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人臉雖然只是一個虛影,但問話中充滿了不弱的威勢,讓張諾不由自主的正視起來,輕點了下頭,並沒有話,張諾還是看著從飛劍體內釋放出來的殘魂。
「沒想到築基期的修士,也能進入到這山谷之中!」
虛影的目光在張諾身上一掃,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真正修為,臉上表情略顯迷茫,自語道。
「前輩這是何意?」
確定對方只是一縷殘魂後,張諾的膽子也大了起來,神識掃過了周圍,見並沒有危險,這才問道。
「你進入這山谷的時候,可是破去了谷中的障眼法陣?」
「障眼法?根本沒有什麼障眼法!」
回想之前進入到山谷的一切,張諾根本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谷口大開就擺在他的面前!
「這不可能!此谷中一直存在幻陣禁制,怎麼會讓你區區一個築基期的修士隨便進入呢?」
虛影的臉部表情大變,一雙眼睛裡滿是不信之色。
「事情就是如此!我沒有謊的必要!」
無論這名修士生前神通有多大,但是他現在只是一縷殘魂,寄生於飛劍內,張諾不會對他太氣的!話的時候,語氣也是強硬了不少。
「難道是時間太長了,山谷中的幻陣禁制自動的消融了?」
虛影的目光變得有些暗淡,口中喃喃的自語著,一時間竟呆呆的出神,張諾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安靜的站在一邊,不動生色的看著虛影。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虛影這才從恍然中清醒過來,眼睛裡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異色。
「你是一個人進入到山谷內的?」
張諾聞言輕搖了搖頭。
「還有兩個人,不過是來追殺我的!」
「原來是這樣!」
虛影像是在想著什麼事情,口中含糊的著,這個時候從飛劍體內出來的靈光越來越多,漸漸的就形成一個完整的人形虛影。
張諾這時才看清,面前的修士慘殘,是名身形白袍的老者,看看年歲至少也有八十多歲了,不過虛影好像並不能完全的控制住身體,有時候還會出現身體某一部位,突然消失的情況。
「我生前是一名元嬰期的修士,來到這裡只是為了尋找一樣東西!」
到這裡,白袍虛影老者目光不動,仔細的觀察著張諾的變化,只見這個少年,眉挑只是輕輕一挑,而後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難道你對我要尋找的東西不感興趣?」
見張諾是這個態度,虛影有些差異,身為一名修士,又豈會對寶貝沒有感覺,以他當年元嬰期的修為,要尋找的東西,自然不會是凡物。
「感興趣!不過也要看有沒有命來享受!我一路走來,這裡屍骨無數,想必都是為了和前輩一樣的目標吧!」
張諾的話語平平淡淡,卻是讓虛影有些吃驚,面前的小子看來很不好對付,並不像一般的年輕修士,一聽見有寶貝,命都不要的就衝上去。
「呵呵!這是自然,若此物那麼容易得到,又怎麼會是好東西呢?當年和我一起進入到這片深谷的修士,元嬰期的修士就有三名之多,不過他們和我一樣,全部的隕落到了這裡,沒有一人走出去!」
張諾一點也沒有意外,山谷中的佈局,用他的眼睛來看就十分詭異,還有許多他不知道的東西,更是讓人頭痛!
「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我想這裡的禁制也許會消弱了不少,如果你肯聽我的話,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虛影眼中閃過一道寸芒,極具誘惑力的話語,讓張諾的心頭動了一下,不過他轉念又一想,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面前的殘魂,肯定有所圖謀!
一想到殘魂,張諾不自覺的就想到了劍匣內的純陽子,他也是一縷殘魂,但是威力卻不可小視!面前的虛影自己生前是元嬰期的修士,如此推算這縷殘魂應該也不簡單。
「前輩,實不相瞞,在下是因為在山谷中迷路,才偶然到達這裡的,現在一心只想出去!」
心念微微的一轉,張諾做出一副,別無它求的樣子。
「難道無盡的法寶,和可以精進修為的丹藥,也無法打動你?」
十分少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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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諾輕笑了一下,而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老者臉上的表情,他一攬無餘,心中暗罵了一句:老狐狸!
「我剛才已經過了,再好的法寶!再妙的丹藥,那也要看有沒有命去享受!我現在被困在山谷之中,連出去都成困難,要再多的東西又有什麼用處呢?」
臉上裝出一副極為絕望的樣子,張諾抬頭向著天空望去。
「這個你不用擔心,只要幫老夫一個忙,我自會帶你出去的!」
向是突然發現了張諾的突破口的,虛影老者面上一喜,信心十足的道。
「哦!如果真是這樣,在下願效犬馬之勞!」
聞聽此言,張諾臉上露出狂喜之色,趕忙向著虛影深深施了一禮!
「不過在這之前,晚輩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弄明白?」
「講!」
見張諾終於是答應了,白袍虛影也爽快了很多。
「這處山谷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這般的詭異?」
「此是一位來自古老大陸的修士居所,相傳這名修士身上帶有無盡的法寶,和許多能夠精進修為的丹藥,我們進谷的這些人都是附近的修士,本想花些靈石換取一些對方身上的東西,沒想到……哼!」
到此處,虛影老者的口中戛然而止,鼻息內發出一道冷哼,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憤怒異常。
張諾只是短短的聽了幾句話,心裡就大至的明白了,原來以白袍老者為首的這幫修士,是來搶奪谷中修士的法寶,沒想到卻全軍覆沒了,連一個生還的都沒有。
過了好久,白袍虛影這才又接著道:
「誰想到谷中的修士不僅不肯換,而且還發動了谷中的禁制,將我們活活的困在了其中,最後他竟然出手,將我們一一滅殺掉!不過最後只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我也沒有讓他好過,一翻交手之下,我雖然是隕落了,但是谷中的那位修士,也身受重傷,相信早已經隕落了!」
看來他們二人到最後是兩敗俱傷,不過白袍虛影老者先死了一步。
「依前輩這麼,此處是一座空谷了?」
「嗯!應該不會有錯的!」
虛影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聊了這麼久,還沒有問過前輩的大名呢?」
一聽此地是座空谷,張諾提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老夫名叫鍾嚴,想必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你也不一定聽過了!」
張諾心裡不停的回想著這個名字,片刻之後他苦笑了下,正如虛影所,他根本就沒聽過這個名字,也許有機會出了山谷,問一問南玄老祖等人,還能得到一些關於鍾嚴的線索。
「小子,你是哪個宗門的?」
「晚輩是南玄宗的張諾!」
稍稍猶豫了下,張諾還是如實的了出來。
「南玄宗?是天降平原上的修士!」
好像在努力的想著過去,終於鍾嚴在記憶的最深處,想起了這個名字。
「老夫當年與南玄宗還有過些淵源,今日見到你也算是命中注定!呵呵!」
在鍾嚴的笑聲裡,張諾感覺到了一種不安,這種不安讓他心驚肉跳,總感覺面前的殘魂在醞釀著什麼陰謀。
他不露生色,也沒有露出恐懼的神色,反而是一臉興奮的表情。
「追殺你的兩個對手是什麼人?」
好像是突然想到了此事,鍾嚴沉聲問道。
「他們是五大魔山的人!與我同階的存在!」
「魔道中人,你小子能在兩人的夾擊之下逃脫出來,想必神通也是不小!不過你放心好了,只要有老夫在,他們再也傷不到你了!」
袍袖輕輕的一拂,鍾嚴做出一副前輩的模樣,目光中殺意爆閃而出。
張諾可並沒有把他的話當真,憑藉著現在的一縷殘魂,鍾嚴還能做什麼呢?純陽子當年的修為通天,只剩一縷殘魂後,威能也是大減,只能躲在九龍劍匣內偷生!
「你隨我來吧!」
也不等張諾同意,鍾嚴的殘魂虛影對著地面上的飛劍輕輕一招,立刻飛劍就沒入到了虛影的體內。一轉身白袍虛影就向著迷霧中走去。
張諾眼睛眨動了幾下,最後還是沒有問出任何問題,靜靜的跟在了虛影的後面,不過神識卻一直警覺著周圍的一切,深怕這個叫做鍾嚴的傢伙突然發難。
虛影腳不沾地,如鬼魂般的在前面漂浮而走,張諾小心的跟在其後面,對於這處亂石陣,鍾嚴好像是輕車熟路,不停的繞過一塊塊怪故石。
有時候張諾甚至感覺,對方在原地不停的繞著圈,大概行走了三個時辰的時間,張諾眼前突然一亮,他們竟然走出了亂石陣,前方是明媚的陽光,清新的空氣,讓他感覺重生了一般。
真是兩世為人!剛才還身處在詭異的陣法中,轉眼就來到了與外界一樣的空間!當張諾的目光望向前方時,他的臉色又變了數下。
只見在前面不遠處的山壁上面,一個足有三丈大的山洞洞口出現在了那裡!山洞裡面毫無生機,像是破敗了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