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陽!
他回來了。舒蝤梟裻
而且還是這般的大張旗鼓。
夏暻寒側眸看著敏感的名字,抬眸迎上她沉靜的眸光,兩人都沒說話。
「怎麼呢?」
瞧著那臉色明顯比之前要嚴肅了許多,阮芊寧代表大家問道:「怎麼呢?是誰?」
將請柬遞給母親,夏暻寒輕聲道:「白爺爺七十大壽,白子陽請未央過去。」
白子陽,他回來了!
當初白子陽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雖然事後白家壓制了下來,可白子陽也不得不出國避難,轉眼一年多沒想到他竟然回來了,而且還這樣招搖。
不過,這白子陽回來,白天凱的壽宴,白家為何單獨請未央?
這才是重點。
夜白倆家因為海灣工程的事而鬧僵了夏家人也是知道的,難道是白家知道了夜未央跟夜家鬧翻了想要巴結討好她。
如果真是這樣倒好。被人巴結總比被人對付的好。
「你打算去?」輕佻眉梢,夏暻寒擁著她沉聲問道。
微揚唇角,笑著道:「為什麼不去?」
瞧著夏暻寒那明顯不贊同的神情,「暻寒,你不想未央去?」
看著父親,夏暻寒點了點頭,又看了夜未央一眼,「白子陽這次回來,而且還這樣的大張旗鼓,你該清楚不簡單。」
「我知道啊,可一直躲著也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並且既然他回來了我也不可能躲一輩子。」
他這是明擺著要見自己,就算她躲著,白子陽也絕對會想盡辦法讓彼此見面。
既然這樣又何必現在拒絕,反倒讓白子陽認為她心虛。這也只會更刺激他想見自己活著找自己麻煩。
倒不如爽快的去見一面,直接當面說,總被等著時刻擔心他在背後耍陰招要好。
「他不就是懷疑那件事是我做的嗎?這樣做無非就是想調查清楚,那就當著面說清楚。」
聽著兩人那莫名其妙的對話,其他人全都疑惑的皺眉,「暻寒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媽,你手中的東西可能是一張鴻門宴的請柬。」
鴻門宴!
所有人全都震驚的瞪大著雙眸,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
「怎麼回事?」這回問的是夏昌榮。
看著大家那擔憂的神情,夜未央擰了擰眉,半響這才緩緩開口,將自己跟白子陽之間的恩怨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大家……
聽完整件事,夏家人可以說是怒不可及。
他們沒想到白子陽竟然做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
下藥,強姦!
三大家之一的白家未來接班人竟然幹這樣無恥之極的事情。
「大嫂我看你就不用去!這白家之前那樣對你,是我都不好意思給你寄這樣的請柬,也虧得白家有臉。」夏逸凡最是正直,見不得人做這樣無恥不要臉之事,虧他還是個男的。
女人不買賬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還不是一般的丟臉。
「是啊,逸凡說得對未央。這白子陽肯定認為他當年的那個視頻是你所為,這次回來絕對是報仇,你這一去恐怕就著了他的道。」溫雨琦贊同的說道。
之前是不知道這些事,以為白家是想聯合她對付夜家,那去沒關係畢竟多一個盟友,夜家想對付她也沒那麼容易。
可如今事情跟他們所想的背道而馳,那就另當別論了。
「這樣招搖的讓你過去,也不知道那白子陽會做什麼事情,所以還是不去的好。」夏擎宇也是贊同。
「未央,你為什麼堅持要去?」
夏擎蒼與其他人不同,夜未央似乎很堅持要過去,雖然她一直沒開口,可那堅定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聞言,夜未央迎上夏擎蒼深沉的雙目,「雖然我跟白子陽接觸的不多,可以他以前做過的那些事情他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人,越是躲著只會更激怒他。到時恐怕就算玉石俱焚他也不惜,倒不如見面直接出擊。」
「白子陽雖不怎麼樣,可那腦子也並非全是廢渣,他現在是認定那件事是我做的,不管他信不信我必須當面澄清,這樣雖不至於真的能夠改變什麼,但我想多少會在他的心裡產生一些影響,而且有些事情只有當面了才能清楚的瞭解他到底會怎麼做。一直躲著,我在明敵在暗恐怕更危險。」
此番話一出,夏昌榮也點了點頭,「丫頭的話沒錯!既然退無可退,那就迎難而上。與其一直在背後胡亂猜測不知道他會做些什麼,好不如迎面出擊,見招拆招。」
聽著大家一言我一語,這會夏暻寒倒是安靜了,深沉的鳳眸凝視著深情淡然的夜未央,在眾人都停下來後這才沉聲道:「你要去可以,不過我必須一起。」
她再厲害,可雙拳難敵四手,白子陽陰沉狠戾,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人,就算他相信了視頻的事與她無關,可藥是她命人下的,如果沒被下藥也就不會出現那段視頻,以他嫉惡如仇的性格來看他絕對會將這筆仇算在她的頭上。
不過正如她所說,這樣躲著也不是辦法,如果他這次回來為的就是報仇,那麼正面迎擊更有勝算。
「好。」爽快的點頭,從決定去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沒想過不讓他去。
有暻寒陪著,就算是鴻門宴,白家恐怕也會忌憚幾分。
其他人的緊張這才稍稍鬆懈了下來。
事情就這樣敲定,夜未央雖決定去了,可也沒刻意的去打扮,到了宴會那天,也只是禮貌的裝扮了下,可出色的外貌和她身邊的夏暻寒還是讓她一出現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說,這會那白子陽站在哪裡看著我?」隨手就要去端酒,卻被夏暻寒攔住,不贊同的擰眉,「不要喝酒。」
身上的傷雖然好得差不多了,可酒精還是少沾為妙。
不甚在意的聳肩,好在白家安排得夠全面,會場裡不止有酒還難得的有果汁。
端起一杯橙汁遞到她的手裡,夏暻寒又端起另一杯,自然的喝了一口,一點也不覺得在這樣的場合喝果汁有些怪異。
兩人都是不怎麼在意其他人眼光的人,對於四周那低低的議論聲和抽氣聲也不理會,尋了偏僻的一角怡然自得的享受著那杯似乎很美味的果汁。
「這個客廳最有力的位置就是二樓左邊最角落,那裡視覺範圍最大,任何一個角落都足以看清。」
摟著她的手緊了緊,夏暻寒說完還刻意抬眸看了那似乎空空如也的地方,薔薇色的薄唇微揚了下,一抹嘲諷一閃而過,很快又斂去一臉柔情的凝視著懷中的人兒,「他要出現自然會出現,今天我們是來參加宴會的。」
之前最擔心的人這會反倒比自己還鎮定,夜未央好笑的搖了搖頭,舒服的依靠在他懷中,真如他所說的那樣單純的享受起來,完全沒有了這是一場鴻門宴的感覺。
二樓左邊的角落也就是剛才夏暻寒所說的那個地方,一抹黑影站在那裡良久不曾動過,那陰鷙的雙眸透射出的狠戾目光彷彿蘸了毒般致命。
嘴角陰沉的揚起,握著酒杯的手不斷用力緊鎖,彷彿下一秒就要將氣捏碎。
「少爺,老爺叫您下去。」
奉命前來的傭人站在他的三尺之外垂眸害怕得道。
這次少爺回來,他們都感覺少爺比以前還要可怕,雖然沒了以前那般無法無天,沉穩了很多,可那雙眼睛就好像是眼鏡蛇般,總是讓人不寒而慄。
那種害怕不再是害怕他生氣而產生,完全是本能的,根本都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一下。
緊握著酒杯的手瞬間放鬆,白子陽揚了揚唇,「我知道了。」
將酒杯遞到他的手裡,白子陽理了理衣服這才朝著樓下走去。
兩人雖然狀似輕鬆的享受著,可也並非真的全副放鬆,從白子陽從那角落現身後,兩人就發現了他的存在。只不過都採取了按兵不動。
既然是他想要見自己,那麼她只要站在他所能見到的地方便可,他自會找來。
果然,跟父親說了些什麼的白子陽一陣寒暄後就朝著他們的這個方向走來。
兩人故作什麼也沒看到,眼睛一眼都沒看過站在面前已經半響的白子陽一眼。
沒想到一年不見,她依舊是那般高傲,而他最想的就是撕下她那偽裝的高傲,看著她匍匐在自己的腳下祈求,那該是多麼的痛快。
「夜未央,一年不見,你還是這麼的……」眼神上下的打量著她,那侵略性十足的眼神讓夏暻寒不悅的擰眉,魅雅的俊雅掠過陰沉,自然跨步站在她的跟前,輕聲道:「原來是陽少,一年的國外生活似乎並沒能讓陽少收斂。」
這話夏暻寒刻意壓低了嗓音,所以周圍一直注視著他們的人並未能聽到,只是看到白子陽的臉上怒意一閃而過,很快又笑得燦爛,讓大家懷疑剛才的那一眼是錯覺。
「夜未央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輕嘲挑眉,無視夏暻寒那維護的姿態,白子陽直對夜未央。
從夏暻寒的身後探出身來,對上他那陰鬱的雙目,夜未央笑得慵懶,「我為什麼不敢來?曾經丟臉的不是我,做見不得人的事的人也不是我!」
「你……」咬牙的擰眉,身側的手用力的握緊,半響又悄悄鬆開,笑得陰沉,「夜未央一年不見,越來越伶牙俐齒了。要知道那時你可只是一個比三陪還不如的公關……」看了她身邊的夏暻寒一眼,身子微微前傾,「沒想到現在手段高明得吊到了寒少這棵大樹,還真是佩服!」
鄙夷諷刺的話語讓夏暻寒緊擰眉頭,薄削的唇微啟,卻是冷然一片,「陽少,要是我是你就不會在這個時候破壞氣氛!」
好不掩飾的警告讓白子陽不悅的沉著臉,怨毒的瞪著夜未央。
就是這個臭女人讓他成為了s市的笑話!
既然下地獄,那就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