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隨便,選擇權在你手裡。舒嘜鎷灞癹」
眉尖微挑,謝震霆不置可否的說道,那修長的手指間,香煙在裊裊的燃燒著,放在嘴裡深吸一口,吐出來,登時便有一層層的煙圈在頭頂上蔓延。
「這份協議我可以不簽嗎?」
斜睨了他一眼,阮青青淡淡的說道,曾經何時,她竟然也可以委曲求全到這種地步。
「可以,但是我不希望是那個結果。你也不希望看到不想看到的,是嗎?」
唇角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謝震霆低低的笑了。
「謝震霆,你真是大方,連自己的老婆都可以讓,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出來的。」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阮青青頻頻的點著頭。
也是,這個男人的冷酷無情她不是早就見識到了嗎?如今他會這麼做也算是意料之中。
只是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恨她?甚至於在他的眼中,自己連莫顏的一個小手指頭都比不上。他將莫顏寵上天堂,卻把她打入無盡的地獄。
「呵呵」
唇角微揚,謝震霆無聲的笑了,「我是一個商人,我知道什麼才是對自己最好的,能夠和風家簽上那麼一個大訂單,風慕的這點要求並不過分,畢竟我也沒損失什麼。」
雙手一攤,他無聲的笑了,看向她的眸子有著一抹耐人尋味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說不論風慕提出什麼要求,我都必須無條件的配合,對嗎?」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阮青青索性也開門見山的說,畢竟,這頂綠帽子是他自己給自己戴上的,到時候他別翻臉不認人就行。
「那當然,條件範圍許可之內的都可以無條件的配合。」
站起身,在她面前泰然自若的穿衣,謝震霆涼涼的說道,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又成了那個高高在上衣冠楚楚的男人。
「包括上床嗎?」
在他經過她身側的時候,阮青青問了這麼一句。
「當……然」
腳步一頓,謝震霆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好,我簽。」
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阮青青用力的點了點頭。隨即拿起筆在那張協議書刷刷刷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既然她沒有選擇的權力,那麼還在這裡做垂死掙扎豈不是可笑?如果這是他想要的,很好,她可以成全。
「聰明,我喜歡和你這樣的女人打交道。」
轉過身,看著她那張波瀾不驚的小臉,謝震霆一臉讚賞的說道。
「你給阮氏的那五千萬什麼時候可以打過去?」
沒有看他,阮青青輕聲問道,這是自己用屈辱換來的,她總要問個清楚才行。
「你放心,明天財務一上班我就會讓他們去辦的,我答應你的事情肯定會做到。」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謝震霆的語氣不容置疑,「走吧,我們去吃飯。」
說完,他率先向門口走去。
「你去吧,我沒有胃口。」
說完,大踏步的走過去,阮青青直接越過他走了出去。
現在和他一起吃飯,她真怕自己會當場吐出來。
這個男人,她多看一秒都覺得讓人噁心。
「阮青青」
聽到她的話,謝震霆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慍怒的情緒,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那雙眸子深深的看進了她的眸,「我說過不要碰觸我的底限,我不喜歡不聽話的女人。」
回望著她,阮青青突然笑了起來,隨即輕輕的拿起他的手放在了一邊。
「謝總真是說笑了,從我簽下協議書的那一刻開始,我已經不是你的女人了,我現在是風慕的女人,你忘了嗎?還請謝總自重,否則的話,一旦有什麼事情傳到風慕耳朵裡,那可就不好了,謝總再見。」
她不急不緩的說道,字裡行間卻有著深深的嘲諷。
謝震霆當真還是自大的可以,他以為他是誰?他的一聲令下,別人就要肝腦塗地嗎?
「你……」
眼睛死死的盯著她,不可否認,阮青青的話讓他又一次動怒了。
他本是一個喜怒都不形於色的人,可是阮青青的出現卻屢屢讓他失控。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一步了,我做到了謝總希望的,也希望謝總履行好自己的承諾。」
說完,如同一隻鬥勝的公雞,阮青青在他面前趾高氣揚的走了過去。
高跟鞋敲擊著地面發出了一陣「咯登咯登……」的聲音,每一聲都像是示威似的深深的砸向了謝震霆的心裡。
薄唇微抿,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他的雙眼微微的瞇縫了起來,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狀。
當門在身後緩緩合攏的那一剎那,就像是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似的,阮青青無力的靠在了牆上。
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一道長長的歎息就這樣逸出唇間。
環顧四周,偌大的空間裡早已是空無一人,樓道裡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將垂落下來的髮絲攏到耳後,用盡全身的力氣支撐起身體,她轉而大踏步的向前走去。
走出大門,夜晚的風帶著一股沁涼的寒意撲面而來,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就在她剛想邁下台階的時候,一道酸溜溜的聲音從一旁的廊柱後傳了過來。
「果然少夫人的本事就是大啊,這從上午一直做到現在很累吧,要不說女人就得好好保養,如果換做別的女人現在肯定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少夫人倒好,依然這麼健步如飛,看來謝總就是好福氣啊,性福有保障了。」
是莫顏。
聽到那樣的話,阮青青低低的笑了,轉過身看著她,那雙眸子在夜色中燦若寒星。
「呵呵,青青的這點彫蟲小技又怎麼能放進莫小姐的眼裡,莫小姐太謙虛了。」
她淡淡的說道,聲音裡無波無瀾。
「是不是謙虛我自己當然知道?」
說話間,莫顏從廊柱後面走了出來,走到她面前,那雙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她,「阮青青,有時候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你……有點讓人看不懂。」
末了,她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如果換做尋常女人,當發現自己老公身邊有別的女人的時候,大吵大鬧還算是輕的,畢竟那樣的反應才是正常,不是嗎?可是她……太安靜了。
「是嗎?莫小姐還有事嗎?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阮青青答非所問的說道,看莫顏的樣子分明就是在等謝震霆,她又何必在這裡當電燈泡呢。
「忙什麼,我一直都和謝總說想抽時間認識一下少夫人,擇日不如撞日,如果少夫人肯賞臉的話,今晚我做東請少夫人吃飯,如何?」
莫顏笑的無限妖嬈,那一口一口『少夫人』叫的真是婉轉動聽,只是莫名的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
在這個城市,誰不知道謝家的大少奶奶是最沒有地位的。
「我看還是改日好了,今天我還有點別的事情,改日我請莫小姐吃飯。」
看著大廳裡走出來的那抹身影,阮青青的心裡不由得「咯登」一下,說話的時候,人已經轉過了身,「莫小姐再見。」
說完,不等莫顏答話,她已經快步的向前走去。
看著她那堪稱落荒而逃的身影,莫顏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狐疑的神情。
「在想什麼呢?小臉臭臭的。」
下一刻,一道邪魅的聲音在身側響起。
長臂一伸,謝震霆直接將她勾進了懷裡,眼角的餘光瞥到阮青青那快速行走的身影,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想你啊」
轉過身,莫顏千嬌百媚的笑了,小手狀似無意的在他的心口不停的畫著圈圈,「我在想今晚要怎麼懲罰你?」
貝齒輕輕的咬著紅唇,明明是一句威脅的話,可是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卻是極盡挑逗。
「想好了嗎?」
眸底有著一抹寵溺的笑,謝震霆輕輕的點了點她的鼻子,雙手箍住她的腰,努力的拉近彼此的距離。
「我罰你今晚為我做好吃的披薩,怎麼樣?」
環住他的脖子,莫顏主動送上了一記熱吻,如海藻般的長髮在夜風的吹拂下肆意飛揚。
「沒問題,就算是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會連同星星都一起摘給你。」
將她用力的摟進懷裡,仰望著天空中那顆最明亮的星星,謝震霆的聲音狀似呢喃。
「真的嗎?只可惜我什麼都不要。」
雙手捧著他的臉,莫顏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說過了,除了你的心,其他的我一概不要。」
「心嗎?」
如同以往的每一次,謝震霆將她的手輕輕的摁向了心口,「如果它真的存在的話,那麼它就歸你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