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你讓我給她道歉,想得美。舒嘜鎷灞癹」
就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貓一樣,被喚作二嬸的女人登時跳了起來,那張風韻猶存的臉此時漲得通紅,隨著她的動作,臉上的粉簌簌的掉了下來。
「你必須向她道歉,還有,並不是聲音大就有理,二嬸,你也一把年紀的人了,我尊稱你一聲『二嬸』,你就要有個做長輩的樣子。」
風慕淡淡的說道,那張比女人還要精緻的臉上有著一絲薄怒。
「你……」聽到他的話,中年婦人登時氣結,剛想再次發作,卻被她身側的男人一把拉住了。
「媽,算了,小不忍亂大謀。」
微微一笑,像是沒聽見似的,風慕轉過頭,從老太太的手中將那個鐲子接了過來,隨後遞給了阮青青,「既然是奶奶給你的,就拿著吧,不要辜負了奶奶的心意。」
「謝謝奶奶」
看著他頻頻遞過來的眼色,阮青青彎身道謝,然後將鐲子接了過來。
「乖,我老了,不中用了,黃土埋了半截的人了,就希望看著你們和和睦睦的,可是……」
說到這裡,老太太一下子頓住了,那語氣分明是恨鐵不成鋼。
「好了,奶奶,你們我們這不都全來了嘛,放心吧,你會長命百歲的,你不是答應過我,等我有了孩子,你還要幫我帶孩子的嗎?如今,你的小曾孫還沒出來,你怎麼捨得閉眼睛,是不是?」
摟住老太太的脖子,風慕溫言細語的說道,那十足的賣萌表情登時又把老太太惹樂了。
「你呀,就你會說,要不在這群孫子孫女中我最疼你呢。」
此話一說,登時有數道目光宛如利刃一般射到了風慕身上,倒是他,還是一片泰然,似乎已經習慣了。
接下來的時間,她被風慕那群所謂的不知名的親戚團團包圍起來,就差把她的祖宗八代都翻個底朝天,終於,逮著一個空檔,她逃也似的跑了出來。
甫一踏出大廳,她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直到現在,她才覺得自己是真的活過來了。
「很頭疼吧?今晚辛苦你了。」
就在這時,一道溫潤的嗓音從身後傳來,轉過身,才發現不知何時風慕竟然已經跟著她走了出來。
「還好,倒是你……沒事吧?」
接過他手中的飲料,阮青青狀似隨意的問道,有好幾次她都看到他稱之為是三叔的男人臉紅脖子粗的喊著,因為隔得太遠,她並沒有聽到他們說什麼。
「沒事,這麼多年都習慣了。」
聳聳肩,風慕一臉無所謂的說道。生在這樣的家庭,如果連這種場面都應付不了,那他活的就是太失敗了。
看了他一眼,阮青青什麼都沒說,她無異於去探知別人的家事,說到底,她不過就是過路人罷了。
「對了,這個鐲子我不能收。」
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阮青青連忙從手腕上將鐲子摘下來遞給了他。
「算了,你先拿著吧,反正我也沒有中意的女人。」
仰望天空,風慕淡淡的說道,轉過頭看向她,唇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其實你是一個很好的女人,不好好珍惜你是謝震霆這輩子最大的損失。」
低下頭,阮青青只是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鐲子你還是自己留著吧,等以後你有了中意的女人就送給她。」
這樣說的時候,她又一次將鐲子遞到了風慕面前。
「囉嗦,讓你先幫我拿著就拿著吧,等需要的時候我會去給你要的。」
說完,風慕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走吧,我送你回去。」
「今晚結束了?」
看著大廳裡依然人頭攢動,阮青青一臉狐疑的問道。
「隨他們鬧去吧,我都兩天兩夜沒睡覺了,再不睡我會死的。」
一邊說著,風慕還捂著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
「好」
低低的應了一聲,阮青青跟著他向車子走去,「對了,今晚的事情不會穿幫吧?」
她小聲的問道,雖然當初她和謝震霆結婚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但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難免會有一些喜歡亂嚼舌根的人。
「放心吧,他們現在沒有心情管這個。」
聽到他的話,阮青青的心微微的放下了一些,不過總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在心頭蔓延。
一路再無他話,看得出風慕已經很疲倦了。
將她送到別墅門口,沒有做過多的停留,他隨即離去。
別墅裡一片漆黑,想來謝震霆又沒有回來吧。
當心中滑過這個念頭的時候,她竟然覺得自己鬆了一口氣。
打開門,順勢將高跟鞋踢出老遠,她直接將外套丟在了地上。
她告訴過自己,從今天開始,她要做回自己,那個敢愛敢恨、能愛能恨的阮青青。
只開了一圈射燈,嘴裡哼著不知名的曲子,她正準備去客房洗個澡,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男聲在身後響了起來。
「站住」
渾身一激靈,阮青青嗖的一下轉過了身,這才發現,謝震霆竟然坐在沙發上,只是剛才光線太暗,再加上她大意,所以沒看見罷了。
「你回來了」
略微一遲疑,她淡淡的說了一聲,那口氣淡漠而疏離。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