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一秒,皇后娘娘一個轉身,然後就華麗麗地滾下了床,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下,還好那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長毛地毯,不然的話,現在皇后娘娘肯定是哀號不止了!
這下子,黎傾城可是醒的徹底了。舒榒駑襻
黎傾城十分不痛快地睜開了眼睛,氣呼呼地正要找紫冷桀算賬的時候,她這才猛地發現,這地方絕對不是紫軒的皇后宮!
也肯定不是在大船上面!
而是…妾…
白蘋洲!
她以前是來過白蘋洲的,而且當時就是在這間寢殿就寢的,自然黎傾城對著地方是有些印象的。
再加上,自己的第一次,便就是在這個地方給了白亦楓的,所以說,這個地方,更是對黎傾城來說,是絕對印象深刻的墼。
一時間,黎傾城自然記起了所有的事兒了。
自己不知道得了什麼怪病,變得其醜無比,就連紫軒國的一眾太醫也都是束手無策了,所以紫冷桀就只能把自己交給白亦楓診治。
所以現在,自己才在白蘋洲上面來著。
一時間,黎傾城自然而然地便就想起來了,昨天和紫冷桀最後那一次的抵死纏綿,還有最後,紫冷桀絕望又哀愁的表情……
一時間,黎傾城的一顆心都碎了。
那個男人,那麼霸道,那麼的驕傲,但是為了自己,卻不得不向白亦楓低頭。
那個男人,那麼愛自己,那麼的離不開自己,但是到最後,卻還是不得不把自己交到別的男人的手中。
……
黎傾城的心真的疼死了,那個傻傻的紫冷桀,到底這些時日,都受了怎麼樣的煎熬啊?
從自己得了怪病,那個傻乎乎的男人,便就開始編著那什麼老祖宗的規矩,那麼孩子氣的不給自己照鏡子,不讓自己洗臉,更是動不動地便就出動所有太醫院的太醫為自己診治。
當時黎傾城就鬱悶不已,不就是一個區區的疥瘡嗎?
怎麼就需要這麼的興師動眾的呢?
到後來,那個傻男人又騙著自己,說什麼要帶著自己蜜月旅行……
呵呵。
一想起來,黎傾城還是覺得可笑。
是啊。
他紫冷桀可是堂堂的一國之君啊,他怎麼就能有時間陪著自己出去玩足一個月呢?
但是自己當時竟然一點兒懷疑都沒有!
紫冷桀,當你看著我歡喜不已的時候,你必定是心如刀絞的吧?
但是你卻掩飾的那麼的好,以至於我竟然從來都沒有發現你的難過。
紫冷桀啊紫冷桀,你怎麼就這麼地讓人心疼?
驀地就是鼻子一酸,眼淚便就順著眼角流了出來。
黎傾城一怔,忽然之間,便就覺得嘴巴鹹鹹的,然後黎傾城驀地就苦笑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和紫冷桀在一起之後,她就變得特別的愛哭鼻子了。
高興的時候,想哭。
悲傷的時候,也想哭。
現在就連一想到那個男人的時候,自己也忍不住的想哭。
紫冷桀啊紫冷桀,是不是現在,你也和我一樣淚流滿面?
~~~~~~~~~~
「傾城!傾城!」
正在外面給黎傾城煎藥的白亦楓,一聽到了侍衛過來稟報說黎傾城醒了,便就趕緊地放下了手中的活,巴巴地跑進了寢殿,真真就是一臉春風帶小跑啊。
結果一進來,便就正好看,黎傾城倚在牆角,默默啜泣的模樣。
白亦楓的心頓時就揪在了一起,下一秒,白亦楓趕緊地跑了過去,一把緊緊地把黎傾城擁入了懷中,然後心疼對黎傾城地道:「怎麼了?傾城,是不是從床上面摔下來了?是不是摔疼了?傾城,告訴我,是不是摔疼了?傾城,你倒是說句話啊?!」
黎傾城伏在白亦楓的胸前,嗅著白亦楓身上那股淡淡的藥草的味道,一時之間,鼻子更是酸澀不已。
白亦楓的氣味和紫冷桀的味道,是那麼的不同。
原來這一切真的都不是夢。
原來紫冷桀真的是離開了自己。
白亦楓瞧著黎傾城一直不講話,反而哭得更加嚴重了,自然白亦楓更加就是著急得不行,撫著黎傾城的頭髮,柔聲問道:「傾城,到底怎麼了?和我說說好不好?哪裡被摔倒了?傾城,是不是很疼……」
「白亦楓,你別管我,讓我哭一會兒好嗎?」驀地,黎傾城打斷了白亦楓的話,淚眼婆娑地問。
是的。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說,什麼也不想做,就想這麼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
為那個傻乎乎的男人。
更是為了他們之間或許永遠被中斷了的愛情。
白亦楓一怔,看著黎傾城就這麼在自己的面前淚流滿面,真的很心疼,也很心酸。
這個女人從來都是最堅強樂觀的,更是輕易不掉一滴淚的,但是現在她卻哭得這麼傷心,而且還不讓自己管……
「傾城,你是在為……紫冷桀落淚嗎?」驀地,白亦楓忽然一字一句認真地問道。
他忽然就想起了昨天的那個時候,黎傾城在睡夢中哭喊著哀求紫冷桀不要離開她的情景。
雖然他是那麼的不願意想起那個場景,但是該死的自己記得偏偏就是那麼的清楚!
一時間,黎傾城靜默不語,只是眼淚流得更凶了,過了一會兒,黎傾城就把自己的頭埋進了膝蓋裡面。
那瘦小的身體,都劇烈的在顫抖。
一下一下都是那麼的悲傷欲絕,一下一下,也同樣讓白亦楓心如刀絞。
這個女人果然是在想著那個男人。
她果然心中是愛著她的。
原以為,那些子的夢話,都是不算數的,但是現在看來,原來那夢中的字字句句都是那麼的真真切切。
這個女人寧願不被自己診治,她寧願死在紫冷桀的懷中,也不願意離開他。
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這個女人是那麼的深愛著那個男人。
一時間,白亦楓的心彷彿被掏空了似的,整個人渾身都是那麼的虛脫無力。
下一秒,白亦楓一屁股地也坐在了地上,他就坐在黎傾城的對面,如果這個時候黎傾城抬起頭來的話,必定就能夠看到白亦楓那一臉的絕望無助。
這個時候,正是清晨,那晨光便就透過那窗子柔和地照了進來,而黎傾城的整個人就在那柔和的晨光下,放縱自己的傷心,一聲聲的嗚咽都在訴說著她的傷心,還有對那個男人的愛。
白亦楓便就一直沉默地坐在黎傾城的面前,聽著黎傾城的嚶嚶啜泣,一聲一聲都讓白亦楓難過喘不過起來。
這個女人到底還要哭多久?
她到底還要為那個男人傷心多久?
……
她是不是這一生都再也不能忘記那個該死的男人了?!
白亦楓覺得自己滿腔都是怒火,但是該死的,他卻找不到任何發洩的地方。
「主人,夫人的湯藥已經煎好了,現在要不要屬下給送進去?」這個時候,一個白衣少年恭恭敬敬地走進大殿,然後稟報道。
白亦楓一怔,然後道:「知道了,你給端進來吧。」
「是,屬下遵命!」那個少年小心翼翼地端著托盤,躬身走了進來,雖然早就聽到了黎傾城的哭聲,但是到底也是不敢多問一句,多看一眼,那少年恭恭敬敬地道,「主人,湯藥在此。」
「好。」
白亦楓起身從少年的手中接過了托盤,然後少年就躬身退了出去。
白亦楓端著那托盤走到了黎傾城的面前,然後再一次地蹲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把托盤放在了黎傾城的面前,白亦楓看著那碗裊裊生煙的湯藥,表情有些虛脫,有些無奈。
過了半晌,也不見黎傾城有停下來的跡象,白亦楓只得開口道:「傾城,先把藥給喝了。」
但是回答白亦楓的是一聲聲壓抑的哭泣聲,那樣的聲音真的太容易讓人窒息了,白亦楓都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這女人到底想怎麼樣?
她難道就要一直這樣地折磨自己下去嗎?
驀地,白亦楓忽然道:「他……再過三四天便就會來白蘋洲,所以傾城,你不必如此,這並不是你們的訣別。」
下一秒,黎傾城猛地渾身一僵,然後抬起頭來,也顧不得自己紅腫不堪的眼睛,趕緊地問道:「白亦楓,你說的是真的嗎?!紫冷桀,真的還會來?!白亦楓,你沒有騙我吧?!」
黎傾城自然是不信的。
白亦楓的性格她是瞭解的,最是冷硬霸道的,而且還很固執,一旦下定決心便就輕易不會撼動的。
所以這一次,白亦楓好不容易得到了自己,又怎麼還可能允許別的男人再來接近自己呢?
雖然黎傾城不信,但是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
白亦楓看著黎傾城這麼大的反應,一時間,更加是傷心欲絕,果真一提到了紫冷桀,這個女人便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雖然心疼的難受,但是白亦楓到底卻也只是微微地點點頭,道:「傾城,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下一秒,黎傾城的眼睛中驀地閃出了晶亮的光芒!
紫冷桀能夠來白蘋洲?!
真的是太好了!
黎傾城自然是滿心滿肺頓時都是興奮的!
但是隨即黎傾城的那一張歡欣鼓舞的臉,卻又黯淡了下來,沉悶地看著白亦楓,一字一句認真地道:「白亦楓,我知道,你必定是恨極了那紫冷桀的,所以,你怎麼可能還會讓他過來看我呢?白亦楓,我知道你害怕我傷心難過,但是你真的不必這麼哄我,我真的不需要。」
「不錯,黎傾城你說的一點兒都不錯!我是恨透了那個該死的男人!不光是紫冷桀,還有皇甫堯皇甫舜!他們一個個都對你那麼的渴望!而且他們一個個都是要命的九五天子!所以,在他們面前,很多時候,我真的是無可奈何,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個個對你垂涎三丈!黎傾城,所以你知道我有多恨嗎?!」
「所以這一次,黎傾城,你好不容易才又回到了我的手中!所以我自然是不希望那些子該死的男人再來覬覦你的!絕對不可以!我以為從現在開始,你就只屬於我一個人的了!黎傾城,你知道嗎?雖然你現在是這麼一番的模樣!但是我卻興奮至極!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會不得不把你送到我的手上!因為這樣,我才能和你廝守終生!」驀地,白亦楓變得激動了起來,猛地站了起來,大步走到了窗前,一下子就擋住了那柔和的晨光,房中的光線,一下子就暗了下來,黎傾城不由自主地就打了個寒噤。
但是下一秒,白亦楓卻又像一隻洩了氣的皮球似的,那麼悲哀地道:「但是……但是這一次,我卻不得不求著他們過來。」
但是這一次,我卻不得不求著他們過來。
……
黎傾城絕對地玄幻了,白亦楓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貌似,紫冷桀真的會過來似的,而起來的還不止紫冷桀一個,甚至還有皇甫堯和皇甫舜!
老天!
白亦楓,你是不是神經錯亂了?!
當初,不就是你一提起這些子的男人,就咬牙切齒恨之入骨的嗎?
為什麼現在,你竟然還巴巴地盼著他們過來?!
黎傾城愣了好一會兒,然後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白亦楓,我知道可能是我想的不太靠譜,但是你……你腦子沒有進水吧?還是我腦子進了水?」
白亦楓轉過身來,深深地看著黎傾城,然後一步步地走到黎傾城的面前,坐下,然後端起那碗湯藥,輕輕地吹著氣,白亦楓瞥了一眼黎傾城,瞧著她一臉的恍恍惚惚,白亦楓的心中忍不住就是一陣酸澀,將藥碗遞到了黎傾城的面前,輕聲道:「傾城,先把藥喝了。」
黎傾城卻皺著眉頭,十分不解地道:「白亦楓,我覺得你有必要先告訴我,這事情的來龍去脈,我現在真的鬧腦子都是一團漿糊似的,你不能這樣說一半藏一半的。」
白亦楓頓了頓,一雙眼睛默默地看著那碗湯藥,半晌無語。
頓了頓,白亦楓這才沉聲道:「傾城,這湯藥,只能緩解你體內的毒藥,但是卻並不能根治。」
「白亦楓你說什麼?毒藥?!」下一秒,黎傾城驀地就覺得自己的腦子「嗡」的一聲,就炸開了。
黎傾城死死地咬著嘴唇,不可思議地道:「白亦楓,你的意思竟然是,我……我並不是生了怪病,而是中了毒藥?!對不對?!」
下一秒,白亦楓十分上心地點點頭,道:「是的,傾城,你中了絕色千歎。」
「什麼?絕色千歎?」黎傾城又是一陣心慌,她自然是不明白這古代的毒藥的,然後趕緊地問道,「那是什麼樣厲害的毒藥?竟然連你都不能根治?!」
白亦楓的臉色驀地又是一白,輕聲道:「絕色千歎,是新龍皇室的獨門毒藥,是二十年前,那新龍皇室後宮的女人因為爭寵,所以才研製出了這種毒藥,這種毒藥能夠讓中毒之人的容顏變得十分猙獰可怕,不管以前再怎麼美麗的女子,一旦沾染上了這種毒藥,必定會變成……變成世間第一無鹽女,所以才被取名為絕色千歎。」
黎傾城的身子驀地就是一軟,一下子就倚在了身後的牆上,黎傾城的手顫顫巍巍地撫摸著自己的臉。
是的。
不錯,自己現在便就是世間第一無鹽女。
記得昨天看到江面中自己的倒影的時候,黎傾城一下子便就給嚇得暈過去了。
真的很醜,醜的讓人覺得可怕。
醜的連自己都認不出來,那是自己的臉。
那樣的容貌,原本只會出現在恐怖片中,但是不想,自己現在便就是那麼一副見鬼的模樣。
頓了頓,白亦楓又緩緩地道:「這種絕色千歎雖然十分厲害的,但是卻還是有法子解毒的,但是由於二十年前,這種毒藥便就銷聲匿跡了的,所以這些年來,我並沒有深入研究過的,正是因為你,我才開始研究的。」
「記得那一天,在『仙鶴樓』,當我回到四樓的時候,不見你的蹤影,卻偏偏瞧見了桌子上面放著一隻奇怪的瓷瓶,我便知道你被人下了這絕色千歎了,所以我顧不得去去追你,便就趕緊地回到了白蘋洲來研製這絕色千歎的解藥,原本……原本一切都是很順利的,但是……」
說到這裡,白亦楓的臉上都是無奈都是內疚。
黎傾城看著白亦楓的臉,一陣心死如灰,她自然是猜到了白亦楓沒有辦法能給解毒的了。
驀地,黎傾城勾了勾唇,道:「我一直在納悶,那一天西門佩瑤為什麼找上了我,但是卻什麼都沒有做,原來……呵呵……原來她早就趁我不備給我下了毒,還真是防不勝防啊。」
「呵呵,也是啊,她如此恨我,必定希望我能夠成為這世間最醜的女人,也好狠狠地傷一傷那皇甫舜的心啊,呵呵,西門佩瑤啊西門佩瑤,她可真是耐得住性子啊,若是換做我,必定會一刀取了性命的,也省去這一番的夜長夢多的。」
經過白亦楓這麼的一番提點,黎傾城自然是想起來了,自己是什麼時候中的毒,又是被什麼人所害的了。
所以,不是西門佩瑤還會有誰?
白亦楓看了看黎傾城臉上無所謂的笑,心中更是酸疼難忍,下一秒,白亦楓輕輕地拉住了黎傾城的手,柔聲安慰道:「傾城,現在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你不要這麼絕望,有我在,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
黎傾城反手握住了白亦楓的手,微微一笑,道:「白亦楓,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所謂盡人力聽天命吧,就這樣吧,想開了,便就覺得生生死死也沒什麼大不了。」
是的,就這樣吧。
黎傾城雖然知道自己身中奇毒,而且面目猙獰,十分可怕,但是此時此刻黎傾城的心中卻是異常的平靜安寧。
是的。
平靜安寧。
來到這個世界,這個時空,是她的幸。
在這個世界裡,她認識了這麼多的好男人,同時也傷害了那麼多的人。
她真真就是這世上第一狠心的女人,讓那麼多的好男人,為她傷心欲絕。
現在自己又中了這劇毒無比的絕色千歎,必定又是讓他們一個個都是提心吊膽,日夜不安的。
所以說,她真的是罪孽深重啊。
而且,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內疚自責的啊,被那麼多的男人愛著,他們一個個都是世間最好最優秀的男兒,但是自己卻不能夠給他們一份完完整整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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