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先生,您來了,快點裡面請。舒嘜鎷灞癹」
車子甫一停穩,院長便一迭聲的招呼著。
車門打開,率先下來的是一雙油光珵亮的皮鞋,隨後是一條被西裝褲包裹的修長的腿,然後整個身體也探了出來。
「院長好」
謝震霆淡淡的說道,那態度客氣而疏離,似乎與生俱來便和人保持著一種距離感。
「您好您好,快請進來吧。」
說話間,院長率先在前面領起路來。
因為他的出現,孩子們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而以一種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
嘴唇微抿,謝震霆目不斜視的向前走著,視線不經意的回轉間,一抹熟悉的影子就這樣映入眼簾。
「青青,你還愣在那裡幹什麼?這就是我要給你介紹的謝先生,這幾年福利院多虧了有他的幫助。」
看見阮青青竟然還傻呆呆的站在那裡,院長連忙扯了一下她的手臂。
「啊?哦。」
神智瞬間回籠,阮青青隨即垂下了頭,「謝先生好。」
「你怎麼會在這裡?」
眉頭緊鎖,謝震霆輕聲問道,看她似乎和院長很熟稔的樣子,想必也經常來這裡吧。
「你並沒有說我不可以來這裡,不是嗎?」
仰起頭看著他,阮青青淡淡的回了一句。
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院長一下子愣住了,隨即輕輕地扯了扯阮青青的衣袖,「青青,你們認識?」
她問的聲音很小,不過還是被謝震霆給聽到了。
「院長是這樣的」
在阮青青還沒來得及說話之前,謝震霆已經開口了,「青青是我的太太。」
「您說什麼?真的嗎?」
聽到她的話,院長再一次呆愣,隨後一臉責備的看向阮青青,「你看看你這孩子,這種事情你怎麼不提前和我說呢。」
「院長,你就別為難她了,她這人臉皮薄。」
唇角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謝震霆順勢將她摟進了懷裡。
她越是想和他劃清界限,他就偏不讓她如願。
「呵呵,好,真好。」
看著他們濃情蜜意的一幕,院長一迭聲的說道,那雙眼睛都笑的瞇成了一條縫。
那一天,直至夜幕降臨,在陪同孩子們吃過晚飯之後,他們才從福利院出來。
沿著寬闊的柏油路面上狂飆,清冷的街燈穿過樹葉在車子裡留下了斑駁陸離的光影,目視前方,阮青青靜靜的坐在那裡,一句話都沒有說。
斜睨了她一眼,謝震霆收回了目光,隨著曼妙的音樂聲,手指極富有節奏的叩擊著桌面,看起來心情似乎很不錯的樣子。
「去喝一杯如何?」
在轉過一個彎的時候,他狀似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別開臉,阮青青什麼都沒有說。
「我告訴你哦,不要蹬鼻子上臉,我今天已經忍你很久了。」
謝震霆冷聲說道,想到今天她竟然如同躲避瘟疫一般的躲著他,心裡就是一陣不爽。他們是夫妻,可那架勢看在別人的眼裡,說他們是八輩子的仇人都有人相信。
「是嗎?讓你受委屈了。」
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阮青青低聲說道,視線依舊停駐在車窗外,連看他一眼的**都沒有。
「你知道就好」
說話間,也不管她是不是同意,車子迅速的向市中心的一家酒吧駛去。
或許是時間還沒到的緣故,酒吧裡冷冷清清的,只有少數的幾位客人零零散散的分佈在各個角落裡。
「謝少,您來了,樓上的包廂早就給您準備好了。」
他們剛剛踏進門,便有一位侍應生迎了上來,看到一旁的阮青青,還下意識的多瞄了幾眼。
什麼話也沒說,謝震霆逕自上了二樓,雖有滿腹怨氣,阮青青還是跟著他走了上去。
二樓更加的安靜,房門甫一關上,她就被迅速的摟進了一個散發著熱量的懷抱裡,下一刻,狂風暴雨般的吻鋪天蓋地的襲上了她的唇。
「你……放開我」
使勁的踢打著,用力的推搡著,阮青青拚命的掙扎著,當他那冰涼的唇觸到她的唇時,心頭彷彿吃了死蒼蠅一般讓她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他怎麼可以這樣?
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還不夠,還要這樣來羞辱她。
「我警告你,別動,否則我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
將她的身子死死的抵在牆上,謝震霆沉聲說道,強忍著將心頭的那股火壓下去,然後驀地放開了她。
走到桌邊坐下,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仰頭灌了下去。
從小就在女人堆裡長大的他什麼時候被女人這般無視過,可偏偏就有人敢無視他,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更可笑的是,這個女人還是他的妻子。
靠在牆上,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阮青青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一道無聲的歎息就這樣逸出唇間。
房間裡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那淡淡的音樂聲透過窗戶的縫隙飄進來,然後再無聲響。
「過來坐下」
看著她竟然像個木頭人似的杵在那裡,謝震霆的眉頭又緊緊的皺了起來。
「你還有事嗎?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想先回去休息了。」
將垂落下來的髮絲攏到耳後,阮青青淡淡的說道。
這樣和他呆在同一個房間裡,她都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你敢?」
冷眼一掃,謝震霆沉聲說道,隨後站起來大踏步的向她走了過來,一把攫住她的下巴用力的抬了起來,「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我不喜歡忤逆我的女人,你最好認清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