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想當初的不快,似乎都成了一種寶貴的財富。舒骺豞曶
「而你跟徐家宗……」
則是那一次自己的刁難,徐家宗的維護才讓她當初有那麼一段時間對他另眼相看。
只可惜,那個時候的徐家宗不夠理智冷靜,幾下就被夜曼文恐嚇住,從而做出了傷害她的事情。
就算現在他極力的想要彌補都挽回不了。
他如今很慶幸,當初那個欺負她的人是自己,而不是維護她的人。
「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夜氏只是個開始,徐家宗他們終會付出貪婪的代價。」
他明白他為什麼選在今天約自己到這裡。
因為今天是他們父母的忌日!
就在這座山的不遠處,那裡正睡著她的父母。
而他們的生命全都喪生在那場被人動了手腳的連環車禍。
「明天,就是明天第一個付出代價的是夜家!」
第一次,夜未央主動的去握住除夏暻寒之外的另一個男人的手。
手背突然傳來的溫暖讓他冰冷的心似乎有了那麼一絲溫度,微微側眸望著她很久很久……
「你現在在徐氏怎麼樣?」
徐家宗父子把持徐氏這麼多年,他這麼突然進去,可以想像得出有多艱難。
可他跟自己一樣固執,什麼多事情都要自己來,而不願找她幫忙。
或許也正因為這一點,他們才可以慢慢的成為朋友。
「你當初進入夜氏怎麼樣,我現在就差不多。不顧我背後玩手段的沒你的多,你是以一敵六,而我只有兩個。」
進入徐氏後,他才感受到當初她進入夜氏該是多麼的艱難。
很多事看著簡單,可真正要做到,那種的苦和艱難也只有自己清楚。
為此,他也愈發的佩服她,一個女人可以做到這些,而且還是穩操勝券。
也有些明白,為什麼夏暻寒會非她不娶。
這樣的女人,確實值得比徐家宗好太多的男人,夏暻寒就是其中一個。
兩人坐在墓碑前,難得悠閒的聊了起來,說著小時候,談著未進夜家前的快樂。
這些事除了夏暻寒沒人知道,可就在今天,聽著他說了那麼多於父母的快樂之後,夜未央也娓娓道來。
不為其他,只是希望他明白,有個人跟他有著同樣的命運。
有個人明白他的感受,。
也是希望他清楚,他是有戰友的。
似乎是不知過了多久,太陽都升上天頂,微微抬頭看著那燦爛刺目的眼光,眸底的陰霾散去,心中悄然升起希望。
以前他就想著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了這輩子,可是她回來了,讓自己重新又有了希望,是她讓自己重生。
側眸凝望著那完美的側顏,眸底漸生情愫,卻在撇到脖頸處那瑰麗的印記,頓時消失無蹤。
突然——
徐邵卿站了起來,轉身頭也不回的朝著山下走去。
「我先走了!」
看著那故作瀟灑的姿態,夜未央幾不可聞的皺了下眉,看著那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底,這才轉身繼續朝著上面走去。
當她來到父母的墳前,那裡已經放了一束白菊,還有一些他們生前愛吃的食物。
還有蠟燭和香,還燃著,說明是才有人來過。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無視那些東西,夜未央往墓碑後伸了伸手,那裡果然一如既往的放著一個袋子。
裡面的東西與現在擺的沒什麼差別,卻多了樣荷花糕。
那時他們在回到夜家前最喜歡吃的,也只吃一家做的。
你只是個普通的婦人,卻有著最精湛的手藝。
還記得第一次吃的時候,媽媽開心了好久,然後他們就在那裡住了半年。
將上面的東西撤走,重新擺放上袋子裡的食物,點燃蠟燭和香,又磕了幾個頭,夜未央才跪在墓碑前,拿出絲帕輕輕的擦了起來。
「爸媽,我來看你們了。」
誰都不知道,其實每年夜未央都回s市一趟,在這裡呆上一天一夜,第二天就又會離開,彷彿從來沒回來過一樣。
可說來奇怪,從她回來的之後的第二年,父母的墓碑後就出纏著一個袋子,裡面有祭拜所需要的所有物品,甚至就連父母最愛吃的荷花糕都有。
以前她不知道是誰,可今天她算是知道了。
想著那個人的用心良苦,心也是一片柔軟,靠坐在墓碑旁,眼底蔓延著思念。
「爸媽,我結婚了。」舉起手上的戒指放到墓碑上的照片前,嘴角是幸福的弧度。
「爸媽,對不起。我到今天才來告訴你們。不是我忘記了你們,而是我只給了自己一天的來脆弱難過。就這一天,我跟自己說過,一年只上來一次。不是我不愛爸爸媽媽,希望爸爸媽媽能夠原諒央央。」
看著照片上那笑得溫柔的男人和優雅的女人,想著回憶著那生活的九年,每一段記憶似乎都在昨天般清晰。
父親的擁抱,母親的親吻,現在似乎都還感受到他們對自己的疼愛,還能聽到父母溫柔的笑聲,母親悅耳的叮嚀。
「爸媽,他對我很好很好。一點也不輸給你們。你們也願意他來代替你們繼續疼我對不對?」
「你們也已經看到過他了,就是那個總是偷偷的放袋子在你們身後的人。你們很滿意對不對?」
指尖輕輕掃過墓碑上的字,夜未央唇角的弧度漸漸隱去,絕美的臉上是不符合年齡的滄桑,「爸媽,快了,明天一切就在明天!」
夜未央靠著墓碑,緩緩的閉上眼,就那麼睡著了……
當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天明,而身上蓋著一件薄毯。
也只有她可以讓自己毫無察覺的蓋上這毯子。
疊好毯子,夜未央又站著呆了一會,直到太陽升起這才朝著山下走去。
不期然的,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那裡,車外站著欣長雋永的身影。
心裡暖成一片。
昨天她在山上陪著父母,他在山上守護著自己。
不——
何止是昨天,這麼多年,從她開始回來祭拜父母的第二年他就一直暗中,只是這麼多年她不曾知道而已。
就算知道那也是懷疑,今天才確認。
夏暻寒沒有立刻迎上來,就只是那麼淡然的站在那裡,雲淡風輕卻又透著溫情,就好像他那裡就是自己的避風港,無論遇到多麼傷心難過的事情,都會有那麼一雙堅實的臂膀擁著她呵護著她。
抱在懷裡的毯子被用力的握緊,沉重的步伐似乎也變得輕鬆了不少。
上前就環抱住他,那還帶著寒意的身體讓她抖了下,有些不敢置信的抬眸望著他。
「你就站在車外等了一夜?」
捧著他的手,往日溫熱的大掌,現在也是冰涼冰冷,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她以為他會在車裡呆著,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陪著自己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呆一夜。
這山上到了晚上氣溫就比較低,她還好有著毯子御寒,而他什麼也沒有。
心疼的將他的手放在唇腔前不斷的哈著氣,試圖想要溫暖他。
又去碰他的臉,一樣是冰得刺骨,又輕輕的揉搓著。
以前夜未央不明白百感交集是什麼感覺,可現在懂了。
知道她這是心疼自己。他這麼做不是讓她愧疚亦或者心疼的。
他只是想陪著她熬過這漫長而又痛苦的一夜。
將她抱在懷裡,夏暻寒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那麼溫柔那麼心疼的呢喃了一句。
「寶貝,我在!」
那一刻,夜未央哽咽了,心酸了,所以的堅強似乎都在這一刻崩塌了。
緊緊的抱著他,毯子無聲的落下,胸前的衣裳濕了,可夏暻寒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一下下拍著她的被,一遍遍的您那,「寶貝,我在」。
太陽高照,兩人才從山上下去。
沒有再回大宅,而是直接去往了機場。
「不回家一趟沒關係嗎?」
她很早就出來,只是說出來見人,可沒說去北京啊!
「我出來的時候跟爺爺還有爸媽說了。衣服還有所需要的證件之類的東西也給你準備好了。」
往後看去,果然裡面放著一個比較一個精緻的包包和禮服盒。
裡面放著的是今天晚上參加宴會要穿的衣服,也是當初溫嵐送給自己的那間紅色禮服。
「月珩已經派人在機場等候,我們過去了就住他的房子。」
「你看看你還有什麼好準備的,上機前想好,過去了就不會那麼匆忙。」
聽著那溫潤沉穩的嗓音,夜未央享受的瞇了瞇眸。
他都已經給自己考慮的那麼周到了,哪裡還需要她想什麼。
有些感動的側過聲給了他一吻,某人的腳下立刻踩下去了幾分,隨即鬆開,無奈而寵溺的道:「夫人,獎賞我比較喜歡放房間裡兌現。」
聞言,夜未央坐直身子懶得理摸一個得寸進尺的人。
「專心開車。」
「遵命!」
兩人你一眼我一語的就來到了機場。
私人跑道上正停著一架私人飛機,那裡玄武早已經等候在那裡,看到他們出現立刻上前接過夏暻寒手中的盒子。
「少主,一切已經準備妥當,您讓給夫人準備的鞋子手勢也放在那裡,至於化妝師已經在北京那邊等著。」
點了點頭,夏暻寒扶著夜未央上了飛機。
奢華的飛機在s市飛往那國都北京。
在那裡有著一場好戲在今晚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