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楓驀地將黎傾城放進了浴桶裡面,然後咬牙啟齒地就要朝外面走去,他真的要去追上紫冷桀,然後一刀殺了他,但是忽然,白亦楓停住了腳,彷彿就像是被雷劈到了似的……
這個女人的脈搏……
下一秒,白亦楓趕緊地跪在了地上,然後手指再一次顫顫抖抖地放在了黎傾城的手腕上面。舒榒駑襻
天衣公子白亦楓,可是名聲在外的天下第一神醫神醫啊,他診治了不知道多少個人了,自然是醫術極其高明的,但是這一次,他確實一臉的緊張,一臉的不可思議……
半晌,白亦楓的臉上都是震驚,都是歡喜嫵!
這個女人居然懷孕了!
一個月!
所以,這孩子應該是自己的螫!
老天!
自己就要做父親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驀地,白亦楓猛地站起身來,仰天長笑,直笑得那外面的侍衛一個個都莫名其妙、面面相覷,主人從來都是不苟言笑的,但是今日這到底是怎麼了呢?竟然笑得這麼大聲?
果真是島主夫人有本事啊!
才一回來,就讓主人這麼哈哈大笑!
白亦楓真的是高興壞了,剛才心中的怒氣衝天,便也在這一瞬之間,都煙消雲散了!
是啊,忽然收到這麼一個意外驚喜,他怎麼能夠不欣喜若狂?!
驀地,白亦楓死死地抱著黎傾城,然後使勁兒地親了親黎傾城的嘴,激動得眼眶都是濕潤了,白亦楓顫顫地道:「傾城,你懷孕了!你居然懷孕啊!哈哈哈哈!傾城,你真的是太棒了!哈哈哈!本尊真是愛死你了!」
白亦楓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他真的是太激動了!
是的,他從小就沒有別的兄弟姐妹,雖然父親母親對他寵愛至極,但是奈何他們又都是雙雙早亡的,所以,只有他一個人孤單單的長大。
因此,白亦楓對家庭以及對孩子的渴望,比一般的人更加強烈,而且現在又是他最愛的那個女人又正好懷孕,他怎麼能夠不欣喜若狂呢?!
白亦楓簡直就覺得,自己已經成為了世間最幸福的男人!
沒有之一!
是的,能和他最最親愛的傾城生兒育女,他怎麼能夠不歡欣鼓舞呢?!
再也沒有比這更美妙的事兒了!
只是笑著笑著,白亦楓就笑不起來了,驀地白亦楓的臉就是一沉——
那個地方是什麼東西?
白亦楓緩緩地扳住黎傾城的肩膀,然後仔仔細細地看著黎傾城的後背,只見,那後背上面向毒蛇一般盤根錯節的黑紫色的條紋,一下子就讓白亦楓渾身都是一陣惡寒。
老天!
怎麼……會這樣?
絕色千歎難道不是只會作用在臉上的嗎?
但是黎傾城的後背上面,這又是什麼東西?!
老天!
這個女人一次到底中了幾種毒?!
那西門佩瑤到底還下了什麼毒藥?!
白亦楓一時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下一秒,白亦楓趕緊地給黎傾城披上了一件衣服,然後將黎傾城放在了床上蓋好了杯子,然後白亦楓趕緊地取過自己的醫藥箱,一溜煙地跑到了床前。
白亦楓緊張地打開了醫藥箱,剛才還歡呼雀躍的一張臉,現在卻都緊張之極,甚至鼻尖都滲滿了汗珠,白亦楓取出了一根銀針,然後緩緩地刺進了黎傾城後背的黑紫色的地方,然後再將銀針出去,放在鼻子前面。
嗅了嗅,白亦楓的眉頭驀地一皺,似乎是覺得不可思議似的,頓了頓,白亦楓又重新嗅了一遍……
驀地,白亦楓的手一鬆,那銀針便掉在了地毯上面去了。
當門子!
老天!
居然有人給黎傾城用了當門子!
白亦楓撫著床柱,劇烈地喘息著,看著那搖曳的燭光,白亦楓的滿臉都是震驚。
這絕色千歎的毒雖然劇毒難解,而且又是失傳已久的毒藥,但是不管什麼樣的毒藥,都奈何不了白亦楓這個天下第一神醫的,到底,他實質上,還是天下第一毒梟,所以經過白亦楓這些時日的深入鑽研,自然也是已經找到了解毒的辦法的,雖然現在這解藥裡面,仍然缺少一味七界石做引,但是現在,白亦楓卻完全可以用其他的藥物抑制黎傾城體內的毒,在此之前,他確定自己可以找到七界石,所以他十分有自信給黎傾城解毒的。
但是現在,黎傾城的體內居然還有當門子!
而且份量還十分的不輕!
該死的!
什麼不好,偏偏就是那當門子!
要知道,那當門子便就是絕色千歎最好的催化劑!
那絕色千歎,是二十年前,新龍皇室中的後宮嬪妃因為爭寵才研製出來的一種毒藥,而她們下毒的目標,自然是那些子得寵的嬪妃了,所以那絕色千歎便就有了一個特性,便就有一接觸到陽性的藥物,便就會蔓延十分迅速。
換言之,這絕色千歎的毒發時間原本是十天到半個月的,但是若是這期間,中毒的人還和男子發、生、關、系的話,必定體內會有雄性的分泌液的,也就是說,必定能夠加快絕色千歎的毒性蔓延的!
故而,那些子得皇上雨露的嬪妃,自然那絕色千歎便蔓延的厲害!
所以……
到底是誰給黎傾城用了當門子這一味該死的藥?!
白亦楓原本打算在找到七界石之前,用藥物先暫時抑制這絕色千歎的,但是現在看來,不管怎樣都是徒勞!
白亦楓看著黎傾城後背上面的那些子黑紫色的條紋,真真就是心驚膽戰,那額頭上早就滲滿了冷汗,白亦楓的手顫顫地放到了黎傾城的後背上面,緩緩地撫摸著,白亦楓將那每一條條紋,都摩挲了一遍,最後更是嚇得魂不守舍……
這些子的條紋,一開始的時候肯定還不是這樣的,必定是因為這幾天毒性的蔓延,所以面積才會這麼巨大的。
白亦楓顫顫地用手指丈量了一下,那黑紫色的條紋,到黎傾城小腹的距離。
還不過只有三四寸。
也就是說,不出十日,黎傾城體內的毒素便就會蔓延到黎傾城的小腹,而到那個時候,那腹中的胎兒必死無疑,而黎傾城到時候也是凶多吉少。
即便現在有了那七界石,也是徒勞,七界石只能解臉上的毒,但是這身體上的毒……
白亦楓登時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老天!
為什麼會是這樣?!
啊!
「啟稟主人,屬下已經準備好了為夫人接風洗塵的晚宴了,請問主人和夫人現在方便用膳嗎?」這個時候,一個白衣童兒,站在門口恭恭敬敬地詢問。
頓了頓,白亦楓沙啞地道:「不用了,下去吧。」
那童兒隨即又恭恭敬敬地問道:「那主人和夫人打算什麼時候用膳的呢?」
「滾!」白亦楓驀地就是一聲低吼,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獅子一樣。
那童兒趕緊地就嚇得不敢多言,趕緊退下了,心裡面卻奇道,明明剛才主人還是興高采烈哈哈大笑的,現在這又是怎麼了呀?
整個房間,都是死一樣的沉寂。
白亦楓悲傷地看著黎傾城,驀地就是一個苦笑,有氣無力地道:「傾城啊,世人都說我是第一神醫,都說我能起死回生治好所有的病症,但是傾城,這一次,對於你身上的毒,我卻真的是無能為力,哎!怎麼就會這樣了呢?」
白亦楓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然後緊緊握住黎傾城的手,把自己的臉埋進了黎傾城的手中,眼淚汩汩而下。
白亦楓真的是懊惱極了,他明明可以製出任何一種讓人聞風喪膽的毒藥,他明明可以妙手回春治好將死之人,明明被世人稱作是第一神醫,但是現在他卻救不了自己的女人,還有孩子,而現在,就只能這樣眼睜睜地看著……
黎傾城,等死。
還有那腹中,還未成型的孩子。
這種感覺,真的是絕望透頂。
一時間,白亦楓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都被掏空了似的,真的是太難過了,真的是太悲痛了,白亦楓緩緩地蹬下了鞋子,然後一下子就虛脫地躺在黎傾城的身旁,側著臉,一眨不眨地看著黎傾城的睡顏,驀地,白亦楓緊緊地把黎傾城擁入了懷中。
傾城,我到底該怎麼辦啊?!
傾城,難道我就只能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你死去嗎?!
老天啊!
白亦楓緊緊地握著黎傾城的手,也顧不得弄疼了黎傾城,現在他能做的,便就是這麼緊緊地抱著黎傾城,好來確定黎傾城的存在……
只是,白亦楓忽然皺了皺眉,那是什麼東西?
白亦楓輕輕地拉起黎傾城的手,驀地就看到黎傾城手腕上面戴著的一根紅繩,上面是一對紅珊瑚雕成的鴛鴦。
下一秒,白亦楓輕輕地撫摸著那對紅珊瑚的鴛鴦,一時間,更是心酸難忍,眼淚更加洶湧了起來。
記得那一天,是自己親手將這一對紅珊瑚的鴛鴦,交到了黎傾城的手中……
「傾城,你可願意嫁給我?可願意和我如這一對鴛鴦一般恩愛永不離嗎?」
「白亦楓,我願意嫁給你,我真的好願意!」
「白亦楓,我願意和你一生永不離,我願意和你恩愛得像這對鴛鴦,就像你的父母那樣地深愛一生!白亦楓,我願意!我很願意!我真的很願意!」
……
歷歷在目。
都是心酸,都是心疼。
說什麼一生一世啊!
傾城,我竟然救不活你……
白亦楓緊緊地握著黎傾城的手,然後痛苦萬分地道:「爹!娘!你們若是在天有靈的話,你們就來保護傾城吧!這個女人是你們的兒媳婦兒啊!現在她的腹中還有你們的孫兒啊!娘!你那麼希望兒子能夠找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攜手到白頭,現在兒子終於如你所願,找到了這個女人!但是她……」
「爹!娘!若是沒有了傾城,那麼兒子也必定是活不下去了的!爹!娘!你們那麼地疼愛兒子!所以一定要好好保護傾城!只有她平安無事,兒子才能有勇氣活下去的啊!」
……
驀地,白亦楓死死地盯著那一對紅珊瑚的鴛鴦,然後眼睛驀地滑過一絲光亮,繼而白亦楓死死地咬住了唇,似乎在做什麼決定似的。
緩緩地,白亦楓俯下身來親了親黎傾城的額頭,然後一字一句認真地道:「傾城,我一定不會讓你死,一定不會。」
言畢,白亦楓隨即飛快地穿上了鞋子,給黎傾城蓋好了被子,然後走出了大殿,來到了書房,坐在桌前,展開了紙張,然後飛快地在上面,一陣筆走龍蛇。
白亦楓一共寫了三份東西,然後分別裝進了三個信封,又在那信封上面寫下——
紫軒國君親啟,大興國君親啟,新龍國君親啟。
「啪啪啪!」
弄好了這些子之後,白亦楓隨即輕輕擊掌三下,那灰影便就迅速地走了進來,跪拜道:「屬下見過主人,不知主人有何吩咐?」
白亦楓將那三個信封遞到了灰影的面前,然後一字一句認真地道:「灰影,你現在就趕緊啟程,追上那紫冷桀,將這封信務必親手交到紫冷桀的手中,至於兩外那兩封信,你也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交到皇甫舜和皇甫堯的手中,事關重大,所以一定不可耽誤時間,還有就是,務必要親手交到他們本人的手中,灰影,你可都聽明白了嗎?」
「是!屬下明白!請主人放心!」灰影朗聲答道。
白亦楓鬆了口氣,道:「你辦事,本尊一向放心,趕緊去吧,早去早回。」
「是!屬下告辭!」灰影接過那三個信封,然後趕緊地飛身出門了。
白亦楓看著那窗外的月亮,然後輕輕地道:「爹,娘,請你們務必保佑孩兒能夠救活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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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冷桀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一早了,紫冷桀習慣性地把手朝床裡面伸,本能地想著去摸一摸黎傾城,但是那裡面卻是冰涼涼的一片,紫冷桀皺了皺眉,然後又不死心地又摸了摸,依舊是一片冰冷,紫冷桀這才猛地睜開了眼睛,看著那空空如也的被子,紫冷桀這才苦澀一笑。
是了,昨天自己親手把黎傾城交去給了白亦楓,所以黎傾城又怎麼可能還在自己的身邊呢?
哎!
傾城啊,朕和你大婚以來,其實也短短不過十日而已,但是朕真的是習慣了,習慣了身邊有你,西光了每天一早醒來,就能夠看到你,就能夠將你擁入懷中,那種感覺真的太美好,讓朕依戀。
只是以後,朕不得不要戒掉這個習慣了。
戒掉對你的依戀,戒掉對你的思念。
呵呵。
紫冷桀,你真的能做得到嗎?
紫冷桀笑得十分譏誚,其實他自己心裡面也是清楚的很,那肯定是不可能,黎傾城就好像是一種致命的毒藥似的,一旦沾惹了,那麼便就注定這一生一世都為她癡狂。
「什麼人?!竟然敢擅闖聖駕?!來人吶!拿下那個賊人!」忽然宋祁的聲音響了起來,隨即外面傳來的一陣打鬥的聲響。
紫冷桀眉頭一皺,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了?怎麼這麼一大早地就打鬥不止?
紫冷桀匆匆地穿上了衣服,然後朝船艙外面走去。
只見一群侍衛正在圍著一個黑衣的男子在打鬥,但是那個黑衣男子的武功十分的奇怪,好像並不是正統路數的武功,但是身形卻靈活不已,所以雖然侍衛人多勢眾,但是一時卻也奈何不了他,看來是個一等一的高手。
紫冷桀眉頭一皺,這人是誰?他想做什麼?
宋祁見紫冷桀出來了,嚇得渾身冷汗,趕緊道:「萬歲爺,您怎麼出來了?趕緊進去吧!這賊人武功厲害著呢!仔細傷到了您!」
那黑衣人一聽見了宋祁叫紫冷桀的聲音,猛地一轉臉,然後和紫冷桀對峙了起來,因為那黑衣人帶著蒙布,所以紫冷桀認不出來是誰,但是那雙眼睛,紫冷桀卻很熟悉,紫冷桀想了想,然後豁然開朗——
這人不是白亦楓的身邊的灰影嗎?
昨天不是才剛剛見過的嗎?
怎麼這麼一大早地又追上了自己來了?
莫不是……
傾城有了什麼情況?!
下一秒,紫冷桀隨即沉聲道:「住手!」
「是!屬下遵命!」一眾侍衛趕緊地紛紛住手,收回了寶劍,然後紛紛退到紫冷桀的身邊,時刻警惕地看著灰影。
紫冷桀看了看那灰影,然後問道:「怎麼是你?你找朕有什麼事兒嗎?」
灰影隨即從包袱裡面取出了一封信,然後躬身遞到了紫冷桀的面前,道:「啟稟紫軒國君,我家主人有領,讓屬下務必親手將這封信,送到紫軒國君的手中,請國君收下。」
紫冷桀點點頭,然後宋祁便就上前要接,但是灰影卻又再次強調了一遍:「我家主人有令,讓屬下務必親手將這封信,送到紫軒國君的手中,請國君收下。」
宋祁正要怒斥灰影,但是紫冷桀卻隨即揮了揮手,讓宋祁退到一邊,紫冷桀真的就親自接過了那封信,紫冷桀看了看那信封上面的字跡,果然是出自白亦楓之手,便點點頭,道:「除此之外,你家主人還有什麼要交代朕的嗎?」
「沒有,既是國君已經收下了信,那麼屬下告辭了!」灰影對著紫冷桀躬身一拜,然後隨即閃身飛走。
「萬歲爺,這信件會不會有什麼古怪啊?」宋祁擔心地看著那封信。
紫冷桀不語,但是卻飛快地走進船艙,打開了那封信,登時,紫冷桀的臉色就變了,身子一陣發軟,紫冷桀趕緊地扶住了椅子,頓了頓,紫冷桀驀地對外面發瘋似的吼著:「傳朕的命令!全速前進!趕回紫軒!」
「是!奴才遵命!」宋祁趕緊地跑下去傳令去了。
紫冷桀一下子癱坐在了椅子上面,喘息著又看了一遍那封信——
大興國君、新龍國君、紫軒國君:
欲救黎傾城,務必五日之內,集結三國兵力,護送本尊和黎傾城去西沙國,不得有誤,否則傾城,性命難保。
白亦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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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興。
落梅軒。
這一日,皇甫舜又是起了個大早,現在正在大殿中用膳的,忽然外面便就傳來了一陣馬蹄聲,越來越清晰。
皇甫舜臉上的笑意,便就越來越明顯了,皇甫舜心情很好地喝著碗裡面的湯羹。
建業,你的速度還真是不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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