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河水漫過頭頂,直嗆入寧芷依的肺中,腰側傳來的刺痛,讓她無法順利推開陸娉婷。舒蝤梟裻
這才發現一枚匕首淺淺刺入她的腰間,雖刺得不深,身體卻逐漸僵硬麻痺起來。
顯然,陸娉婷不想讓自己活下去了……
「你真無恥。」她咧了咧嘴,對這個少女曾有過的好感徹底消失。
「你是賤.人生下的孩子,你不配……嫁給他……」
緊抱著她的陸娉婷,突然被人用力扯開,她驚詫地看著一個蒙面男子摟緊寧芷依,奮力往上游,而她只能無力地看著……
靖安王妃與陸家千金墮入清宛河已有三天,城中侍衛尋找了三天三夜,只找到兩雙一摸一樣的金鏤鞋,以及殘缺破碎的衣裙,始終沒發現她們的蹤影。
京城內流言四起,有人說,靖安王妃耐不住寂寞,故意安排自己「假死」,連累了無辜的陸家千金。
有人說,靖安王妃與陸娉婷素來不和,她故設下圈套想殺死她,只可惜,她也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景德帝震怒,下旨責令靖安王迎娶陸千金的牌位,此後,陸家千金為靖安王妃,寧芷依降為側妃。若不是礙於寧家的體面,景德帝很想斬了這個不守婦道,終日惹是生非的兒媳婦,此事算是告一段落,至於靖安王妃身在何處,似乎無人關心,也無人過問……
再次睜開眼睛,寧芷依吃驚地看著坐在床邊的清逸男子,素淨的月牙白衣袍,將他襯得更加清逸絕塵,白浩然,一個如精靈般俊雅脫俗的男子,他怎麼會在這裡?
倚在他有些瘦弱的臂彎裡,她困惑的問:「我是不是還活著?」
話音剛落,立刻引來一聲惡劣的恥笑,聲音的主人惡劣的譏諷她,「像寧二小姐這等人間妖孽,豈會這麼容易死?」
這種不善的語氣,該不會是……寧芷依有些困難地從白浩然懷中抬頭側頭,果然看見白淳熙滿是鄙夷的俊臉。
「靖安王今日迎娶陸家千金……的牌位,你想不想去湊湊熱鬧?」這是她醒來後,白淳熙送給大難不死的寧芷依的祝詞。
白浩然的手收緊了一寸,清亮的眼眸深處滿是憐惜,不捨……以及隱匿得極好的痛楚,他看著她的眼神太過,以至於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毀容了。
她轉頭朝銀鏡看過去,耳邊傳來一聲驚呼,「別看,芷兒……」
「你壓得我的傷口好痛。」聽了她委屈的指控,心思明澈如鏡的白浩然,下意識鬆開手,寧芷依順利看清了自己的面容。
這張坑坑窪窪,醜陋之極的臉是誰的?寧芷依抬手撫上自己的臉頰,驚駭的發現,原本吹灰即破的嬌嫩肌膚,竟變得粗糙且凹凸不平,活像月球表面……
呆愣了很久很久,久到白淳熙和白浩然以為她有了自殺尋思的念頭時,她突然陰測測的笑了,「很好,很好,這張臉我看著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