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絕沒露出陰謀被揭穿後的心虛表情,只是勾唇笑著,望著她的眼裡依然溫柔似水,「你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想法?你爸是絕對不會將工程的標底洩露給我,我要是拿下了這項工程也是憑實力,絕不是依靠誰的關係。舒蝤梟裻」
雲汐臉上仍寫著懷疑兩個字,冷冷瞟他一眼,「沒有任何好處,你把我帶來這裡做什麼?」
「好處倒不是完全沒有。」沈律絕若有若無的歎笑了一下,「我出差一個月,你一直沒給我打電話,我以為你已經不在乎我了,於是讓小左帶女朋友來刺激你,後來看到你吃醋的樣子我完全放心了。」說到這裡,他的手輕輕握住她小小的手,彷彿跟她真的很恩愛很親密似的。
雲汐怔了下,目光在他無限溫柔的俊逸臉龐上定了幾秒,隨即撇嘴冷笑,陸瑤是左輝的女朋友,有可能嗎?她發現,每次他不想說實話,就會隨口扯些甜言蜜語來敷衍她,這次又是故技重施吧。
平復下憤怒的情緒,她用力甩開他的手,歪頭看著他溫柔迷人的虛假笑臉,「沈律絕,你什麼時候可以發自內心的笑一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臉上戴著一個虛假的溫柔面具,心裡卻是裝著一肚子的壞水,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有沒有真心對待別人的時候?」
沈律絕的神色立刻如冰一樣裂開,陰鷙的眸光像刀子一樣向她直劈過來,「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沒有。」
能讓他真心相待的那個人,早就死了。
雲汐頓住推開車門的手,回眸望著他蘊著怒意的黑瞳,總算聽到這男人說出一句真心話……
「要是沒有,你這個人活得實在是太可悲了。」淡淡的看他一眼,她轉身推門下了車,丟下他獨自走進漆黑死寂的別墅內。
對他,對這段婚姻,她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身後,是他啟動車子的聲音,她甩上大門那一刻,他的車子像箭一樣疾駛出車庫,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英菲尼迪以不要命的速度瘋狂飆著,沈律絕的臉部輪廓在黑暗中越蹦越緊,路燈的光映不進那雙黑沉如墨的眼裡。
焦躁的情緒堵在心頭,久久沒有散去,他腦中,反覆迴盪著顧雲汐剛才的話。
——你到底有沒有真心對待別人的時候?
——要是沒有,你這個人活得實在是太可悲了。
該死的顧雲汐,你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是,我是可悲,孟婷打電話向我求救時,我要是不跟她賭氣接了她的電話,她也許不會死得那樣淒慘。不過,要論可悲,和我結婚的你難道不可悲?
你再怎麼不情願,都得和我過下去,你就陪著我可悲一輩子吧。
那天晚上沈律絕沒回家,雲汐一個人樂得輕鬆,第二天她很早就起來去同學工作的律師事務所,準備詢問一些關於離婚的法律問題。
同學給她起草了一份離婚協議書,讓她回去斟酌修改,她一邊走一邊翻著同學遞給她的法律條文,思考著該用什麼理由向法院提出訴訟,忽然,有只大手橫空伸過來奪走了她手裡的資料。
蕭振南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喲,你想離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