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正是這個信念支撐著太后走到了今日。而今日當這個信念已經崩潰瓦解,她又怎麼能夠再做那個尊貴的太后呢。
「既然這是皇兄的願望,昱遠就應下了。」
昱遠淡淡說完這句話,便摟著安錦離開了宮殿,也不管身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才出了宮殿,安錦還不等問昱遠話,整個人便忽然懸空,被昱遠打橫抱起。
「你剛才站了那麼久,對胎兒不利。」
只一句話,便褪去了剛剛昱遠身上所有的嗜血冷氣。安錦心口一暖,便老老實實靠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昱遠。」
「嗯?」
「是什麼讓你放棄了為淑妃報仇,饒了太后一命。」
安錦知道昱遠不是那種善良之人,但是他似乎不再那麼冷血了。
昱遠聽到,頓下腳步。如清輝流瀉般的眸子看向安錦。
「安兒,我不希望我們的孩子在出世前,有一點的血腥。」
安錦心口一悸,但是腦海中很快便浮現出了殿中那些倒下的御林軍,眉心間明顯帶著糾結。
昱遠的一雙黑眸若玄鏡一般彷彿早就將安錦看透似的,只是淡然一笑。
「安兒,他們不過中了迷藥,沒有力氣。要不然的話,你怎麼會一點血都見不到。」
原來是這樣,安錦終於放心了許多。
「那以後你要做這個皇上嗎?」
安錦拽進昱遠的胸口,有點忐忑不安的說道。
雖然他知道昱遠遲早都會走這一步,心裡也是早就應該有了心理準備的。但是這一天其實還是來的太過突然了。讓她有點猝不及防的感覺。
畢竟昱遠一旦做了皇上,就必須要充盈後宮,每三年一次的選秀就已經讓人很頭疼。安錦雖然還年輕,但始終是會年華老去,而安錦明白現在昱遠雖然深愛著自己。但自古的帝王最是無情,就好像昱遠的父皇,他雖然愛著昱遠的母親,但同時他也還是擁有了那麼多的女人。可見昱遠的母妃,她那從未見過一面的婆婆,最多也不過是在先皇的心裡留下一個極為特殊的印象罷了。
可是安錦不想要這樣,她只想要成為昱遠心中的唯一。
但是入了這個深宮,就如同進了籠子,無論怎樣,她都再也不能自由。不知道自己的心性是否也會被磨損殆盡了掉。
這一切的一切,安錦不能夠不去想,不能夠不去在乎。
昱遠將安錦抱上馬上,自己很快也上來,然後將安錦重新攬在懷中,聲音很是溫柔。
「安兒,在這世上沒有什麼比你更讓我在乎的。過去,我以為我是在乎皇位的。但是今天我才發現,我所要做的,不過是為了報母妃當年的仇。所謂權勢,在我眼中不過如浮雲。我其實並不在乎。所以,你心中的那些擔心,永遠都不會出現。」
昱遠將安錦耳邊散落的一縷髮絲撥弄到了她的耳後。安錦難以置信的看向昱遠,臉上漾起迷人而甜美的弧度。
但是很快她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昱遠不做這個皇帝,那麼還有誰來適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