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當空,銀色的光芒照耀在光滑的青石板地面上,若有若無地泛著有些刺眼的光芒。稽觨
水重若和初雪進入秦都晏沖之後,便換乘了一輛輕便精緻的馬車,直接駛入了秦國的皇宮。
秦帝墨晟悠雖有嬪妃數名,但尚未立後,因此代表著中宮之位的延慶宮一直空置。
水重若受封慧寧皇貴妃,墨晟悠降旨由其入住延慶宮。
一時間,宮中議論紛紛,大家都猜想這位燕國的公主是不是要準備母儀秦國的天下了。
聽說,入住當晚,瀾妃寫了一整夜的大字,每一張紙上都只寫了一個「情」字,更是破天荒地大醉了一場。
延慶宮的西北角種了一大叢的昆山竹,碧綠透亮,清雅別緻,水重若第一次來到這裡後就喜歡上了。
入宮已經整整一個多月了,但墨晟悠並沒有宣召,甚至連個照面都沒有,彷彿早已忘記了這位延慶宮的新主人。
水重若明白,這不過是秦帝對自己的初級考驗而已,倘若連這個都受不了的話,那一開始她就是輸家了。
因此,這幾日水重若都靜靜地看看書,偶爾到花園裡走走,又或者躺在椅子上休憩半天,儼然沒有半點驚慌和擔憂。
反倒是延慶宮的宮人們一看,新主子雖然入住這原本應該是皇后的寢宮,但卻一直都沒有被寵幸。
當下也就沒有了起初那份慇勤勁兒,更是變得愈發慵懶刻薄了起來。
堂堂的一位皇貴妃,燕國新皇唯一的妹妹,每餐也只有一樣蔬菜,一碗隔夜飯而已。
初雪幾次想斥責,但都被水重若阻攔下來了。
其實,這也不過就是口腹之慾,何必放在心上,徒惹煩惱。
水重若心下明白,這些宮人想必見她不被待見,又或者受了宮中某位有心人的挑唆,更是不把她這個新主子放在眼裡。
看來這勢利之人,古今皆同啊。
水重若看著那個剛才重重地把飯菜一放,頭也不回的宮女,微笑著搖了搖頭。
初雪不滿地撅起了嘴巴,言道:「主子,您看這奴才怎麼如此放肆?您也不懲罰她」。
水重若眼見素來沒心沒肺的初雪都講出了這樣的話來,不由言道:「雪兒,當今之世,能夠與你共富貴的人很多。但當你落難之時,能夠施加援手之人實在是太少了」。
歎了一口氣,「這種情況發生在親朋好友之間都是極為常見的,更何況,她只不過是一個與你我素不相識的人」。
初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當下也不再多言。
華燈初上,月影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