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無塵只覺得口中一甜,一口鮮血猛地噴湧了出來,噴得陳天麟的身上到處都是星星點點的血紅,釋無塵的身子一軟,倚在了桌子上。舒嬲鴀溜
陳天麟看著自己僵在半空的手掌,又看了看自己這滿身上下的點點鮮血,眼中都是疑惑與震驚,最後陳天麟不解地看著釋無塵,然後硬邦邦地問:「釋無塵,你為什麼不躲啊?以你的身手,即便躲不過我的這一掌,那也絕對不可能受這麼重的傷的?釋無塵,你到底是怎麼了?你的身體……似乎真氣缺失了大半,你到底是怎麼樣?」
釋無塵調整了呼吸之後,搖了搖頭,對著陳天麟淡淡笑道:「無妨,陳將軍,不妨事兒的,這原是我應得的報應,這樣也好,一來,你能夠消了心頭之氣,二來,我也能夠覺得暢快了不少,這樣咱們都覺得好多了,不是嗎?所以,陳將軍不必覺得心中有愧,這都是我應得的。」
是啊,這都是我應得的……
報應溏。
陳天麟雖然臉上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但是到底已經不那麼生釋無塵的氣了,也的確是十分的愧疚的,說到底都是自己的不對,人家釋無塵攔著自己本來就是為了自己好的,自己非但不領情,竟然還將人家打得吐血了,當真是太說不過去了。
陳天麟趕緊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扶起了釋無塵,讓釋無塵坐好了,陳天麟順帶也給釋無塵把了脈,他常年習武,自然是通曉這些子的,而且他剛才也隱隱約約覺得釋無塵的身子不大正常,所以便想著看一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的。
誰想,陳天麟的手指剛剛放到釋無塵的手腕上的時候,陳天麟便不由得眉頭微蹙了起來,似乎是不相信似的,陳天麟又仔細地把了把釋無塵的脈,眉頭便越州越濃了誅。
有古怪。
半晌陳天麟放開了釋無塵的手,然後不可思議地道:「釋無塵,你原本也算是世間少有的內力深厚之人,怎麼現在你的內力竟然如此虛弱?難不成是有人將你所傷?這不可能,這世上能將你傷成這樣的人,依你的武學修養,能夠傷到你的人,只怕沒有幾個,而且還是傷的這麼重,絕對是不可能的,到底是為什麼呢?咦……釋無塵,莫不是你將內力輸給了什麼人,所以才成了現在的這般模樣?是不是?」
「無妨,無妨,左不過就是多調養幾日便就可以恢復了,」釋無塵微微一笑,端起高山翠攏抿了一口,然後對陳天麟,頓了頓釋無塵正色對陳天麟,道,「陳將軍,這些子都並不是重要的事兒,所以並不打緊,只是現在有一事,在下卻不得不和陳將軍說明,還請陳將軍一定不要生氣才是。」
陳天麟趕緊點點頭,道:「釋無塵,你說吧,我仔細聽著便是了。」
釋無塵看了看陳天麟,似乎有些不忍似的,但到底還是開口了,道:「陳將軍,皇上對皇后娘娘的情義,你我都是看在眼中的,所以皇上自然是一接到在下的消息便就連夜兼程趕來,只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便就到了,自然皇上的心裡面十分掛念娘娘的,但是在下也聽說了,皇上給陳將軍傳令的時候,陳將軍還在白蘋江之中,那麼這傳令的時間必定也是不短的,但是結果卻是,皇上前腳才到了凌雲寺,而將軍你後腳便就到了,這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的,在下知道將軍對娘娘也是情深意重的,所以才不顧風浪這麼迅速的趕來,但若是將軍真的是對娘娘這般關切的話,那麼日後就需要謹言慎行了才是,因為陳將軍是光明磊落之人,所以不善掩飾,但是正是因為如此,若是這份心思被他人看穿了,被有心人加以利用了,那豈不是很容易給將軍和娘娘招來禍患?所以,將軍若是真的關心娘娘的話,用心即可了,遠遠看著即可,只是不必太過明顯才好。」
將軍若是真的關心娘娘,用心即可,遠遠看著即可,只是不必太過明顯才好。
……
陳天麟回味著釋無塵的話,良久陳天麟閉上眼睛,一聲長歎:「談何容易啊!釋無塵,你雖然與皇上是自幼的至交,但是在你面前,我卻也不必掩飾,實不相瞞,皇后娘娘便是我多年的心頭所愛,我實在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她與皇上……釋無塵,你是個出家人,自然不知道那是一種多麼痛苦的煎熬,讓我做到你說的那些子,什麼不必表現過於明顯,只是遠遠看看這,天吶!那實在是太難了!」
我如何不明白?
我現在只是讓我裝作不明白而已。
釋無塵心中早已是苦澀不堪,但是臉上卻是平靜如常,對著陳天麟淡淡一笑:「做不到也要做到,因為陳將軍是真心愛護娘娘真心真意地在意娘娘的,所以,陳將軍無論做什麼都會以不傷害娘娘為前提的,對嗎?」
陳天麟一怔,然後默默地點點頭:「釋無塵,你說的一點都沒錯,無論我做什麼,我都絕對不會傷害到她的,這些年來,娘娘是如何一步步熬過來的,我都是看在眼裡的,她是那麼的不容易,那麼的辛苦,現在好容易日子過了好一點了,我自然不能因為我的緣故而讓她再一次身陷囹圄……唉!但是……為什麼?!」
釋無塵倒了一杯高山翠攏遞給陳天麟,道:「陳將軍,這茶剛才你可都是沒有正正經經地好好喝一口,如今還不打算嘗嘗嗎?」
陳天麟接過茶杯,這個時候他還真是想喝一杯茶,來讓自己煩躁的心平靜一些,陳天麟接過那杯茶,然後抿了一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陳天麟看著那濃濃的茶,問道:「釋無塵,這是什麼茶?怎麼這樣子的苦?竟然比湯藥都苦!而且剛才我喝了那麼多竟然都沒有發覺」
釋無塵淡然一笑:「陳將軍,這是讓人心如死灰的茶。」
這是讓人心如死灰的茶。
心如死灰。
……
陳天麟再一次打量了一番釋無塵,他以前與釋無塵也是很有交情的,所以他願意和釋無塵這樣的聊天喝茶,也願意向他坦露自己的心事,陳天麟也素知釋無塵的淡然從容,所以無論是什麼時候遇到釋無塵,他總會覺得自己的心會沉靜一些的,但是這一次陳天麟卻覺得釋無塵的眼睛其實是很哀傷很淒切的,似乎還是因為一個人的緣故……
這是讓人心如死灰的茶。
「釋無塵,我來的時候聽說是您救了皇后娘娘的,但是一直都沒有來的及跟你道謝,那麼現在便以茶代酒謝過你了,釋無塵,請。」陳天麟忽然舉起茶杯對釋無塵道。
釋無塵也端起了茶杯與陳天麟輕輕地碰杯,抿唇一笑:「陳將軍說笑了,出家人自是慈悲為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陳天麟的眼睛微微一轉,抿了口茶,然後上下打量一番釋無塵,緩聲道:「釋無塵,不瞞你說,其實昨天我也在白蘋江上,我在白蘋江上整整尋找了一天一夜的皇后娘娘,竟然連半點線索都沒有,加上前天晚上又是狂風大雨,當時我就有些絕望了,還以為皇后娘娘這一次真的遇到什麼不測了,但是不想今兒一早便就得到了娘娘被你救了的消息,便抓緊趕了過來,只是不知你是在哪裡發現的娘娘呢?」
釋無塵放下茶杯,輕聲道:「昨日一早,雨過天晴,在下素來又有上山採藥的習慣,所以出門很早,當時因為覺得山下有什麼古怪,便一時好奇下山了一趟,誰想便就發現了皇后娘娘被江水沖到了岸上了,在下自然是要極力相救的,也在第一時間派人去通知了皇上。」
陳天麟抿了口茶,不動聲色地問道:「所以說,皇后娘娘昨日晚上應該是在白蘋江上面行船的,不想遇到了狂風大雨的天氣,然後翻船才落水,最後被江水沖到了佛光島,又正好被下山的無塵方丈您給救了上來,所以這才脫險的,對嗎?」
釋無塵覺得陳天麟似乎有話要說,但是又不知道他到底想知道什麼,釋無塵只是點點頭,道:「應該是這樣子的。」
「現在正值初春天氣,最是乍暖還寒的時候,偏偏皇后娘娘又是在冰冷的江水中泡了一夜,而且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女子,」陳天麟起身在房中緩緩挪步,然後走到釋無塵的面前,不動聲色地問道,「在下真的很好奇,方丈到底是用了什麼樣的起死回生的法力,才只用了短短一天的時間便讓皇后娘娘身體恢復得如此神速,甚至比以前的身體更加強健了不少?只怕這消息若是傳出去的話,這宮中的太醫都必定羞愧的一個個都告老還鄉了吧。」
原來他是想知道這個。
釋無塵淡淡一笑:「剛才在下便說了,出家人慈悲為懷,所以一定是要盡最大的能力救活娘娘的,陳將軍還有什麼疑問嗎?」
「盡最大的能力?哼!難道也包括幾乎用盡了自己的全部功力,差點還搭上了自己的一條性命嗎?釋無塵,你還真是捨得賣命啊!」陳天麟的表情忽然變得十分不友好了起來,驀地俯下下身,冷冰冰地看著釋無塵,陳天麟冷聲道,「釋無塵,不管你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才這麼拼了命地去救皇后娘娘,但是請你一定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你可是大興堂堂的無塵方丈!你是個出家人!你心裡想的什麼佛祖都知道!哼!」
說完之後,陳天麟一聲冷哼,猛地起身走出了水閣。
釋無塵看著窗外漸漸升高地太陽,還有波光粼粼地水面,一聲歎息,閉上了眼睛。
你可是大興堂堂的無塵方丈!
你是個出家人!
你心裡想的什麼佛祖都知道!
……
唉!
難道自己對她的心思當真就這麼明顯嗎?
~~~~~~
皇甫堯拿著釋無塵給的藥膏,趕緊走到床邊,對著黎傾城柔聲道:「傾城,朕已經讓釋無塵給你準備了藥膏了,只是朕想著你身上現在汗津津的怕是不舒服得很,不如先沐浴一番,然後朕給你上藥好不好?」
「什麼?皇甫堯,你竟然讓釋無塵給準備的藥膏?」黎傾城登時那叫一個無語問蒼天啊。
自己昨晚上還主動勾搭人家釋無塵的,雖然還沒有得手,但是好歹也能感覺得出來釋無塵對自己是有那麼一點意思的,本來還想著以後有機會再多勾搭勾搭的,不想這個時候皇甫堯竟然讓人家釋無塵去給他們準備xxoo後用的藥膏!
喵了個咪呀!
皇甫堯你這只超級大笨豬!
你這超級禍害精啊!
你讓老娘以後還怎麼好意思去勾搭釋無塵那個大美男啊?!
皇甫堯趕緊點點頭:「是啊,是啊,釋無塵的醫術也算得上是一流的,所以他準備的藥膏朕自然是放心的,要是換做旁人,朕倒還真不敢用的,必定這不可是在宮內,朕來的太急,太醫都沒有隨駕的。」
「皇甫堯,你這個……這個大壞蛋!」
下一秒,黎傾城絕對地對著皇甫堯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就算拼的上下、體生疼也要狠狠地踹兩腳皇甫堯。
皇甫堯哪裡敢還手啊,任由黎傾城踢打著自己,皇甫堯見黎傾城疼得呲牙咧嘴,趕抱住了黎傾城的腿,陪笑道:「是朕不好,又惹傾城生氣了,朕現在就向傾城道歉,但是傾城,你可不可以先讓朕知道,你為什麼說朕是……是大壞蛋,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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