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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章:短暫溫存 文 / 七櫟蟹

    「我沒事。」她話音未落,一隻微涼的手已經觸上了她的額頭,她渾身猛地一震,隨即抬頭,滿眼驚訝地看著微蹙著眉、正在試她額頭溫度的宇文驁,眼裡瞬間流光溢彩。這是第一次他們的肌膚相貼,沒有衣料的阻隔,她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從他指上傳來的溫度,涼涼的,很舒服,卻如一陣電流一般,緩緩透至她的全身,讓她渾身都止不住地戰慄。

    「你冷麼?」看著她抖得不成樣子,宇文驁輕笑出聲,沈元熙緊張得不敢去看他的臉,只是微垂著頭,搖了搖,右手趕緊去端桌上那杯涼茶來喝,以掩飾自己的緊張。剛才他輕笑出聲的那一瞬,她覺得她的血液都沸騰了,像是一把火在她的臉頰耳根燎過,皮膚燙得不成樣子。

    可能是她緊張過度,一杯茶端起還未送到唇邊,已經濺出了好些水珠,她想伸左手去穩住顫個不停的右手,但一想到什麼她又克制住了。左手是她自卑的源泉,她不想在他面前拿出來。

    宇文驁見她那驚慌失措的樣子,眼底劃過一抹嘲諷和厭惡,像她這樣羞澀的大家閨秀他見得不少,不過那都是在第一眼看到他容貌時的反應,等知道他的身份之後,那些女人羞澀的臉上就會劃過一抹失望,對他的身份感到失望。

    那些表情他見得多了,但沒想到眼前的這女人每次見他都可以如初見般反應激烈。他該自豪他太有魅力還是嘲笑這個女人太不堪?對於這樣的女人,他連征服的**都沒有,但是他喜歡看她這樣,看著她被他玩弄於鼓掌時傻傻的模樣。

    沈鳳朝,你不是很驕傲麼?你養出的好女兒,你捧在手心裡疼的好女兒如今在我府裡倍受欺凌,你知道了會怎麼樣?

    快速地收起唇邊的一抹冷笑,他出手幫她穩住了茶杯,索性隨手接過,輕輕湊到了她的唇邊,溫聲道:「喝吧,瞧你衣服都弄濕了。」他的嗓音如三月裡清晨竹葉尖兒上滑落的露珠,清爽甘醇,又像經年的桃花釀,微聞即醉,讓人心馳神往。

    沈元熙心中悸動,不知所措地動了動唇,卻什麼也沒說,只敢偷偷地抬起眼來打量他。只見男子眸璨如星輝灑落,唇邊淡淡的笑意讓他看起來沒有那麼冷硬,她的心剎那間擂動如鼓,震得她耳朵都失聰了一般,她的世界瞬間萬籟俱寂,只剩下他那如畫的眉眼。

    他,在對著她笑……

    就為了他的溫柔相待,就算是讓她去死她都願意。

    不知道那口茶是怎樣喝下去的,她只覺得那是這輩子喝過最好喝的茶水。

    「傳膳吧,本王今日在這裡用膳。」

    待沈元熙回過神時,只聽耳邊漠然的聲音對著外面的僕人吩咐著。

    「王、王爺,您要、要在這兒……」她無疑是欣喜的,但是正因為太過激動,出口的話反而不成句,倒像是在拒絕一般。

    「怎麼了?本王陪自己的女人用膳,不可以麼?」宇文驁微微挑了挑眉,臉上神情不變,卻有意無意地放大了音量,不知怎的,一句「自己的女人」讓沈元熙突然想起今日下午碧水冤枉她的那些話來,她心中苦笑:這下倒是坐實了,但到底她的心裡還是一暖,不管他是真的這麼想,還是為了說給房門外那些不知是哪個娘娘的耳目聽的。

    「妾身不敢,爺在……甚好!」沈元熙屈身去行禮,垂首的瞬間,臉上滿是少女的羞赧之色。

    有他一朝相伴,就算面對將來諸多女人的重重刁難她也甘之如飴。

    「好!好!」突然,一聲粗噶的聲音傳來,房中之人皆轉眼看向屋中掛著的一個鳥籠子,只見小壞蛋在裡面扇著翅膀,在籠子裡蹦躂著,學舌著沈元熙的話。後者一愣,隨即有些緊張地看向宇文驁,解釋道:「是妾身養了許久的鸚鵡,名叫小壞蛋,平時就愛學舌,但會說的話卻不多。」

    宇文驁微微點了下頭,便端起丫鬟新泡的茶來喝,一時兩人無話氣氛難免尷尬,沈元熙突然憶起他今日中午淋了雨,不知可有大礙,剛才她乍見他之下太過驚喜,倒忘了問。

    「王爺,今日聽說您淋了雨,不知身子可好?」

    宇文驁聞言,端著茶杯正要放的手一頓,眸子微微一斂,他腦中極快地劃過那張被他掃於玉盂中的汗巾還有司馬柔那潔白的身子,淡淡答了一聲「好」。怎會不好?與那司馬柔**一番,他早出了一身舒爽的汗,別人說他是病秧子,她還真把他當成病秧子了?隨即,他心中略有嫌隙,但終究沒有表現出來,即使他覺待在她這兒的時間實在難熬,但好在晚膳很快就送了來。

    兩人無話,只默默用膳,宇文驁似乎沒有胃口,吃得很少,而沈元熙則更是心不在焉,端了一碗白飯不時用筷子挑兩粒進嘴,一看見宇文驁放下筷子,她便緊跟著放下碗,緊張地問:「爺,您吃好了麼?妾身看您用得甚少,不如再……」

    「好了,你慢慢吃,本王還有些事要處理,先走了。」還不待沈元熙說完,宇文驁已經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濕巾仔細地擦了擦手,起身而去。

    沈元熙滿臉微笑地恭送他離開,在燈火闌珊的走廊,她的笑無疑顯得落寞。

    「小姐,王爺都走了。」正在沈元熙還望著他離開的方向發呆時,一隻纖細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沈元熙回身,對著寅時勾唇笑了笑,緩緩轉身,頗為不捨地進屋去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其實她想說她再做些糕點給他的,他,怕是不需要吧。

    轉身的一瞬,她的眼角瞟到了花叢中白色的一角,她倏地頓住了步子,走上前去,從那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拾起了一張白色的方巾,方巾右下角一個小小的「驁」字,竟是宇文驁落下的。

    沈元熙細心地將方巾收起,準備拿去洗洗,他的東西,怎能任那泥土風霜給污了去?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意,她永遠也不會知道,這方巾是如何落在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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