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續:冤家路窄,再次相遇
玉念殤望著窗外的暗夜,心久久無法平靜,在她懂事以來,這個飄渺若仙的男子就已經鐫刻在她的心底裡,有時候她甚至覺得爾虞我詐的宮廷生活根本不適合太子。
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玉念殤盯著帳幔,滿腦子,一會子是太子那飄逸如謫仙般的絕美容顏,一會又是戴著一隻嗜血殘虐的黑狼面具的男人,交織在她的腦海裡,讓她不能夠自己的一陣糾結。
直到天亮時分她這才睡去。一直睡到了快近中午時分,玉念殤才醒來。玉念殤所在的院子除了她還有一個福伯,那是幫著她看門打雜的,還有福嬸,幫著洗衣做飯的。玉念殤對於福伯福嬸溫和親近,態度不似她戴著銀狐面具時候的冰冷,似乎那一張冰冷的面具一戴上,她整個人就已經置身於寒潭之中。
玉念殤自己起身洗漱一番。走到前廳,顯然福嬸心細,已經準備好了簡單的幾樣小菜。玉念殤一邊吃著,一邊大腦裡飛快的還在思緒翻飛著,一會吃過飯就出去盛京城內轉一圈,二來麼也去買一些紙張來。
玉念殤吃過飯,稍作休息,便是自己一個人出去轉悠一下。
一開始的時候,玉念殤邊轉悠,邊查看週遭每一家店面,將一切都細細的記在心裡。只是轉悠了一個時辰之後,玉念殤從墨香閣買了文房四寶,尤其是紙。剛出了墨香閣,微微的蹙眉,方才天氣還晴好的,怎麼現在就已經陰雲密佈了,看來自己得盡快趕回去才是,只是這個時候,她但覺得胯間似乎有些黏黏的東西,而且她的脊椎骨似乎感覺血液逆流的感覺,伴隨著難受,她的心中頓時一陣緊張,老天,不會吧,她的月事什麼時候不好來,偏偏是這個時候來。現在白日裡的她又是一個極其普通的女子,自然不能夠施展輕功飛回去換衣服,她隨即萬分的懊惱,這幾天就是自己來月事的時候,自己竟然將這事情忘得一乾二淨。每一次來月事她就痛得不能夠自己。
果然一張平凡的臉糾結起來,迅速的看向左右兩邊,該死的,左右兩邊都沒有布衣坊。而且自己身上的銀兩剛才買了這些東西之後,根本就所剩無幾。自己暗鬧今日的大意,看來只能夠咬牙趕緊急沖沖的趕回去了。但是老天似乎和她作對。雨來得很猛,她現在哪裡有一絲一毫別的念想啊,一門心思的就想著先跑過去。
然而這一邊因為玉念殤滿心都在自己的月事上,壓根就沒有注意前面的的豪華馬車。「啊……」
那駕馬的日魂因為雨比較大,那雨好似刀子一般的,因為方才眼睛閉了一閉,等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竟然看到馬車眼前一個女子,等他發現的時候,趕緊拉住韁繩,可是已經還是晚了一步,馬兒前提揚起的時候,還是踹了一腳在玉念殤的身上,玉念殤壓根就沒有注意,等自己發現的時候,手中的筆墨紙硯全都飛了出去,連帶的身子也結結實實的摔在街道上。
玉念殤不由得抬起頭看向眼前的豪華馬車,一看就知道這馬車內的主人身份定然高貴,一定是皇親貴族。不由得怒聲道:「你們長眼睛沒有?沒有看到前面有人嗎?要死人的,你們知道不……」
這馬車不是別人的,裡面坐著的正是百里梟,這幾天他非常的煩躁,一直在找那一日帶著銀色狐狸面具的女子。而且據說在盛京城外發現穿著銀色緊身衣的女子出現。所以他馬車這才行駛的如此快。可是等他們到了城外的時候,又傳來消息,說是在盛京城內發現有一身銀色緊身衣的女子出現。因此這才又急沖沖的趕回來。而且天有不測風雲,方才好好的天氣竟然陡然之間就是烏雲密佈,如刀子般的雨水砸下來。
「走,快去翔雲樓。」車廂內傳來嗜冷的聲音。
日魂看著那還在大街上的女子,不由得眼裡有著歉疚之色。隨即一鞭子抽在馬兒身上,馬車就這樣從玉念殤的眼前經過。
玉念殤萬沒有想到有這樣不將人命放在眼裡的人,她就是那一種倔強的人,不由得咬牙怒罵道:「混蛋,就這樣想走。」
她暗自咬牙,隨即快速的爬起來,儘管不能夠用輕功,好在她身體素質還不錯,現在她只想要抓住這個撞了自己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的人,難道皇族的人就了不起嗎?太子就不會這樣。
那馬車就一直在眼前行駛,然而玉念殤就卯足了勁追在馬車身後,好在馬車在前面的翔雲樓停下。車上一身黑色錦衣的百里梟整個人冷冽如冰,他走出馬車的時候,早已有人為他打好了傘。
百里梟下了馬車,走進翔雲樓雅間,翔雲樓掌櫃趕緊走進雅間,百里梟暗冷著臉道:「那穿著銀色緊身衣的女子呢?」
「回主子,那女子身手了得,只是喝了幾杯茶,付了錢,我們的人跟了幾步,就不見了那人的蹤影。」掌櫃的看著他們的新主子一臉的冷冽,心顫顫悠悠的。
「給我下令下去,不管如何,一定要找到那銀衣女子。」百里梟整個人青筋暴起。
隨後百里梟也沒有在翔雲樓多呆片刻。而是即刻走出翔雲樓,上了自己的馬車。日魂正要駕馬車回去的時候,此刻滿身狼狽的玉念殤已經追到了這裡,伸開雙手攔在了馬車前,雙眸此刻滿是怒意。
章冤遇念我。隨即破開大罵道:「你們禽獸不如的東西,不知道馬車會撞死人的啊?」
玉念殤滿肚子的氣,今天也真是夠倒霉的,諸事不利。出門竟然來月事,來月事也就算了,還遇上下雨,這下雨還好,該死的竟然被混蛋撞了。
日魂看清楚了眼前的女子乃是方才被馬車撞倒的女子,此刻但看到她膝蓋處滿是血紅一片。百里梟也聽到了外面的聲音,方纔他是心繫那銀衣女子。所以才冷聲下令,現在撩開車簾如墨的雙眸看向那雨中,瞪著一雙怒眸的普通的不能夠再普通的女子。冷聲道:「日魂,給她一千兩銀票。」
日魂隨即恭敬的應道:「是,主子。」
日魂隨即下車,從懷中掏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塞給玉念殤道:「姑娘,給你,這足夠你們全家好幾年好吃好喝了。」
玉念殤吶吶然的被塞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看著此刻已經再度回到馬車上打算駕車的日魂,不由得雙眸內的怒意不減反增,怒吼道:「你們有錢了不起,撞了人,一句道歉都沒有?你們以為撞死了人就可以用錢解決問題的嗎?」
玉念殤攔在馬車前就是不離開。將那張一千兩的銀票擰成一團,隨即狠狠的砸向日魂。
日魂不由得蹙眉,這個女人腦子有毛病嗎?那可是一千兩銀票啊。但看那姑娘的穿著,十分的普通。這一千兩可是夠他們好幾年好吃好喝了。莫非這女子想要敲一筆更大的。
百里梟也是以為這個女人嫌棄這一千兩銀票不夠多,方纔的確是他們的馬車撞了她,這一點他斷然不會否認。因此嗜冷的聲音再度響起:「日魂再加四千兩銀票。」
「是。」日魂又是恭敬的領命,隨即再度下了馬車,從懷中掏出四千兩銀票,將方纔玉念殤扔回給他的一張一千兩,共計五千兩銀票交到玉念殤的手上。
玉念殤看到銀票的時候,早已經氣得不行,感情她這樣在他們的眼裡就是自己想要多敲詐他們一筆錢。玉念殤更是怒了,瞬即將那五千兩再度擰成一團,狠狠的砸向日魂,怒吼道:「你們這些混蛋,就是這樣用錢侮辱人的嗎?」
日魂不由得蹙眉,對眼前這個女人壓根就沒有好臉色道:「姑娘,五千兩已經足夠了,你不要太放肆了。」
「呸。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們這些有些人那樣骯髒嗎?眼裡只有錢錢錢。本姑娘才不屑要你們的錢。」玉念殤怒道。
日魂不由得微愣,這個女人不要錢,幹什麼拚命的追著他們?要知道她這樣一個普通的女子,他實在是想不出她這麼追著他們除了敲詐錢還能夠幹什麼?日魂隨即不屑道:「既然姑娘如此清高,那姑娘追著我們不要錢,是要什麼?莫非是想要懶上我們主子不成?」
玉念殤被他的眼裡那一種輕蔑的眸光侮辱了,整個人更加的冷了起來:「呸。誰要賴上你們主子了。」
「既然都不是,那你攔著我們究竟想要怎麼樣?」日魂不由得蹙眉道。
玉念殤冷聲道:「你,和馬車內的那位,下來,給本姑娘道歉!」
「道歉?然而呢?」說這話的是百里梟。他不由得好奇,這個女人除了道歉還想要怎麼樣?
「你們道完歉就可以走了,我也可以回家去了。」玉念殤冷冷道。13acv。
這倒是新鮮,百里梟從未遇上這樣的女子。不由得撩起簾子,他倒是想要看看,這女子是否心口如一,隨即他紅唇微微的勾起一絲淡淡的弧度,日魂一愣,趕緊率先跳下馬車,扶著百里梟下馬車。
百里梟絲毫沒有做作,而是上前微微的垂頭,渾厚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方纔撞了姑娘是在下的不對,實在因為事情緊急這才撇下姑娘,在下在這裡給姑娘賠不是了。」
一邊的日魂也趕緊道歉。
百里梟態度誠懇,這倒是讓玉念殤的氣頓時煙消雲散。既然自己要的道歉人家給了,她不是那一種糾纏不清的人,眼下心神一鬆,這才想起自己的月事來,不由得轉身便是一瘸一拐的跑在雨中。那膝蓋處的血還在流,化作血水一路的滴答過去。
百里梟那一雙如鷹般銳利的雙眸內翻湧著深幽的暗芒,這個女人有毛病嗎?就這麼一瘸一拐的跑來只是要自己和日魂的一句道歉。
百里梟鷹眸微微一凜,隨即沉聲道:「日魂,追上她。」
「呃?」日魂微一愣,不過他可不敢質疑主子的話,趕緊駕著馬車追向那一抹迷濛的身影。很快便追上了玉念殤,在玉念殤身邊停下。
「日魂,讓她上車。」百里梟又是沉聲道。
日魂跳下馬車,攔住玉念殤道:「姑娘,我們主子讓你上馬車。」
玉念殤冷漠的看了一眼馬車道:「不需要了。」隨即繼續一瘸一拐的在雨中奔跑著。
日魂只好無奈的上了馬車,然而馬車內的百里梟卻是鷹眸一利,該死的,這一個普通的女人竟然也敢忤逆他的話,今日他就是非得讓她上馬車不可,隨即身子一動,已經飛身而出,來到了玉念殤的跟前。一把提起玉念殤,又是飛快的回到馬車內。
玉念殤怒了,不由得冷聲道:「混蛋,你幹什麼將我捉來馬車上。」
百里梟面色也是暗冷的可怕。嗜冷的聲音響起:「坐好,逞什麼強。帶你去醫館。」
玉念殤這才低頭一看,看見自己還在流血的膝蓋,不過這一點傷,她自己就可以解決。因為她自己就有上好的跌打藥。只要用上,一個晚上,保管就好。所以她隨即訕訕一笑道:「這麼一點傷勢不礙事,何況一會去醫館還要花很多錢,我自己回去包紮一下就好了。」
百里梟的眸子更加的冷了幾分,該死的女人,一直都是這麼不知好歹的嗎?方才給她錢,她不要,現在竟然在乎這麼點醫藥費,百里梟整張臉都黑得不行,實在很想要撬開這個女人的腦袋,看看,她的腦袋究竟是用什麼做的?
「這錢不用你付。」百里梟冷聲道。
玉念殤氣結啊,要知道她現在胯間那一股黏黏的,非常的難受,她只想要快點回去,換身乾淨的衣服啊。「不行,我要回去,你這人怎麼回事?就這麼點破傷口,我自己包紮一下就好了。要不你送我回去。」
百里梟才懶得理她,就執意讓日魂將馬車駕到了醫館。他也非常的氣,強行的按住了身邊的女人。他今天一定抽風了,竟然逼著一個女人上醫館。而且還是一個讓人過眼便忘記的女人。硬是強制手段將她按在馬車內。玉念殤則是氣得對百里梟拳腳相向。自然是不敢使用她的武功的,也就是一些軟綿綿的花拳繡腿而已,純粹就是替百里梟撓癢癢的感覺。
其實若是她是銀狐,這個男人絕對是困不住自己的,但是現在她不是銀狐。所以只能夠無奈的對身邊的男人使一些花拳繡腿。
玉念殤真是整張臉都氣紅了,因為她現在感覺到背部的血好似在逆流一般的難受,胯間那一種黏黏的東西好似洶湧而出,要知道她月事來的前面兩天好似要死過一回一般。每一次都是這麼的難受。
玉念殤狠狠的一把咬住百里梟的手臂,可是百里梟絲毫就不動。只是精緻的五官更加的深諳起來。雙眸太過深幽了一些。讓玉念殤的心一顫。身邊的男人似乎在生氣,她不由得身子一縮。這才抬起頭來,正眼看向這張美如婉玉的臉,此刻好似一隻發怒的獵豹一般,不過這個男人還真是該死的美。與太子的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美,太子是那一種美得飄渺,美得如謫仙一般,讓人不敢褻瀆,而這個男人的美,美得驚艷,美得驚魂,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如若現在不是這種非常時期,她倒是真的願意好好的欣賞一番這個男人的霸氣的美。只是現在這胯間洶湧著。讓她哪裡有別的想法。
百里梟自從這個腦袋怪異的女人放開自己之後,他也用眼角的餘光在打量著這個女人,應該說這個女人的臉實在是長得太普通了,毫無特點,從頭到腳,可以說沒有一處讓人驚艷的地方。而且她的膝蓋處還不斷的有血滲出。
現在的女人,他壓根就不會瞥一眼的。可是今日是奇怪了。他是瘋了才會好奇,才會逼著這個女人去醫館的。
而且竟然鼻息之間有一種奇特的味道,這一種味道好像是那一晚那個女人身上的氣味。不由得百里梟腦海裡就是縈繞著那一晚,那身材玲瓏,透著致命誘惑的小妖精。那個小妖精的味道實在是太甜美了,以至於現在每晚都會想著那一種撼動心魂的味道入睡。
任何時候,那個有著玲瓏身段的女子,那如凝脂般的肌膚,塞霜勝雪。百里梟回味著那一種銷魂的味道。
馬車一停,日魂下了馬車,玉念殤也趕緊率先出了馬車。
百里梟此刻正要起身,眼睛一瞥,但見到身側的坐墊上一片血跡,他好看的眉一蹙,這個女人看來傷得非常的嚴重啊。他隨即身影快速的一閃,追著那一抹身影而去,然而該死的,此刻那玉念殤根本就不想要進醫館醫治,而是又要一瘸一拐的跑進雨中。
百里梟已經看到她身後的白色裙擺上滿是一片的血跡,該死,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固執,身影快速的一動,來到了玉念殤的身邊,一把將玉念殤打橫了抱起來。黑著臉走進了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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