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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厲害再也不是當初只有力氣的護衛,勇武之名,真正以當年呂布的澗態冠絕天下,從此只要好厲害出戰,敵將無不未戰先怯,聞風喪膽。
曹軍的大敗,讓川軍蒞臨巔峰,只要佔據關中,川軍就是天下第一強大的勢力,整個天下都在川軍烏雲籠罩之下,以前那些不看好川軍的世族,終於不得不承認,川軍取天下十有**。
消息傳到江東,江東朝野震動。雖然孫權一直對這場戰爭有兩種預料,但聽到曹操大敗,而且是完敗的消息,還是震驚非常。
曹操縱橫中原,橫掃河北,只有小敗,從無大敗,官渡之戰更是體現了曹營集團的非凡謀略,這次五十萬大軍出關中,竟然被打的剩下十萬殘兵敗將,龜縮長安,誰能不驚?
力保江東的保守派,一心統一天下的主戰派,以及孫權這個君王,各自打著各自的算盤,這一刻他們的算盤終於打到一堆去了。
由於與荊益的貿易,江東的和平穩定,沿江城市秣陵逐漸繁榮,江東大臣張紘說這裡有天子氣,建議遷移治所到秣陵。
秣陵本叫金陵,當初秦始皇路過金陵,跟隨的方士就說金陵有天子氣,秦始皇大怒,不但毀壞風水,還改了金陵的名字。
孫權依從江東第一大儒張紘建議,將秣陵改回原名金陵,從一年前開始籌備遷移治所,現在已經完成十之七八,大臣的家業也基本遷移過來了。
張家府院中。張紘坐在一旁品茗。張昭和幾個江東大臣以及江東的名望在焦慮地商量著什麼。
「唉。這曹操怎麼會敗呢?還敗得這麼快。」
「是啊,誰能料到,這曹操也太弱了,張大人,我們真要和川軍打嗎?如果我們與川軍開戰,那我們的生意不就不能繼續做下去了嗎?」
「難道你還想和川軍同盟下去?」張昭摸著鬍鬚說道:「我又何嘗想和川軍開戰?可是川軍敗了曹軍,劉璋勢力如日中天,我們現在不動。等劉璋滅了曹操,你以為我們能獨善其身?益州屠夫入主江東的場景,你們想過嗎?」
幾人一齊打了個寒顫。
「還是看開些吧。」張昭勸道:「什麼商業金錢,那都是細枝末節,哪比得上土地,我們都是江東抵住,世族名門是大漢抵住,社稷之根本。
維持我們世族的名望權力,維持大漢天下井然有序,不讓那些泥腿子敗壞社會德行。將天下弄的烏煙瘴氣才是首要。」
「那我們勸主公把治所遷移到秣陵來幹什麼?遷移到這來,做不成生意。還不如遷回吳郡。」
「是啊,我顧家低價收購了十幾萬石糧食,就準備賣給荊州呢,最近山越為禍甚烈,許多地方遭難,百姓流離,有了這些錢能買下多少空置,繁榮我江東啊。」
「是啊,是啊。」幾個人附和,顯然家裡也有東西等著賣出去,還想買一點荊益的好東西,現在荊益商人賣過來的工藝品藝術成分越來越高,用來裝點門面再合適不過了。
「放心吧,顧老爺,你那十幾萬石糧食,等到與川軍的大戰一開,我一定想辦法讓主公買下來。」張昭說道。
「能達到川軍的收購價嗎?」顧老爺問道。
「那恐怕不行。」張昭道:「顧老爺,你知道的,雖然因為我們為江東爭取來和平,合理與荊益貿易,不拘一格引進他們的農業技術,造福於民,近些年無論糧食還是金錢都囤積不少。
但是江東畢竟只有六個郡,人口不足,當年水軍又被周瑜呂蒙敗壞一空,我江東水軍能恢復就已經很了不起,何況現在已經超過江陵戰前,達到六萬,都是諸位官民同心的結果。
還有五萬步軍,總共十一萬人,如何能消耗那麼多糧食,如果讓主公出高價收購,恐怕不太可能……但是顧老爺相信我,我會盡量提高收購價的。」
顧老爺無奈點點頭。其他幾個家族的人急忙求張昭收購自家的東西,現在已經不能高價賣給荊益,能賣出去就不錯了,何況賣給孫權一定還有錢賺。
張昭一一應承,一名士兵快步進來:「張紘大人,張昭大人,主公召你們去牧府議事。」
「知道了。」
張昭應了一聲,張紘振振衣袍站起來,幾個人急忙囑咐:「張大人,別忘了我的事啊。」
張紘與張昭走出屋外,上了同一輛馬車,張紘對張昭道:「弟弟,你怎麼能答應那些人?」
「有什麼問題嗎?同為江東世家名門,理當互相扶持啊。」張昭疑惑道,以前這些事不一直這樣處理的嗎?
「以前沒什麼問題,現在問題大了,你知不知道現在什麼時候?劉璋在關中大敗曹操五十萬大軍,如日中天,弟弟你不知道我們江東有旦夕滅亡之禍?」
張紘輕出一口氣,緩緩道:「我活了五十幾年,從沒有見過雲這麼厚,天這麼黑,劉璋,益州屠夫,一個顛覆大漢根本,摧殘社會秩序的人,竟然如日中天,如果讓他一統天下,華夏文明要倒退幾百年。
當初我在許昌被強制為官,為什麼主公當政我就回來了?就是因為曹操不體恤世族,對世族打壓,主次不分,沒有仁主之風,可是現在對比劉璋,曹操已經太好了。
弟弟,這個時候,我們應該全副精力想在怎麼對付劉璋上,為了打垮劉璋,我們必須傾盡全力擊敗劉璋,哪怕傾家蕩產,只要我們人還活著,只要我們家族還保存著,一切都可以重來。
對於其他世族,如果他們哪怕還有一點點良心,就該給軍隊捐錢捐糧。為消滅劉璋盡力。而不是這個時候要主公高價收購他們的東西。削弱對抗劉璋的實力。」
張昭沉默下來,變得凝重。
「弟弟。」張紘鄭重對張昭道:「你記清楚了,擊敗劉璋後,那些世族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們能幫的就幫,但是在擊敗劉璋以前,我們絕不可以再分心了,否則就是塌天大禍。到時後悔不迭。」
「兄長,我錯了。」張昭終於意識到自己錯誤,劉璋大勝,烏雲漫天,自己竟然還像以往一樣思考問題,的確是不該了。
可是張昭擔憂道:「兄長,劉璋留法正主荊州事,其人多謀善斷,現在率著幾萬兵馬在樊城,只要有警。隨時可回師,最可怕的是衛溫有十萬水軍。我們怎麼打得過啊。」
「先去主公那,魯肅會有辦法的。」
…………
魯肅張紘張昭幾個江東核心文武到書房見孫權,孫權手裡舀著一封卷軸滿面笑容。
「主公,何事喜色?」張紘問道。
孫權將卷軸遞給張紘,張紘展開一看,大吃一驚,孫權笑道:「子綱(張紘字)真乃神人啊,說金陵有天子氣,天子我是不敢想,但是王位,竟然還沒遷治就得到了,子綱之算,真神鬼莫測。」
卷軸上面正是天子劉協給孫權下的賜封令,封孫權為吳王,討伐劉璋逆賊。
異姓封王,除大漢開國,四百年來從未有過,雖然知道這是曹操的主意,還是讓張紘吃驚了,曹操為了拉攏孫權對抗川軍,已經不惜血本了。
但是孫權真正高興的原因,張紘不會知道,孫權高興的是劉璋大勝,雖然出乎自己的預料,但是自己終於可以一展拳腳了。
這下,張紘張昭魯肅這些人應該不會反對了吧,看現在江東世族的緊張程度,孫權也知道現在的江東,終於「上下一心」了。
「孤決定不將秣陵改回金陵,改為建業,你們覺得如何?」孫權問道。
「自無不可。」張紘上前拜了一禮道:「不過這些都不是當下要務,主公,川軍如日中天,我們必須想辦法攻取荊州,為曹操分擔壓力。」
孫權看了張紘一眼,「子綱,為何要征伐荊州?當年孤征討合肥,你說兵器即是凶器,戰爭即是凶險,不贊成我出兵。
第二年孤再欲興兵,你說武功貴在因時而取,理當隱伏偃息軍隊,廣泛開墾農耕,任賢使能,務須崇尚寬和仁惠政策,順應天命來施行誅討,這樣就可以不勞師動眾而天下平定。
敦敦教誨,孤至今銘記,現在子綱為何要討伐川軍,孤覺得還是應該隱伏偃息軍隊,廣泛開墾農耕,任賢使能,崇尚寬和仁惠政策,順應天命來施行誅討,不勞師動眾而天下平定,不是嗎?」
「這……」張紘臉上尷尬。
孫權笑了一下道:「開個玩笑,西取荊州豈能與征討河北並論,劉璋暴劣,逆天而行,正是順應天命施行誅討的時刻,子綱不會介意吧?」
孫權其實就是氣不過以前,每當自己要征討哪裡,總是一大堆人跳出來,這裡仁義賢明,那裡聖人理論,總是不讓自己出兵,就算出兵,也在後面搗亂。
這次好不容易讓這些世族大家急上了火,自己一時沒忍住,可是旋即隱藏下來,壓下了想要出氣的情緒。
「不會不會,屬下不敢。」張紘連忙答應。
孫權點點頭,大聲道:「劉璋,與我江東大仇,先兄死於出征之前,吾弟更是直接死於川軍之手,逼迫我江東割地求和,水淹三萬大軍。
不瞞諸位,孤等待與川軍開戰,已經等了幾年了,可是劉璋大軍與曹操開戰,荊州並不空虛,尤其是衛溫十萬水軍,難以飛躍,我們如何攻取荊州?」
孫權,張紘,張昭都看向魯肅。
魯肅是江東頂級智謀之士,早知道這次與川軍不可能不打起來,早有腹案。
實際上,雖然魯肅不敢確定劉璋能戰勝曹操,甚至認為劉璋極可能敗給曹操,然後孫劉兩家,聯手對抗曹操。
但是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魯肅也有與川軍作戰的腹案。
魯肅上前拜道:「主公,荊州有水軍十萬人,法正嚴顏合兵有五萬人,我們江東水軍六萬,步兵五萬,敵強我弱。
但是我們也有優勢,第一,荊州水軍大都督衛溫,出生水賊,這些年我多次與其接觸,發現其有一定統帥水軍才能,但是這種才能更多是凌厲,也就是把握時機,致命一擊,是其水賊的本性。
要說到整體運籌帷幄,堂堂正正決勝,只要我們的水軍不給川軍水軍留下致命破綻,絕不可能落敗於衛溫。而周大都督要做到調度水軍無破綻,實在輕而易舉。
也就是說,只要周大都督統領水軍,就算衛溫的水軍多於我們,也不可能擊敗我們,至少在短時間內,絕不可能擊敗我們。」
孫權和張紘張昭點頭,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衛溫作為川軍大都督,其性格必須在掌握之中,而根據衛溫的戰績,就像當初偷襲三江口,的確是抓對方破綻,致命一擊。
一個水賊出生的都督,調動大軍的能力,肯定比不了周瑜。
「第二點,法正嚴顏還在樊城,這幾年荊州的長江沿線,都設置烽火台,只要烽火點燃,法正可迅速回師,但是烽火台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只要我們運籌得當,一定可以偷渡。」
「有第三點嗎?」張昭問道。
「第三,我們現在還與川軍是同盟關係。」
「子敬,說說你具體的計劃。」孫權道。
魯肅拜禮道:「魯肅的計劃一共三點,第一,曹操現在困守長安,我料也堅持不了多久,必然退回函谷關。
曹操兵微將寡,士氣不振,就算有函谷關天險,恐怕也難以抵擋川軍虎狼之軍,我們需要率軍相助,向曹操表明聯合態度。結成曹孫聯盟。
我們以恭賀劉璋戰勝曹賊為名,攜帶禮物恭賀,但是實際帶著甲兵,借道樊城前往長安,如果發生沒有防備,就攻取樊城,如果法正有防備,就上函谷關相助曹操。」
「帶甲兵?」張紘道:「什麼禮物能用這麼多人運?」
「金銀珠寶自然不可能。」魯肅道:「主公可以借鞏固關係為名,與劉璋結為姻親,劉璋以為我們是怕了川軍,必然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