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警察分局,案情分析會正在緊張地進行中。舒榒駑襻會議室裡煙霧繚繞,看煙缸上的煙蒂我們知道這個會議進行了不少的時間了。
坐在正中間的局長臉色更黑了,疲倦清晰地寫在他的國字臉上。
在左邊靠著局長邊上的斐濟率先發話了:「很明顯,唐伊澈很可能只是一個替死鬼。他不可能是真兇。」
他對面的廖耿耀微微點頭,表示贊成:「你想啊,現在又出現了一個想謀殺唐伊澈的人,這說明了什麼?很顯然,這個人不希望我們從他的嘴裡掏出什麼。」
局長眼睛一亮:「既然這樣,我們就要想方設法地從他嘴裡得到有價值的東西。」
下面的一個警官不由地笑道:「現在唐伊澈昏迷中還在一個勁地大罵自己的兒子是個畜生,真不知道他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這句話吧好幾個警官都笑了,局長乾咳了兩聲,笑聲才平息。
「看來弗洛也是一個重大嫌疑人!」廖耿耀微笑著。
局長馬上表示同意廖耿耀的觀點:「那就從他的兒子開始著手調查!」
但是馬上就有警官站起來說:「唐伊澈的兒子弗洛已經不知所向很多天了。上次我們還是請來了夏天夫人照顧唐伊澈的。」
廖耿耀補充道:「弗洛不僅自己消失的無影無蹤,還有他的母親,唐伊澈的夫人也不知去向。更要命的是,凡是唐氏名下的公司賬務全都被清空。也就是說,弗洛母子捲走了唐氏所有的財產然後不知所蹤!」
局長猛地一拍桌子:「這就好辦了!」
「局長的意思時要從賬務上的轉移入手?」廖耿耀意識到了這一點,局長表示贊同:「對,這麼一大筆財產的轉移不可能做到毫無痕跡,只要抓住這一條主線,弗洛很快就可以把他揪出來!」
但是立即有警官說話了:「弗洛不可能是真兇!」
廖耿耀笑著說:「在真兇沒有落網之前,每個人都有機會成為真兇的。照局長的話做就是了!」
於是散會,局長又單獨留下了斐濟很廖耿耀。
「我看,你們還要從兩手準備:一面從唐伊澈那裡打開缺口;一面追查賬務轉移。」
斐濟說:「唐伊澈已經醒過來了,我們這就去吧。」
「等等,」廖耿耀叫住了他的助手,「我看在唐伊澈哪裡想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很難。不如我們利用他的兒子看看能不能撬開他的嘴巴。」
斐濟笑道:「這樣畜生一般的兒子恐怕讓他失望透頂了。」
「不一定。」廖耿耀顯得很有把握。
局長笑道:「廖耿耀有主意了,那就照著廖耿耀的意思去做吧。」
三人不由地笑了。
醫院裡,唐伊澈靜靜地躺在白色的床單下,他微微閉著眼睛。早晨的陽光很親切地撫摸著他的臉,看來他現在心情好了許多。
夏夫人正打水進來,看見唐伊澈臉色比昨天要好不少,心裡放下了許多。這兩天,她一直在他床前照顧著,寸步不離,連家也沒有回過一次,更沒有過問夏天現在到底怎樣了。
她的腳步聲很輕柔,但是還是驚醒了唐伊澈。不過,被驚醒的唐伊澈耳朵裡很快確認了是她以後,嘴角居然有了一絲笑容:「是以柔嗎?」
唐伊澈的聲音很微弱,卻很親切。夏夫人聽了渾身一震,忙放下水盆過去,貼近了他的耳邊輕輕地說:「是我,是你的以柔在這裡。」
唐伊澈枯乾的手顫顫巍巍地從白色的床單下面伸出來,竟然想抓住以柔的手。以柔沒有避開,反而把手主動地伸了過去,握緊了他的手,眼眶也在那一刻變得濕潤:「伊澈,你要堅強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唐伊澈本來紅潤的臉龐上更是光彩奪目了。他很艱難地點頭,又慢慢被以柔放下去,重新躺好了。
他們雙目對視,兩人都笑了。
「你還是這樣的美。」唐伊澈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她,她微微地低聲哼著,神情有些陶醉。
唐伊澈的手開始在她身上遊走,雖然顯得很笨拙卻很熟練地進入到她的胸衣。
以柔臉兒微紅,那是一張很標緻的三十多歲的女人的臉,卻像清純女孩一般,雙目微閉著,兩腮有些微紅。
身體裡是一片冰涼。這個冬天裡,一雙冰冷的手在胸前游動,以柔卻並沒有讓他拿開,反而很是迷幻……
「你是想讓我先走嗎?」以柔就像在夢中囈語一般。
「這麼多年我們在一起,可是他回來以後我們再也沒有……好不容易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
「噓——」唐伊澈忙示意她不要亂說,「不行,這裡太危險,再說那頭還需要你……馬上走,越快越好!」
以柔點點頭,還是緊握著在胸前的那隻手。
唐伊澈卻想馬上離開溫暖的胸懷:「我還是沒能忍住,其實這樣很危險,說不定會被發現的……」
以柔並沒有馬上放開他的手,卻親吻著他的手,低低地哭著,直到廖耿耀他們過來敲響了門,以柔才夢幻般地醒了過來,她慌亂地起身,理了理頭髮,整理了一下衣裳,才平靜地開了門。
廖耿耀一進來就敏銳地捕捉到了夏夫人眼裡的不安。唐伊澈日雖然還是閉著眼睛,但是廖耿耀同樣感覺到他呼吸很粗,也有些急迫。
他微微笑著問夏夫人:「他怎麼樣了?」
「好多了,今天比昨天好多了。」夏夫人言語間很是欣慰,她又接著說,「他剛才還醒了過來。」
廖耿耀一面跟他說話,一雙眼睛卻瞥向病床,他笑了,他明白了。
夏夫人忙很抱歉地說:「你們來得很不巧,你看他又睡著了。要不呆會兒他醒了我再叫你。」
「不用,我是來向你瞭解情況的,順帶看看唐先生,看到他脫離了危險我們很高興。」
廖耿耀和斐濟交換了眼神,斐濟也在注意著他們的談話,這時候笑笑,表示頭頭說的正是他們來的用意。
夏夫人放心了很多:「那就好,醫生吩咐,唐先生現在還不能和人談話。」
「是嗎?」廖耿耀微微笑著,又仔細查看了病房裡的一切。
斐濟笑著說:「既然這樣,我們就不打擾唐先生。夏夫人我們還有些情況想從你的嘴裡瞭解一下。」
夏夫人變了臉色,有些結巴地:「瞭解什麼,我……我可是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