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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卷 V第三百二十三章 文 / 藍雅飄奕

    燕京遼國·安王府

    耶律德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將士抱在手裡的沙漏已經全部滴落完,頭上的日頭也已經向西落了大半,轉過身大步一轉便一腳踹開安王府的大門,下頜上的鬍鬚一抖霸氣的一聲大吼,「來人,將王府裡所有的人都給本王綁了!」

    「是!」

    耶律德大笑,嘴角裂開露出幾顆亮閃閃的大白牙,蕭綽從裡屋裡一出來便看見耶律德那原本應該霸氣十足現在卻喜氣十足的樣子,只見那明晃晃的大白牙中間一道大縫顯然是少了一顆門牙。舒殢殩獍

    耳邊刮起威風,蕭綽挑眉看著神策軍蠻橫的闖進王府將一眾人都抓了去,眼神一凜,款步走到耶律德面前笑道,「王爺還是快把嘴閉上吧,免得漏風嗆到了就不好了!」

    蕭綽此話一出耶律德身邊跟著的幾個神策軍高級將領沒忍住噗嗤一聲便大笑起來,耶律德臉色頓黑,指著蕭綽顫抖得直跺腳,「你……你……你……哎呀……」

    要說耶律德這缺了的一顆門牙這罪魁禍首還真是蕭綽,十年前的蕭綽燕京一害的名頭絕對不是天上掉下來砸到她的,而是她辛辛苦苦自己打出來的。

    這耶律德有一個習慣,便是情緒一激動便裂開他的大嘴放聲大笑,知道的人當他性格豪爽,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想向人炫耀他那一口大白牙。所以當宴會上蕭綽第n次看見了耶律德那一口大白牙後,將手裡的酒樽一放便同身邊一起的幾個皇室宗親的小孩子下起賭注來,蕭綽說耶律德是想炫耀他的白牙,可是年紀比她大幾歲的韓流香一邊將前來送酒的小侍從摸了一把一邊說那是耶律德心想的治口臭最新療法。

    蕭綽是個極好面子的,見韓流香不贊同自己的觀點,說得還有模有樣的,便是十分生氣的端著太宗賞的酒向耶律德走去,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向耶律德問清楚的。八歲的蕭綽雖然頑劣卻也不是一個無故便會欺負人的主,更可況向耶律德那樣的老人在她眼中她是頗為不屑欺負的,所以她一開始也是極其真心的想要上前套套交情問問他為什麼要露出那幾顆大白牙。

    心裡還想著要是耶律德敢說是治口臭她一定一拳打下他的白牙,想她說話一向一呼百應,若今日韓流香下了她的面子,今後她在道上的威望豈不是要減半,所以她是打定了主意要讓耶律德按著她想的說。

    「德親王好!」蕭綽拱了拱手手端起酒樽向耶律德行禮道。

    耶律德是何人,那可是太宗的親哥哥,當朝的南北樞密院二院密使,連太宗見了他都要給他三分薄面,他這樣位高權重的人怎麼會搭理蕭綽這樣一個才只到他腰際高的小孩子了,哪怕按著血緣算起來蕭綽還是她親侄女。但是耶律德生性狂妄,在遼泰德王也就是太宗的父王耶律德他爹之時因為屢次立下戰功便已經破例冊封為德親王,本來他運氣再好一點指不定那王位便是他的了,但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老年得子的泰德王十分喜歡小王子也就是太宗,更是在歸西後把王位傳給了剛行弱冠之禮的太宗耶律無邪,於是本來應該是王上的耶律德只好做起了弟弟的左膀右臂,許多年來雖然不甘心但到底也算是忠心可表。

    在加上耶律敏同耶律無邪還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恨不得大的便只能暗暗的排斥小的,蕭綽是耶律敏的女兒所以無論怎樣看來耶律德都不會看順眼蕭綽。

    「德親王,燕燕仰慕您威名,敬您一杯!」蕭綽咬牙,為了她以後的一呼百應的名聲她忍。

    耶律德抬了個眼角,大手一揮便將蕭綽手裡的酒樽揮到地上,銅的酒樽砸在地上匡噹的一聲,香溢的酒盡數灑落在地上,些許還沾到了蕭綽朱色的裙裾上,留下濕濕的一塊斑紋。

    「哪裡來的野孩子,毛都沒長齊也敢來找本王喝酒!」耶律德一聲冷嘲將蕭綽的情緒推到了極致,她蹲下身捧起地上的酒樽,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當著眾人便哭訴到,「德親王雖然權大勢大、一手遮天但也不能將王上賞賜的御酒給砸了啊!燕燕年紀雖小,卻也是當朝郡主,是德親王的親侄女,您不念及燕燕幼時喪母便罷何必出口侮辱,母親生時無論做了什麼得罪王爺您,但也請您念在母親是您的妹妹並且已經亡故的份上給她一份尊重!」說完抬起袖子將眼淚一抹便走到耶律無邪的王座下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嘴裡大呼,「請王上為臣女死去的娘親主持公道,還她身為公主的一份尊嚴!」

    蕭綽這兩頂高帽子可是叩的好,一個目無王上一個不念手足可是將耶律德幾十年來的英明都毀得乾淨,眾人都親眼見耶律德將酒給砸了,又加上耶律德素來也是不喜歡耶律敏,蕭綽現在說的言辭灼灼悲情不已,眾人也是十分相信耶律德言辭上侮辱了耶律敏,畢竟小孩子哪裡會平白無故的冤枉堂堂的樞密院大人。

    耶律無邪自然有他自己的算計,安撫了蕭綽一番當著眾人便削去了耶律德南樞密院院使一職,並讓德王府全府為耶律敏頌經焚香半年。

    於是耶律德這砸酒便砸走了一個南樞密院院使的官職,和一個刻薄寡情的惡名。

    可是關鍵的問題蕭綽沒有問道反而惹來了一陣的不愉快,宴席還在繼續她便瞪著一雙美目使勁的盯著耶律德,似乎想在他身上戳出兩個洞來,耶律德實在受不了蕭綽那一雙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睛便接著酒勁到王宮裡逛逛,蕭綽眼珠一轉拉上安慶公主便跟著耶律德而去。

    她想了半天已然覺得耶律德剛剛的行為極大的損害了她的自尊心,她不能這麼便宜的放過了他,蕭綽摸出腰間最近迷戀上的新玩具彈弓搶過安慶公主脖子上的珍珠項鏈扯斷了取下珠子便跑到耶律德的身後衝著他的背影大叫。

    「耶律德,拿命來!」

    耶律德一見蕭綽那也是大怒,張著嘴就是一陣大吼,「好你個小兔崽子,今天本王可要為你死了的娘好好的教訓你一頓!」耶律德話剛說完蕭綽手裡的彈弓便『砰』的一聲將碩大的珍珠向耶律德那大白牙射去。

    然後就是一陣悲天動地的嚎叫,耶律德嘴裡那一顆門牙便被蕭綽的彈弓活生生的給打掉了,可見那時蕭綽將這個本來用來打鳥的玩意倒是玩得不錯。

    想起往事耶律德是恨得牙癢癢,他手一揮便想向蕭綽打去,可是到半途又猛的停住,這個蕭綽鬼點子最多,耶律德深吸兩口氣,安奈住心裡的怒氣,他才不會受她激將法,一定不會。

    「南院大王,巳時三刻已經到了,你還不出來領死!」耶律德邁過蕭綽便向裡院走去,他還不容易等到這天,他一定要親眼看見蕭巍落魄的樣子。

    蕭綽譏笑,只怕耶律德是等不到蕭巍下台的那一日了。

    為什麼蕭綽如此的肯定韓子清一定會出現,而耶律賢的變法之路一定會成功呢,這還得從十日之前說起。

    十日前·安王府

    那日蕭綽從范陽郡趕回燕京便急著同蕭巍在王府的書房中長談了整整一日,起先蕭巍也不同意蕭綽這樣孤注一擲的做法,他雖然可以為了遼國犧牲自己但是這樣冒險的做法還是讓他無法爽快的答應。

    蕭巍站在窗戶邊低著頭審度了半晌才壓低了聲音,喃喃的說道,「燕燕,王府百口人的性命我不能這般輕易的就答應你。」

    蕭綽想了想走上前囅然而笑,「父王若是不信燕燕,那燕燕便佔上卦吧!」

    蕭巍聞言點了點頭,天機宗以占卦預言聞名九州,蕭綽是天機宗宗主的入室弟子,自然深得其真傳,更何況蕭巍也曾向玄清打聽過蕭綽的資質,玄清雖說得隱晦但蕭巍還是聽明白了他說蕭綽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若是蕭綽能佔卦預卜一下,那麼他也好放心了。

    蕭綽見蕭巍同意了才出了書房回到明園取來占卜用的龜殼和三枚銅錢,她要向蕭巍展示的便是六爻卦,相比正宗的六爻斷法要簡單許多。其實她在天機宗也只呆了一年,因為之前蕭綽在天機宗的占卜名聲儼然已經勝過了宗主玄清,直接導致她這個換魂的人根本再不好意思去問旁的人了,為了不被其他人當做妖怪處理她也算是刻苦,每日都待在天機宗的書閣之中潛心鑽研。不過就算是天機、天策本為一宗這各行如隔山的道理還是讓她吃夠了苦頭。

    六爻卦亦稱『六畫卦』,指『六十四卦』。六爻就是占卜之人將三枚銅錢放入龜殼之中,雙手緊扣,思其所測之事,潛心搖晃後將銅錢倒出記下其陰陽面,擲六次而成卦。再配以卦爻,及動變以後。結合易經的爻辭,以及時間的干支,而占卜事物的發展過程和結果。

    蕭綽再回到書房之時也不等蕭巍說話便坐於堂中向陽一面的圓凳之上,當著蕭巍的面將三枚銅錢放入龜殼之中,雙手拿著龜殼搖晃一陣之後再倒入卦盤中,用毛筆在紙上記下陰陽面,反覆六次之後只見一張紙上已經寫滿了長長短短的符號。

    蕭巍坐下有些急切的問道,「怎樣?」

    蕭綽看了一眼紙上的卦象,微微的皺了皺眉,故作深沉的想了一會才說道,「父王,有驚無險、否極泰來。」

    蕭巍一聽懸起的心頓時落下來,撫掌大笑了三聲便下了決定,「蕭巍身為人臣,怎麼能在這樣的關頭不力挺王上呢,明日早朝本王定是同北院一幫老賊鬥爭到底!」

    蕭綽低頭看著紙上的卦象微微的皺起了眉頭,變爻嗎?看來並不會如她預想中的那般順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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