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到底怎麼樣了?」
「該死的,我都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在這樣的場合裡喊我舅舅!」
「可現在這個辦公室裡只有我們兩個人。」
「兩個人也不行。回到家你愛怎麼喊我就怎麼喊我!」人們常說,隔牆有耳。若不然,他談逸澤又怎麼會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
「哦,我知道了。可是舅……不,是王局。談參謀長到底怎麼說來著?」小武細心的觀察著王局。
雖然王局什麼話也沒有透露,不過小武也猜出,這事情似乎有些棘手。不然他舅舅的表情,也不會如此嚴肅。
「怎麼說來著?你都將人家的老婆和孩子給扣進局裡了,你說還讓我怎麼給你求情?」王局有些沒有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孩子?我……我沒有!」確實,將顧念兮給送進牢裡的時候,就只有她一個人,他真的沒有將別人給扣了。
「還狡辯?人家的孩子還在肚子裡!」正因為這一點,所以這小武更逃不了這一次談逸澤的懲罰。
從談逸澤結婚之後,這圈子裡對這男人寵愛小妻子的事情就渲染的沸沸揚揚。當時,王局也不怎麼相信來著。誰會相信,天性涼薄,就連對待自己家裡人都非常冷淡的男人,會那麼寵愛一個小女人?
可那一天的事情,卻讓王局相信了這個事實。
而且,再看到那一天的事情之後,王局更加堅信,這一次小武絕對有苦頭吃了。
這小女人,談逸澤是捧在手心裡怕摔著,含在嘴裡又怕化了的。
現在懷孕了,這談逸澤必定越是當成了寶貝似的。
惹得了她,必定跟捅了談逸澤這猴子窩的效果是一樣的。
看來這次,小武還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懷孕了!更不知道,她是堂堂的參謀長夫人,要是我知道,借我膽子也不敢將她給抓進去。」說這話的時候,小武極為委屈。「舅,你救救我好不?」
「我倒是想救你,可也要我有那個能耐!現在這談逸澤,可是這京城裡的大人物。我就算是想要救你,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再說了,我剛剛才開口,都差點把我自己給搭進去了!」
要是搭進去,他這個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
這談逸澤雖然沒有說什麼,但王局知道,這男人一向言出必行。
「那舅,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不行,我要出國兩天,躲過這個風聲。」說著,小武就準備離開這辦公室了。
可誰知道,他才這剛剛一走出門,就被王局派人給抓了回來。
「舅,你這是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我現在要是呆在這裡,有危險。」
「你呆在這裡,確實有危險。但乖乖聽舅一句話,你還是老實的呆在這裡。我相信,談逸澤最多也就打斷你幾根骨頭,不會要了你的命的!」說著,王局將小武給塞進了辦公室之後,便將門給反鎖了。
門內,傳來了小武歇斯底里的吼叫聲。他狠狠的砸著門,企圖想要從這個辦公室裡給逃出去。
什麼叫不會要你的命?
斷了幾個骨頭,就算不會死,也會去掉半條性命的……
而王局則在聽到小武的這一陣陣呼救聲之後,無奈的搖頭。
小武呆在這裡,確實危險。不過你待會要是不出現在這裡的話,估計不僅是你一個人有危險,連我們整個家族都要被你給連累了!
你就為了全家,被談逸澤揍一頓,解解氣就算了。
誰讓你當初急於立功,將談某人還懷著身孕的媳婦給關進牢裡呢?
這盛怒的談逸澤,跟準備大鬧天空的齊天大聖是差不多的。
要是他待會到了這裡發現小武不在這,估計他們整個家族都會被連根拔起的……
談逸澤到家的時候,手上還拿著一些小點心。
走進談家大廳的時候,他發現某個小東西正坐在沙發上打盹。
好像這段時間,這小東西的妊娠反映越來越明顯了。時常坐著坐著,就開始打呼了。
這兩天,談逸澤不敢讓她去上班,生怕一個不小心她有發生了什麼意外。
可就算這麼養著,顧念兮的氣色也沒見好到什麼地方去。
妊娠反應折騰的她幾乎幾天都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點東西了,而嘔出來的東西比吃進去的還要多。這麼幾天下來,顧念兮又明顯的瘦了一圈了。整個小臉,尖尖的,瘦的只能看到那兩個大眼珠子。
看著這樣的他,談逸澤真的想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子裡,讓自己代替她去受那份罪。
輕輕的坐到她的身邊之後,談逸澤伸手就將她給帶進自己的懷中,讓她靠在他的胸口上,企圖讓她睡的更舒服一點。
可這麼一動,小女人倒是醒來了。
「老公,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不知道?」女人揉著惺忪的眼睛,問道。
「回來好一會兒了,給你帶了點糕點,看你在睡,沒敢打擾你。」談逸澤說這話的時候,順道指了指自己剛剛買回來給她的那些糕點。
「是什麼東西呢,聞著好像很香。」顧念兮沒有多想,當下就拆開了談逸澤給她帶回來的糕點的盒子,拽著其中一個軟膏,就開始吃了。
酸溜溜的,味道還不錯。
吃起來,甜而不膩。就是有點粘牙。
不過比起這些天來那些飯菜給她的感覺,那真的好了不少。
「這是什麼東西,好好吃。」起碼,能讓她吃的下,也不會想吐出來。
「這些是野果子做成的。剛剛我問店員了,她說有好些孕婦都喜歡這一款,所以我就給你帶回來試試看。」看著她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談逸澤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總算,找到她喜歡吃的東西了。
他緊繃的那根神經,也總算是鬆了下來。
「真好吃,明天多買一點,存在冰箱裡。」她的意思是,她每天都想要吃。
「你喜歡吃?要是這樣的話,我每天下班都過去給你買回來就好了。這東西是米做成的,最好還是當天做出當天吃的好。」
看著她剛剛吃完了一個,又從袋子裡掏出了另一個吃,嘴角都粘上了碎屑都顧不著,談逸澤便伸手輕柔的為她拭去了嘴角的粘上的那些碎屑。而他的嘴角,也是悄然勾起的弧度。
以前,他不知道幸福是什麼樣的感覺。
更不知道,幸福是什麼樣的定義。
可現在,他知道了,他的幸福,就是和他的小東西廝守在一起,看著她的每一個表情……
「謝謝老公。不過老公,你的衣服上黏到了什麼東西嗎?為什麼看起來這麼髒?」顧念兮說這話的時候,依舊沒有忘記咬著自己手上的野果子軟膏。
這味道酸酸甜甜的,還有一股子糯米的清香,越吃越讓人迷戀。
順著顧念兮的視線,談逸澤看到了顧念兮口中所說的那「髒」的地方。
是他的褲腿。
綠顏色上,沾染上了一片看起來近乎黑色的東西。
不過這東西看樣子黏上去的時間有些久了,乾巴巴的。
看到這一塊的時候,談逸澤的黑眸子裡是一閃而過的慌亂。
但談逸澤向來能將他的面部表情控制的極好,所以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臉上所有的一樣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又是那麼自然的弧度。
「沒什麼,可能是今天下午操練的時候,在草地上弄到的。我還是上去先洗個澡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再下來陪你好了。」
談逸澤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自顧自的上樓。
「那好,你的換洗衣服我給你放在矮櫃子那裡,自己找一下就找到了。」顧念兮邊提醒著談逸澤,邊繼續啃著手上的軟膏。
不過嚼著這軟膏,顧念兮的眉心有些微皺。
這糕點師傅是不是在切的時候不小心將自己的手指給切了?
不然,她為什麼會在這塊軟膏裡聞見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不過,這也可能只是她的錯覺。
因為嚼著吃的時候,她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樣。不然憑借她現在這情形的孕吐,估計早就吐個七葷八素的。
於是,某個小女人有自顧自的啃著手上的軟膏,吃的津津有味的……
第二天,是談逸澤母親的祭日。
去年,這一天談逸澤是和顧念兮一起到陵園祭奠她的。
可今天,顧念兮懷孕了,老胡再三叮囑了,現在的顧念兮絕對不能疲勞到。所以,談逸澤沒有打算將她帶過去。
他準備了兩束花,妖嬈的紅玫瑰。
那是,他過世的母親最喜歡的花。
還有一些糕點,也是她生前最喜歡的那些。
其實,昨天回家的談逸澤,還帶回了另兩樣東西。如果不是顧念兮趴在沙發上睡著了的話,她一定會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