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這一行人,藍淺綠有些傻眼,怎麼也沒想到他們會來這裡。舒葑窳鸛繯
老爺子早被那酒香勾的吞口水了,倒沒有在意那出來的女孩子那詭異的臉色。
鬆開夏暻寒扶著自己的手,獨自來到那大酒罈子跟前,俯下身去嗅了嗅,「小姑娘,這酒怎麼賣啊?」
這酒香,記憶回到了那時他已經是首長的時候,這酒香與那時的是那樣的相同!
藍淺綠怔怔的看著夜未央,眼神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這麼回事。」用眼神回答著。
夜未央上前,來到她跟前,「夏爺爺想喝自家釀的酒,你不是說過你家就是釀酒的嗎?所以我就帶他們來了?」
嘴角抽了抽,藍淺綠暗忖,自己什麼時候跟她提過,是她暗中調查就調查唄,她又不是不知道!
雖這麼想著,可臉上揚起了清淺的微笑,來到老爺子的跟前,打開那大酒缸,陣陣酒香濃郁的老爺子差點沒流口水。
拿過一旁的竹筒,舀出一點遞到老爺子的跟前,「您嘗嘗。」
老爺子早就按捺不住了,聽她這麼一說,立刻接過,就著那竹筒就是喝了一大口。
醇香甘甜——好酒!
將那竹筒喝了個底朝天,老爺子這才不捨的將竹筒還給藍淺綠,期間還眨巴著嘴巴,那嘴饞的模樣甚是可愛。
夏逸凡額角抽了抽,來到夏昌榮的身邊,撫額輕歎,「爺爺,你這個樣子別人還以為我們怎麼虐待你了!」
被取笑,夏昌榮舉起枴杖就要給他一下,好在他躲得快,奔到夏亦凌的身後哈哈大笑。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能夠取笑老爺子!
無奈的敲了他一劑,夏亦凌就想不通,他怎麼總想著惹爺爺生氣!這不是成心找揍嗎!
「給我一瓶。」今兒老爺子心情好,大度的不跟這個不孝孫計較,指著那大酒罈裡的酒。
「淺淺,是買酒嗎?」老爺子的話才落,裡堂再次傳來有些滄桑的聲音,剛想上前的藍淺綠調轉了立刻調轉了方向,朝裡走去。
不久,就看到一面色滄桑脊背弓著的女人被藍淺綠攙扶著出來。不時還伴隨著咳嗽聲。
「咳……咳……這位先生是要買酒嗎?」
看向站在那裡的夏昌榮,藍母就要上前卻被藍淺綠攔住。
「媽,你快回去休息,你還發著燒。我來就好!」
今天接到鄰居的電話,說媽媽暈倒了,她嚇得半死,就連工作都只能急切的給了交代了一下,就急急的奔了回來。
回來的時候媽媽已經醒過來了,鄰居幫忙照顧著,是感冒引起的發燒,又連著幾天沒怎麼吃東西這才吃不消倒下去了。
回來後看著媽媽那愈發消瘦枯槁的面容,心底的愧疚快要將自己淹沒。
「媽,酒的價格什麼我都清楚,你先回去休息好不好?」那咳嗽聲就像是一把小刀割在她心上。
她因為手傷住院忽略了媽媽,這才造成現在的這幅場景。
看著她那還打著石膏的手,藍母寬慰的笑笑,「淺淺,媽媽沒事。倒是你的手要多加注意,別日後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這孩子從小就懂事,這次出了意外出院都不曾跟她提半個字,要不是自己這次病倒,她回來恐怕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
她不怪孩子不跟自己說,只是心疼所有的一切都要讓她肩負起。
眼見著勸不下,藍淺綠緊皺著眉頭。
她知道媽媽在意什麼!
這是爺爺留下來的,藍家在自己之前世代釀酒,以前也算是小康,可她那個嗜賭的父親卻背著母親和爺爺將店子給賣了,不得已他們才搬回來這裡,並且還肩負著巨額的債務。
而現今的社會,大家喜歡的都是茅台五糧液,他們這種傳統的釀酒也逐漸被人給遺忘,生意也不怎麼好,甚至可以說是連生活都無法供給下去。只是這是爺爺生前最在意的,媽媽怎麼也不願意結束,這才勉強撐著。
「阿姨,我是淺綠的朋友,聽淺綠說您釀的酒醇香爽口,所以想來試試。」
看著眼前那過分漂亮的人兒,藍母有些傻了眼。
不是她自誇,淺淺在人群中也算是個大美人,而她活了這麼久,看到的各色美人也不少,卻也不曾看到一個這樣令人難忘的……不,當年有一個女人也是這般漂亮,她曾經還……
盯著夜未央的雙眸有些模糊的瞇起,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些乾涸的唇張了張,低聲的呢喃,「真像,真像!」
「媽,你說什麼?」
因為太小,藍淺綠沒聽清,不由俯下身輕聲問道。
「啊,沒什麼。沒什麼。」
看著夜未央的眼神變得親暱還帶著一絲她看不明白的深邃,溫柔的道:「這些老先生要多少?」
這會剛才還興奮的老爺子,現在倒是安靜的站在那裡,杵著枴杖,精銳的目光靜靜的看著藍母,更確切的說是看著她胸前掛著的那串鑰匙。
往前走了走,老爺子盯著鑰匙的眼神變得激動,握著枴杖的手也在不斷的縮緊,顫抖的伸手指著那鑰匙,「這,這是從哪來的?」
掩住湧進喉頭的咳嗽,藍母,低頭看了看胸前那由父親交給自己的鑰匙,眼底浮現思念,唇角暈開淺淺的微笑,「這是老父親留給我的。」
聞言,老爺子踉蹌的往後退了退,激動的無法自己,好在夏暻寒和夜未央就站在身後,及時的扶住了她。
「爺爺,怎麼呢?」長這麼大,他還不曾看到爺爺這麼激動過,不由也看向藍母胸前那枚普通的鑰匙。
這枚鑰匙真的可以用普通來說,這是那個年代家家都可能有的,就是這樣一枚鑰匙,爺爺為什麼如此激動?
一旁的夏逸凡和夏亦凌他們也相視一眼,此時心中也滿是疑惑。
穩住身子,老爺子這才鬆開他們兩人,擺擺手,又朝前走了走,雖然控制了情緒,可那閃動的眸子還是洩露了他的激動。
「我能看看嗎?」
藍母取下胸前的鑰匙含笑著點頭。
這本就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只是因為是父親去世前鄭重交給自己的,她才珍貴,可這在一般人的眼裡恐怕什麼也不是。
顫顫巍巍的接過鑰匙,老爺子像是很早以前就看到過一樣,熟練的翻過,指腹摸著鑰匙前端一點,那裡刻著一朵花。
很小很小,不仔細觀察根本發現不了。
摸到那熟悉的東西,老爺子再也控制不住,低低呢喃,「找到了,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爺爺,找到了什麼?」性子最為活躍的夏逸凡忍不住問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藍淺綠也看向母親,無聲的詢問。
這位爺爺怎麼會清楚這枚鑰匙的特點。
「這是竹子花吧!」竹子一生開一次花,開花後便是永久的離去。
點了點頭藍母曾聽父親說過,這花刻得正是那竹子花。
「這些老先生是?」
看著他們的穿著,一看就知道不是簡單人家,這樣的人家怎麼會知道她家的秘密?
斂去森嚴的眸色,夏昌榮眸底掠過一抹柔色,「我跟你父親是舊識!」
一句舊識讓所有人都驚愕不已,怎麼也想不到一次意外的喝酒,竟然可以引出這麼一件往日,也因為這一次,夜未央無意中了了老爺子這輩子唯一的遺憾。
「進屋說吧。」看著這樣子,藍淺綠指著裡堂。
點了點頭,夏暻寒和夜未央扶著老爺子一同進了裡堂。
「這些老先生,您能告訴我,您跟我父親是如何相識的嗎?」她不曾聽父親提起過他還有這麼一位舊識?是不是其中有什麼誤會?
像是知道她在懷疑什麼,老爺子隔開大家想要給他墊在硬邦邦的椅子上的墊子,直接坐了下來,「如果這東西是你老父親的,那麼就不會錯!」
聽著夏昌榮那堅定的語氣,藍母最後一絲疑慮也消散了。
這確實是她家的沒錯,他從小就看到父親保管著。
「這鑰匙是跟著一個盒子的對吧?」這一次雖然是詢問,可老爺子說的十分的肯定。
眸底掠過驚訝,藍母點了點頭。
那個盒子,不管藍家遇到什麼艱難的情況,父親都不曾打開過,這特別的鑰匙就是打開那盒子的。
「那盒子還在嗎?」
那黑字父親看得比自己的命還寶貴,所以當父親交給自己之後,她害怕被她那嗜賭的丈夫給拿去,便悄悄的藏了起來,一藏就是二十年,不曾動過。
「那是我交給你父親保管的……」
事情已然確定,老爺子微微瞇著雙眸,憶起那段過往,低低訴說起來……
原來,當年已升為首長的老爺子,當時的夏家所在的縣城被敵軍佔領,老爺子為了將被困在縣城裡的妻兒救出來,而親自回了縣城,可這消息不知怎麼洩露給了敵軍,引來追殺……最後因緣際會下,當時的藍老父親救了他們。
那時,夏老爺子與藍老父親結拜,在離開前留下了這枚鑰匙和這個盒子,說是等戰爭結束一定會回來相聚……可誰知這一走就是永生無法再見面。
老爺子從解放後就一直在尋找,可當時那座縣城的敵軍首領因為沒有找到老爺子,而憤怒的屠城,藍老父親只得帶著妻兒逃走,從此顛沛流離,遠離家鄉……而藍母也在逃亡中難產去世!
「孩子,是我連累了你們一家……」有些哽咽的致歉,老爺子戎馬一生,從不知眼淚是何物,可看著現在的藍母和那靈位上懸掛著的照片,悲從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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