那天過後,謝震霆再也沒有出現在醫院裡,而她正好也不想見到他,所以醫生不催促,她也樂得在醫院裡躲清靜。舒嘜鎷灞癹
第三天的清晨,太陽剛剛從東方的地平線上升起,只聽見匡啷一聲門響,房門被人推開了,睜開眼睛,迎面對上的是風慕那張風塵僕僕的臉。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是不是謝震霆他又……」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他急聲說道,一向最注重外表的他,此時身上的衣服卻是皺巴巴的,那青色的胡茬叢生,讓他看起來憔悴極了。
「我沒事」
看著他,阮青青輕聲說道,眸子低垂,讓人看不清她真實的想法。
「沒事你人會躺在醫院裡嗎?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打你的手機一直都在關機。」
風慕沒好氣的說道,從昨天晚上下飛機到現在,他一直都在找她,如果不是在別墅門口堵到她家的傭人,他還不知道她竟然在這裡呢。
該死的,謝震霆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我只是有點感冒而已,死不了人的。」
看著他又急又氣的神情,阮青青的心中湧上了一陣熱乎乎的感覺,原來被人重視的感覺這麼好。
「你……」
看著她,風慕倒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悶悶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那一臉的疲憊讓人看著心疼,前幾天臉上的傷痕已經結了痂,有的地方已然脫落露出了粉色的皮膚,可是這非但無損他的美貌,反而給他增添了一種男子漢的氣概。
「你的傷怎麼樣?」
終於,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她記得他斷了幾根肋骨,難道說這麼快就可以活蹦亂跳了嗎?還是說他的構造本就有異於常人。
「不過是一點小傷,死不了人的。」
抬眸,看著她擔憂的神情,風慕突然孩子氣的笑了起來,「你在擔心我,對不對?」
「少自戀了。」
斜睨了他一眼,阮青青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不過一顆心卻因為他那明媚的笑容而溫暖起來。
「你好好休息,放心好了,那件事情我會幫你查個水落石出的。」
將她的手執起來放在自己的手中緊握著,風慕信誓旦旦的說道,怪不得那天她爽約了,原來如此。
唇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阮青青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或許在別人的眼中,她早就成了一個人盡可夫的放蕩女人了吧。
心隱隱的刺痛著,可是她什麼都沒說。
太陽一點一點的升了起來,接了一個電話之後,風慕急匆匆的走了。九點多的時候,張媽來了。
「張媽,你怎麼來了?」
看著她,阮青青一臉狐疑的問道,平日裡她都是中午才會過來的,順便給她把午飯一起帶來。
「先生說太太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讓我過來接您出院。」
看著她,張媽笑著說道,轉身便開始動手整理她的衣服。
「哦」
低低的應了一聲,阮青青慢慢的坐了起來。
「太太,我先去辦出院手續了。」
說完,看了她一眼,張媽轉身向門口走去。等到她再回來的時候,阮青青已經收拾妥當坐在那裡等她了。
「我們走吧,司機就在樓下等著。」
果不其然,走到樓下的時候,就看見司機正等候在那裡,看到他們出來,連忙將包接了過來。
車子平穩的駛出醫院,只是在離開的時候,阮青青不自覺的轉過了頭。
短短一個禮拜的時間,她已經在這裡進出了三次。
看來,還真是有緣。
外面的風仍然在呼呼地刮著,今年的冬天似乎來得格外的早,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的寒意讓人覺得渾身冰冷。
沿著擁擠的車道一路往前,意外的,竟然不是回家的路。
「我們要去哪裡?」
看著窗外,阮青青淡淡的問了一句。
「是這樣的,為了讓太太好好休息,先生特地給您換了一套房子。」
張媽畢恭畢敬的說道,對於這個並不多話的太太,她是打心眼裡疼著、尊敬著。
「哦」
低低的應了一聲,阮青青再無他話。
車子平穩的行駛著,最後駛進了一個叫做「御苑」的高檔住宅小區,小區裡蔥蔥綠綠,即使已是初冬,竟然讓人覺不到一絲蕭索,反而有一種欣欣向榮的感覺。
打開車門下了車,電梯一路直行在二十六樓停了下來。
這一個樓層只有一戶,拎好手裡的包,張媽快步走過去打開了門。
這是一棟複式樓,裝修極其簡潔,但每一處都透露著一種低調的奢華。
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唇角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阮青青輕輕的笑了起來。深深的吸進一口氣,有著淡淡的馨香味道。
「太太先坐下休息一會,廚房裡有事先煲好的湯,我去給你盛一碗去。」
說話間,將包放置在一邊,張媽轉身進了廚房。
環顧四周,阮青青起身走到了寬大的玻璃窗前,此時陽光一瀉千里,金燦燦的光線穿透玻璃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讓一顆陰鬱的心也豁然明朗起來。
「先生打電話說今天他有點忙,要晚上才能回來。」
將碗放到桌上的時候,張媽這樣對她說道。
「知道了」
說完,阮青青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她又有什麼資格去問他的行蹤。
在光影流轉間,夜色悄然來臨,看著她吃過晚飯後,張媽離開了。
晚上十點,謝震霆仍然沒有回來,捂著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她轉身向樓上走去。
半睡半醒之間,恍惚覺得有一雙不安分的手在自己的身上遊走著,驀地睜開眼,就看見謝震霆正覆在她的身上,鼻尖與鼻尖相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