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張闊終於忍不住憤怒,一耳光抽在杜遠臉上,杜遠停了一下,接著更加放肆地大笑起來,杜威看到張闊打自己的兒子,大怒,旋即也跟著哈哈大笑。
「讓你們笑,放箭。」張闊再也不抱收服希望,一揮手,整個廣場一片弓弦拉動的聲音。
川軍在大量游探探路下,又前進了十里,還是沒有任何發現,這裡距離高昌城已經只有十里了,還沒有崗哨,別說劉璋,連好厲害這樣的莽漢都覺得不對勁了。
劉璋只怕有什麼埋伏,畢竟人生地不熟的,下令全軍行軍速度更緩慢。
一名前沿的川軍游探鑽出一片雜草叢探出腦袋,突然一陣馬蹄聲隱隱傳來,三里之外蹄聲大作,在塵煙中看到一隊大約一百騎的騎兵飛馳而來,而這一百騎騎兵前方,竟然有一個人徒步奔跑,背上還插了兩支羽箭。
「這人強姦城主屋裡了嗎?犯的著用騎兵追殺?」游探嘟噥一句,立刻叫來同伴,讓他回去稟報劉璋,自己繼續觀察,看這一百人騎兵後面還有沒有兵馬。
「站住,駕。」
一名騎將張弓搭箭,一箭向奔跑的人射去,奔跑的人再中一箭,那人好像知道自己已經力竭,跑不過騎兵,看到一片草叢立刻跳了下去。
這草叢正是那游探呆的地方,游探沒料到那人會突然跳下來,沒來得及閃身。那人滾在了旁邊。
「你害死我了。」游探咒罵了一句,心裡想著怎麼應對那一百騎兵。現在援兵可還沒來,可是那人的血手已經抓了上來。
「快,快,快去沙坪鄉,統治王志都尉,率援兵救援杜將軍,快。」那人掙扎說道,他並不知道這游探身份。但是這個時候,他自己肯定跑不出去了,只能病急亂投醫,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他也只能這樣做。
「你說什麼,聽不懂啊。」游探看著騎兵已經飛馳過來,就要扔下這人獨自跑了。那人忍著重傷急切道:「戊校尉張闊背反大漢,意欲稱王,投靠莎車,將軍不肯從賊,正被張闊圍攻,情勢萬急。請大哥立刻通知沙坪鄉王志都尉,快……」
那人拼盡全力說完這段話已經上氣不接下氣,游探的臉色也變了,知道這個消息至關重要,無論如何要送回去。可是騎兵已經到了近前,根本來不及逃跑了。
「你快往相反方向跑。」游探大聲道。想這人引開追兵,這個時候可顧不得什麼道德,可是自己剛說完這句話,就看見那血人頭一歪,死的不能再死了。
「娘的,害死人了。」游探一腳將那人踢出山坡,屍體徑直滾下懸崖,若無其事地爬出草叢,正好迎上追來的一百騎兵。
「將軍,此人妄想出去報信,小的已經順手殺了。」游探向騎兵將領稟道。
騎兵將領是看到游探將那士兵踢下懸崖的,本能地點點頭,可是正要勒馬,突然一愣:「你的盔甲我怎麼沒見過,我們軍中有這種盔甲嗎?……恩,你的兵器也不對,我們什麼時候用斧頭了?……恩,你的……」
「嗙。」
將領還沒說完,游探的斧頭已經扔了過來,籐甲軍出自蠻荒烏戈國,個個力大無窮,將領還沒說完,猝不及防之下,被砸的身體歪斜,還沒正身形,就被籐甲兵扯下馬來。
「囉嗦。」籐甲兵跨上戰馬,狠拍一下馬屁股,抱著馬脖子就向前狂奔。
從將領愣神的時候,籐甲兵就做好了出手準備,之所以將斧頭扔出去,除了砸人,還因為他不太會騎馬,只能雙手操控。
籐甲兵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到奔馳出十幾米,其他騎兵還沒反應過來。
「追啊,你們這些蠢貨。」將領在地上大喊一聲,騎兵這才反應過來,向籐甲兵追過去。
「來追你爺爺,我是去報信請援兵的。」籐甲兵眼看自己奔出了一個安全距離,向後面大喊一聲,狠拍一下馬屁股,抱著馬脖子繼續飛奔,心道讓你追,前面有一萬大軍等著你們呢。
果然沒奔出一里路,兩邊突然湧出大量軍隊,那一百騎兵看到陌生的軍隊,大多數盔甲都與奪馬逃跑那名士兵一樣,都是心中大駭。
正要勒馬逃跑,川軍中湧出一隊騎兵,蘇藍手一揮,一千弓騎兵向一百騎兵拋射箭雨,議論箭雨之後只剩下十幾騎。
十幾騎繼續逃跑,弓騎兵都沒追擊,直接再次搭弓放箭,在一百米外將十幾名騎兵全部射殺,大多數都紮成了馬蜂窩,只剩下幾十匹戰馬在乾土地上遊蕩。
籐甲兵游探向劉璋稟報了自己得到的消息,劉璋這才知道為什麼這幾十里竟然沒人守衛,原來是高昌的統治者在內耗。
看那士兵冷靜機智,劉璋破格升為百夫長,立刻召集眾將商議進攻方略。
「城中正在內耗,這是我們奪取高昌的最好時機,前方也沒什麼地方可以埋伏了,我們要快速突襲。」
劉璋不指望內應什麼的,自己一萬人,只要進了城,那就是自己的天下,到時候誰忠義誰背叛再辨別,現在可沒工夫分辨誰是忠義。
「主公打算怎麼做?」兀突骨大聲道,大有一副,你怎麼說我怎麼幹的架勢。
劉璋在高地上遙望了一眼高昌城,不愧是漢人築的城,比以前車師後國的城牆還高,兩丈多的樣子,如果要用攀城鉤,會花費一番功夫,但是那樣肯定不方便快速突襲。
城中在內耗,也就是說大量兵力沒在城牆上,如果攻城一直攻不下,那對方的士兵就會不斷向城牆匯聚,要攻下就很困難了。
雖然那一百人被殺的一個不剩,但是劉璋也不知道自己這支部隊的消息傳過去沒有,沒有時間磨蹭,立刻對蘇藍道:「蘇藍將軍,城牆二丈三,你的弓騎兵有把握短時間完全壓制城牆嗎?」
一千人的騎兵,肯定無法組織起馬超那樣的環形攻擊陣,而且蘇藍的騎兵指揮能力也不及馬超,要想完全壓制,就必須分成兩隊,也就是五百人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