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女子一衝進向了裡面,離草立時湊到了守衛面前,小小聲地問了句:「她是誰?」
守衛知道她是魔君特意交待過的人,自是不敢怠慢,立時回道:「她是魔相的女兒冰舞小姐,一直對魔君有意,時常纏在魔君身邊。」
「魔相?」離草甚是有些詫異。
不知這魔相又是什麼人物?
「魔相炎昭可是僅此於魔君之人,魔君素來不喜處理魔族事務,所以大多都交給魔相處理。魔君不在的這段時日,亦全是魔相一人在管理魔界。」
聽他這般說,離草瞬時瞭然。
敢情這魔相的地位與權力還不小。
那魔相的女兒定然也極有份量,況且還長得那麼好看……
正想著另一名守衛也插了句進來:「魔相一直有意將冰舞小姐許給魔君,說不定冰舞小姐會成為魔後呢!」
「說的是,看來我們得趁早巴結巴結,將來她若真當了魔後,我們也好過。」
兩個魔兵你一句我一句說得倒是起興,離草聽著眼中水光一瀲,不知心中是何滋味泛起,胸口有些憋悶,堵得慌。
魔後麼……
大叔要娶的女子……
為什麼一想到就這麼不舒服呢?
魔宮的臥房之中。
蒼緋正側臥於榻上,閉目養著神。
他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那丫頭能逃得出魔界,畢竟,她根本不知道出魔界的路。
他相信,要不了多久,那丫頭就會一臉沮喪地跑回來了。
正這般想著,門外傳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他薄唇微微揚起一抹邪氣的笑。
果然,不出他所料。
雖然,這速度比他預期要快了些。
他背對著門,閉著眼假寐。
門,被重重地踢開。
他眉不由微微一揚。
這丫頭,脾氣倒是變大了。
「怎麼?找不到路,便又回來找本君撒氣了麼?」他沒有轉身,只戲謔地悠悠開口道。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一聲極為嬌媚入骨的喚:「君上~~你怎的回來了也不先來跟舞兒說一聲?」
聽得這聲音,蒼緋雙目驀地睜開,眉也微微擰了起來:「冰舞?」
他坐起剛轉過身,那冰舞已然直接撲到了他的懷中,將他整個人緊緊地摟住,甚是曖昧地將臉貼在了他的胸前,嬌滴滴道:「君上,舞兒聽說你當日夜闖崑崙之後,便了無音訊,有人說你被崑崙那幫人給殺死了,有人說你重傷後藏起來養傷,可叫舞兒急壞了,爹爹也一直在四處派人找你呢!還好你平安無恙地回來了,舞兒的心總算也能放下了。」
蒼緋正欲不著痕跡地將她推開,忽而似是察覺到什麼,他目光掃過門口,而後微微揚起唇,眸底掠起一抹戲謔的笑意。
他任由冰舞抱著他,然後一手摟上了她的肩,一面笑的幾分溫柔而又曖昧:「是本君不好,讓舞兒擔心了。」
「可不是嘛!」冰舞嬌嗔地抬臉望了他一眼,一手撒嬌似地在他胸前輕捶了一下:「君上壞死了!好不容易回來竟還悄悄地走地道,若非有人看見了君上,回來稟報我,我都還不知情。」
而此刻的門口,離草卻是正扒在牆,偷偷地往裡瞄。
本來應該是去找出路的,結果卻是不由自主地又繞了回來蹲在這聽牆角。
連她自己都弄不明白是為了什麼。
只是,看著屋內那一改方才在宮門前氣勢洶洶的模樣的冰舞,變作這般小鳥依人的嬌弱模樣,實是讓她忍不住一身的雞皮疙瘩抖了一抖。
然而,再瞧見大叔那極為風流的笑臉,還有一點兒也不拒絕美女的投懷送抱,再配上那柔得蝕骨的話語……
離草忍不住在心中狠狠將他鄙視了一番。
哼!之前還一直口口聲聲說什麼喜歡她,還大言不慚地宣稱她是他的女人,現在卻抱著別的女人在,果然,大叔就是個只會花言巧語騙人的傢伙!
然而,這個念頭剛一竄出來,她便不禁被自己的這種想法給嚇了一跳。
她這是怎麼了?
她喜歡的又不是大叔,為什麼還要在這糾結在意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她抬手重重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她真的是變得好奇怪!
而蒼緋一把握住冰舞捶在胸口處的手,眼底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嘴角依舊帶著笑:「你消息倒是靈通,看城內一派和諧之景,想來你父親這段時日將魔界打理得很好。」
「君上不在,爹爹自然要替君上分擔,這也是爹爹的職責。」說到這,她眸光一轉,在屋內又四下掃了一眼,微微撇了撇嘴:「我倒是聽說,君上此番回來,身邊還帶了個很是漂亮的女人,是不是真的?」
要知道,魔君身邊從來不會帶女人,就是她,也都是她一直在纏著他而已。
所以,一聽到這消息,實在讓她很是驚詫,所以才會第一時刻跑來探個究竟。
外面的離草本是正打算離開,忽而聽她又提到了自己,尤其對「漂亮的女人」這一句形容相當的歡喜,嘴角不自禁地微微彎了起來。
「不錯。」蒼緋瞇了瞇眸,而後將冰舞推開,抬眼望著門口,朦朧的眼波盪開無數波瀾,透出一股慵懶之態:「小草兒,還想躲在門外聽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