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女人邁開了腳。"
可腳這才剛剛動彈了一下,腰身上便被那個男人環住了。
男人的大掌一勾,一下子又將她給帶回了他的懷。
「又怎麼了?」顧念兮有些懊惱的錘了一下這個男人的肩頭一把,有些莫名的煩躁。
其實,她本來不會這樣的。
要不是頭很暈的話,她還真的會好好的哄一哄談參謀長。
「你要去哪裡?」談某人大掌環在她的腰身上,一雙黑色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她,像是恨不得將自己的眼神化為牢籠,將她一輩子囚禁在她的面前。
「上去換一下衣服。」
至於她頭很暈的這件事情,暫時還是不要讓談參謀長知道好了。
要不然,他肯定會嘲笑她明明不喜歡摩托車,還學著人家坐上去。
再說了,這頭暈的事情要是被談參謀長知道的話,這個男人肯定又會小題大做,將她拉到醫院去的。
思量了幾番,顧念兮還是覺得暫時將自己有些不舒服的這件事情隱瞞下來。
本以為用換衣服的借口就能將談參謀長給哄鬆手,卻沒有想到男人在聽到她的話之後,落在她腰身上的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緊緊的禁錮著她。而後,他還一臉鼻孔朝天的哼了哼:「不准!」
「可你不是覺得我在這裡打擾你欣賞你那二寸平頭的藝術麼?我離開,怎麼就不行了?」顧念兮有些沒有好氣的白了男人一眼。
有時候,她家談參謀長還真的像是個孩子一樣。
明明說她顧念兮打擾到了他,可手卻緊拉著她不放。
「就算你呆在這裡,也不會阻擋了我追求藝術的腳步。」談某人又是霸氣沖天的哼了哼。
「無理取鬧。」顧念兮推了男人一把。
她現在很難受好不好?
可他還是霸佔著她的腰身不肯鬆手。
「我就無理取鬧,怎麼了?」
談某人又是鼻孔朝天哼了哼,一臉唯我獨尊的樣子。彷彿這個世間只有他談逸澤說出來的才是至理名言。
其實,他不應該去當軍人的。顧念兮覺得,她家談參謀長其實當個地痞流氓,會更合適。
「那你要我呆在這裡,又不理人家,到底想要做什麼?」反正怎麼說談參謀長都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倒不如掛在他的懷中好好的休息一會兒。這不,顧念兮便朝著某個男人伸出小手,將整個身子都掛在了談參謀長的身上,最後在男人的懷中找到了那個她最喜歡的姿勢。
談參謀長的懷抱乾燥而暖,呆在那個角落裡,也讓她莫名的安心。
特別是聞著他身上那股熟悉的男性氣息,顧念兮覺得自己的眼皮又重了。
「你要在這裡給我剝核桃,哄我開心。」說這番話的時候,談某人眉梢裡那股子渾然天成的媚態,越發的明顯。
此刻,男人半闔著眼眸,打量著在他懷中靠的有些愜意的閉上雙眸的小女人,嘴角上勾著弧度,正好顯示出他的無賴和猥瑣。
「……」聽這話,顧念兮就算再怎麼想要睡覺,瞌睡蟲都被嚇了回去。
哄他開心?
哄你妹!
這一個大老爺們的,也好意思開口?
再說了,家裡吃核桃的時候,他哪一次見過她顧念兮會剝核桃的?每一次,還不都是他談逸澤自告奮勇,剝給她吃的?
「別老是瞪著我,我會害怕的。要是一害怕,沒準已經消下去的氣就又竄了起來。」談某人像是沒有感覺到剛剛他的那句話都讓人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似的,依舊自顧自的說著。
這顧念兮算是看出來了,今天談參謀長還真的打算無賴到底了。
要是她不哄好他的話,沒準今天想要睡覺都不行了。
這回,顧念兮無奈的從談參謀長的懷中退出,從自己買的那袋核桃裡取來一個。
用小嘴咬了咬,小女人的眉心皺成了一團。
妹的,好硬!
早知道,今天的核桃要她剝的話,她一定不會買的。
嗚嗚……
可一看到身側那個滿臉期待的男人,顧念兮又只能從茶几下面找到一把小錘子。
好吧,以前都是談參謀長為她服務的。
今天,就讓她顧念兮為談參謀長服務一把的。
不過剛剛在談參謀長的懷中閉目養神的一小會兒,時間雖然不長,但她的腦子卻清醒了許多。
真奇怪。
剛剛她在公車上也閉目養神了好久,都沒有什麼效果。頭,還不是照樣暈?
可在談參謀長的身上隨意靠了那麼一小會兒,精神頭一下就足了。
看來,她家的談參謀長還真是萬能膏藥,包治百病的那種。
看在他醫好了自己頭暈的份上,顧念兮決定好好的給他剝個核桃吃。
只是這核桃又圓又硬,敲到這邊它倒是跑到了另一邊,根本讓人無從下手。
折騰了半天,顧念兮的小手都被錘子砸了好幾下,可這核桃還是完好如初。
到這,顧念兮有些氣餒了。
扭頭,她看著還坐在身側,等著她顧念兮伺候著的談大爺一眼。然後,女人諂媚的眨巴著自己的大眼睛。意思很明顯:談參謀長,幫個忙?
顧念兮求救的眼神,談某人自然是第一時間捕捉到了。
本能的,他是想要伸手接過女人手上的小錘子的。
可一想到下午她坐在別人的機車後漸行漸遠的樣子,談某人的心裡就是說不出的悲涼。
於是,男人本來就要伸出的手又收回了。
對著那雙不斷和自己諂媚的大眼,男人回以一個傾國傾城的笑臉。不過這樣的笑臉,卻讓顧念兮笑不出來。
談參謀長的意思,還不明確麼?
他說,他不幫!你自己,看著辦。
嗚嗚……
這個老男人真壞!
為什麼她當初要被他給坑進民政局去?
一臉悲催樣的顧念兮,最終還是無奈的拿起了小錘子,繼續砸著核桃。
偶爾,會有一兩聲吃痛,從小女人的嘴中傳來。
而依靠在邊上的男子,卻從始至終帶著笑臉……
好吧,顧念兮從小到大還真的沒有拿起錘子這東西。所以折騰了好一會兒,也只是將這個**的核桃給砸出了一條小縫。
不過這對於她來說,已經讓她有些小小的歡喜了一下。
這好歹,是她從小到大第一個砸出來的核桃。
所以,女人在將核桃砸開了一條小縫之後,便立馬轉身看向談參謀長,希望得到讚賞,得到鼓勵。
可談某人看了她那期盼的眼神,只是輕啟了薄唇道:「繼續,」
他的意思很明顯,就這麼點小動作,不值得讚揚。
而顧念兮在看到男人的這個眼神之後,有些哀怨的繼續對著核桃。
嗚嗚……
她現在是清楚了,這談逸澤就是剝削階級,不將她顧念兮最後一滴血一滴淚壓搾出來,這個男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嘟嘟嘟……」就在顧念兮和面前的小核桃繼續抗爭的時候,談參謀長的手機響起。
談逸澤很快接通了電話。
「喂,我是談逸澤。」
典型的談某人氣宇軒昂的風範。
可任誰能想到,這樣錚錚鐵骨的男子,現在就在家裡,以剝削他的小妻子的血淚為樂?
說出去,誰會相信?
估計,誰人都會說是她顧念兮造謠。
誰讓談參謀長有著廣大的民眾基礎,誰讓談某人這慷慨凜然的形象深入人心?
顧念兮這回算是清楚了,其實她家談參謀長就是一直披著人皮的禽獸。
在外面,他用人皮示眾,所以大家都覺得他很好。
可回到家,他就將那人皮給脫下了。用著那副禽獸的可惡嘴臉,欺壓她顧念兮。
嗚嗚,為什麼她這麼倒霉?
「好的,我馬上過去。」談參謀長的電話內容很簡短,很快他便掛斷了電話了。而後,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而顧念兮也在這個時候抬起了頭來。
「你,要出去?」顧念兮問。
剛剛電話裡,他就是這麼說的。
「嗯。臨時要出任務,這兩天可能都不能回家了。你在家,要好好的呆著。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知道麼?」看著沙發上那雙水汪汪瞪著自己看的大眼珠子,談逸澤感覺自己內心的某一處塌陷了下來。
他,本該是鐵血男兒。無論面對什麼人,面對什麼事情,都能面不改色的處之。
可只要這事情一和他家的小東西有所聯繫,他發現他的心就無法控制。
伸出了手,他揉著她那一頭細細碎碎的髮絲。
這樣的觸感,是他談逸澤最為愛戀的。
天知道,每一次要離開她,他是有多麼的不捨和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