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冷桀的額頭青筋暴起,雙手緊握成拳,黎傾城,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那晚上,你不是還一字一句認真地和本宮說,你是喜歡本宮的嗎?!
雖然本宮當時喝醉了酒,但是卻記得真切!
你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甚至每個字,本宮都記得一清二楚!
但是現在,你卻在別人身下這般旖旎銷、魂潺!
甚至在這麼光天化日之下,你都是這麼放浪形骸,無所顧忌!
你是本宮的女人啊!
本宮還沒有來得及去疼愛的女人抬!
當真是可惡至極!
紫冷桀,驀地一下子站了起來,不行,他現在就要追上去,他一定要將那個男人千刀萬剮了!
還要狠狠地折磨一番那個該死的女人!
他一定要讓黎傾城明白,她是自己的女人,並且只能是自己的女人,所以膽敢覬覦她的男人,便都該死!
紫冷桀那叫一個火冒三丈啊,大步流星地就走下樓去了,只是紫冷桀剛剛走到仙鶴樓門口的時候,正巧看到剛才的那輛華貴的馬車停在了仙鶴樓的門前。舒蝤梟裻
紫冷桀的腳步便不由自主地一頓,只見車伕恭恭敬敬地掀開了馬車的門簾,然後一個一身白衣的高挑男子撩起自己的長袍下擺,已經十分優雅地下了馬車,風度翩翩地朝仙鶴樓裡面走了進來。
不是別人,正是白亦楓。
白亦楓迎面正好就看到了紫冷桀,瞧著他一臉的怒氣,白亦楓不由得微微一笑,對著紫冷桀雙手抱拳於胸,然後輕聲道:「瞧著三皇子的這麼一臉的不悅,莫不是在怪罪本尊姍姍來遲嗎?若是如此,那麼本尊先在這裡給三皇子賠不是了,還望三皇子海涵啊!」
白亦楓和紫冷桀的位置很近,加之白亦楓的聲音又不是很大的,所以只有紫冷桀能夠聽到,因此這仙鶴樓的大廳中人雖多,但是這般你來我往的稱呼卻並不礙事兒。
紫冷桀和白亦楓自然是相約今日在仙鶴樓見面的,所以紫冷桀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仙鶴樓,因此才會看到了剛才的那讓他火冒三丈的一幕。
紫冷桀此時此刻這一見到了白亦楓,這才想起來了今日來仙鶴樓的正經事兒,因為白亦楓這個人並不好見到面的,自己也是費了一番周折才約到他出來見面的,所以勢必不能耽擱功夫的,想到這裡,紫冷桀便只得咬了咬牙,決定先暫且放過黎傾城與那個該死的男人。
紫冷桀這才對著白亦楓,同樣抱拳,勉強地笑了笑,對白亦楓道:「白兄,你這是哪裡的話,本宮和白兄可是至交,如何會有怪罪一說呢?白兄多慮了。」
白亦楓點了點頭,笑道:「那麼如此便就是最好的了,三皇子這裡說話諸多不便,咱們還是先上樓吧。」
「好,白兄請!」紫冷桀也點點頭,伸手做邀請的手勢。
「三皇子,請!」白亦楓也同樣微笑道。
相互謙讓了一番之後,兩人一起上了三樓,紫冷桀素來也是知道白亦楓是不喜人上四樓的,所以也並不會上心的,白亦楓輕描淡寫地瞧著一地的瓷片,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看紫冷桀,心道,這紫冷桀素來最是懂得隱忍的,平日裡也最是不顯山漏水的,這一次,到底是為什麼竟然發了這麼大的火呢?當真是稀奇啊。
白亦楓笑著對紫冷桀道:「現在正值初春,也正是天氣回暖乾燥的時候,人也是最容易上火動氣,三皇子應該多注意保養才是,還是少動肝火的好。」
紫冷桀仍舊是一臉的怒氣,但是聽白亦楓這麼一說,到底還是擠出來一個乾巴巴的笑臉,對著白亦楓點點頭,道:「多謝白兄提點,本宮會注意的。」
白亦楓的手下趕緊過來收拾地上的碎片,白亦楓對著另外一個手下道:「你去儲藏室,取來一些上好的金絲菊花茶過來,其他的一干人等都退下吧。」
「是,屬下告退。」一眾手下都退下了。
過不了一會兒,那人將菊花茶也給送上來了,上好了茶之後,也躬身退下了。
白亦楓和紫冷桀兩人相對而坐,看著裊裊生煙的菊花茶,兩人的臉上都有些黯淡。
白亦楓自是想起了第一次在仙鶴樓對黎傾城驚鴻一瞥時的場景,記得那一次自己只是遠遠地在四樓看見了黎傾城,便頓時怦然心動,便知道那個女人注定是自己這一生的女人,所以那一次,白亦楓還破例讓黎傾城上三樓來用膳,而他現在坐的就是黎傾城那一日坐過的位子,所以白亦楓的心中難免就是一陣翻江倒海,十分地不是滋味。
白亦楓苦澀地笑了笑,輕輕地抿了口茶。
紫冷桀一直是黑著一張臉的,更是一口氣喝了半杯子的茶,雖然知道這菊花茶最是降火凝神的,但是他卻兀自覺得渾身是火,煩躁得要死,驀地一瞥眼,見到白亦楓的那種痛苦的表情,紫冷桀便隨口一問:「白兄,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些日子不見,白兄的人倒是憔悴了不少的呢,這身子也是消瘦了很多,莫不是白兄近來的身有不適嗎?」
白亦楓掩飾地笑了笑,隨口說道:「冬春交替的時候,身子不舒服也是有的,過些時日也就好了,不勞三皇子掛心。」
紫冷桀一聽白亦楓果然是身子不適,便越發好奇心重了,接著又問道:「怎麼?白兄不是世間的第一神醫嗎?怎麼會治不好自己的病呢?」
白亦楓一頓,微微點點頭,苦笑著輕聲道:「是啊,別人的病都好醫,偏偏就是醫不好自己的,讓三皇子取笑了。」
紫冷桀瞧著白亦楓的神情不好,也不便細問什麼了,低著頭悶悶地喝了口茶,又看了那青花瓷的杯中盛放的白菊,十分的淡然恬靜,紫冷桀不由得皺了皺眉,以往還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但是今日卻覺得這菊花茶苦的很。
半晌,白亦楓放下了茶杯,平復了心情,然後慢條斯理地問紫冷桀,道:「不知三皇子這一次找本尊所為何事呢?」
紫冷桀也放下來茶杯,一臉正色地對白亦楓道:「不知道白兄你可還記得,上一次本宮在書信中跟你提到的那件事兒?」
白亦楓一頓,然後點點頭,道:「本尊記得,三皇子讓本尊幫忙,製作出一種能夠幫助三皇子順利達成與西門長風滴血驗親的藥物,那個時候三皇子說並不著急用的,所以本尊也一直沒有著手研究,怎麼?三皇子現在就要了嗎?」
紫冷桀點點頭,一臉凝重地說:「原本的確是不著急用的,但是新龍國的那個老皇上,不知道是怎麼的,最近身子不然不對了,已經臥病在床多日了,誰知道西門長風會什麼時候駕崩?本宮自然要趕在他頭腦還清楚之前完成這件大事兒,要不然一旦他病入膏肓糊塗了起來,那麼本宮的一番心血可不就付諸東流了?這二十年,每一天本宮都在盼著這一天,自然不能便宜了旁人!所以自然是要請白兄多費一些子心思的。」
白亦楓自然是明白紫冷桀的心裡所想的,輕輕地抿了口茶,然後也點點頭,道:「三皇子一直都在忍辱負重,這些年自然是付出了如此巨大的艱辛,如今萬事俱備,就差與西門長風的『滴血認親,認祖歸宗』了,三皇子自然是要有所回報的,本尊與三皇子的交情匪淺,能幫得上三皇子的地方的自然也會盡力幫襯著的,所以三皇子放心就是。」
「既是如此,那本宮就多謝白兄了,」紫冷桀見白亦楓點頭答應,自然是喜不自禁的,頓了頓,紫冷桀趕緊又道,「只是不知道白兄製成此藥,需要多少時日呢?還望不要太久才好。」
白亦楓心下忖思一番,然後道:「說起來這種藥,本尊之前還真得沒有研究過,所以恐怕需要十多日吧,如果三皇子要得急的話,那麼本尊不妨挑燈夜戰,估摸著六七日便也就可以成事了,想必是不會耽誤到三皇子的。」
紫冷桀心下一喜,連連道謝,道:「多謝白兄,如此本宮的這一番大事兒可就全都要仰仗白兄的靈丹妙藥了。」
「三皇子切莫客氣,咱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三皇子自然也是清楚本尊的脾氣的,白蘋洲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白亦楓抿了口茶,然後淡淡一笑,對紫冷桀道,「今日是本尊出手幫襯了三皇子,其實也不過是為了日後三皇子大權在握之時,能夠也幫襯本尊一番,所以,三皇子自是不用和本尊這般客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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