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希心弦緊繃,一顆心只差從喉嚨裡蹦出來,她絲毫不敢動彈,趴在他的身上,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就那麼靜靜地等待著,直到過了良久,耳邊傳來他沉穩而均勻的呼吸,她這才小心翼翼坐起來。
看著他睡得正沉,她不由地鬆了口氣,可目光落到他的臉上,不知怎麼的,竟無法移開……
斜飛入鬢的眉,狹長的眼梢,五官彷彿刀刻斧鑿一般,就彷彿古希臘神話的神祇,英俊不失稜角,帥氣又不失霸氣,老天爺怎麼會如此眷顧這個男人呢?彷彿將所有的優點都集於他一身。
雲希不知覺地伸出手,柔白的指尖從他的額頭到眉眼,再到鼻尖,薄唇,緩緩地滑動,好像小孩子貪戀一個玩具一般,不捨得離手。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動作似驚擾了他,他下意識地動了動,嚇得雲希心裡一驚,匆忙縮回手。
當看到他又呼吸均勻地睡了過去時,她這才心虛地鬆了口氣。
想她到他這樣睡一定不舒服,雲希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幫他換上睡衣。
他的身子很沉,幫他換了衣服,雲希累得滿頭大汗,連胳膊都是酸弱的,掀開被子,她在床的另一邊躺下,不料,剛合上眼睛,腰部就纏上一隻手臂,不等她回過神,整個人已被摟進了身後健碩的胸膛。
雲希剛要掙扎,某人已翻身壓住她,她驚訝地想要開口,「唔……」嘴巴卻被死死地堵住,牙關被挑開,濕軟的舌頭竄進口腔,帶著濃烈的酒精味,卷帶著她的唇齒,呼吸被掠奪間,她感覺到一陣陣的眩暈。
她的小手欲推開他,可他將她禁錮地死死的,大手油走在她的身上,電流一般地侵襲著她,雲希覺得自己的意識正被漸漸抽離。
他的動作越來越急切,彷彿還有一點惱火的成份,她越是扭動,他越是進攻,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明明剛剛還是迷糊的,但這一會兒他似乎清醒了過來,靈活地手指很輕易的就卸掉兩人身上的束縛,找到出口,融入了彼此……
雲希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而他不知疲倦的索取和衝撞,已讓她無力去想太多,身體被填滿的感覺難奈又愉悅,隨著他每一次的深入,她覺得眼前彷彿有一團禮花炸開,終於,在他的低吼聲中,她顫抖著暈了過去。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她分明感覺到,他微涼的唇溫柔地吻著她的髮際線,一下一下,彷彿能夠直達心底,接著便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雲希揉了揉眼睛,緩緩睜開,忽覺得身側似投過來一束目光,她立刻轉過頭,卻發現某人正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半倚在床靠上,深琥珀色的眸子正炯炯有神地注視著她,薄唇還勾著一抹淺淡的弧。
雲希一僵,立馬起身,黑絲絨被子從肩頭滑落,露出大片瑩白的肌膚。
「呀……」她倒吸了口氣,急忙去抓被子掩住胸口,並向後閃躲著。
她的一舉一動落在容湛的眼裡,他唇邊的弧不禁緩緩加深,眸色也更加深濃。
他肆無忌憚的目光,讓雲希越發的無地自容,她漲紅著小臉,低垂下眼簾,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感覺著某人的氣息越來越近,她更加緊張,毫不猶豫地開口說道:「別過來……」
容湛愣了一下,隨即輕笑,俊容卻是更近,一俯身就將她圈在懷裡。
灼熱的氣息噴哂在她的臉上,雲希嚇得幾乎不敢動,只能閉緊雙眼,「放開……快放開。」
「不放。」他倔強的語氣像個孩子,大手更緊地收攏她的腰,邪魅的聲音帶著清起及饜足後的暗啞,「做都做了,幹嗎不讓我抱?」
轟,雲希的臉快要滴出血了,這個男人的臉皮是什麼做的,居然這麼露骨的話都說的出,堵得雲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呵……該不是還在跟我耍脾氣吧?」容湛心情愉悅地說道。
雲希一愣,聲音冷冷道:「你只管做個好哥哥就是了,別人怎樣,你又在意嗎?」
容湛挑眉,「看來……這是在生我的氣?」
「你不是也一樣嗎?」雲希冷冷反駁。
容湛將她摟緊,俊容貼近她的臉,低聲道:「我們生氣的性質是不同的。」14948190
「什……什麼不同?」雲希盡量避開他。
他把臉埋在她的頸窩,半晌才悶悶地說道:「我不願意你見他,不僅僅是為了小汐。」
雲希愣住,心跳不由地加速,她不相信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好一會兒才問:「那……是為什麼?」
他倏地抬起頭,大手在她的臉頰上緩緩摩挲,霸道地說道:「你現在是我的女人。」
「不是的,我……」
「不准說。」他咬牙切齒地打斷她,「你想說的話,一個字都不准。」說完便低下頭,去吻她的唇。
「不要……唔……」雲希立刻推他,可還是抵不住他的力道,讓他佔了便宜……
一記濃烈的吻,結束時,兩人都氣喘吁吁,雲希被他摟在懷裡,可以感覺到他厚實的胸膛內那沉穩的心跳,竟有一種說不清的異樣情緒在心窩裡緩緩盪開。
過了一會兒,頭頂傳來他低低的笑,她不解地抬頭,容湛也低頭看著她,「呵呵……還說氣我,昨晚是你幫我換的睡衣吧?」
雲希騰的一下紅透了小臉,一把推開他,拉著小臉說道:「我是怕被你的酒味熏死,否則才不會管。」說完,將被單卷在身上,逃也似地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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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湛下樓的時候,看雲希一個人在廚房裡忙碌著,周嫂卻不見了蹤影。
「周嫂呢?沒有做早餐嗎?」他倚在門口問道。
「周嫂去超市了,你先坐一下,早餐馬上就好。」雲希一邊忙碌一邊說道。
容湛點點頭,沒有說話,又站了一會兒才轉身回了餐廳。
沒一會兒的功夫,雲希就將一碗湯端到她的面前。
「這是什麼?」容湛看著眼前的清湯寡水皺起了眉頭。
「解酒湯,喝了不會頭痛。」雲希轉身又走進廚房。
容湛愣了一下,聞了聞碗裡飄散出的蔬菜清香,嘴角不由地緩緩勾了起來。
白菜、豆腐,還加了暖胃的姜絲,喝進肚裡頓覺得神清氣爽,胃裡還暖融融的。
一小碗湯剛見底,雲希又端來白粥和小菜,一一放在容湛面前。
容湛再次皺起了眉頭,「為什麼不是火腿和煎蛋?」他吃慣了西式早餐,對中式早餐有些排斥。
雲希坐到他的對面,「你昨晚喝了太多酒,不適合吃油膩的,還是喝點粥吧!」
容湛緩緩笑開,睨著雲希,「原來……是為我做的。」
「……」雲希覺得臉頰一熱,趕緊低下頭,「快點吃吧,粥就要涼了。」
她的模樣愉悅了容湛,他凝視著她半晌,終於心滿意足地拿起勺子喝粥,不知道為什麼,一向不喜歡喝粥的他,今天居然覺得這粥特別好吃,淡淡的清香還帶著那麼一絲甜味,一點點地沁入心底的最深入。
溫馨的週末,卻因為一個人的到來而變得氣氛凝重起來。希雲到直沉。
見到孫律師,雲希的神經就繃緊了,因為她知道,一定與父親的案子有關,而且……很嚴重,不然他絕不會在週末親自上門。
容湛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將他請到了書房。
「孫律師,案子進展的如何?」
「容先生,喬小姐,上訴的前期工作我基本辦妥,只是現在……遇到了麻煩,而且……是非常棘手的麻煩。」孫律師坦言。
雲希的心一下子揪緊,她就知道,事情一定很嚴重,看著孫律師那嚴肅的神情,她的手下意識地攥緊,掌心一片潮濕。
容湛和雲希對視了一眼,對孫律師說道:「什麼麻煩?說說看!」
「是這樣的。無論是服從判決還是要求上訴,都必須由當事人簽字確認。此前,我們設法阻止了喬沛先生在服從判決書上簽字,但是,現在需要他在上訴書上簽字,可……喬沛先生拒不配合。」
雲希蹭地站了起來,一臉焦急,「什麼?我爸爸真的這麼堅持?那……那該怎麼辦?」
容湛看了她一眼,伸手拉著她重新坐下,安撫道:「先別急,我們聽孫律師說完。」
孫律師喝了口茶,又說道:「現在離最後的上訴期時間不多了,我們必須要在這期間讓喬沛先生簽字,否則……」
「否則怎麼樣?」容湛問道。
「否則我們就是自動放棄上訴。」
「不要……無論如何不可以,我爸爸是被冤枉的。」雲希變得激動起來,淚水不由地在眼眶裡打轉。
「孫律師,你跟喬沛談過了嗎?」容湛再問。
「是的,容先生,我已經跟喬沛先生見過幾次面了,想說服他在上訴書籤字,可是……」孫律師搖搖頭,一副無奈,「他非常的堅決。」
雲希顫抖地吸了口氣,「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她無助地看著容湛,好一會兒才哽咽地說:「讓我去吧!讓我再去見見我爸爸!我一定說服他。」
「喬小姐,恐怕……不成。」孫律師猶豫了一下,「喬沛先生他……他說不想見你。」
「什麼?我爸爸不想見我?怎麼會?怎麼會呢?」雲希再也止不住,眼淚掉了下來。
容湛看著她落淚,心生不捨,伸出大手握著她的手,輕輕地包裹在掌心,並輕聲安慰,「別擔心,我們一起想辦法。」
「如今……還能有什麼辦法?」雲希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滾落,滴在容湛的手,亦彷彿是落在他的心上,冰而燙!
「辦法……也不是沒有!只是……」
容湛打斷他,「孫律師,別只是了,什麼辦法,說說看!」
「容先生,喬小姐,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法官核准,請直系親屬代替喬沛先生簽字確認。」
「哦?那怎麼樣才能讓法官核准?」容湛立刻問道。
「其實,我們這是在利用法律的空子,根據刑法規定,如果刑事人出現精神或者身體方面的疾病,被確認暫時無行為能力,那麼就可以由直系親屬代替其表達訴願。」
容湛瞇了瞇眼睛,似乎有短暫的思考,接著眼睛一亮,「這也就是說……我們可以……」
「是的,容先生,但醫院鑒定這方面……」孫律師欲言又止。
「這你無需擔心,我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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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雲希在容湛的堅持下,小睡了一會兒。而容湛則在書房裡打了好幾通電話。
晚上吃過飯,他突然說道:「準備一下,一會兒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裡?」10ihq。
「別問。為了你爸爸,你不能拒絕。」容湛轉過身,逕自去換衣服,留下雲希站在原地發了好一會兒呆。
終究還是換了衣服,跟著容湛出了門,下了車,她才知道,目的地是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夜總會。
推開豪華包房的門,裡面一片熱鬧的景象,男男女女一大幫人,這突然讓她想到之前的那次經歷。
自己也是被他帶到這樣的場所,他放任其他的男人對她動手動腳,而那一切彷彿與他毫無關係。那一幕至今像釘子一般刺在心裡,她的心下意識地攥緊,腳步也僵硬起來。
容湛似乎看透了她的心事,將她拉進懷裡,擁住,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放心,這裡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和之前那些人不一樣。」
他的話彷彿是一顆安心丸,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相信,那顆惴惴不安的心,平靜了下來。
「喲……容大,你總算是來了!」凌子風第一個看到他們,痞痞地上前打著招呼。
「得……這個稱呼你還是少用!」容湛噙著淡淡的笑意。
「怕什麼,這裡都是我們的兄弟,那個人又不會知道!再說……就算知道又如何,在容家老爺子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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