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傾城忽然止住笑,然後從手中取出兩張一千兩的銀票遞給小玉兒,道:「這兩千兩的銀票你讓熱快馬加鞭送連同那個小太監的骨灰送回他的家鄉去,一定要好生安慰他家人。舒葑窳鸛繯」
小玉兒大吃一驚,趕緊道:「娘娘,那小太監是在宮中意外喪生,雖然十分可憐,但是按照宮中的規矩,他們一家會得到二十兩銀子的補助的,實在不用咱們皇后宮中自個掏腰包的,而且娘娘一出手就是兩千兩銀子,實在是太……太大方了,兩千已經夠尋常百姓家三輩子吃喝不愁的了!」
黎傾城不管不顧地將銀票塞進了小玉兒的手中,道:「什麼規矩不規矩的,本宮不管,本宮只道他是本宮宮中的奴才,本宮自然要有所表示,再者本宮既是母儀天下的皇后,那就便要做出母儀天下的風範來,無非是銀子而已,有皇上在,你害怕咱們皇后宮缺銀子不成?」
小玉兒隨即笑說:「娘娘所言不錯,都是奴婢小家子氣了,只是以前咱們皇后宮過慣了寒磣日子,奴婢不得不要留心。」
黎傾城撫了撫小玉兒肩膀,道:「你本也是好意,本宮心裡自是明白,日後本宮自然也不會太過揮霍,只是怎麼說都是一條人命,本宮便不得不為他們一家做做打算。湄」
「多謝娘娘體恤,奴婢必定辦好。」
「給你都拿著,好生為本宮守著!」黎傾城把一千兩的銀票也都交給了小玉兒收著,剩下的一百兩的銀票她都裝在了身上。
身上一有錢了自然就惦記著外面的花花世界了,黎傾城便一溜煙跑到寢宮去換了那身白色男裝,然後瀟瀟灑灑地就往外走,儼然是一個絕世貴公子的風範,著實瀟灑倜儻諦。
小玉兒趕緊攔住了黎傾城:「娘娘,你這要是去哪兒啊?萬一萬歲爺過來問奴婢,奴婢要怎麼回答啊?」
黎傾城道:「小玉兒,本宮自然不會牽累到你的,再說了要是沒有皇上的同意本宮又怎麼敢出宮呢?」
小玉兒一怔:「皇上同意娘娘自由出宮了?」
「那是自然,要不然本宮今兒怎麼這麼高興呢?」黎傾城一邊說著,一邊興高采烈朝外面走,心中那叫一個美滋滋啊,剛才吃得早飯痛痛痛白搭都吐了出來,現在黎傾城還真是想去仙鶴樓胡吃海喝一頓。
還有就是啊,要是能順帶找到那什麼天衣公子,研究研究怎麼處、女膜修復的事情,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了!
嘿嘿!
黎傾城走到宮門附近的時候,剛好遇到一個頭戴沙蓋身披袈裟的和尚從外面走了進來,黎傾城瞧著那和尚身材頗為健碩頎長,雖然看不見他的容顏,但是一身的清淡雅致的氣質卻讓人過目不忘,黎傾城大流口水,這麼正的帥哥當什麼和尚啊?那得讓多少色女傷心啊?
「無塵方丈,請!」一眾侍衛給那和尚恭敬地行禮,顯然這和尚是熟門熟路時常來皇宮的,所以侍衛都認得,再者,瞧著這些侍衛對那個和尚的態度,也能看出這和尚地位不低,絕對不是一般的和尚。
黎傾城心道,這倒是奇了怪了,不過是一個和尚而已,怎麼地位會如此之高呢?
那和尚也並不傲慢,對著侍衛淡淡地點頭回禮:「多謝。」
黎傾城那叫一個癡迷,這和尚的聲音還真是好聽!什麼叫做磁性啊?什麼叫做迷人?這才是人間極品好不好?!
黎傾城正發花癡的時候,那個和尚已經朝著皇宮裡面走去了,黎傾城的色心大起,本來想著追上去一睹帥和尚風采的,但是瞧著那和尚是朝御書房方向去的,便只好作罷,若是被皇甫堯瞧見了自己勾搭良家和尚,自己恐怕再也出不了這宮門了。
好吧,帥和尚,咱們後會有期!
黎傾城忍不住多看了人家帥和尚幾眼,這才捨得收回絕對色狼的眼神,一聲輕歎,最後只得沒精打采地朝宮門走去,只見已經有一個已經換了便裝的侍衛迎了上來,對著黎傾城行禮:「屬下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歲萬歲萬萬歲!」
黎傾城挑眉道:「你是誰?」
那侍衛朗聲道:「回娘娘,末將是陳大將軍手下的副將,末將姓泰名山,皇上有令,皇后娘娘日後進出皇宮都由末將貼身保護著。」
泰山?
這長相果然很像泰山!
黎傾城瞧著那侍衛一臉浩然正氣,長相也不敢恭維,便有些不樂意,人家喜歡帥哥!喜歡陳天麟那只純情小白兔好不好?!才木有這麼重口味喜歡什麼人猿泰山!
黎傾城壓著火,問「你們陳大將軍呢?怎麼不是他來?」
那侍衛又道:「陳大將軍昨日親往南方辦事兒去了,臨行前陳大將軍特讓末將保護娘娘出宮安全。」
「好吧好吧。」黎傾城忽然想起自己囑咐陳天麟去南方查一查趙四一家失火的真相,也難怪陳天麟不在京師,不過這也不錯,若是陳天麟那小帥哥跟著自己,自己又怎麼好去找天衣公子探討什麼處、女膜修復啊?
黎傾城和泰山出了宮門,泰山叫了一輛馬車來,問:「娘娘,咱們這要去哪兒?」
黎傾城瞧著那人泰山壓頂不彎腰的臉,索然無趣:「仙鶴樓。」
馬車在沉默中朝前行進著,黎傾城簡直就要憋死了,跟著這麼一堵大山,做眼看著右眼疼!
黎傾城好不容易想起來了一個話題,趕緊問泰山:「泰山,剛才進宮的那個和尚是個什麼來頭?」
泰山一怔,趕緊回答:「娘娘問的可是無塵方丈?」
黎傾城趕緊點頭:「是是是。」心中卻納悶,以前看金庸的小說裡面,那些方丈啊什麼的不都是白鬍子老爺爺的嗎?怎麼這個方丈卻是年紀輕輕呢?
一提到無塵方丈,那泰山的臉上越發恭敬起來:「回娘娘,無塵方丈是佛祖轉世,是咱們大興最年輕的方丈,但是卻又是地位最高的方丈,大興上下無不對無塵方丈虔誠不已,三年前,皇上登基的時候還親自去凌雲寺給無塵方丈加冕,破例冊封當時只有十五歲的無塵法師為無塵方丈,如今無塵方丈已經冊封三年了。」
三年前?
凌雲寺?
黎傾城不禁眉頭一皺,又問道:「可是蕭山的那個凌雲寺?」
泰山道:「正是啊,大興只有一個凌雲寺,而且凌雲寺原本就是大興最大佛寺,也是香火最旺的佛寺,誰想那凌雲寺曾經的方丈長老一等竟然貪污香火錢,一共三十萬兩,還好,咱們皇上英明神武,三年前皇上一登基,便處決了那一眾凌雲寺的方丈長老,給凌雲寺上上下下來了個大清洗,又冊封了佛祖轉世的無塵法師為方丈,民間叫好聲一片呢!」
泰山講得神采飛揚,但是黎傾城的眉頭卻是越州越深,三年前,黎翦柔便是在那凌雲寺被人奪去了清白的,然後黎瑞年不得不輔佐皇甫堯登基,而後黎翦柔被迫嫁給了皇甫堯,皇甫堯一登基就給凌雲寺上上下下來了一個大清洗,雖然事出有因,但是黎傾城總覺得與黎翦柔有點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是偏偏皇甫堯似乎還不知道黎翦柔已經不是處、子身的事實。
到底是怎麼一回兒事兒呢?
這裡面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黎傾城左思右想一聲想不出來,索性不去想了,說不定有一天就會豁然開朗,黎傾城便繼續問下去:「為什麼那無塵方丈被稱為佛祖轉世呢?」
泰山好奇地看著黎傾城:「難道娘娘不知?」
黎傾城一怔,隨即打哈哈:「本宮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卻也道聽途說了不少,每一個版本都頗為不同,所以便也疑惑了不知道要信哪一個,所以便問一問將軍。」
泰山隨即笑道:「娘娘說的是,天下無人不敬仰無塵方丈,人云亦云多了自然就有了偏差,娘娘,根據末將所知,無塵方丈並無父母,無人知道他是怎麼來到世間的,只知道無塵方丈出生的時候便已經躺在了凌雲寺的佛祖像的懷中了,因此無塵方丈被視作佛祖轉世,據說無塵方丈自小並未學習識字,但是卻能誦讀任何經書,實乃奇人,再加上無塵方丈生於凌雲寺,十五歲前從未下山,終日青燈古佛讀經打坐,定力非凡,自非常人能及,所以天下人都十分敬仰無塵方丈。」
黎傾城點頭:「哦,原來是這樣啊,當真是個奇人,本宮有空一定要會一會那無塵方丈。」
車伕停了車,在外面叫道:「泰將軍,仙鶴樓到了。」
泰山和黎傾城下來車,黎傾城一下車便看見仙鶴樓的門口掛著一副對聯,筆走龍蛇,蒼勁有力,十分英氣逼人——
欄杆外滾滾波濤,任千古英雄,挽不住大江東去;
窗戶間堂堂日月,盡四時憑眺,幾曾見仙鶴西來!
正是那一日黎傾城對上的仙鶴樓掌櫃的那一副對聯,門口還有幾個讀書人一點誦讀一邊點頭叫好,黎傾城自是十分得意,得意洋洋地朝仙鶴樓走了進去。
店小二一見是黎傾城,十分熱情,趕緊迎了上來,道:「是黎公子啊!黎公子快快樓上有請!自從那一日黎公子對上了掌櫃的對聯之後,掌櫃的便吩咐下來,只要是黎公子來店裡,黎公子不管是打尖住宿,還是吃喝都是免費,還有啊,掌櫃的還格外吩咐,黎公子是貴客,可以破例上四樓。」
「哦,竟然還是這等好事兒,那便多謝了!」黎傾城雙手抱拳,答謝之後便帥氣地揮了揮秀髮朝樓上走,誰知那店小二卻攔下了泰山。
店小二為難道:「這位公子,掌櫃的破例讓黎公子上四樓,卻未曾對他人破例,不如你就在大廳候著?」
泰山哪裡肯依?
泰山正要和店小二理論,黎傾城卻搶道:「泰大哥,你便就在大廳等一等小弟吧,小弟與那掌櫃的頗有些緣分,一定是要上樓見上一面的,你若是跟著可不就是攪擾了小弟與掌櫃的雅興?」
泰山急道:「皇……黎小弟,這可不行啊,萬一出了什麼岔子……」
黎傾城柳眉倒豎:「泰大哥,小弟叫你一聲大哥是看在你年紀大又是陳大哥同僚的份兒上,小弟對你也算是敬重有加了,你可不要得寸進尺,若是泰大哥執意如此的話,那麼小弟現在就跟泰大哥回去得了,也省的泰大哥這般焦心!只是日後只怕泰大哥的日子不會像現在這般舒坦了!」
泰山見黎傾城發怒了,自是不敢再堅持,只得道:「如此,那麼在下就在大廳等候兄弟了,若是兄弟有什麼情況,一定要支會在下一聲,在下即可就上去。」
黎傾城早就迫不及待地朝四樓走了,心裡面那叫一個鬱悶啊,就沒見過這麼沒有眼力勁兒的人!
黎傾城那叫一個咬牙啟齒,心想,一定要想辦法甩掉這塊牛皮糖!
黎傾城一步一步朝四樓走去,走到四樓的時候,黎傾城站在門口,舉手剛要敲門,忽然就停了下來,心裡面暗想,那個掌櫃的若是真的是個腦滿肥腸的暴發戶,是不是會影響自己對仙鶴樓美食的熱忱呢?反倒還不如來個相見不如懷念的好?
黎傾城正在躊躇之時,忽然裡面傳來了一陣優美的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