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到了入宮拜見皇上皇后的日子。舒蝤梟裻
靖安王一個賦閒在家的王爺,竟然配有如此寬綽舒適的馬車,綢緞作壁,鎏金修飾為綴,馬車內有擺放著棋盤,書案,茶具等等,可見天家的氣派果然不同凡響。
「王妃,下車了。」石武叩了叩車門,極力想引起寧芷依的注意。
王爺下車後,伸手欲扶他的王妃,可他的王妃呆呆的望著馬車壁不知在沉思什麼,身後停滿了世家貴族的馬車,王爺額頭的青筋已愈發明顯,他只好上前提醒魂飛天外的靖安王妃。
「噢,抱歉,我在發呆。」靖安王背光而立,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依稀感覺到空氣裡溢滿刺骨寒意。
她連忙站起來,沒想到被過長的裙裾絆了一下,在眾目睽睽之下,石武不敢伸手扶她,而體弱多病的王爺顯然也沒有伸手扶她,她極其狼狽地摔倒在地上。
「愛妃沒摔傷吧?」軒轅彌慢悠悠的走上前,低頭不知是在咳嗽,還是在極力掩飾爆笑的衝動。
「王爺,我沒事。」進宮必須穿著曳地宮裝,她還沒適應那極其誇張的裙擺,走起路來格外小心,遠遠看著像極了冰原上戰戰兢兢的小企鵝。
落座時,她接收到四面八方投來的嘲弄與譏笑,委屈而又氣惱的對軒轅彌說:「王爺,對不起,我讓你丟臉了。」
「不必理會她們,日子久了,你就會習慣。」聽聞皇上駕到,軒轅彌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寧芷依連忙輕拍著他的背,擔憂地揪著他,他的臉色始終是那麼蒼白。
「王爺,如果你坐不穩,可以將身體的重量壓在我肩膀上,我來撐著你。」
她拍著胸膛,笑得一臉純真,絲毫沒有察覺身旁的男人的神情變化,靖安王一貫清潤無波的黑眸,陡然間變得深邃莫測。
自從那夜,他親口許諾將夜魅賜給她作男寵後,他總是有意無意的躲避她,白晝他到醫館治病,入夜時,夜魅總會突然出現在她房內,邪魅放肆的玩弄她,每次都讓她在嗚咽中暈厥過去,她根本無暇顧及他。
他真的毫不介意自己與夜魅那廝每夜纏綿?
「皇兒的身形,比起去年這個時候似乎硬朗了一些。」一道聽不出情緒的聲音響起,寧芷依立刻正襟危坐,抬眸看向高踞正中央的景德帝。
「多虧了芷依的悉心照顧。」他好不容易順了一口氣,低頭朝芷依溫柔一笑,她有些恍惚的想,如果這張臉沒有嚴重燒傷的疤痕,會是如何的俊逸絕倫?
另一道慈愛的女音響起,「彌,過來讓父皇和母后看看你的新娘。」
「是,母后。」軒轅彌扶著寧芷依起來,走到景德帝與皇后面前,不過十來步的距離,足以讓殿內眾人看夠了笑話。
一個走路戰戰兢兢的王妃,加上一個面色慘白,像是隨時會斷氣的王爺……
在座的幾位世家公子,眼中也不免露出幾分鄙夷,只除了白家的大公子,白淳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