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夕陽西下,傍晚的餘暉,令這片翠綠的野外,蒙上一層金黃的昏色,飛鳥歸巢,野獸回窩,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幽靜,可有的人心裡,並不是那麼的安穩。
早已經穿過十萬山川的赫拉,依舊時不時地回頭張望,望著那片高聳入雲的山峰,望著那片依稀被遮擋的水平面,望著那裡心中的牽掛。
天色已經將近傍晚,太陽就要落山,而這一下午的路程,赫拉一直是悶悶不樂,眉頭緊鎖,顯然心中有事。奎靈算是看著赫拉長大,自然知曉赫拉心中所想,看到赫拉又一次回頭望了一眼,走在馬匹旁邊的奎靈,對著赫拉安慰道:「放心吧,艾斯不會有事的!」
「那個是龍對嗎?」赫拉的聲音意外的平靜。奎靈點了點頭,赫拉又道:「師傅打得過龍嗎?」奎靈搖了搖頭,赫拉又問:「艾斯是師傅的對手嗎?」奎靈又搖了搖頭,赫拉問了最後一個問題:「艾斯打得過龍嗎?」
奎靈這次沒有搖頭,但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幾個簡單的問題,問的奎靈啞口無言,身為師傅和宮廷侍衛的奎靈,說什麼也不能對自己的徒弟,公主撒謊,但不撒謊就面臨著一個事實,那就是艾斯被那條大龍捉去,必死無疑。
赫拉歎了口氣,低著頭沉思的樣子,不知心中在想什麼,奎靈也不知說什麼才好,歎了口氣,望了一眼後方,繼續趕路。
河岸邊已經搭起了帳篷,旁邊插著一桿長槍,上面掛著日月旗,在夕陽的照射下,日月旗像是蒙上了一層光暈,一層代表榮耀的光暈,下午與驅骨傭兵團的作戰,日月傭兵團部落絲毫下風,這就是這面旗幟所承載的第一份榮耀。
「吃點東西吧!」雷薩給莫妮卡拿過來一瓶水和一塊糕點。
莫妮卡接過,微微一笑:「謝謝!」隨後雷薩想要說點什麼,但又覺得說多了反而多餘,只好又走了回去,和賽金坐在了一起。
晚風徐徐,舞動著莫妮卡的衣裙,莫妮卡坐在了岸邊,雙腿蜷起,左手橫放在膝蓋上,撐著右手,而右手輕捋著額便被風吹亂的髮絲,雙眼深情地望著眼前的河水,一副失落可人的模樣。小白此時化作一般小狗大笑,趴在了莫妮卡身邊,似乎知道莫妮卡此時的心情,小白沒有鬧也沒有伸舌頭舔莫妮卡,只是靜靜地趴在一邊,耷拉著小腦袋,小眼睛看看河水看看莫妮卡。
「哎……」賽金歎了口氣,將視線從莫妮卡身上,又轉移到河裡,眉頭微皺,癱坐在地上,一副無助迷茫的樣子。
雷薩相比要淡定一些,遞給賽金一杯酒,雷薩坐在地上,喝了一口酒,淡然道:「我相信艾斯一定會回來!」
賽金看了看雷薩,又歎了口氣,顯然一副六神無主,內心焦躁的樣子,雷薩輕輕一笑道:「賽金大哥,這麼多年你在邦得瑞,一直是主心骨,整個小鎮的命運你都扛得起,怎麼此時卻沒了主意,煩躁了起來。」
賽金搖了搖頭,道:「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我想要跟隨的人,密西鎮也終於脫離了苦海,我不怕和兄弟們一起上刀山下火海,就算共赴地獄,我賽金也絕不會落後一步,但我害怕等待,害怕自我安慰,或許這也和我小時候生活有關吧!」
賽金和雷薩說過他自己小時候,以為會有人來找他,所以一直等待著,直到過了好幾年都沒有人回來,而自己也成了路邊的乞丐,成了一個無家可歸,從未吃飽睡暖的孤兒,這種感覺已經在賽金心裡種下了一個陰影的種子。
雷薩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隨後賽金又道:「那你為什麼又這麼淡定?我知道你是很擔心艾斯的,我看得出來。」
雷薩微微一笑,道:「因為我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歷,過去的五年我一直以為艾斯死了,但我卻撐過了五年,開始我痛苦不甘,但後來隨著長大隨著經歷的增長,我知道艾斯無論生死,他都是我一生的團長,我內心認定的唯一人。」
雷薩頓了頓,低聲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次艾斯能否安全回來,但我堅信他會再次帶領我們踏上征程,這就是我現在心中的信念,乃至是信仰!」
賽金對雷薩的話顯得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雷薩對艾斯的信任,竟然已經達到了這種地步,賽金感到有些羞愧,隨後又道:「假如說,我只是做個假設,假設都當不得真的,假設說艾斯……一直沒有回來,怎麼辦?」
雷薩毫不猶豫道:「在這裡等他,直到我化為枯骨!」
賽金長吸一口氣,拍了拍雷薩肩膀,鄭重道:「兄弟,今天你給我上了一課,讓我真正直到,什麼才是信任,什麼才是夥伴!放心吧,就算化成枯骨,那也將是兩具!」
人們常說得一賢妻,夫復何求?然而,得兄弟如此,不也是夫復何求嗎?
兄弟戀人都在心繫著自己,而艾斯此時卻完全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而且還是剛剛從昏迷中醒來。
「呃……」艾斯身上還是有些疼痛,睜開眼睛,艱難地坐了起來,艾斯看了看周圍。這裡看樣子是一個山腹,周圍石壁凹凸不平,似乎還有水滴地下,有很多縫隙流淌著水,石壁上有些亮光石,光芒很弱,但也能依稀照亮周圍。
艾斯勉強站起,身體雖然很虛弱,但並沒有像前兩次,啟動龍神甲之後那麼虛弱,艾斯有些不解,稍稍回憶了一下。
他想起來看到了一個巨大龍頭,然後體內的痛苦漸漸消失,血脈也不再滾燙,緊繃的青筋血管,也都緩和了下來,再之後就被巨龍吸了過來,似乎被吸到了嘴裡,然後自己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想必是昏了過去。
艾斯摸了摸週遭的石壁,冰涼刺骨,但卻是真實的感覺,艾斯賺了一圈,發現山腹石壁有一個巨大的缺口,裡面漆黑無比,似乎還有風聲。
艾斯沒敢直接走過去,而是站在缺口前,小聲問道:「有人嗎?有人嗎?」喊了兩聲沒有任何反應,艾斯輕咳了一下,壯起了膽子,大聲道:「嗨,有人嗎?這是哪裡?」
「嗨,小子,你醒了?」輕快的聲音,伴隨著一陣勁風,從石壁缺口處傳出,艾斯被勁風推倒在地,緊接著艾斯便再次見到了巨大的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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