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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490章 龐統臨危受命 文 / 不死奸臣

    「私放敵將,難道不該打嗎?」

    黃月英勸道:「主公,趙雲已經被馬雲祿救走,放走一個三腳貓的馬雲祿,實在沒什麼大不了的。」

    「如果放走趙雲,豈會是二十軍杖能了事,馬雲祿再三腳貓,也是敵將。」

    「大家不用勸了,銀屏感謝大家。」關銀屏向劉璋拜道:「主公,是銀屏私放敵將,甘願受罰。」

    「就算受罰,也不用二十軍杖吧。」高沛看著關銀屏,嘖嘖數聲:「這麼嬌滴滴一大姑娘,二十軍杖下去,美麗的小屁股還不開花了。」

    「說什麼葷話你。」雷銅瞪了高沛一眼。

    「既然當將軍,還分什麼男女,拖下去打,一杖都不能少。」

    ………………

    在趙雲掩護下,涼軍殘軍退入秦川,諸葛亮再也不敢放棄秦川屏障,依靠險要地勢,嚴密佈置秦川防禦。

    街亭一戰,涼軍在五路總口及時撤退,直接戰死三萬餘人,在川軍追擊中俘虜,逃跑,被殺九萬餘人,剩下不到四萬人把守秦川,面臨川軍十五萬人兵鋒。

    涼軍大勢已去。

    渭水大戰,涇水大戰,街亭大戰,三場大戰下來真的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川軍減員一半,大量輕重傷士兵送回天水,整編俘虜,全軍進入休整。

    秦川險要,易守難攻,十五萬川軍在秦川道口下寨,與涼軍對峙。

    石城,自劉備佔據關中和西涼後,長安與武威成為兩個州治治所,但石城經營兩年,是劉備在雍涼發家之地。已經初見規模,劉備並沒有放棄其治所地位。

    劉備手裡拿著一封信,一列一列地讀著上面的文字,臉上陰晴不定,五指成爪,不經意間將信紙扯下一塊,信紙側邊露出一個醒目的缺口。

    路過荊州收的養子劉封正在為劉備捶背,側眼看了信紙的一部分,大概瞭解了上面內容。探頭問道:「父親,上面寫什麼?」

    「孔明敗了。」劉備混著渾濁的氣體吐出四個字,眼神中閃動著憤怒的光芒,手掌死死將信紙壓在桌上。

    書信正是諸葛亮於街亭之敗,向劉備寫的請罪書。請求罷免軍師之職,罰俸兩年等等。

    「諸葛亮敗了?我的天。」劉封驚呼一口氣,旋即道:「我就說這個人,平時大話連篇,其實諸葛亮那點本事,對付對付關中不入流的軍閥還可,對付韓遂還讓韓遂跑了。對付劉璋這樣的奸猾暴主,他諸葛亮還欠缺些本事。」

    「嗯?」劉備彷彿從憤怒中回過神來,側頭看了劉封一眼:「孔明不能對付劉璋,難道你行?」

    「我哪敢。我哪敢,可是那諸葛亮確實也沒多大本事,孩兒沒他行,不代表他就行。」

    「算了吧。孔明街亭大敗,並非是敗在謀略上。本來已經瘋掉的黃月英,突然恢復了正常,以有備算無備,敗了不足為奇,只是。」

    劉備捏緊拳頭,話語從牙縫中帶著寒意擠出來:「我三十萬大軍,三十萬啊,渭水,街亭兩戰,竟然只剩下四萬人,四萬人,如今面臨劉璋屠夫十五萬兵鋒,如何與敵?就算擊退敗劉璋,我雍涼也將一蹶不振,孔明誤我。」

    劉備心頭滴血,涼州與三秦之地,素來出強軍,可是涼州人口本來就少,所謂涼州三十萬鐵騎,幾乎與匈奴鮮卑一樣,戶戶出丁。

    關中以前人口稠密,可是從董卓遷往長安,一直動亂,到了李傕郭汜時期,更是民不聊生,還別說後面幾十路軍閥征戰,關中富庶之地被犁了一遍又一遍,百姓大多死於戰亂,其餘的不是逃亡中原,就是南下荊益,十室九空。

    治下人口這麼少,二十多萬大軍損失,這是劉備不可承受之痛。

    「想我劉備白手起家,抗黃巾,虎牢關討董,顛沛流離,受盡磨難,一心成就大業,為何老天對我如此不公。」

    劉備長歎一聲,有些蒼涼,夾雜怨恨,也不知是對老天的,還是對戰敗的諸葛亮的。

    劉封探頭道:「沒錯,父親,你好不容易攢下這些家業,可不能被諸葛亮毀了,諸葛亮雖說敗於黃月英出其不意,可何嘗不是敗於他的傲慢自大,彷彿全天下就他最聰明,如果他事事謹慎,豈有今日?」

    「孔明一心為我軍作想,封兒,不要在背後搬弄口舌,你有什麼建議就說吧。」

    「父親,孩兒只是一心為父親考慮,不管諸葛亮是敗在狂妄,還是其他原因,人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父親應該派個人隨軍,在諸葛亮目中無人的時候,加以勸阻,這樣渭水街亭之敗,才不會重蹈覆轍。」

    「你覺得誰去比較合適?」劉備想了一會道。

    「龐統。」劉封不假思索。

    「士元?他的傷應該好了吧。」劉備皺眉想了一下:「士元才能不在孔明之下,行事卻頗為低調,嗯,似乎合適。」

    「再合適不過了,龐統先生低調,那是因為諸葛亮獨斷專權,龐統先生不得不退避,這是有大局觀的表現啊,如此有智慧,明事理的人不用,真是可惜了。」

    …………

    龐統帶著姜隱前往秦川,劉封十里相送,於亭中向龐統高舉酒杯:「先生,諸葛亮恃才傲物,誤軍誤主,先生大才,謙虛謹慎,必能力挽狂瀾。」

    劉封說著前探身子,小聲在龐統耳邊說道:「先生,諸葛亮大敗於街亭,正是剝其權利最好時機,先生收軍在前,封斡旋在後,定掌乾坤。」

    劉封是劉備養子,劉備拿下長安後,為穩固統治,娶了大族楊家的女人,楊夫人天生旺夫相,比甘夫人糜夫人更早生出孩子,取名劉禪。

    劉禪的出生,一下子加重了劉封的危機。養子怎麼可能有親子有競爭力,如果以後劉備死了,親子繼位,自己還可能成為眼中釘。

    劉封不得不尋找出路,可是諸葛亮顯然是個榆木疙瘩,自己不可能說動他支持自己,那麼自己只能自己培養勢力了。

    劉封看重了一向低調的龐統,只有這個與臥龍齊名的鳳雛,能夠從諸葛亮手上分權。只要龐統支持自己,那自己就能擴充實力。

    「公子放心,孔明大才,遠在龐統之上,不過龐統也會略盡綿力。在不拖累孔明的情況下,對得起主公知遇之恩。」

    「好,有先生這一句話,劉封就放心了,干。」

    「干。」

    「先生慢行。」

    「公子留步。」

    龐統與姜隱告別了劉封,姜隱對龐統道:「先生,我們這樣捲入劉備子嗣之爭不好吧?這可與先生一向的作風違背啊。」

    龐統被火燒以後。面部已經毀容,頭髮稀疏,鬍子長不出來,這時還是摸了摸結疤的下巴。笑了笑道。

    「姜隱啊,凡事不能認死理,一個道理不能用在所有事上,我們行事謹慎。凡事不出頭,是不太過鋒芒。引起矚目,要知道,手舞足蹈,尾巴容易露出來。

    可是我們如果捲入劉備子嗣之爭,劉備諸葛亮會怎麼想?或許會認為我龐統不懂為臣之道,或許認為我龐統沒見識沒眼光看上劉封那麼個心胸狹隘,本事沒有野心膨脹的傢伙。

    但是他們一定會認為,我龐統是死心塌地跟著劉備在打天下,是這樣嗎?」

    「先生真是高啊。」姜隱皺眉想了一下,恍然大悟,思索道:「先生,蜀候北上,如今兩軍大戰,我們是不是該有所作為了?」

    「你千萬給我小心點。」龐統正聲道:「無論什麼時候,我們都切不可大意,哪怕蜀候就在我們面前,我們也要看起來像劉備的忠臣。

    諸葛亮那一雙眼睛有妖氣,上能洞察天地之機,下能看透詭變人心,別說你,就是我有些小動作,也很難瞞過他,我們去了秦川以後,什麼事也不要做。

    諸葛亮交代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不可與蜀候通信,蜀候小規模進攻,不可暗中相助,要全力抵抗。

    姜隱,你記住,面對諸葛亮,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刺穿心臟,讓他永無翻身可能,明白嗎?」

    「學生明白了。」

    …………

    劉璋走進關銀屏帳中,關銀屏趴在床榻上一動不動,雙手拿著把彎刀在地上胡亂比劃,百無聊賴。

    「還痛嗎?」

    劉璋的聲音傳來,關銀屏嚇了一跳,就要起身拜見,劉璋連忙上前按住。

    「銀屏,打了你二十軍杖,怨我嗎?」劉璋坐到關銀屏腦袋前方的小凳子上。

    「沒有,我私放了姐姐,在放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會受罰了,你是主公,你要是不罰我,才是賞罰不明。」

    「你知道我為什麼下令打你嗎?」

    「不是因為姐姐嗎?」

    劉璋搖搖頭,關銀屏一張俏臉疑惑地看著劉璋。

    劉璋正色道:「銀屏,你想過自己的處境的嗎?你是關羽的女兒,你在劉備軍中有很多熟識的人啊,單單是一個馬雲祿嗎?」

    關銀屏瞬間變色,劉璋一句話說到了她的心坎裡,從出征雍涼起,自己就一直擔心著,害怕與故人碰面,更害怕與關平關興關索關羽遭遇。

    自己不敢去想,事情沒到發生的時候,就刻意迴避,可是關銀屏知道最終是迴避不了的。

    渭水之戰,面對張飛自己心裡就掙扎,不斷用自己川軍武將的身份提醒自己,可是面對關羽和幾個哥哥,自己還能這樣嗎?

    彎刀刀尖輕輕劃過石頭地面,關銀屏緊緊咬著嘴唇,低頭沉默著。

    「銀屏。」劉璋柔聲道:「那二十軍杖,我是告訴你,軍法不容情,馬雲祿的事情只是一個開端,如果你以後在戰爭關鍵時刻放走其他人,我也保不住你。

    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的女孩,真心為百姓作想,純的只要百姓受傷害,你就會心疼,你這樣的女孩,不適合生活在亂世,更不適合當一名亂世武將。

    我雖任你為將,達成你的心願,可是,你害怕見到你的故人為難,我也害怕在面對你違反軍法時為難,你知道嗎?」

    「主公……」關銀屏真的沒想到劉璋當時為自己想了這麼多,自己以為劉璋不過是鐵面無私,自己沒有怪他,敢作敢當麼。

    可是劉璋卻是為了防止她以後犯更大的錯誤。

    關銀屏心中有一些感動,抬起頭,水靈靈的眼睛看著劉璋:「主公,你放心吧,我以後會清楚是自己的身份,如果,如果我真的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主公你斬了我,銀屏絕不會有半句怨言。」

    「銀屏。」劉璋歎了口氣道:「我來看你,不是因為你是我的戰將,你忘了我們曾經的約定了嗎?你說過要監視我劉璋一輩子的,讓我劉璋一輩子,無論艱險,安樂,榮華,逆境,都不要忘了自己初衷。

    今日付出的每一滴血,將士的,百姓的,自己的,都是為了百姓,如果我忘記了,你就要用這把彎刀勸諫我的。」

    劉璋拿過關銀屏手上的彎刀:「銀屏,當初帶你北征,是因為涼軍的騎兵太過厲害,你麾下校刀手是騎兵的克制兵種,為了增加勝算,不得不帶上你。

    可是如今涼軍大敗,月英已經恢復健康,涼軍與我川軍實力懸殊,勝券在握,你回成都去吧。」

    「主公,你要趕我走?」關銀屏一下子從床榻上爬了起來,屁股一痛,又撲了下去。

    「你能面對你父親的死嗎?」劉璋沉默良久說了一句,關銀屏一下子怔在那裡。

    劉璋長出一口氣:「你的父親忠義無雙,當年曹操贈赤兔寶馬,貂蟬美女,金銀珠寶,封侯賜爵,堂堂丞相更是對他禮遇有加,有什麼好東西都與他分享,過五關斬六將也沒怪罪。

    恩寵之及,無以復加,禮遇之甚,亙古未有,可是你父親一聽說劉備身在河北,立刻拋棄一切相投,你覺得你父親這樣的人,會投靠我嗎?」

    關銀屏沉默。

    「關羽胯下千里赤兔馬,手中青龍偃月刀,神勇無敵,他不可能投效我,就是我川軍心腹大患,如若遭遇,我不會有半點手下留情,必除之後快,銀屏,你能面對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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