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昇說:「其實王爺有所不知。舒榒駑襻奴才對小翠心生愛憐,早就把她當做自己的人。於是就盡心栽培她,教她武功。這也有些時日了,這丫頭倒也聰明伶俐,一學就會,也懂得一些飛簷走壁。小奴才很想考考這丫頭到底有幾分火候,所以就給她出了一道題:要她飛進閣樓隨便拿出一樣東西即可。所以才有了今天的這樁事情。還請王爺寬恕。」
靖王爺冷臉道:「這事可是真的?」
趙昇忙道:「千真萬確,奴才不敢欺騙王爺。」
靖王爺沉思道:「這事還是的從長計議。這樣吧,趙昇,我是相信你,但本王一直有個原則:那就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要想不讓本王懷疑,你還是跟在本王身後,我們一同去問那丫頭,你不准說話,直叫我來問,如果你們說的一樣,本王自然相信,這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如果不是,那就不要怪本王情薄!」
趙昇聽了心驚膽戰,暗叫不好:這下兩人可全都完了灩!
趙昇在一邊急不可不耐,卻又無可奈何,只有點頭稱是。
靖王爺遂帶著趙昇一同出來,在小翠面前坐下,卻叫趙昇不得說話,自己來問小翠。
「本王問你,你深夜到這個樓為了何事?你可要老老實實地說,不然休怪本王無情!」靖王爺怒氣衝天,一拍驚堂木吼道塔。
小翠卻並沒有慌張,反而笑道:「我又不是偷雞摸狗,我有什麼不敢說實話的。小女子羨慕趙大將軍,纏著他給小女子指點一二。這些天,奴家倒也得了一些真傳,就想露上一手。恰巧趙將軍給小女子出了個難題,叫我飛進一丈多高的閣樓去拿些東西就算考試合格了。不想卻被巡夜的發現,失手打掉了花瓶,奴家願意賠償。」
這一席話說得趙四心往下一掉,卻又是疑雲重重:這丫頭怎麼會知道這一切,說得如此吻合?簡直是天衣無縫!
靖王爺哈哈大笑:「看來是一場誤會,原來如此,那本王且不是錯怪了你們?還不快快請起!」
趙昇忙過來扶起小翠,滿眼是責備和疑惑。
「好了,事情鬧清楚就好。只是趙昇,你就不能先給我說一聲,弄個滿府的風雨,何苦這樣!」
趙昇忙陪著笑臉道:「其實我剛才去找您就是想向您請示這件事,只是王爺您很忙,趙昇一時沒有來得及報告。」
靖王爺忙笑道:「原來是為了這件事,看我真是冤枉了你了。也罷,趙昇啊,你陪我去閣樓看看,不會是丟掉了什麼吧?」
趙昇心裡一急:壞事了。自己一時興起撿了個翡翠玉,這下如何是好?
但,趙昇卻立即陪著笑臉說:「是,奴才遵命!」
趙昇滿腦子在飛速旋轉,該怎樣找個機會脫身再把那塊玉送回去呢。不然,一盤點,發現丟掉了一塊翡翠玉,那剛才的那些話可都是報廢了。
趙昇一陣急著,卻又無可奈何。這時,小翠卻突然過來,向王爺道了聲萬福:「王爺,奴婢還要回去忙!」
王爺自然點頭放她去。小翠過來,向趙昇施禮:「多謝趙將軍!」
趙昇見小翠居然要向他跪下,慌忙伸手去扶她起來,卻忽然感覺到懷裡被一隻小手輕巧一掏,低頭看時,小翠已經站了起來。
趙昇正詫異著,小翠對他笑道:「奴家準備好晚餐,就等將軍回來。再燙壺小酒,恭候將軍。」
小翠說罷躬身出去,消失在門外。
趙昇滿腹疑惑跟在王爺身後,一步一個心驚肉跳,雖說在心裡那是一百個祈禱,一萬個菩薩保佑自己平安無事,還是無法抑制住內心的恐慌。
走在前頭的王爺根本不回頭,他顯得很是著急,直奔閣樓而去。
在這裡,王爺那是輕車熟路,直接進入了小翠當時的出事地點。那裡一切照舊,連那打碎的花瓶碎片還在那裡沒有清理。
「就是這裡了!她怎麼會這麼巧合就在這裡呢?」王爺像是在問趙昇,又像是在自我思索。
趙昇笑道:「這裡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也許事情就是這樣湊巧呢。」
王爺笑道:「世間哪有這麼多的巧合。趙昇啊,本王是很信任你的,卻對那個小妮子有些懷疑。你想她上次也是出現在這裡,這次又是,恐怕難以解釋清楚。」
趙昇慌忙跪下道:「王爺,趙昇的命都是王爺的,奴才怎敢對王爺說假話?」
王爺滿意地點頭:「不錯,你是不會對我說假話,但是你小子也許是見到美妮子,頭腦就不清楚了,自己也被別人蒙蔽,這是難以說清楚的。」
趙昇心裡大慚,被王爺一語中的,滿心是愧疚不已,連恐懼也退去了不少。
王爺繼續說:「為了不讓你在陷入騙局中。趙昇,本王今天對你可就要說實話了。你可能覺得這裡很普通,但是這普通的櫃子裡面有個不普通的機關,這機關裡面藏著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這寶貝可是我的心頭肉,是我的命根子啊,要是它不在了,我也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趙昇一聽,頓時只覺得天地變了色:天啊,她小翠難道是個通天大盜,知道了府裡天大的機密?而自己也被她的美色和表面的怯懦欺騙了?趙昇頓時嚇得要死,趕緊問道:「這到底是什麼寶貝?」
王爺也不說話,專心俯下身去,開始抽出那個櫃子。這櫃子上面本來灰塵遍佈,只是被小翠動了一下後,灰塵少了不少。
王爺臉色很嚴峻,就像是要看到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將要發生一樣。趙昇在後面更是心慌意亂,如果果真如此,那我趙昇可真的是豬狗不如了!王爺對我有救命之恩,而我卻對王爺謊話連篇,甚至在幫助小翠一起蒙騙王爺!
櫃子打開了,王爺喘著粗氣說:「你別小看了這櫃子,它是很普通,可是下面的翡翠玉卻不普通,有了它才可以打開那件寶貝,沒有它,那寶貝就是沒有靈魂,即使擁有了也毫無價值!」
「壞了!翡翠玉還在自己身上,這叫王爺看了如何是好?」趙昇心裡一急,趕緊想著趁王爺不注意把翡翠玉再還回去。
但是,趙昇突然僵硬了,他在身上摸索了半天也沒有那塊玉的蹤影!怪事了,明明是藏在自己的胸口,怎麼會不翼而飛呢?
趙昇急的大汗淋漓,卻聽見王爺驚喜地叫道:「還好,上天保佑,它還在這裡呢!那寶貝自然無事!」
趙昇凝神去看,櫃子下面卻赫然有塊閃閃發亮的翡翠玉躺著。頓時,他們眼前都是湛藍色的光芒在閃耀,就像大海的顏色一般。
「還好,這把鑰匙還在。按理說,那寶貝也一定是安然無恙。」王爺鬆了一口氣,趙四卻是瞪大了眼睛,半天都不能回神,不由驚叫著:「它怎麼會在這裡?」
王爺詫異地:「它不在這裡,又能在哪裡?你這話是何意思?」
趙昇一急,慌忙道:「我是說這寶貝多漂亮,王爺怎麼可以把它放在這裡?這不是放垃圾的地方,實在是有沒了這塊寶玉。」
王爺哈哈大笑:「越是這種地方,越是安全,試想哪一位大盜會想到這裡就是無價之寶古琴的藏身之處呢?」
「古琴?什麼古琴?」趙昇來了興致。
王爺笑道:「別急,今天帶你來,就是要讓你開開眼界,好生看著吧!」
趙昇好生奇怪,難道這個到處都是灰塵的櫃子下面還有什麼好東西?不過,看到上面躺著的湛藍色光環四射的翡翠玉,趙昇還是不得不信這下面一定有好東西。
於是,趙昇凝神屏氣,眼睛直直地盯著王爺肥碩的手。
王爺輕輕地半開那個櫃子,趙昇接下來,卻見裡面有個不起眼的突起的地方。
「用力按它吧。」王爺吩咐道。趙昇用力一下,卻聽見啪嗒一聲,很是清脆。王爺笑了:「看樣子,寶貝還在裡面,這機關還沒有被損壞。」
趙昇滿腹疑惑,心裡早就吃驚不小:這翡翠玉明明就在自己的懷裡,這時候居然飛到了櫃子裡!更叫他不可思議的是,這機關一打開,趙昇就覺得眼睛被強烈的光線刺得睜不開眼睛。
「不錯,就是它!」王爺撲來,瞇縫著眼睛把它高高舉起,頓時黑暗中的閣樓到處都是湛藍色的光環,在遠遠看去,就像是神話傳說中的閃爍著藍光的寶塔。
趙昇指著寶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王爺,這麼貴重的東西,你怎麼可以把它放在這個地方?也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