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這一點上,簡明軒很自信,「孤從記事開始最大的夢想就是要一舉拿下大凰,要把大凰視為我手中的玩物。舒榒駑襻孤相信,簡明軒就是為了這一個目的才來到人間的。孤不會只做夢,孤更想把夢實現了再看看到底和在夢中看到的狀況有什麼不同!」
「好,大王,您有這般雄心壯志,又何愁夢想不能實現呢?」郭長老說的很堅決。
簡明軒笑了:「難道老愛卿已經有了好的主意?」
「正是,這辦法一定能成!」郭長老似乎很堅定,不容置疑。簡明軒頓時哈哈大笑,一個勁地說:「孤有了郭老,實在是擁有了一個最有威力的寶貝啊!」
郭長老自然是興奮不已,忙上前低聲地說出了自己的好主意,直叫簡明軒拍案叫絕姍!
神山上空,點點星光像一粒粒晶瑩透亮的珍珠散落在夜空中。
下面,一位嬌柔可愛的姑娘矗立在斷頭崖上方,她極目遠眺,似乎陷入了深深的臆想世界中。
「如雪!」有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了妗。
趙四緩步過去,看著面前優美的身影,心頭一陣亂顫。
如雪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異樣,忙回過頭卻問:「都準備好了麼?我是不是就要送他們去了,那我……我們……」
如雪說不下去,她心裡很亂。趙四明白她的心,上前慢慢地擁抱著她,就像是擁抱著世上最為寶貴的財富,緊緊地不願意放手,一下子也不行。
「可能還不行!」趙四說,「我們還要努力一下,才有可能打通他們回家的通道。這項工作有些難……」
如雪在他懷裡放心了不少,她不想睜開眼睛,但她的心並沒有瞎,她知道趙四一定放慢了進程。
她笑道:「是這樣嗎?」
她揚起了好看的臉,在星光中那是一張多麼叫人心醉的臉啊。趙四心裡在喊,在叫,這張臉他永遠也看不夠,為了多看幾眼這張臉,他不會這麼快就修好時光通道。他知道,只要那些準備一完工,只要這頭不會再有戰爭,他的如雪就要離開他了。
「是啊,真的很難!」趙四這麼肯定,聲音卻很低,就像是夜蟲在她耳邊輕輕地哼唱著。
如雪笑了:「那好,你就慢慢地幹吧,我……」
她後面說不出來了,因為趙四已經迅速地堵上了她的嘴巴,叫自己的舌頭侵入了那張小巧的嘴巴。於是,無限樂趣湧上了心頭……
時間幾乎要停止了,他們陷入在無邊的歡樂中,他們都覺得這樣的時間彌足珍貴,他們都不願意時光就這樣消失在他們身邊。
但是,什麼事情都會有終結的時候,不管你是不是願意,而那一天總會來到。
他們不約而同地歎了一口氣,他們在無盡的歡樂中同時想到了這一點。
「你難道就不能為了我,不要再去那裡了麼?」趙四最後還是說出了令他們都感到不安的話題。
如雪還在嬌喘著:「我也不願意這樣,但是就像我們千萬年前一樣,不管我們願不願意,我們都必須那樣做,而且是無怨無悔。我們必須分別開,到各自的世界去,這是命數,我們無法改變……」
趙四無話可說,在那數也數不清的歲月之前,他們也是這般分離,他們不也是為了心中那個朦朧的夢想麼。今天,他懷裡的如雪又何嘗不是這樣,而他自己又何嘗不願意幫助如雪完成他們心中的那個遙遠的夢呢?
只是他們必須面對這分別!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
「那麼就這樣定了,」趙四覺得不必要這般傷悲,雖然分離叫他不捨,但是卻有更高的理想等著他們去實現,那麼分別又有什麼。不過,趙四最大擔心的是來自內心的惶恐,若干年後,他們相遇是不是還會重複著今天的故事,甚至會再也不能相識?
這是他們所不敢想像的。
他們渾身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你冷嗎?」趙四很關切,當然他知道這句話很荒唐。
如雪搖搖頭,笑道:「我不覺得冷,我現在很暖和,但是我卻想到了那個寒冷的冬天……」
那個冬天有多冷啊!漫天飛雪,身後是追兵,回過頭來,是一支毒箭帶著呼嘯的寒風直向喉頭而來……
冷徹寒骨!
趙四又何嘗不是這樣的感覺,他把懷裡感覺很真實的如雪緊緊地摟著,笑道:「不要害怕。只要那時光隧道一旦修好,你……你就走吧,到時候我會送你的。等到我們相見時,我們一定會立即認出彼此,擁抱著,就這樣擁抱著……現在,你可不要想著法子離開我半步,就讓我們在一起好好地珍惜這難得的時光的吧,這是上帝賜給我的……我們必須珍惜它,不是嗎?」
如雪把頭深深地埋在他的懷裡,呢喃著:「好,都聽你的,時光隧道修好以後,我就會帶著他們一起去應該去的地方,叫他們從此以後都過上最幸福最快樂的日子……只是,你一定要把時光隧道修得好好的,不能有任何紕漏,所以,你一定要慢慢地慢慢地修,不要太快了,我會接受不了的……」
如雪最後幾句話幾乎要哭了,趙四的心狠狠地被刺了一下,很痛的感覺,叫他也不由地虛幻起來,閉上眼睛一個勁地說:「我知道了,我會修好的,慢慢的,慢慢的……」
簡明軒大營中,郭長老依然在侃侃而談,簡明軒聽得十分認真,不時地讚許地點頭,聽到得意之處居然爆發出爽朗的笑聲,看得出來,簡明軒很興奮,他對眼前的郭長老十分的看重。
「很好,我們就這麼辦。只是他們會同意麼?」他最後又有了一絲不安,畢竟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不能有任何的馬虎。
郭長老胸有成竹:「放心,這應該是他們無數年來最大的夢想,是他們終成正果的標誌,他們不可能不同意。不過,也許他們會有一番推辭,但都是無關緊要的。」
「這樣就好,不過,孤王覺得還要以柔幫幫忙才好,她不是很疼愛她的女兒麼?」簡明軒突然道。
「不錯,大王想的周到,老臣這就去吧!」郭長老恭敬地起身,倒退著離去。
簡明軒目送他離去,心裡像喝了蜂蜜一般的甜蜜:「不錯,孤王不會輸的。一個美好的未來開始了!」
他甚至能夠看到郭長老如何健步如飛地奔向以柔的營帳中……
當以柔聽完了郭長老的計劃,以柔心裡一下子無法形容,是高興,還是激動?是幸福還是忐忑?她不知道,但她心裡很清楚,趙四如雪能夠走到今天,是她最願意看到的。看到他們終於重逢,看到他們終於排除萬難走到一起,重新深深地愛著對方,這使得她很幸福。但是,她心裡卻又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恐懼,就像是冬天的寒風叫她身體不寒而慄,卻不知道這股寒風究竟是從哪裡出來的。
「莫非夫人不希望如雪趙四他們幸福?」郭長老察言觀色,自然看得分明,他不由冷笑道,「夫人,自古以來,做父母的無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幸福。想一想,趙四、如雪他們雖然心心相愛,可惜中間卻有了這麼一段恩怨,如今他們中間的芥蒂終於化解,自然是件好事。我們做長輩的,不正好把他們關係再向前推進一步,這等好事,夫人還有什麼猶豫的?」
以柔被他說動了,她何嘗不想看到他們終結連理,白頭偕老?只是,只是這中間似乎還缺少些什麼,也或者是這事情來的太突然了吧?
郭長老笑了:「夫人,您可能不知道。老臣可是看得清楚,如雪和趙四他們只怕很快又會分開!」
「分開?怎麼會?他們費盡了多少年的尋找,總算找到了對方,怎麼會分開?」以柔萬分驚訝。
郭長老面色沉峻,很是憂慮:「夫人,此事千真萬確,據老臣這些時日觀察。他們雖然愛著對方十分深沉,但是他們都是有為青年,並不會因為自己的兒女私情誤了大事,所以在大事面前,他們一定會斬斷情絲,從此為了各自的理想而天涯海角,甚至說不定又會是重複著過去的悲哀……」
以柔心裡不由寒戰連連,不錯啊,他們在這之前不就是這樣嗎?他們一定還會重複著過去的故事。不行,以柔絕對不能讓這樣的悲劇再次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