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步一步地走近他,每走一步,雨婷心裡的恨意又增加一分,如果她有本事,她一定將眼前的男人千刀萬剮,不再受制於他,不再被他把尊嚴踩在腳下。
終於,她在離他一步遠的地方站定,黑漆漆的眸子凝視著他,一眨不眨。
「怎麼?沒聽懂我的話?」容澈戲謔地看著她。0561
「容副市長,你想讓我做什麼?」雨婷微微抬起下巴,即使尊嚴被踩在腳下,她仍然不想在他面前低頭。
他冷笑一聲,「寶貝,什麼是取悅……不需要我教你吧?別告訴我,你沒取悅過陳天騏。」13acv。
雨婷雙手倏地握緊,一字一頓道:「容副市長,我再說一次,我和天騏……只是普通朋友,更何況,我們剛認識不久,請你不要無端猜測和誹。謗我們之間的關係。」
「呵……剛認識就這麼熟絡了,如果熟悉……你們會幹什麼?」容澈置疑著。
「你……隨你怎麼想,身正不怕影子歪。」雨婷完全不在乎地說道。
「廢話少說,過來……」容澈已經沒有耐心了,尤其想到傍晚時在雜誌社門口看到的畫面,他就沒來由地火大,他的女人,居然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而且看得出來,他們相處的很好,她對他笑,甚至是相談甚歡,這讓他如何能夠忍受。更何況,前一晚她沒有回來,手機更是關了一天一夜,這讓更為惱火,聯絡不到她,他甚至有一種無法掌控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爽。
雨婷知道逃不過,她終於還是向前了一步,可下一秒,手腕就被他炙熱的大手抓住,他只是微微用力,就把她整個人拉進懷裡,胳膊像鐵鉗一樣將她牢牢地禁錮住。
「容澈,你放開我,不要……」雨婷本能地掙扎,卻只覺得眼前一陣天眩地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容澈壓在了沙發上,他整個人覆在她的身上,她絲毫動彈不得。
「你休想!」容澈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清冷的聲音帶著命令,「吻我!」
「……」雨婷打了個寒顫,有些恐懼地看著她,卻是倔強地不肯按他的話去做。漸漸地,容澈涼薄的嘴角勾起一抹弧,陰森森地說道:「不肯?好啊,我會讓你知道不聽話的代價。」說著作勢便要起身,下一秒,一雙柔荑勾住他的脖頸,用力拉下他的頭,接著柔軟的紅唇便貼上了他的唇……
四看唇瓣交貼,他的冰冷,她的微涼,兩人都像是失去了溫度的人,這一刻的相互貼合,彷彿是在彼此取暖。
她的動作很生澀,她是憑藉著他給她的記憶,抑制著所有的羞憤,強迫自己去做的,她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身體在顫抖,而她這樣的反應卻是讓容澈十分滿意,他瞇著眼睛看著她淺嘗輒止的吻,但是,這自然滿足不了他,就在她吻過後,準備退離時,他一手扣住她的後腦,一手摟緊她的腰身,薄唇微微用力,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舌頭很靈活,幾乎刷遍她口腔內每一個角落,彷彿是要以此留下他的味道,他們唇舌糾纏,雨婷只覺得自己的氣息越來越稀薄,而容澈卻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直到她因缺氧而漲紅了臉,他才在她窒息的前一秒,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放開她。
雨婷大口地喘著氣,清新的空氣灌進胸腔,刺激著喉嚨,她劇烈地咳嗽了幾聲,而不等她反應過來,容澈坐起身,並抓著她胳膊將她扯了起來。
看著雨婷雙頰酡紅,眸子晶亮的樣子,不知怎麼的,容澈體內的某種感覺立刻叫囂起來,他恨不得立刻將她壓在身下,可是,傍晚的一幕再次在腦海裡閃過,他咬了咬牙,這個該死的女人,既然跟了他,就要知道守本份,難道她不知道,他討厭別人碰他的東西?既然她這麼不識好歹,那麼他就要罰她,讓她這輩子都記住。
「江雨婷,你還在等什麼?還不繼續?」容澈冷漠地說道。
「……」雨婷訝異地抬起頭,對上他那雙戲謔的眸子,小嘴張了張,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做什麼。
「呵……怎麼,還要我教你?」他不屑地笑了笑,「江雨婷,你這個樣子……怎麼救江正良?我還真是懷疑。」
許是聽到了父親的名字,江雨婷猛地抬頭看向他,下一秒,她閉著眼睛迎向他,唇再次觸碰他的,一雙小手顫抖地撫著他的胸口,一顆一顆解著他襯衫的扣子,許是因為太緊張的緣故,她的身體抖得如篩子一般,好半天也沒有解開一顆。
容澈本就有了反應,經她這一撩撥,整個人像是被火燒了一般,可她遲遲沒有進展,這讓他又急又惱火,他不想再等下去,一刻也不想等,大手抓著在他胸口忙碌的小手,向下面扯,不等雨婷反應過來,便按在了兩腿之間。
雨婷並不是未經人世,可他身體的變化還是嚇了她一跳,她本能地掙扎,並尖叫起來,「不要……不要……」
「江雨婷你在裝什麼清純,又不是沒看過。」容澈這回是徹底地火大,她的反應讓他十分不悅,用力捏住她的下巴,狠狠說道:「你在陳天騏面前裝裝清純也就算了,可在我面前有必要嗎?只怕是欲擒故縱吧?」
雨婷猛地一愣,此時,容澈的話很輕,卻狠厲地似剝光了她的衣服,他把她當什麼了?明明是他逼迫了她,現在卻反咬一口,說她欲擒故縱,這是對她羞辱,極大的羞辱。
「怎麼?不服氣?江雨婷,你連最起碼的取悅都不會,我突然覺得……自己付出的價碼有點大,而貨物嘛……卻不怎麼樣!」容澈以一種不屑的目光打量她,繼續狠狠地打擊她,彷彿只有這樣他才能順了心裡的那一口氣。
侮辱的話就像刀子一樣,生生刮著雨婷的心,她本不該在這裡受這樣的委屈,可是,她卻沒辦法保有自己僅剩的那點自尊,酸楚在心裡不斷的蔓延,拚命地往鼻子裡鑽,她越是不想哭,越控制不住,淚水沖進眼眶,瞬間就模糊了視線,她死死地咬著嘴唇,可淚水還是掉了出來,在容澈的面前,那樣毫無預警地掉了出來。
白得近似透明的一張臉,大而漆黑的眼睛盈滿淚光,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在臉頰上滑落,她哭的隱忍卻也倔強,此時看到容澈眼裡卻是那麼的楚楚動人,他微愣了一下,修長的手指顫了一下,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伸出手,不受控制地指尖輕觸她的臉頰,冰涼的淚珠讓他的手猛的一抖,而下一秒,雨婷彷彿避洪水猛獸一般,踉蹌地向後縮,臉上分明寫著一種說不出的厭惡。
這樣的神情讓容澈沒來由的一陣惱火,他瞇起眼睛,眸子中閃過一抹危險之色,低沉的聲音衝口而出,「你在哭什麼?你就這麼不想讓我碰你?該死的女人……」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的彷彿能捏碎,惡狠狠地說道:「說,你在為誰守身如玉?陳天騏嗎?」
一句話再次生刮著雨婷的心,這比他甩她一巴掌還要讓她難堪,她死死地咬著嘴唇,可淚水卻流得更凶,而這樣的眼淚看在容澈眼裡,卻更為火大,她的眼淚讓他既煩燥又憤怒,心口彷彿塞了一塊大石頭,他只覺得下一秒就會窒息。
容澈惱火地一把推開,此時此刻,他若不是找個出口,下一秒一定會被憋死,他發洩般地沖雨婷大吼,「哭什麼哭?當著我容澈的面,你的眼淚為哪個男人流?」
雨婷驚愣了一下,眨眼的瞬間,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彷彿顆顆都砸在了容澈的心上,容澈徹底失控了,他一把從沙發上將雨婷拎起來,大手抓著她細瘦的肩頭,用了十足的力道,她甚至聽到骨骼碎裂的聲音,下一秒,整個身體失去重心,接著便被他狠狠地甩在地板上,「不許哭,再哭就給我滾出去。」
身體被突然摔在地板上,她只覺得臀部和腰部頓時麻木,不知道過了多久,疼痛才慢慢替代了麻木,她死死咬著顫抖的唇,一雙美目寫滿幽怨,她不想哭,卻因為他的話淚流不止,她這是怎麼了,在這個如禽獸一般的男人面前,她應該堅強才是,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這樣失控,她甚至有些恨自己如此丟臉,尤其是在容澈面前。
「怎麼,我的話你聽不見嗎?江雨婷,給我滾。」容澈大手指向門口,幾乎是向她嘶吼。
雨婷緊緊地握著雙手,任尖尖的指甲陷進掌心,淚水在這一瞬間止住,她看著容澈,眼中有火一樣的憤恨,這個男人,根本就是魔鬼,如此的陰晴不定,如此令人難以捉摸,又是那麼霸道與專橫,他以為她願意留在這裡嗎?一切都是被他逼的,現在他要趕她走,這不正是她期望的嗎?可為什麼,此時此刻,她的心會那麼酸楚,是因為他的侮辱嗎?
雨婷拚命甩開心頭紛亂的思緒,她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來,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掛在唇邊,緩緩說道:「謝謝你了,容副市長,你的命令讓我求之不得,多一秒鐘我都不想留在這裡。」說完,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之際唇角的笑意加深,倒是讓容澈剎那間一怔,雨婷算得上漂亮,但絕不是美艷的類型,他經歷的女人燕瘦環肥,比她美的絕對一抓一大把,可這一刻,在他的眼裡,她卻是那麼的美,美得驚艷,美得絕然。
他呆呆地凝視著她轉身,走遠,直到離開,當大門碰的一聲關閉,他才回過神,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他濃眉緊鎖,下一秒,似突然想起了什麼,低咒著從沙發跳起來,風一般地追了出去。
雨婷沒有坐電梯,而是順著樓梯從二十幾層高的樓上往下面跑,跑出容澈家門口的同時,眼淚就滑落了下來,她一邊跑一邊哭泣,當她終於站在公寓大門口的時候,她才發現,外面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下起了大雨。
高檔公寓的隔音設施一向良好,加之她和容澈在爭吵,根本沒有注意外面居然下起了滂沱大雨,她站在門口,茫然抬起凝望著漆黑的天際,銀絲般的雨水從黑色天穹紛紛落下,眨眼在地面上彙集成湍流,雨勢又凶又急。
初秋的涼意撲面而來,只穿了一件絲質襯衫的雨婷不禁渾身發抖,她下意識地抱緊雙臂,雙腳像灌了鉛一般,看著天地間白花花的一片,她居然不知道該去哪裡。
身後傳來腳步聲,雨婷下意識地轉回頭,只見容澈正邁著大步走出電梯,她一驚,顧不得外面風在雨急,心裡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逃,徹底地逃離他,她再也不要在他的面前受盡欺凌,她不要哭,不要流淚,她不要讓他看到她的軟弱。
冰冷的雨水倒澆一般落在身上,砸在頭髮和身上,由於太急了,她甚至可以感覺到疼痛,鞋子踩在湍急的水流裡,瞬間就濕透了,冰冷的雨水灌進鞋子裡,一如她此刻冰冷的心,她卻什麼也顧不得了,只想拚命地往前跑,可她要去哪裡,能去哪裡,她卻茫然無知,只是踉蹌著在大雨裡奔跑。
容澈一追出來,就看到這樣一幅畫面,天地間一片水汽,而不遠處,一抹瘦削的身影正由近及遠,那白色的襯衫在夜色裡越發的鮮明,他的眸底瞬間沉下來,黑得彷彿墨汁一般。
他從家裡追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在電梯口看到雨婷,但他來不及多想,直接進了電梯,到了樓下卻並沒有找到她,於是,他又返了回去,折騰了一個回來,他才反應過來,她大概並沒有乘電梯,於是才又從樓上下來,這一次,他發現了她,而她卻像看到毒蛇猛獸一般,不顧外面正下著大雨,就那樣跑了出去。看著她的身影越來越小,容澈心裡一緊,飛快地追了上去。
雨婷穿著高跟鞋,被雨水沖刷的路面又濕又滑,就算是她拼盡全力,也跑得不是很快,沒幾下就被後面的容澈追上。
一隻大手從後面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鐵鉗一般死死地扣住她,稍一用力就將她整個人扳過來,「江雨婷,你發什麼瘋?」他劈頭蓋臉地衝她大吼。
雨婷沒想到他會追出來,「你放開我!」她尖叫著掙扎,雨水不斷地澆在她的頭上,順著蒼白的臉頰流淌,十分地狼狽。
「跟我回去!」雨水也是把容澈澆透,剛張開嘴雨水就流到嘴巴裡,他緊蹙著眉,臉色陰沉冰冷。
雨婷看著他,突然就笑了,瞇著眼睛說道:「容副市長,你有病吧?」
「你說什麼?」容澈低喝。
「呵呵……要不要我幫你打120,叫精神病院的車來啊?」雨婷鄙夷地看著他,「剛剛是誰說的,讓我從你的公寓裡滾,怎麼,你想不承認嗎?」她微勾著嘴角,冷冷地笑,「現在你又追出來做什麼?」
容澈喘著粗氣,似乎在隱忍什麼,低低地出聲,「江雨婷,別逼我發火,我再說一遍,跟我回去。」說著,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彷彿是一種無聲的警告。
一地心的視。「回去?回去被你侮辱嗎?容澈,做你的春秋大夢,我不會跟你回去,死也不會!」雨婷奮力掙扎,只想擺脫他的束縛。
容澈卻是不以為意,冷冰冰地看著她,「江雨婷,你沒有說不的權利,你現在是我容澈的女人,必須乖乖聽我的。」他已經失去了耐性,伸手將她勾進懷裡,結實的胳膊摟著她的腰肢就要往回帶,雨婷卻怎麼都不肯就範,發了瘋似地又踢又打,「放開我……放開我……容澈,你這個混蛋,無恥的混蛋。」
「呵,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在你眼裡,我不一直都是個無恥的混蛋嗎?我不在乎被你說得更壞一些。」容澈冷笑,邪獰的勾著嘴角,渾身上下彰顯著一種說不出的危險氣息。
雨婷的拳頭雨點般地砸在他的肩膀和胸口,可對於容澈來說,卻像是撓癢癢,他根本毫不理會。眼看著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被他拖著往回帶,她急了,抬起腳,用尖細的高跟鞋用力踹向他的小腿,憤怒地吼著,「禽獸,人渣,你憑什麼禁錮我!我要告你……告你……」
「告我?」容澈挑著眉,一臉戲謔地低頭凝視她,「你自身都難保了,還想告我?江雨婷,你就不怕我對江正良不利嗎?」
雨婷渾身一僵,巨的苦楚撲面而來,她咬牙切齒地瞪著他,一字一句道:「容澈,你除了會拿我父親威脅我,你還會做什麼?」
「呵……是又怎麼樣?」容澈毫不在意,唇角掛著欠扁的笑,「江雨婷,我是能救江正良的人,所謂知恩圖報,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難道……這就是你的家教?」
「總比你好!有娘養,無娘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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