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端,鈴音空洞的響著,卻一直都沒有被接起來。舒嘜鎷灞癹
聽著那「嘀嘀嘀……」的鈴聲,阮青青的眉頭越皺越緊,心中突然湧上一陣不太好的感覺,抓過一旁的車鑰匙,她想也沒想便衝了出去。
辦公室裡,謝震霆的五官緊緊的攢成了一團,手使勁的抵住胃部,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落了下來,聽到手機鈴聲響起,他想伸手去拿過來,可是用盡了全力,那胳膊卻像是千斤那麼重,怎麼都抬不起來。
鈴聲歇了。
趴在桌上,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平日裡涼薄的嘴唇此時一片蒼白。
等到阮青青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他斜靠在椅子上,一隻手從椅背上耷拉下來,雙眸緊閉,嘴唇微抿,整個人看起來一點生氣都沒有。
呼吸驀地一滯,向前跑的腳步就那樣硬生生的定在了那裡,牙齒緊緊的咬著下唇,她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隨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她快步的跑了過去。
「謝震霆,你怎麼了?睜開眼睛看看我。」
使勁的拍打著他的臉,她一迭聲的說道,看著那張蒼白的臉,彷彿有一塊大石壓在她的胸口,讓她喘不過氣來。
「別拍了,我還沒死呢。」
強撐著睜開眼睛,謝震霆少氣無力的說道,這個女人是不是存心想把他打成腦震盪啊?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有沒有藥啊?」
不理會他的調侃,她連忙拉開了抽屜,可是翻遍所有的抽屜,她連個藥瓶子都沒看到。
「別翻了,什麼都沒有。」
輕輕的扯了扯她的衣角,謝震霆喃喃的說道,不知道是不是終於等到了救星,看到阮青青,他的一顆心竟然奇異般平靜下來,隨後,一陣濃濃的黑暗席捲而來。
再次醒來,視線所及處,一片潔白。
側過頭,赫然發現阮青青正趴在桌邊,看那樣子似乎已經睡著了,只是她的一隻手仍然緊緊地握著他的手,那麼的緊,彷彿這樣便是一生一世。
點滴瓶裡的點滴依然在不緊不慢的流著,順著他的血管逐漸蔓延到全身,聞著那淡淡的消毒水味道,眉心微蹙,他又一次閉上了眼睛。
房間內一片安靜,彼此的喘息聲清晰可辨,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劃破了整個夜的安寧。
渾身一激靈,阮青青猛地坐了起來,看看一旁仍閉目安睡的謝震霆,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她迅速的摁下了接聽鍵。
「我說謝少,你忙什麼呢?怎麼還不過來?給你準備的妞已經到了,是你愛吃的那盤菜哦。」
話筒那端傳來一道流里流氣的聲音,隱隱的能聽得出周圍的環境很嘈雜。
喉嚨裡瞬間像被什麼卡住一樣,阮青青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
「謝少,聽見說話了沒有?你要是再不來的話,那妞可就歸我了。」
話筒裡的聲音再次傳來。
「抱歉,他生病了,現在正在休息,那個妞歸你了。」
淡淡的說完這句話,阮青青直接掛斷了電話,順手將裡面的手機電池一併摳了出來。
抬起頭,突然發現謝震霆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著她,那副表情諱莫如深。
「你醒了」
她的聲音無波無瀾,順手將手機和電池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誰允許你接聽我電話的?」
謝震霆狀似隨意的說道,聲音裡聽不出一點情緒,卻隱隱的給人一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醫生說了你要好好休息,所以這樣的電話你不接也罷。」
說完,阮青青站了起來,捂著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然後倒了一杯子水,「喝嗎?」
舉手示意,她輕聲說道。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沒有回答她的話,謝震霆只是說了這麼一句。
「隨便你,命是你自己的,愛珍惜不珍惜那都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
說完,阮青青仰頭將杯子裡的水全都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舌尖輕輕的舔過有些乾裂的嘴唇,謝震霆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最後還是選擇了委曲求全。
「你……能不能倒點水給我喝?」
「沒問題,但是我事先聲明,這裡只有這一個杯子,而我可能會有口蹄疫,你只要不怕傳染就行。」
說話間,她又倒了一杯水遞到了他的面前。
不知道為什麼,在接完那個電話之後,她的心情就是不爽。敢情他今天晚上是奔著泡妞去的?都怪自己雞婆。
定定的看著她,看著她那瞬間變了數變的表情,謝震霆只是接過杯子將裡面的水喝去了大半。
「還有事嗎?如果你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將杯子接過來放好,阮青青甕聲甕氣的說道。
「走?去哪裡?」
環顧四周,謝震霆一臉狐疑的問道,她不會是打算就這麼把自己一個人丟在這裡吧?
「回家,都是因為你,我到現在還沒吃飯呢。」
阮青青沒好氣的說道,剛才睡著了沒覺得,如今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早已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你……在擔心我,對不對?」
看著她,謝震霆喃喃的問道,猶記得在昏迷的前一刻見到了她熟悉的臉。
「你少臭美了,我只是不想自己年紀輕輕的便當了寡婦而已,還有,醫生說你有嚴重的胃潰瘍,以後要定時吃飯,否則哪天見了閻王爺不要怪我沒事先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