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當真?」
「以此為據。」說著,他將手中的紫色玉珮放到了她的面前。沈元熙不知道那個玉珮的重要性,但看到青漪在看到玉珮時露出的詫異,她也知道那塊玉珮來歷不凡,而弒天則面有訝異之色地猛然轉眼看向宇文驁,眼裡有著難言的焦急。
要知道,那塊玉珮可是皇家重要人物身份的象徵,只有皇帝受重視的子嗣才配擁有,而這塊玉珮並不是宇文驁的,而是他的父親九王爺留下的。
「好,我信你。」事已至此,青漪不再猶豫,她也別無選擇,因為既然宇文驁找得到這裡,很快就有更多的人來要她的命。抬手,她一把扯掉了敷面的紗巾。
紗巾落下,一張絕美的臉蛋展現在眾人面前,就算宇文驁一向冷清,也為青漪的美貌而微微驚訝。
沈元熙從沒見過這麼美的女子,就算她見過的司馬柔華麗驚人的美貌,卻也比不上眼前女子清新脫俗的震撼之美,她的五官每個部分都長得很完美,她已經找不到比「驚世駭俗「更好的詞來形容她的美好。
這是青漪向他們表達信任的第一步,只見她絕美的臉上現出一抹決絕,她冷聲道:「我的條件是,送我進宮!"
……
從青漪處出來,三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弒天已經派人連夜將青漪接走,護送到安全的地方去,這就意味著在宇文驁還沒渡過皇帝設下的難關時又多了一個負擔。沈元熙很想問宇文驁,他拿那天魔琴來要做什麼,但是她不敢問,畢竟現在天魔琴還沒到手,青漪的條件是等她順利進宮成為皇帝的女人時才會告訴他們天魔琴的下落。
而宇文驁也沒有過多停留,藉著黎明前那濃重的黑暗,快馬朝著一條小路奔去,他要趕在運屍體的隊伍進京之前來一個偷梁換柱,而沈元熙也被兩名暗衛連夜送去和宴祈他們匯合,只有這樣她才能順利進京而不被懷疑。
等見到宴祈他們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夜晚,沈元熙裝作偶然遇到他們,一臉風霜卻驚喜激動地衝上前去,狠狠將寅時抱在懷裡。
寅時喜極而泣,宴祈則站在後面默默地望著沈元熙,一雙閃亮的眸子裡是掩飾不住的驚喜和濃濃的深情,相比起來,最淡定的還是寒枝了,她微笑著向沈元熙行了一個禮,道:「夫人沒事就好。」
一聲「夫人」又將眾人拉回了現實,沈元熙顧不得重逢後的喜悅,又開始擔心去冒險的宇文驁了,不知他現在怎樣了,有沒有順利地將屍體換出來。
對於眾人的盤問,沈元熙早就準備好了一番說辭,說是那日在山上遇到黑衣人之後,她被推下了山坡後受傷昏迷,後來被路人救起,養好傷之後就四處尋找他們。
宴祈他們又交代了他們之後發生的事,原來在那些黑衣人莫名其妙地追殺下,宴祈受了很重的傷,他幾乎都要以為自己會死在那裡,誰知後來他被人打昏了,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農家裡,寒枝和寅時都在,兩個丫鬟說是在事後在山下發現了昏迷的他,然後將他帶去治傷的,而她們在山上找了整整一晚都沒找到沈元熙,後來還沒等晏祈養好傷,晏老伯和沈父派來的人就找到了他們,晏祈因為不放心沈元熙的安危,就沒有和他爹繼續趕路,而是選擇跟著沈父的人繼續在那一帶尋找沈元熙的下落,直到最近聽到沈父傳信來讓他們先回去這才上路回京的,倒是沒想到會在路上遇到沈元熙。
聞言,沈元熙抱歉地看向晏祈,這個傻小子,被別人利用了都不知道,還傻傻地擔心她。想來,她內心的愧疚愈發地重了,她想,總有一天她會找機會報答他的。
回京的路已經並不遠了,雖然沈元熙急於趕回準備,她還要配合宇文驁的計劃,回去遲了或稍有差池,宇文驁就會真真正正變成一個「死人」被皇帝下葬,所以即使她用心掩飾,也難免會表現出一些焦灼,而一直關注著她的晏祈很快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兒,有些擔憂地詢問起她。
沈元熙打著哈哈,只是隨口說上次從家裡逃出來這麼久沒回去,怕惹她爹生氣所以才擔憂的,聞言,晏祈放心了許多。
但是宇文驁殉職的消息也很快地在民間傳播開來,想來皇帝在這事上花費了不少功夫,就算晏祈他們有心想要隱瞞沈元熙,也被她很快知道了消息。還好她知道這個消息是假的,不然她真的會哭死過去,同時,這也給她傳達了一個好消息,因為她始終沒有聽到運送遺體的隊伍出什麼問題,想來宇文驁那邊也成功了,接下來……就要看她的了。
這算不算宇文驁對她的一個考驗呢?居然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到她手上,可是事實後來證明,宇文驁選擇她不是因為信任,而是因為非她不可,一是因為她這個怪物小姐因為跪求婚約「癡情「的名聲已經傳開,由她來要求開棺更容易得到百姓的支持,還有就是……她的命不值價,就算在與皇帝唱反調的同時丟了小命,那也是無所謂的。
雖然沈元熙很不想承認上面的兩點,但是她心裡卻很清楚,從宇文驁剛開始打主意將她算入其中時,就是因為她的利用價值不過如此,想想,他王府裡的姬妾會有誰可以為了他命都不要呢?只有她沈元熙,同時,她也是他最好控制的一個。
沈元熙將自己的位置放對,心裡反而釋然了,如果他對自己沒有愛,那麼自己辛辛苦苦努力了那麼久所做的一切也就沒有價值了,相反,利用價值也是一種價值,她自嘲地笑笑,何樂而不為?
最終,在沈父下屬的護衛下,她還是先護送宇文驁遺體的隊伍一天回了盛京,這正好給了她充足的時間準備,準備去解救那個她用生命在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