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了,安錦,讓我露出本性的人居然是你,哈哈,有趣,居然是你!
自少他便聰慧過人,母妃對他說,在皇家,太過鋒芒畢露的人都消失得很快,要保護自己,就必須折斷自己的翅膀收起來,直到有能力光明正大保護自己了,才能展翅翱翔。
他一直沉默,才華不顯露,只盡平庸,沒有人知道他隱藏得有多深,暗地裡被他產除的人有多少,到後來,他都以為自己是那個除了相貌,一切平庸,不爭不搶無慾無望的昱遠了。
但是他一直不是,不是麼?
到後來他厭倦了,對那個其實也沒什麼好的位置不再留戀了,他就過著這種折了翅膀的日子也是不錯的。
他沒想到,沒想到將他這種黑暗的另一面挑起來的人是安錦。
安錦他不是不認識,但是他現在十分清楚寫這封信的人絕對不是那個對他癡心踏地的安錦,那她是誰?
世上根本沒可能有一模一樣的兩人,想從他眼裡易容而不被得知,更是沒可能,她是安錦,但她又不是?
昱遠笑了,笑得那樣的危險,幸好書房中只有他一人。
「不管你是不是,我都要把你捉回來。」
昱遠將那信對折好,放進了腰間的腰袋裡。對著空中輕輕地說了句話。
「羅剎,我想看皇城變天。」
沒有人回答,昱遠只是再次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閉上了眼,好一會,睜開眼睛,似乎又變得不一樣了,那樣絕美,卻毫無迫壓感。
「我要找到我的小王妃。」
留下一句話,昱遠離開了書房。
已經出了城門,安錦一直提著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但是她知道一到傍晚,這事肯定會露陷,所以不敢停頓,讓車伕盡快趕路。
她這次要去的地方是鄰國沐雲國,聽說那裡好山好水,是個度假的好地方。
她也不是沒有自知之明的,她知道以昱遠的能耐,早晚得抓她回去。
只是太早被抓去可不是件好事,既然都跑出來了,當然不能虐待自己,一定要玩好的吃好的,偷偷摸摸,人心惶惶,東藏西躲可不是她會做的事情。
所以說,昱遠這次是失算了。
他與以前的安錦接觸不多,雖然穿過來的安錦經常纏著他,但是那是安錦裝出來的,昱遠還是摸不清安錦的性子,所以也沒想到安錦會大咧咧悠遊自在地遊山玩水。
直至離開的第三天,安錦這次一直提著的半顆心也放下來了。
這兩天她不敢有所停頓,雇了一輛馬車不停的趕路,餓了也只能靠著從王府裡偷出來的乾糧充飢。
車伕緩了下來,對著安錦說:「這位小公子,前面有個小鎮,公子既然不趕路了,要不咱們就在前面稍作休息,這馬兒也怕是乏力了。」
「好的,這一路趕來,麻煩老人家你了。」安錦也有點不好意思,雖然她是給了錢,但是車伕已經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了,她都有些受不了,更何況都一把老骨頭了的車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