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蘇小妞剛一醒來折騰出來的鬧劇,正準備給她做常規檢查的護士小姐臉直接都變成了紅燒茄子了——紫紅紫紅的!
人家好歹還是沒嫁過人的小姑娘,怎麼經得起蘇小妞這樣大嗓門的喊著「閹人」和「不閹人」的?
連剛剛去給蘇小妞打了水,準備等她醒來可以給她喂點熱水的顧念兮一進門,都被這一幕弄的囧了又囧。
如果可以,顧念兮此時真的很想站的遠遠的,然後和大家說一句:這貨,我跟她一點都不熟。
可考慮到蘇悠悠這貨現在手上還有傷。
當姐妹的,你在這個時候不好好照顧她,你說的過去嗎?
再說了,早上一從談參謀長的口中聽到這些天來蘇小妞都做了些什麼事情之後,顧念兮的心都是拔涼拔涼的。
怪不得,她最近都感覺凌二爺好像都有哪一點不對勁。
怪不得,這些天談參謀長對待凌二爺都是彆扭的客套。
怪不得,平時總是和凌二爺鬧來鬧去的周先生最近很消沉。
怪不得,最近她約蘇悠悠出去逛街的時候,蘇悠悠卻跟她說她要回去一趟d市,看看家裡的父母。
原來,蘇悠悠是去找真正的凌二爺去了。
看著自己的好姐妹受了這麼多苦,臉明顯的瘦了一圈,顧念兮再有多大的彆扭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拋下她,你說是不是?
而此時,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的蘇小妞,各種雷人的語句仍舊在繼續。
「還不快說,是誰給了你如此大的狗膽,竟然敢在你姑奶奶的面前說閹了就閹了?」
蘇小妞仗著自己學過功夫,這會兒揪著人家小姑娘的衣領不放。
而這姑娘的力氣倒也不是這野蠻蘇小妞的對手,掙扎了好幾下都沒有能從蘇悠悠的手上掙脫出來。
當下,這小護士的臉都快變成黑色了。
可蘇悠悠見她還不打算說:「還不快點把刀子交出來,小心本宮把你這賤蹄子的嘴巴給撕爛!」
好吧,蘇小妞明顯是太把夢境給當真了。
如此一來,都搞的像是一出穿越劇了。
這一幕下來,顧念兮趕緊上前制止:「蘇悠悠,你給我回魂!」
她顧念兮要是再不出手相助的話,怕這小護士真的就被這腦子不清楚的蘇悠悠給撕爛了。
「喲,這不是念兮嗎?」
好在,顧念兮的出現終於將蘇悠悠的神志給拉回來了。
可她的爪子就是不肯鬆開。
「蘇悠悠,你先把人家給放了!」當護士,當到被人拽成一個沙包的地步,顧念兮也挺佩服這個護士的職業道德的。
「放個屁啊,我要是把她給放了,回頭她要將人家給閹了,怎麼辦?」蘇小妞還說的頭頭是道!
「蘇悠悠,你是做噩夢了吧?都睡了一整天了!」顧念兮趕緊上前,拍了拍這貨的胸口。
這一句話,當然也將蘇悠悠給拉回到了現實中來。
「我是在睡覺?!」不是在什麼婚禮上?
那是不是也說明了,壓根就沒什麼人要閹了凌二爺?
抬頭,蘇小妞這才看清楚了這一直被自己拽著的不是一個護士麼?
當下,連忙將人給放了。
而自己的臉,也瞬間變成了酡紅色。
「顧念兮,你看著姐姐出醜也不攔著姐姐?」
「我說蘇悠悠,我一進門你都拉著人家罵賤人了,你讓我怎麼著?」
好吧,二貨蘇小妞有時候就是這麼不靠譜。
說著,顧念兮也懶得和這人計較了。更何況這蘇悠悠被人囚禁了好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飯睡覺,這會兒精神狀態肯定處於一個極限。
顧念兮估計,這護士小姐和自己也一樣的打算。
這不,這護士一被鬆開就整了整自己的衣領,大步走了出去。
「喲,我睡醒了就特麼的威武霸氣!」乾咳了一聲之後,蘇小妞尷尬的笑了笑。
「別瞎折騰了,趕緊喝點水,待會兒我去給你弄點好吃的過來!」倒了一杯熱水,顧念兮給她遞上前。
「好的!不過你倒是要跟姐姐說,姐姐到底得了什麼疑難雜症了,怎麼一晃神的功夫就到這醫院來?」
蘇悠悠喝了一小口的水,一邊和顧念兮嘟囔著。
很明顯,這威武霸氣的蘇小妞現在都還沒有緩過神來這些天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也難怪,這貨一醒來就直接將夢境當成了真,咋能想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悠悠,你難道忘記了你怎麼成為徒手穿牆的英雄好漢了麼?」
顧念兮摸了摸自己被蘇悠悠這邏輯弄的有些錯亂的腦子,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女人。
「徒手穿牆?姐姐咋滴什麼時候就……」就做了這麼偉大的貢獻?
如果是尋常,蘇悠悠肯定還要自己得意一番。
可眼下,蘇
蘇悠悠聯繫起顧念兮說的那些,好像記起了什麼。
看了一眼自己是個手指都包紗布的手,連後面的話都來不及說就拽著顧念兮的手問著:「他呢!」
看著自己的姐妹那慌慌張張的樣子,一點都沒有剛剛醒來的時候那猥瑣的德行,故意想要逗逗她。
好吧,其實她也知道蘇悠悠口中的那個「他」字指的是誰。
可她還是狡猾的問道:「誰?哪個他?」
「就是那個!」
「哪個!」
「凌二爺!」在顧念兮幾次三番故弄玄虛之下,蘇悠悠只能硬著頭皮說出了這三個字。
「喲,蘇悠悠竟然會問起凌二爺了?我記得前不久還有某個人跟我說,要和凌二爺老死不相往來的!」
也對,那個時候是蘇悠悠因為不經意間抱了凌二爺一下,就被這個男人用「負責」兩個字,押著和他吃了飯,順便還非常無厘頭的在深山老林裡狗血的遇險,過了一夜。
當時,蘇悠悠恨凌二爺,都恨到了骨子裡。
所以當日顧念兮和她提起凌二爺來的時候,她就說了,她要和凌二爺這個狗娘養的老死不相往來。
可沒想到,當時一句隨便發洩的話,現如今竟然被顧念兮拿出來說事!
氣的牙癢癢的情況下,蘇小妞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將顧念兮的衣領給拽了起來,齜牙咧嘴的朝著顧念兮喊著:
「顧念兮,你信不信我現在把你揍得滿地找牙!」
好吧,蘇悠悠的一句話不過是威脅。
可落進了某個男人的耳裡,卻成了真真切切的武力威脅。
誰也看不清剛剛還站在門口的男人是怎麼繞到這兩個女人的身邊的。
總之,他們只感覺到一陣風兒從他們身邊飄過,很快的顧念兮就順利的從蘇小妞的魔爪下掙脫了,被護在了某個高大男人的身後。
然後,他們聽到那個男人挑了眉和蘇悠悠說:「你敢!」
談逸澤的威懾力是不容小窺的。
雖然他沒有說什麼實質性的話,但你光是看著他那陰森森的眼神就可以大致的猜出,若是此刻蘇悠悠真的揍了顧念兮的話,那她蘇悠悠同樣也會被揍的滿地找牙!
對於談逸澤而言,他可沒有女人能打不能打的區別。
只要惹毛了他談逸澤,誰人都照打不誤!
「……」
好吧,談逸澤的出現,讓蘇小妞剛剛的齜牙咧嘴只能作罷。
怒氣沖沖的瞪了一眼此刻正躲在她家談參謀長身後和蘇小妞做鬼臉的顧念兮,蘇小妞的嘴扁了扁。
沒辦法,誰讓她的拳頭就是沒有顧念兮家的男人硬呢?
要是打得過談逸澤的話,她老早就揍了,還用等到現在?
見蘇悠悠作罷之後,談逸澤才將還在他身後胡鬧的小女人給撈到了自己的身邊,省得她繼續禍害人間。之後,他才看了蘇悠悠一眼,開口道:「凌二的手術在凌晨兩點的時候結束,雖然炎症有些嚴重,但好歹手沒有截肢,也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談逸澤的聲音平靜無波,多年以來他在世人面前就是這個樣子,無悲無喜。
可能有人會認為,這個男人早已看透世態,壓根就不將凌二爺的事情放在心上。
但有一人,卻清楚並不是這樣的。
那人,就是此刻被談逸澤攔在懷中的顧念兮。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調平靜的好像訴說著一件和他毫無關係的事情。
但唯有他落在她腰身上不斷收緊的那隻手,卻證明這個男人現在是極為激動的,因為他的兄弟能完好無損的在這兒而激動。
這,便是談逸澤。
別人可能不清楚他什麼,但顧念兮還不知道其實從接到凌二爺回來的消息開始,這男人就激動的連休息一下都沒有。
大清早的就將她顧念兮這樣的美嬌妻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在床上,跑到醫院來看凌二了。
現在,顧念兮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明白了這個男人。
他,不是天性薄涼。
而是,他不知道該如何表現自己的情緒!
抽了挺直了腰桿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顧念兮心裡嘟囔了這麼一句:悶騷的老男人!
「他沒危險了?」從剛剛的吵吵鬧鬧,到現在的平靜,蘇小妞感覺自己好像經歷了多少的風雨,一瞬間滄桑了許多。
若是尋常,她可能還會配合著自己心裡的那些感觸,作出什麼憂鬱的動作。
可現在,她沒心情做這些。
談逸澤雖然沒有回應蘇小妞的話,但他的黑眸子卻透著一股子堅毅,像是在肯定蘇小妞的話似的。
從談逸澤的眼眸裡得到那個肯定的答案,蘇小妞感覺那塊壓在自己胸口的巨石,好像下一刻就掉了下去。
身子裡緊繃著的那根弦,也鬆了。
「唉……」她喘了一口氣。
其實,談逸澤本意上是想要帶蘇小妞過去看凌二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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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過昨晚上的手術,那貨剛剛才從麻醉中醒來。而談逸澤雖然沒有表現什麼,但從凌二爺開始手術到清醒,談逸澤一直都陪在他的身邊。
從麻醉中清醒的男人,依舊跟個無良地痞一樣,和談逸澤調儻著。
雖然從醒來之後,凌二爺一直都沒問蘇悠悠在哪,也沒有說什麼話,但一直都是東張西望的。
談逸澤怎麼會看不出,其實這凌二爺,還不是想見蘇悠悠?
考慮或許讓蘇小妞和他見上一面,有利於他的身體康復,所以談參謀長改變了戰術,準備過來將蘇小妞給擄過去,送到兄弟的面前。
不過當他趕到這邊的時候,發現蘇小妞已經清醒了。
按照談逸澤的想法,蘇小妞在得知凌二已經清醒之後不是應該大吵大鬧著要見凌二爺一面。
可出乎了他的預料,這蘇小妞只是歎了一口氣,然後就默不作聲。
這情況,談逸澤只能主動開口問:
「蘇小妞,你要不要見他?」
「我……」
某女嘟囔了一個字,又像是有什麼東西噎在喉嚨裡似的,發不出聲音來。
知道自家談參謀長的意思,顧念兮便接替了這個男人的意思,來到蘇悠悠的身邊:「悠悠,要想見就去見他一面吧!」
要是以前,顧念兮可能還不怎麼待見凌二爺。因為在她看來,這凌二爺是活該。
特別是每次看到凌二爺出現在某些無聊雜誌頭條上,手摟著別的女人笑的一臉欠扁的時候,顧念兮就恨不得上去將他這張妖孽臉蛋給抓花了。
她顧念兮這一輩子最痛恨的不是小三,而是經不住小三誘惑的小癟三!
用情不專這一點,在顧念兮這邊可以等同於直接宣判死刑。
可上一次在那危險情況下的時候,凌二爺的深情表白又讓顧念兮好像真的懂得當初他和蘇悠悠之間的無奈。
所以,她現在更希望蘇悠悠和凌二爺能重新走到一起。
不是因為她真的百分百相信了凌二爺那妖孽,而是她知道其實在蘇悠悠的心裡永遠有一個位置是這個男人的。
可顧念兮和談逸澤怎麼也都沒想到,在他們苦口婆心的勸說下,蘇小妞竟然會飆出這麼一句:「見他?我去見那個癟三做什麼?」
想到那天他昏倒之前對自己做那些不要臉的事情,蘇悠悠現在想起來腦門上都直抽抽。
「這……」
好吧,對於這個冤家,顧念兮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勸和了。
而就在他們正說著這些的時候,門口傳來一個咬牙切齒的男音:「喂喂喂,蘇小妞,我什麼時候成了癟三了!」
雖然這聲音比尋常還要嘶啞幾分,但蘇小妞一下子就認出了,那是凌二爺的聲音。
可怎麼可能?
談參謀長不是說這男人才做完了手術,從清醒到下床行走,也需要一段時間吧?
所以,蘇悠悠壓根就不相信這男人會出現在她的病房門口。直到她抬頭,親眼看到一個手臂上還纏著厚實繃帶的男人,咬著牙從外面走了進來的這一幕,她還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凌二,你怎麼跑出來了?」
顧念兮看到這一幕,還真真切切有些被這個有著妖孽臉蛋,尋常總跟痞子差不多的凌二爺給感動了。
自己這才剛剛動完手術,麻醉藥剛過那傷口的疼還不是火急火燎的?
光是看凌二爺走到這邊來,那一臉的蒼白還有整個額頭佈滿的汗水,你就可以知道那該有多痛了。
可他竟然跑出來了,而且還自個兒摸索到蘇小妞的病房來。
可以想像,這女人到底在他的心目中佔據了比他自個兒的生命還要重要的部分,他才肯為了這個女人如此冒險吧?
談逸澤看到這一幕,當然也有些惱:「胡鬧!」
剛剛才動完手術,老胡那邊還說要讓他在那邊觀察,防止情況惡化的。這個節骨眼跑出來,他真的不要命了?
「給我回你那邊去!」
談逸澤咆哮的聲音,照樣和部隊裡操練兵蛋子的時候的嚴肅沒什麼區別。
知道談老大此刻有些生氣了,可凌二爺還是嘻嘻哈哈的談逸澤打哈哈:「談老大,那啥的,其實我現在真的沒有什麼狀況,你就讓我在這裡待一會兒吧!」
其實,他就是想要利用這點時間和蘇小妞好好的呆著。
可談逸澤是什麼人?
在他的原則內,你還真的很少見到他縱容過什麼人。
無奈之下,凌二爺只能跟談老大身邊的顧念兮打了眼色:小嫂子,救救火啊,你家談參謀長快要自燃了!
看著人家那跟苦命鴛鴦似的,到現在兩人都包著紗布的樣子,顧念兮也沒有多說什麼,就拉著繃緊了老臉的談逸澤出去。
「老公,你那麼直勾勾的看著他們兩人幹嘛?羨慕人家了?」從蘇悠悠的病房裡走出來之後,顧念兮還非常體貼的為這兩個人將病房門給反鎖了。不過看到一邊還站著老臉有些繃的談參謀長,顧念兮乾脆直接將自己整個掛在男人的脖
脖子上。
現在是春天。
但這裡的春天,還是比d市的要冷了好些。
所以她還是習慣,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脖子上取暖。
被當成隨身暖爐的男人倒也沒有生氣,仍由她圈著脖子。
「我羨慕他倆個屁啊!老胡剛剛交代過,讓他呆在那邊觀察的!」
談參謀長將他的痞子形象也給展露了出來。
開口閉口,都有些髒話。
可這倒是一點都不妨礙這個男人給人的好感,只是憑空為這個男人增添了幾分陽剛之氣。
看著他還是繃得有些緊的臉,顧念兮乾脆將手從他的脖子上移到了他的臉上,揪著他的連個腮幫子,她說:「既然不是羨慕,那就不用想那麼多了。凌二爺好歹也是個成年人,我覺得他應該清楚自己的身體才對,談參謀長您也不用那麼擔心了!來,笑一個?老拉長驢臉的話,會長皺紋的!」
談逸澤覺得這顧念兮一定是故意的。特別是她剛剛最後的那一句話,一定是想要來寒顫他談逸澤的。
「臭丫頭,又嫌棄我年紀大了?」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你看你都比我大了八歲,要是皮囊再不好好保養的話,將來肯定會皺巴巴的跟個老爺爺一樣,到時候我肯定是會嫌棄你的!」說著,她還真露出了一臉的嫌棄。
「最近是不是沒收拾你,皮癢癢了?」這丫頭,最近越來越敢和他對著幹了。
要不是現在他的手還沒完全癒合的話,他早就將她扛回家好好收拾一頓了,看她還敢嫌棄他年紀大不!
可要是尋常,談參謀長這麼說的話,顧念兮多少還是會收斂的。
可現在,這丫頭竟然一臉得意的拍了拍談參謀長的臉頰道:
「談參謀長,您捨得收拾我麼?」
好吧,這話無非是想要逗逗談參謀長樂呵一下的。
可談參謀長一向都能將她的客套話當真。
聽到她的話之後,男人挑了眉道:「收拾自然是不捨得的,今晚回家我好好的疼你……」
男人特意咬重那個「疼」字!
而此刻他狠狠的擰了顧念兮的腰身那一下,顧念兮再傻也知道了這個男人的意思。
考慮到這個男人現在的身體情況和現在火焰高度有可能燒掉家裡的房頂,顧念兮只能討饒:「老公,人家剛剛是開玩笑的!」開玩笑和他對著干的。
男人掃了她一眼,他說:「我知道!」
之後,他牽起了她的手,朝著外面走去。照顧了這兩個人好半天了,從進手術室到出來,再到之後的一切一切,顧念兮都陪在他的身邊。現在,該帶著她回去休息一下了。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多為她想想不是?
聽他的口氣,那既然知道她是開玩笑的,應該回家不回真的收拾她吧?
可顧念兮還沒有來得及為自己慶幸多久,就聽到這男人竟然又和她說:「不過我當真了!」
聽談逸澤的話,顧念兮的嘴角直抽抽。
太狡猾了,有木有?
明知道她只是開玩笑,還自己當真。不就為了多一個收拾她的借口麼?
顧念兮到現在才明白,自己到底掉進了怎樣無良的陷進!
她要掀桌!
要鞭屍!
要反抗!
要翻身當家做主!
可直接開了車門直接將她給塞進車內的男人告訴她:「顧念兮,你給我死了那個心吧!」
死了那個心?
咋說滴?
談參謀長是在告訴她,這一輩子她都別想著要翻身當家作主了!
——分割線——
「蘇小妞,那什麼……我看看你的手!」談逸澤和顧念兮離開之後,凌二爺身影突然出現的病房內變得有些尷尬。
蘇悠悠一直都窩在病床上,也沒有幹什麼,就呆呆的盯著自己的手看,好像有多金貴似的。
凌二爺剛開始也沒有開口,但沉默了良久之後他抱著好男不和女斗的想法,先開口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
「沒什麼好看的!」蘇小妞隨口一提,趕緊將自己那兩包紮的跟粽子差不多的手藏在了被子裡。
其實,蘇小妞也剛剛醒來,對於自己的傷勢現在也不清楚。
不過她也知道,現在自己的手皮開肉綻,連指甲都因為摳石頭摳的掉了幾個。
想要恢復到以前那白白嫩嫩的正太,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看蘇悠悠將自己的手給藏起來,其實凌二爺也差不多猜出蘇小妞的手現在的受傷情況。
其實,凌二爺醒來的時候沒有直接過來找他,是在病房裡和談老大說一些事情。當然他也從談老大的嘴裡聽說是蘇小妞徒手挖出一個大洞,將他給救出來的。
感動,那是一定的。
蘇小妞那雙白白嫩嫩的手她自己有多寶貝,他又不是不知道。
可現
在竟然因為他,她心甘情願讓自己的手變成這樣……
這是不是也說明,其實這蘇小妞的心裡並不是沒有他凌二爺的?
可有些人,一感動還是照樣牛頭不對馬嘴。
凌二爺和蘇小妞,都屬於這類不靠譜的人物。
見蘇小妞的手直接藏在了被褥下面,男人乾脆連徵求她同意都沒有,就直接掀開了她的被子,將她那包紮的跟兩顆大白菜差不多的手給抓了過去。
「你幹什麼吶你!流氓,登徒子!」被人掀開了被褥這麼看著,蘇小妞感覺自己就像是動物園裡光著紅屁股供人參觀的猴子差不多。
她想要從凌二爺的手上掙脫,無奈凌二爺雖然剛昨晚手術,但力氣一點都不差,還是照樣牢牢的抓著她。折騰的最後,蘇小妞還弄疼了自己受傷的手!
「嘶……」
「都跟你說讓我看看就行,用得著弄出這麼大的動靜麼?」
凌二爺見她吃疼,也忍不住紅眉毛綠眼睛的。
可那語氣,卻聽不出半點的怒意。
「給我安靜點,我給你檢查一下,要是出血的話,我把老胡給你叫過去!」
他拽著蘇小妞那兩顆「大白菜」在掌心裡仔細的瞅著,就好像是正打量著自己心愛的物品。
「我沒事我沒事,幹什麼把人家院長給叫過來?」拖凌二爺的福,蘇小妞倒是住了一回自己從來沒想過的高幹病房。這會兒,這男人竟然還說為了她這手上的小傷,要勞煩人家軍區總院的院長!
別人可能不清楚這軍區總院的院長老胡是怎麼回事。
可蘇小妞同樣是當醫生的,能不知道?
人家老胡可是國內最最著名的權威專家,在他的手底下可是匯聚了各方面的權威專家!
每次蘇小妞看到他,兩眼睛都放著綠光吶!
她怎麼敢為了自己這點小小的傷口勞煩了人家?
可聽著她這話的凌二爺卻給了她特鄙視的眼神:
「蘇小妞,矜持這玩意可不是誰都適合玩。」
言下之意就是,她蘇悠悠一點都不需要矜持!
「本宮怎麼就不能矜持了?」
蘇小妞一聽,也來了氣。
好吧,和凌二爺呆在一起一個小時,除非滾床單,否則兩人一定要吵鬧兩三回。
「你要是能稍稍矜持一點的話,弄讓你那罩子到到現在還在我那堆換下來的衣服裡!」說到這個點上的時候,凌二爺沒有好氣。
那天蘇小妞給他弄上這玩意的時候,他的心裡就各種不舒坦,老叫著讓那個蘇小妞把它給弄下來。
後來好說歹說,才勸著這蘇小妞在他們逃出去的時候給他拆開。
可這蘇小妞倒是應承下來了。
但實際情況呢?
那玩意直到他被送到這軍區總院的時候都還掛在他凌二爺的手臂上呢!
一個大老爺們竟然將女人的玩意給纏在自己的手臂上,這讓其他的人怎麼看他凌二爺?
別人也就不說了,凌二爺就記得談逸澤今天到他病房裡看望他的時候,總是繞著那堆東西走!光看表情他也知道,這談老大都不知道在心裡怎麼想他凌二了!
還有還有,這談老大也就不說了。
反正他凌二爺在談老大的面前,早就沒有「正經」二字可言了。
可這醫院裡那一大堆的醫生護士。
凌二爺早就看到了,這些人在他醒來之後,總是用有色眼鏡看著他。
好像他做了多見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哦!」聽凌二爺的話,蘇小妞將這個字拖了老長的音。
「你哦什麼哦,你都把我的臉給丟光了,還說什麼?」看蘇小妞那一副欠扁的樣子,凌二爺很火大。
天知道,他現在該花費多大的力氣才能控制住自己不上前抽這貨!
「喂喂,凌二爺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我們當時逃跑都來不及了,誰還能想到你的手臂上纏著那玩意?臉給丟光了有什麼大不了的?這到底是臉皮重要還是命重要?再說了,臉又不能當成內褲穿!」
將自己的兩顆「白菜」從男人的手上抽出來,蘇小妞繼續窩在一邊。
聽著她的長篇大論,凌二爺的嘴巴抽了抽。
看到這情景,蘇小妞還不忘補充了這麼一句:「還有啊,我再怎麼說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有你這麼多你的救命恩人的嗎?」一邊說著,蘇小妞一邊用自己還能自由活動的兩個腳丫子往坐在邊上的凌二爺踹了踹:「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數落我起來?得,你也別說了,反正不管我做的好不好,你說了我也不一定改!」
這表明,蘇小妞想要在這裡結束這次對話。
可凌二爺好不容易才從鬼門關轉悠回來,這時候他壓根一點都不想要離開蘇悠悠,就想著和她好好的歪膩著。要不然,他剛剛也不會不顧醫生和護士的反對,從病房裡跑出來了!
「蘇小妞,我剛剛說出來的話收回好不好?」
見蘇小妞板著一張臉鑽進了
被窩裡,凌二爺主放軟了語氣。
「你見過有誰把拉出來的屎給吞進去麼?」好吧,向來都不懂得為何物的蘇小妞,一說話必定有個讓人反胃的點。
「蘇小妞,你別說的這麼噁心成不?」光是聽著,就覺得胃裡的東西都在翻騰。
幸虧他剛做完了手術,胃裡還沒有什麼東西,不然非要給噁心出來不可。
「對不起,姐姐這是天生麗質!」某女擺擺手,將被褥往上拽。
「好好好,算我錯了。蘇小妞,你要我道歉還是怎麼著,我都聽你!」
其實,凌二爺也不是會輕易和別人妥協的人。
可一到蘇小妞這邊,什麼都變了樣。
「不用,你道個歉或是不道歉,我都不會少一塊肉。你不待見你的救命恩人這一點也是爹生父母給的,我也不會說什麼。總之,現在我累了,想睡覺了。麻煩凌二爺您還是快一點回到您的病房裡頭!」
為了表現出自己真的一點都不想要見到這個男人的決心,蘇小妞甚至還將被子蒙到了頭頂上。
看到這躲在被子裡的一小團,凌二爺懊惱的用自己還算完整的那隻手抓了抓自己凌亂的髮絲。
剛剛經過簡單的清洗,他確實比從那個鬼地方出來的時候乾淨清爽了很多。
可這一頭差不多半個月都沒有處理過的髮絲,蓬鬆凌亂,就像是個雞窩。
蘇小妞雖然躲進了被窩裡,可那雙黑黝黝的大眼一直都沒有閉上。兩耳朵也一直都豎著,聽著外面的聲響。
很安靜!
這個病房在她躲進了被窩之後就一直很安靜。
難道,那個男人已經走了?
想到這的時候,蘇小妞還悄悄的掀開了一小角的被褥,準備探一探那個男人是不是真的已經離開了。
可掀開一看,蘇小妞發現那個男人真的沒有在原來的位置上。
難不成,真的走了?
看著那個空蕩蕩的位置,蘇悠悠的心裡有著莫名的失落。
可就在她準備翻個身好好躺著的時候,卻發現病床的另一邊陷了下去。
而後,一雙熟悉的長臂環在了她的肩頭上……
「凌二,你……」
除了驚慌,除了不安,還有一抹蘇小妞暫時還沒有察覺到的欣喜。
「蘇小妞,別動。要是壓到了我的手的話,我跟你急!」將她圈在自己的懷中,臉皮忒厚的將自己的臉從蘇小妞的背後窩進她的頸部,聞著蘇小妞身上那股子熟悉的柔香,凌二爺的嗓音變得有些啞啞的。
凌二爺果真就是凌二爺,不要臉的話也說的妥妥的。
像是拿捏準了沒有人敢反駁他似的。
「不想我廢了你的手的話,你大可以滾回你的病房去!少在那邊跟姐姐唧唧歪歪的!」蘇小妞說這話的時候就要伸手將這個男人放在自己腰身上的手給拿開,可這個男人照樣沒臉沒皮的,只要蘇小妞將他的手給拿下去,他就給放上去。
看這情形,還真的跟拿捏準了蘇小妞就是不敢真的揍他似的。
「凌二爺,你到底想怎麼樣!」從他的病房直接滾到她蘇悠悠的病房來,這成何體統。
到時候醫生護士推門進來瞅見,還指不定以為他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可對於蘇小妞的發飆,凌二爺今天好像一點都不在意似的。
看到蘇小妞的髮絲正好掩蓋住了她的耳朵,他伸手慢條斯理的幫著女人整理了起來。
將飄到了蘇悠悠臉上的那幾根頭髮抓回來,放到蘇悠悠的耳背之後,他靠了上去,蹭了蹭。
蘇小妞的耳朵白白嫩嫩的,耳垂也飽滿誘人。光是看著,就讓人忍不住想要將這個小玩意放在嘴裡嘗嘗。
凌二爺從來不會委屈了自己,所以當這個想法出現在腦子裡的時候,他便開口將蘇小妞的耳朵給收進了自己的嘴裡,輕輕的咬著,像是在慢慢的品嚐著什麼美味。
不得不承認,那久違的酥麻感,讓蘇小妞的意識也有些偏離。若不是她察覺到自己的腦子裡也跟著這個凌二爺開始蕩漾起來,驚悚的咬了下自己的紅唇,讓自己的意識回歸的話,沒準真的被這凌二爺給忽悠著和他一起滾被窩裡了。
「凌二爺,您這又是發什麼神經呢?」胡亂的推開男人,撓了撓自己被咬的有些紅的耳朵之後,蘇小妞大聲的嚷嚷著。
沒想到,這次男人倒是一點不含糊的回答:
「沒發神經,就發情!」
「我看,你是病得不輕。不想年紀輕輕就英年早逝的話,趕緊給姐姐打哪裡來滾回哪裡去!」
蘇小妞一邊說著,一邊還伸手指著病房大門。
可人家凌二爺壓根和她較勁的意思都沒有,伸手就將她指著病房門口的白菜給拽回了自己的手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
可他也不開口說話,黑眸一直都有些飄,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做什麼。
就在蘇小妞快要憋不住,想要發飆問這個男人到底又想要發什麼神經的時候,她聽到男人這麼說:
「蘇小妞,如果我沒有記錯
的話,好像有人在我昏迷的時候跟我說過,只要我醒來的話,就跟我做來著!」
凌二爺不愧是凌二爺。
一句話,噎得蘇小妞差一點斷氣。
蘇悠悠可沒有忘記,這後面那句話她還真的對這個臭不要臉的男人說過這話。
可那個時候,他不是昏迷來著?
她蘇悠悠也是為了激勵他醒來才說那些話的,可當時他連動一下都沒有。
以至於她後來慌了,才徒手打洞,展現女漢子的風采。
可現在這個男人竟然和她說這些,是不是意味著他其實當時……
「凌二爺,你訛我?」蘇小妞瞪大了雙眼,有和這個男人大幹一場的衝動。
「蘇小妞,你給我正經點,你哪只眼睛看得出我是假昏倒?」
「你要不是假昏倒的話,你怎麼知道我和你說這些!」看著這現在窩在自己床上,把自己當成病床主人的那一號任人物,蘇小妞滿臉不信任。
只是在聽聞蘇小妞的質問的時候,她卻看到這個男人笑了。
而且,那抹笑容妖冶無比。
那是連女人,也無法與之拼比的。
而那勾起的妖嬈唇瓣說出來的話,更讓蘇小妞有撕裂這張嘴的衝動:「噢!原來這些是你說的,我就在想,到底是誰臉皮那麼厚的想要趁著我凌二爺昏倒的時候將我給強了!」
原來,他是昏迷的時候迷糊間聽到的,壓根就不清楚是不是她蘇悠悠說的。所以他設了這個套,就看她蘇悠悠鑽不鑽。
可她蘇悠悠笨,一下子就進了套裡了。
現在看著這位爺那一臉的蕩漾,蘇小妞真的後悔極了。
「咳咳……我那就隨口一說,別太較真!」禍從口出,這四個字絕對是至理名言。
「我也沒想要太較真。蘇小妞,我只是想告訴你,其實你要是真的想上我的話,我是不介意的。你也知道,我凌二爺一向大方……」此處省略三千字,全為凌二爺的自吹自擂。
而聽著凌二爺那長篇大幅的自吹,蘇悠悠差一點就口吐白沫了。
「別……別說下去了。」
太噁心了,有木有?
再要聽上半個鐘頭像是他這樣忒不要臉的自誇的話,她一定會瘋掉的。
「凌二爺,我說的那個時候你壓根就沒醒好不好?逾期不付,懂麼?」
「其實,我不介意你違約的!」男人盯著她的臉,黑色的瞳仁裡有亮晶晶的東西在流竄著。
這話說的,就像她蘇悠悠有多迫不及待想要將他給辦了似的。
「我這人做事一向都不喜歡違約。」
「是嗎?不過很不幸的告訴你一點,剛剛我們的對話我一不小心就將它給錄下來了。蘇小妞,我現在拿出來聽的話,應該有效吧!」
在蘇小妞錯亂的眼神下,他搖晃著自己手上剛剛談老大給他送來的新手機。
他以前的那一部,早在他被人弄暈的時候丟了。
「你這忒不要臉的!」蘇小妞掙扎著就想要衝上去奪走男人手上的那部手機。
要是真的被錄下來的話,那可不好了。
要是這錄音在外面流傳開來的話,那外面的人還指不定認為她蘇悠悠多風流。
可在蘇悠悠的手即將要觸及到手機的時候,凌二爺迅速的將手機塞進了自己的褲子裡。
你沒有看錯,不是口袋,而是褲子裡。
因為凌二爺料定了,放在口袋裡蘇小妞肯定不會放棄爭奪的。
看到這男人將這玩意放在那麼個窩火的地方,蘇小妞滿臉的殺機。
「說吧,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男人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只是拉著她,將她按回床上,保持著剛剛被他抱著的那個姿勢,而後他也從背後貼了上來,將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放在蘇悠悠的腰身上。
「蘇悠悠,我不要求別的,就讓我在你這裡好好的睡一覺好麼?傷口……真的好疼!」
一番話落下,雖然蘇悠悠還是背對著他,但他能感覺到,蘇悠悠的身子放鬆了好多。
那一日到最後,凌二爺也沒有真的辦了蘇小妞。
只是在這安靜的病房裡,環著她的腰身,然後沉沉睡去。
而女人在聽聞那均勻的呼吸聲傳來,也有些錯愕。
一個人掙扎了許久,最終她還是轉身在男人的懷中,尋找曾經自己最喜歡的那個位置,安靜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