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放開她,墨晟悠的臉上恢復了平靜,伸出手來,說道:「給朕吧,大將軍劉展風的另外半塊虎符」。舒嘜鎷灞癹
當初,劉芸兒冒死將自己留在宮中的半塊虎符送出,才能夠及時調動大軍,扭轉局面,也成為此局制勝的關鍵。
只不過,當初芸妃送出的並非真的虎符,而是偽造的贗品。
情勢緊急,他以帝王之威震懾了有異心的宵小,順利調動了大軍,如若被人發現,恐怕會引起軍隊嘩變。
思前想後,應該是有人趁芸妃不備,私自調換了虎符,但此事到目前尚未敗露,說明此人至少不是自己的敵人。
他曾經詢問過芸妃是如何出城的,但劉芸兒顯然不知情,能夠在太后眼皮底下如此行事的,除了她還有誰?
當年她以稚子之齡,統帥燕**政民生,代替父兄發號施令,運籌帷幄,燕國的經濟也日益繁榮強盛起來,這樣的女子,誰能小視?
走到墨晟悠身邊站定,水重若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半塊虎符是在臣妾這裡,臣妾派人護送芸妃出宮的時候調換的」。
說完,也把手往前一攤,「那也請皇上將燕國之物奉還,一物換一物,這才公平」。
輕歎一聲,墨晟悠從懷裡掏出一個黃布包裹得很嚴實的東西,遞給水重若,說道:「這裡只有《長生訣》的三分之一,你且收好吧」。
手有些發抖,纖細的手指蒼白冰冷,這是母后的遺物,父皇為此也送了性命,一時間心裡愛恨交織。
當日父皇生辰,勤政殿一把大火,不僅燒燬了母后的屍身,父皇更因此急怒攻心,猝然駕崩,衡陽王內亂,秦楚屯兵邊境,燕國內憂外患,四面楚歌,她自請和親,熱喪遠嫁,都是因此物而起。
只是當日勤政殿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有些疑惑的望著墨晟悠。
知道她心裡所想,搖了搖頭,墨晟悠說道:「當日溪弟前去賀壽,隨從人員不多,其中有一名追風衛」。
水重若曾經執掌暗龍令,知道追風衛隸屬暗龍衛,是旗下影部的分支,成員武功雖不高,但五官極為靈敏,稍有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們的眼睛,尤其對氣味的捕捉更是出神入化。
追風衛大多都以輕功見長,身形靈活,動作迅敏,善於追蹤,行動起來就像是一陣風飄過,故而稱作追風衛。
「朕也曾詳細詢問過,當日追風衛趕到時,勤政殿早已湮沒在熊熊烈火中,她拚死闖入,隱約看見大殿之中好像擺放著一具棺槨,棺蓋被掀翻在地,各色珠寶都滾落出來」。
水重若心中一痛,那是母后的棺木,這幫強盜公然登堂入室,放火搶劫,簡直禽獸不如。
有些遲疑地看了她一眼,墨晟悠慎重地說道:「那名追風衛在勤政殿似乎並未發現傅皇后的屍身」。
聽到這裡,水重若不由一陣狂喜,激動地拉著墨晟悠的衣袖,眼中精光大盛,有些語無倫次地問道:「真的,真的沒有發現我母后的屍身?」
看到她充滿希翼的目光,墨晟悠微微皺起眉頭,有些不忍地說道:「不過,當時光線很暗,火勢又太猛,追風衛看走了眼也說不定」。
水重若用力地搖了搖頭,「不會的,以追風衛的專長,如有屍身被焚,不會不被發現的,母后的屍身定然尚在人間」。
看著她明亮興奮的臉,整個人顯得生動鮮活起來,墨晟悠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真好,若兒,能夠讓你開心,真好。
輕咳一聲,「雖然追風衛在現場並未發現其他人,只從地上撿到了這三分之一部的《長生決》,但她卻肯定地告訴朕,至少有兩個以上的人來過,想來是錯不了的」。
冷靜下來,水重若凝神想了想,「剩下的《長生決》應該被之前的人奪去,他們也定然是打開我母后棺槨的人,只是,他們為何留下這三分之一部的《長生訣》呢?為何不索性一併拿走?母后屍身去了哪裡」?
瞇了瞇眼,想起當日賀壽時的場景,秦國派來的是成郡王墨言溪,齊國派來的是固北大將軍傅長風,楚國則是右相顧西樓和祥安端靜公主盛允兒。
既然此事秦國已有參與,那齊國和楚國呢?他們是真心為父皇賀壽?還是另有圖謀?
當今齊惠王傅長俊是自己的表兄,登基才兩年。
至於楚帝盛非雲聽說昏庸無能,整日沉迷聲色,對右相顧西樓言聽計從,大權早已旁落。
眼前雖然迷霧重重,握緊了手中的《長生決》,水重若目光堅定,神情堅毅,不管如何艱難,她一定會查出真相,給父皇、給母后、給皇兄、給那些被皎皎白華毒害的數萬老百姓報仇。
為一己私利,踏著別人的鮮血,踩著別人的枯骨,覬覦別人的寶物,不管是誰,他都應該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正思索間,眼前橫過來一個卷軸,只聽見墨晟悠說道:「拿去吧,這是你想要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像朕……,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