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一次,好像挺隆重的。不過這麼做,到底是要做什麼,交流感情還是……」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談家從以前到現在就有這樣三年一次的聚會。大概是大家難得見一面,所以想要找個機會聚一聚罷了。」
顧念兮嫁到這裡才兩年多一點的時間,所以她自然也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場景。
除了一邊給她耐性的解釋一下之外,談逸澤並不想多提及這裡頭的淵源。
「聚會就聚會吧,反正爺爺昨天和我說了,今天他會給我準備軟膏。」自從懷孕,顧念兮除了軟膏其他的吃了跟沒吃一樣,吃進去多少,就吐出來多少。
所以談老爺子現在也會遷就著她,隨時都給她準備一些她愛吃的軟膏。
「老公,我的話梅你給我帶了麼?」顧念兮這會兒忙著算著今天想吃的東西。
「帶了。」男人瞄了一眼塞在自己的綠色軍服上衣口袋裡的話梅,有些無奈。
感覺現在他談逸澤都快要變成這小東西的保姆了。
「老公,我突然想起一嚴肅的問題。」
「什麼問題?」
車子拐進軍區大門的時候,門邊的兩位戰士在看到這掛著白牌的車子進去,立馬行了軍禮放行。
顧念兮每一次見到這個場景,都會小小的亢奮一番。
自家的男人走到哪裡,都有人這麼和他敬禮,這感覺還真的不錯。
「我就是想問,你們家的親戚,都是做什麼的。」雖然聚不聚會的,和她顧念兮也沒有多大的關係。
可今年她是第一次出現在談家,沒準會成為人家的圍觀的人物。還是,做一點功課比較好,對吧?
「其實也沒有什麼。小叔公當年也參了軍,少將級別的。他的兩個兒子一個是咱們的市委書記,另一個是文化局的局長。」小叔公的兩個兒子,一個這兩年都沒有碰到面,另一個,前段時間談逸澤才特地抽出了點時間,去他家小坐一番。至於目的,自然是為了他家裡某個無良東西大半夜看的「傷風敗俗」的雜誌。
「至於二叔公,他沒有跟著爺爺他們去參軍,在那個年代就下海經商了。聽說過x市的king集團麼,那就是他當年創立的。他的大兒子現在就接手了他的集團,小兒子當年和我是同一年入伍的,不過當時一個任務失敗,他沒有活著出來。至於小女兒,聽說出國了。這一次,應該也會過來吧。」
顧念兮聽著談逸澤的話,點了點頭。
這個king集團,很久以前就聽說過了。
他們旗下,涵蓋了各行各業。
甚至連食品行業,也涉及到不少。
「還有老姑姑,前幾年就去世了。不過她的孩子都會過來,三兒兩女。大兒子現在是工程師,聽說在業內挺有名的。二兒子也是走我們這條路的,現在是上校。三兒子是省長。一個女兒嫁給了教育局的局長,二女兒嫁給了稅務局局長。」
「好了,下車吧。」停好車之後,談逸澤催促著她。
可這會兒,某個女人估計在開小差,一直呆呆的坐著。
「怎麼了這是?是不是什麼地方不舒服?」一見到顧念兮這幅模樣,談某人的心被提了起來。沒有多想,他就解開了她的安全帶,將她帶進了自己的懷中,摸著額頭,看看是不是發燒了還是怎麼了。
可這麼一弄,卻被顧念兮推開了。
「我沒事!」
「沒事怎麼跟個小傻子一樣坐在車上?」
「我就是覺得,今天的聚會好像是去參見國家領導人一樣,我害怕!」顧念兮兩個小手拽著自己的裙擺,將那一處都給揉的跟鹹菜葉一樣。她還真的沒有想到,談家還真的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幾乎每一個親戚,都是大有來頭的。
不是教育局的就是稅務局的,不是上校就是省長。
不是商業大亨,就是企業龍頭。
嗚嗚,她感覺這哪裡像是家庭聚會,這就是典型的國家級別的領導人會晤啊!
「怕什麼呢小傻子,不是還有你老公我幫你撐著麼?就算天塌了,也不會砸到你的。」確定這小丫頭沒有什麼問題之後,談逸澤這才放開了她。
「那老公,你說我今天到底該穿什麼才好?」
雖然說是家庭聚會,但總不能在國家領導人們的面前失了禮,對吧?
一想到自己衣櫃裡的那些衣服,顧念兮開始犯愁了。
她的衣櫃裡,還都是夏天的時候跟蘇悠悠到處轉買來的。都是夏季款的衣服,至於秋冬的,都是一大串的棉襖。
要是尋常在家裡頭穿,也就算了。
可她總不能裹著個大棉襖,穿著個花褲衩,出現在這群國家領導人的面前。
現在要找蘇悠悠一起買衣服,估計是來不及。
再說,她這兩天給蘇悠悠打電話過去,她都是支支吾吾的。還是,不肯告訴她,她蘇悠悠到底和凌宸怎麼了。
再者,就算蘇悠悠願意跟她出去買衣服,他家談參謀長也不肯放她和蘇悠悠單獨呆在一起的。
自從蘇悠悠他們兩口子弄得她差一點出事之後,談參謀長就已經將他們夫妻兩人放在了現在拒絕來往的名單上。
除非她顧念兮平平安安將孩子給生下來,不然她顧念兮想要和蘇悠悠出去逛街,估計是要等到下輩子了。
「放心,你的衣服爺爺說已經準備好了。我已經讓人過會兒送到這邊來,傍晚換了之後我們直接回家就行了!」至於他談逸澤的衣服,沒有什麼比這一身軍服再合適的了。
「那……好吧。」還好,談老爺子還記得她的衣服。
帶著顧念兮進了辦公室,談某人發現這丫頭的眉心處還是有著明顯的折痕。
「衣服的事情不是都已經解決了麼,怎麼還愁眉不展的?」
「不是衣服,我就是想當初我要是知道你家這麼大有來頭的話,我還真的不敢嫁給你。」這樣深似海的大家族,任誰看了都覺得可怕。
再說了,像他們家這麼龐大的家族體系,能在這裡面混的如魚得水的人,又怎麼會是一般人?
若是隨便得罪上一個,這下半輩子估計是不用混了。
可顧念兮的這一番話,談某人聽到了,不樂意了。
此刻,男人的食指勾住了顧念兮的下巴,迫使她那雙大眼不得不對著他。
而後,這男人才慢條斯理的開了口:「你覺得,你有選擇的餘地麼?」
談參謀長的眸色微深。裡面暗藏著的鋒芒,卻又是那麼的明顯。
好像,她顧念兮這一刻要是敢說出一個否定他的字眼的話,他眸子裡所暗藏著的光芒就會幻化成為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將她顧念兮給撕成碎片。
而看著她的時候,男人的手開慢條斯理的沿著她白皙的脖子蜿蜒向下,大有在打量,到底要殘害她要從哪個地方下手的趨勢。
迫於談某人的動作和眼神的威逼利誘,顧念兮只能睜眼說瞎話:「沒有!」
沒有選擇的餘地!
聽到這,男人剛剛明顯僵住的臉部線條,又明顯的柔和了許多。
本來勾住顧念兮的下巴的纖長手指,此刻也改為輕輕的遊走在她的小臉蛋上,輕輕的撫弄著。
「這就好,」說這話的時候,談逸澤終於鬆開了落在顧念兮臉蛋上的手,大步走向他的辦公位置上。
本以為,這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談參謀長也在此作罷,顧念兮鬆了一口氣。
可沒有想到,本來已經走到辦公桌前方,準備開始辦事的男人卻在這個時候開口說到:「就算你不肯嫁給我,我談逸澤也有本事逼你就範,你信不信?」
他的意思是,就算當初顧念兮知道了他談家其實並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這麼簡單而膽怯不肯嫁給他,他談逸澤也有本事逼著她嫁給自己。
這,就是談逸澤。
一旦看中,他都會佔為己有。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好,他要的只是結果。
「信信信,」顧念兮點頭如搗蒜。
最後,她還不忘附贈給某個在聽了她的答案之後,笑的一臉如沐春風的男子一個白眼。
沒有辦法,這就是她家的老男人,一個霸道的的不可一世的男人。
她顧念兮從被他看中開始,就沒有逃跑的餘地了。
再者,其實顧念兮也沒有想過要逃離這個男人的身邊。
因為她早已淪陷在,這個男人為她鑄造的愛情牢籠裡……
看著不遠處笑的如沐春風的男子之後,顧念兮的嘴角最終也忍不住跟著他勾起……
今天是蘇悠悠到醫院放線,還有做康復檢查的日子。
一大早,二狗子就將蘇悠悠給送到了醫院來。
給蘇悠悠放線的,是主任。
看到蘇悠悠恢復的不錯,主任也放心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