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龍朝著城上大聲喊道,周圍將領正要笑,被葉龍呵斥了下去,葉龍說的是真心話,煥夢與煥瑤是天山東南脈最耀眼的美女,而煥瑤多了淳真,煥夢卻是高貴的氣質,更加符合葉龍心中的完美女性形象。
葉龍喜歡煥夢很久了,但是以前車師王子熬干同樣覬覦,葉龍從來不敢說出來,現在好了,自己是車師的王了,終於不用再有顧忌,葉龍覺得好不暢快。
葉龍又豈能允許其他人嘲笑自己的心上人。
「我呸,葉龍,你是好久沒照鏡子了吧。」煥夢冷聲斥道,杜遠看了煥夢一眼,心裡倒是很佩服煥夢的堅持,如此不利的條件下,還是與漢軍站在一邊。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要你妹妹的命了嗎?」葉龍眼眸半閉,凌厲地看著煥夢。
「東夜人,不懼死。」煥夢簡潔地答道,她和妹妹煥瑤感情極好,但是煥夢知道,現在不是婦人之態的時候。
「恐怕不是死那麼簡單。」葉龍冷笑一聲,好整以暇地道:「煥瑤雖然不如女王陛下之驚容,但是也算可以把玩,女王陛下以為我會殺了她這麼暴殄天物嗎?至少要等到有功將士每人享用過後吧。」
叛軍將士聽了葉龍的話,內心都火熱起來,可是因為之前被葉龍瞪了一眼,這個時候可不敢表現出來。
「你……」煥夢終於驚怒,臉上漲紅,憤怒地看著葉龍。
「既然女王陛下執迷不悟,那就只能與杜遠陪葬了,所有復國將士聽著,攻城。」
葉龍沒了耐心。雖然喜歡美女,但是葉龍還不會因為美女耽誤大事,冷聲下令,早已蓄勢待發的叛軍在各個將領率領下,向高昌城圍攻過去。
「守住……你們幹什麼,不許跑。」
叛軍沿著雲梯爬上城來,那些守城士兵不但不抵抗,許多立刻跪地乞降,一些丟了長矛就跑。氣的杜遠大喊,眼看一個缺口湧入大量叛軍,煥夢帶著東夜兵殺了過去,堪堪穩住態勢。
可是這樣的缺口越來越多,叛軍從各個牆垛突入。杜遠已經分身乏術,知道高昌城必破無疑,已經抱了必死之心,帶著漢人士兵與叛軍死戰。
「沒想到這麼容易。」一名將領笑道,葉龍含笑不語,他是一個思維縝密的人,這完全在他的預料之中。
可是就在這時。突然一名士兵倉惶來報:「稟告陛下,不好了,外面有漢軍殺入,我們後方的哨兵全被殺了。」
「什麼?漢軍?哪裡還有漢軍?」葉龍大吃一驚。要說外面還有戊己校尉部的軍隊,葉龍相信,因為在車師焉耆,葉龍都是把那些雜牌軍打散的。現在整個戊己校尉部轄地都是亂軍。
但是漢軍絕對沒有,漢軍全部在高昌城中。
突然葉龍後面的異徒高面色大變。一片雪白,喃喃道:「完了,是大漢的川軍來了,劉瑰來了,那支無敵的漢軍來了。」
不知不覺手上的銅殳都落了地,異徒高渾身顫抖起來。
「禍亂軍心,殺。」葉龍冷斥一聲。
兩名士兵押著異徒高就走,異徒高沒有反抗,川軍在他心中的行程的恐懼已經掩蓋一切,擔心了這麼久,異徒高總覺得川軍不會放棄戊己校尉部,只是在葉龍面面俱到的分析下,異徒高一直安慰著自己。
可是雖然異徒高不會分析什麼,但他就是害怕,一直就對川軍恐懼,在異徒高想來,被自己人殺了,都比落在川軍手裡好,那是一支無敵的魔鬼軍隊。
而就在異徒高被押出去時,後方大批步軍殺到,兀突骨提著巨斧當先,這標誌一樣的領軍將領,還沒開打,叛軍一萬多人就已經呆滯,哪怕對方只來了似乎不到五千人,但是這一萬多士兵每人相信自己能打得過。
押著異徒高的兩名士兵,無意間放開了手,而被鬆開的異徒高也沒有任何動作。
兀突骨沒有直接殺入叛軍大陣,而是按照劉璋的吩咐,將籐甲軍分成兩隊,各兩千人,分別向叛軍的兩翼包抄過去,沒有交手,籐甲軍前鋒直接跑到了高昌城下。
然後開始包抄,兀突骨帶著一隊五百人的籐甲軍橫向城門,在城牆下的叛軍士兵竟然不由自主退開。
籐甲軍完成了包抄,叛軍左邊兩千人,右邊兩千人,城牆下五百人,三面合圍,獨留下叛軍後方一片空曠,沒有籐甲軍一兵一卒。
整個過程中,叛軍和高昌守軍都沒有動作,只是看著籐甲軍合圍,連那些登上城樓的叛軍也忘了廝殺,而守軍也忘了抵抗。
「他回來了?」煥夢默念了一句。
「蜀王麾下川軍回來了,劉將軍回來了。」杜遠看了半響,終於反應過來,他根本不能相信這是真的,按照時間算,川軍已經在千里之遙,絕對沒體力回援,更何況這麼快回援。
可是現在川軍真的回來了,只用了十天時間,這是全力奔行啊,這是什麼軍隊?
「大家不要怕,漢軍千里回援,已成疲兵,殺,殺啊。」葉龍從呆滯中醒過來,來不及恐懼,竭斯底裡大喊。
不用他喊,兀突骨已經下令圍攻,籐甲軍從左右前三面殺向叛軍,叛軍在葉龍聲嘶力竭的呼喊下,迎上去。
可是一迎上去才知道什麼是疲兵,這還是以前那支軍隊,刀槍不入,所向無敵,隨著面前的袍澤被斧頭橫切豎劈,腦漿鮮血肢體肉塊亂飛,叛軍終於驚懼。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叛軍再無鬥志,比高昌城守軍還要不如,紛紛跪地投降,到處響起兵器落地的聲音,彷彿慢投降一刻,就要成為亡魂一般。
「你們幹什麼,幹什麼,起來,殺啊。」葉龍大聲喊叫,可是沒人聽他的。
「主公有令,叛軍不留活口,斬盡殺絕,殺。」兀突骨大喝一聲,提起巨斧就向面前一名抱頭乞降的將軍砍去,叛軍將軍連著頭盔一起被劈成兩半,鮮血灑滿旁邊跪地的士兵一臉。
籐甲軍的斧頭不斷劈在叛軍身上,叛軍聽到了兀突骨的話,都是驚懼和絕望,可是他們卻沒在絕望中爆發,爆發又怎樣?爆發了就能反抗了嗎?
在籐甲軍斧頭下,叛軍忘了抵抗,就算是本能抵抗,也只是一合被殺。
高昌城外上演最血腥殺戮,一方全力砍殺,一方完全不抵抗,好像肉豬一樣等著籐甲軍劈砍,葉龍面色慘白。
高昌城頭,杜遠從血腥中回過神來,對一旁的守軍大喊道:「愣著幹什麼?殺啊。」
杜遠向那些已經登上城樓的叛軍殺去,守軍士氣大振,原本氣勢洶洶所向無敵,各個缺口突入的叛軍,立刻成了完全弱勢一方,人數和戰意都是天壤之別,與城下一樣,遭受無情殺戮。
城頭濺血,不斷有叛軍士兵被刺死滾落城牆,發出此起彼伏的沉悶響聲。
「殺。」
叛軍眼前已是一片雪霧,高昌城頭的叛軍已經清理完畢,杜遠沒有出城殺敵,知道自己帶兵出去也不過是累贅。
杜遠面色一冷,與煥夢一起開始整軍,將那些在叛軍登城時要投降的士兵全部抓捕,那些退怯的士兵全部羈押。
城下的叛軍在籐甲軍攻擊下步步後退,他們之中的許多還是昨晚才叛降的,誰能料到今天就形勢逆轉,連投降都不能救自己一命,後悔,鑽心的痛悔,這些叛軍士兵怨恨自己昨夜為什麼豬油蒙心,待在城中也好啊。
就算是落在葉龍手裡,也只是被收編,可是落在川軍手裡是什麼樣子?
可是現在無論怎樣後悔都沒用了,籐甲軍三面包圍的圈子越來越小,後面撂下一片屍體和血霧,阿奇尼看著這個場景,嚇的肝膽俱裂。
阿奇尼當初是帶領兩萬焉耆軍的統帥,最清楚川軍的戰力,所以一直沒有背叛漢軍,在焉耆被葉龍佔領,阿奇尼還帶著人來了高昌。
可是昨晚,阿奇尼終於相信川軍不會再回來了,戊己校尉部再無勝利可能,所以趁夜投降了葉龍,希望叛軍滅了戊己校尉部以後,自己可以以一個功臣存在。
可是看著眼前的場景,阿奇尼恨不得將自己腸子拉出來,自己當時在想什麼?竟然投靠了葉龍。
眼前是籐甲軍的大砍大殺,阿奇尼本能地求生,大叫一聲:「快跑啊。」
阿奇尼當先向後方跑去,隨著阿奇尼的帶頭,叛軍紛紛向缺口逃竄。
葉龍當然知道這是典型的圍三缺一戰術,缺口後面肯定有川軍,而且葉龍敢肯定就在那道山口。
可是知道有什麼用?葉龍根本毫無辦法,現在已經回天乏術,除非葉龍現在就想死在亂斧之下,否則也只能隨著敗兵向缺口潰退,只幻想自己能奇跡地逃出去。
後方籐甲軍揮舞斧頭追擊,叛軍發了瘋的向後方逃跑,互相踐踏,前面有誰累的跑不快,立刻被後面的人推到殺死,然後踏為肉泥。
果然,不出葉龍所料,前方山口已經被川軍牢牢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