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流雲將兩位居士輕鬆殺死的消息很快便在整個天界傳開,大街小巷人們談論著的儘是那個手持長槍沐浴著居士之血的地獄修羅。舒歟珧留隨著帝昊天的消失,逍遙神宗不斷拋出的證據正一點
一點地將人心拉向自己一方,不少人都開始對帝家的所作所為表示深惡痛絕,甚至在一些地方還為了逍遙神宗與帝家的孰是孰非而引發了更深的矛盾,毫無疑問,帝家和逍遙神宗的所作所為
正在讓這個世界急速地走向史無前例的大規模爭鬥……
已至臘月,天界的雪沒有收到其緊張氣氛的影響照常飄了下來,軒轅流雲站在某處水榭樓台上看著遠方還未熄滅的黑煙,那是戰爭的腳印,他有些厭惡了,並且這種感覺越來越濃,他厭
惡帝家的狂妄自私,也厭惡瞬間燃起烽煙的逍遙神宗,現在的他倒是有些慶幸自己當初脫離了逍遙神宗,好歹自己還未走到這場恩怨仇恨的中心,他只想早點結束,早點重歸舊道…嫘…
在逍遙神宗和青流宗的幫助下,軒轅一族的近十萬人馬如今也都得到了不小的提升,雖說在整個族人之中達到仙王之上的人包括軒轅流雲在內也只有不足三百人,可粗看由軒轅一族組成
的屠帝大軍也不可小覷,至少在氣勢上已經不下於帝軍了。再加之逍遙神宗和青流宗的人馬,可以說帝軍如今已經在人數上落於了下風,群龍無首讓這一支有「天界第一軍」之稱的鐵軍也難
以成氣候。兩軍如今已經進行了大小交戰上百次,從一開始的勢均力敵到後來的不甘棄城,以帝宮為中心的三百三十城已經有一百二十城宣佈脫離帝宮的束縛轉而支持起了逍遙神宗,人們埡的
心情都一樣,那就是一個新的時代即將來臨……
軒轅流雲默默地走在無人的路上,眼神之中帶著無盡的落寞。拿出一顆閃耀著藍光的寶石,注入其中的仙氣很快便轉化成了一幅幻象,流雲子的模樣出現在寶石內。
「師父,徒兒想問問神農秘境怎麼走?」
流雲子眉頭一皺道:「你怎麼突然想起去那裡了?」
「也沒什麼,只是想去那裡見識一下罷了,也順便散散心……」
流雲子作為軒轅流雲的師父,自然也看出了軒轅流雲有心事,多餘的話沒說,轉手便將印有神農秘境的地圖傳送到了寶石之上。
垂耳城,這裡一直都是又神農秘境管轄範圍之內的大城之一,也是進入神農秘境的入口之一。雖說神農秘境是天界有名的秘地,可每天都會有一個入地測試,通過測試的人可以獲得進入
神農秘境三天的機會,可這機會也並不是那麼好得到的,一日之內有近萬人參見此測試,但是最終獲得機會也僅僅只有十人而已,只是少有人知道,進入神農秘境的人從來就沒聽說過再出來
的……
軒轅流雲慶幸自己來得早,前面也只有一百人左右。他不知道神農秘境的測試到底是什麼,只知道前面一百人全都鎩羽而歸也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走近才發現,其實神農秘境的
測試竟然如此簡單,前來測試的人只用在一張白條上的「戰」與「不戰」之間圈畫一項便可。軒轅流雲瞧了瞧旁邊的竹筐裡,儘是同樣的白條,有圈「戰」字的,也有圈「不戰」的,可無論
哪一項選擇都沒有看見有人通過測試。
對於軒轅流雲來說,這個選擇自然是不用思考的,果斷地在「不戰」二字上畫上了圈,坐在桌前的老頭抬頭看了看軒轅流雲,眼神麻木臉色呆滯地問道:「你敢擔負起不戰的責任嗎?」
軒轅流雲一愣,他被這個老頭突然拋出的問題給問倒了,盯著自己圈畫的不戰二字沉默了片刻之後才說道:「至少現在還不敢,我還有太多的牽掛。」
老頭對軒轅流雲的回答有了些不一樣的反應,佝僂的身軀坐直再次問道:「戰的理由是什麼,不戰又該如何?」
軒轅流雲擱下毛筆,白裘錦袍上已經積累了不少的雪花:「為了不戰而戰,不戰,便戰!」
老頭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從桌下拿起了一塊竹簡寫寫畫畫了起來,口中說著:「原來如此,你現在是處在不戰的路上,不戰的道路上,不可能不存在牽掛,只有走到了終點方能不戰而
立!」
軒轅流雲對老頭的話頗有感悟,心跳逐漸有了些生機,老頭把那塊竹簡遞到了軒轅流雲的面前笑道:「年輕人,寫上自己的名字吧。歡迎來到神農秘境!」
軒轅流雲身後的人頓時驚訝不已,這是他們排了一個時辰的隊之後出現的第一個成功通過測試的人,甚至有些人暗自記下了軒轅流雲的回答細細斟酌了起來。軒轅流雲不在意過多,接過
竹簡揮手間便落下了「軒轅流雲」四個大字,老頭再次收回竹簡的手不禁僵在了半空中……
「請,請稍等……」老頭匆匆離開了原地轉身走進了背後的神農秘境,不少人都不明情況,站在軒轅流雲身後的兩個好奇之人伸長了脖子瞧向了桌上擺放的竹簡,兩腿一軟向後跌去……
「他,他是殺神,他是……」
隊伍前排的嘈雜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正當大家把疑惑的目光移向了軒轅流雲以及他身後驚恐不已的兩個人時,其餘好事的人也都湊上來看了一眼桌上的竹簡。
「軒,軒轅流雲……殺死帝家居士的殺神!」
軒轅流雲像是沒有聽到身後已經驚成一片的聲音,雙眼直視前方身上的裘袍被凌冽的寒風吹起,而他卻像一尊雕像一樣一動不動。現在的他給人的神秘感讓人們更加恐懼,甚至有些稍稍
的崇拜。一個女子偏著腦袋看向排頭的軒轅流雲,默默念叨著:「他就是那個軒轅流雲麼,好像跟想像中的有些不一樣呢。」
沒過多久,老頭便帶著一個婦人走了出來,婦人遠遠地便看見了站在桌前的軒轅流雲,眼神一亮加快了腳步:「軒轅尊者突然以這種形式拜訪我神農秘境,可真是讓我等收容若驚呢。」
軒轅流雲微微打量了一下站在面前的婦人,這長相似乎在哪裡見過……「過獎了,說起來不怕笑話,軒轅某還不知道怎麼直接拜訪神農秘境,因而也只有這個法子了,還望見諒。」
「您這法子可真把徐老給嚇得半死呢,還未做介紹,在下神農秘境西宮宮主,西宮百花,也是神農秘境護法之一,事出突然只好先派在下前來相迎,還望尊者見諒。」
軒轅流雲一愣,想不到他這一下子竟然讓堂堂西宮宮主親自來迎接,倒是讓他有些過意不去了……
與仙界其他地方不同,神農秘境簡直可以說是仙界的後花園了,隨處可見的水榭搭配著精緻的小橋流水,花草樹木看似隨意地栽種,可細細看去卻是一步一景,雖然距離秘境的深處還有
些距離,可走在路上卻沒有任何不耐,反而給人無盡的流連忘返之感,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看來尊者很喜歡這裡呢,不介意的話往後可以時常來這裡做客哦。」看著軒轅流雲臉色的陰霾稍退,西宮百花也笑道
軒轅流雲點點頭,下一步卻是已經走到了目的地,又是一處精緻的樓台上,不少人已經圍坐在圓桌前談笑等待著他的到來,而其中竟然也有熟人……
「拜見軒轅仙尊!」
「各位多禮了,軒轅某突然拜訪給各位添麻煩了。」軒轅流雲謙虛誠懇的態度倒是給了大家不少好感。
「軒轅仙尊請入座,在這兒就讓百花給仙尊介紹一下吧,這位是南宮宮主南宮方明;那位是東宮宮主東宮虯;最後的便是北宮宮主北宮昆;其餘的都是我等的一些眷屬,聽說軒轅仙尊到
訪,都想前來一睹尊容。」
軒轅流雲隨意地向大家致意,而最終卻把目光落在了一個丫頭身上,東宮虯疑惑地看了看身後紅著臉的女兒,不解地問道:「呃…請問軒轅仙尊認識小女?」
軒轅流雲笑了笑道:「呵呵,這丫頭當初可是給我找了不少麻煩。」
聽到軒轅流雲這麼一說,東宮虯和他身後的丫頭都是臉色大變,東宮虯急切地問道:「這…小女不懂事,還望仙尊海涵,東宮願竭盡全力給軒轅仙尊賠禮。」
東宮虯身後的丫頭這時候終於忍不住站了出來:「軒轅仙尊前輩,我,我不認識您啊?您怎麼說我給你找麻煩呢?您,您不能這樣憑空找我東宮家的麻煩啊……」
東宮虯提起丫頭的衣領氣急道:「劣女,還敢不承認,還不給仙尊賠罪!」
「本來就是嘛……我真不認識他……」
軒轅流雲終於呵呵呵地笑了起來:「話可不能這麼說啊,畢竟當初我可是給你和那個納蘭家的丫頭當了不少日子的保鏢呢,最後還不是你把我趕走的,現在你還敢說不認識我嗎?東宮萱。」
東宮萱的臉色大變,當場僵在了那裡,不只是她,所有人都愣在了那裡,東宮萱竟然讓一個能夠殺死帝家居士的人給自己當保鏢,而且還把人家趕走了?這算什麼?想不開了?
「你,你是……蘇」
軒轅流雲瞇著眼笑了笑算作他的回答,東宮萱兩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淚花頓時在眼眶中打起了轉:「對不起,軒轅仙尊,我,我當初不知道您的身份,小女不懂事,還請仙尊不要怪罪
到東宮家身上,有什麼責罰萱兒一人擔下便是。」
東宮萱的話讓東宮虯也頓時緊張了起來,東宮萱畢竟是自己的女兒,若真有個三長兩短,自己該怎麼辦?
「罷了,你也不必這麼緊張。還記得你當初趕我走時我給你說過的話嗎?」
東宮萱愣神片刻,忽然想了起來:「記得,記得。您當初說您一路走來替我們擋住了十宗麻煩,也算是對得起我這『東宮』二字,我,我當時還在想您與我東宮有些什麼關聯呢。」
東宮虯聽聞,也把目光投向軒轅流云:「軒轅仙尊,您這話,在下也不太理解啊。莫非您與我東宮祖上有什麼關係嗎?」
軒轅流雲搖搖頭道:「我並不認識東宮祖上的前輩,不過要說關聯麼,還是我的妻子吧。」
「嗯?妻子,敢問仙尊的妻子……」
「內人複姓東宮!」
軒轅流雲的話讓大家震驚不已,東西南北四位宮主目瞪口呆地看著軒轅流雲,軒轅流雲的妻子是東宮族人,他這個東宮宮主怎麼從來不知道?
「這這,仙尊的妻子是東宮族人,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實不相瞞,內人由於某些原因一直留在凡界,並未飛昇仙界,宮主沒有聽說過也屬正常。」
東宮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即又不禁興奮起來,就算是在神農秘境裡,四象宗之間也存在明爭暗鬥,軒轅流雲的妻子是自己東宮族人,那不就意味著他東宮的地位即將凌駕於其他三
宮之上了?而想到同樣問題的其餘三宮主也都是一副羨慕嫉妒恨的表情,甚至有些人已經開始想著要不要把自己的族人推給軒轅流雲當愛妾?
「如此一來,軒轅仙尊也算是我東宮家族的半個親人了,乃是我東宮家族的榮幸啊,哈哈哈!」東宮虯立馬展開了攻勢,不把他完全拉進自己家族誓不罷休。
而東宮萱聽到軒轅流雲已經有了妻子,而且竟然還是自己同族之人,不禁胸口一悶,一股說不出的哀愁油然而生……
「軒轅道友造訪,江南有失遠迎,還請恕罪……」一道空靈的聲音從遠處飄來,四大宮主立馬站了起來,恭敬地低著頭。
「不敢,不敢,突然造訪是軒轅某的無禮了,呂前輩親自前來,倒是讓軒轅某過意不去啊。」軒轅流雲一番話說完,仙界四祖之一的呂江南已經站在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