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笑笑:「主公慧眼,我在成都觀察過其長子劉循,劉循小小年紀,好學成性,在神童周不疑教導下,才能更是出類拔萃,治理一方,絕不成問題,假以時日,就算治理一國,也未必不能。
但是其才非亂世之才,川軍有此人執掌,我軍無憂。
這次劉璋拿我們開刀,雖是不幸,不幸中也有大幸,只要我們擊敗劉璋,川軍元氣大傷,劉璋只能接受我們的劉氏結盟,剿滅異姓諸侯的策略。
若劉璋身死,剩下劉循,我敢斷言,在劉循有生之年,川軍與我涼軍,都會永結盟好,我軍可放心東征,迎駕天子,還於舊都,主公大業可成。」
「孔明真是眼光長遠,大戰未開,已經料定今後數十年,我得孔明,真是如魚得水,何愁漢室不興。」
諸葛亮笑笑:「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不過眼光再遠,也得先解決當下。劉璋三十萬大軍進犯,決不可小覷。我們必須全力迎敵,主公你看。」
諸葛亮拿出地圖:「這裡是陳倉,這裡是天水,再後面是渭水,街亭。
祁山險塞,劉璋若要全面攻伐我涼軍,不可能以漢中為橋頭堡,必找一處根基所在,作為糧草和軍械周轉之地。
而出漢中之後,唯一能做周轉之地的,便是這裡,天水。
要到天水,可以從西羌草原出兵,西羌十萬騎兵,加上韓遂三萬騎兵,規模龐大,但是天水附近多豪族,豪族對劉璋恨之入骨。
羌兵不善攻城,我們又有豪族支持。我軍只需派出五萬步兵在天水一帶佈防,十三萬騎兵絕對攻不進來。
劉璋大軍要到天水,有兩條路,一條是北原道,一條是陳倉線,北原道太過狹窄,容易遇伏,我軍只需派一到兩萬人把守,可保無慮。
劉璋大軍就只剩下陳倉一線。陳倉本是一處險要之地,可惜,當初劉璋大軍撤回漢中,陳倉城全部被拆,百姓移入漢中。變成一片廢墟,我軍與韓遂一年大戰,也無法修復,原來的險關,變成坦途。
但是我軍必須將劉璋阻擊在陳倉以南,亮說過,我軍就算不勝。拖也拖死川軍,請主公牢記,我們此次的策略,穩中求勝。在防禦得當的情況下,尋找戰機,有戰機,大敗川軍。無戰機,拖垮川軍。」
「軍師妙語。來人,叫三將軍來。」
「是。」
…………
張飛領劉備之命,率三萬精騎為先鋒,直驅陳倉,諸葛亮看著張飛遠去,又喚趙雲來吩咐幾句,趙雲率騎兵兩萬距離張飛軍三十里行軍。
「軍師,翼德子龍已經出發,我們是否加快行軍。」
諸葛亮搖著扇子,笑道:「主公放心,此戰,我軍必勝,主公只等著喝慶功酒就好。」
「軍師向來言無不中,好,聽軍師的。」
劉備帶著滄桑的笑容,吩咐士兵備酒,諸葛亮掀開車簾,向南方望去,眼中一片原野的荒涼。
「劉璋,你說我們戰場是敵人,情場上也是敵人,我諸葛亮就要在戰場上,打贏兩場戰爭,你不將月英還給我,我只好自己爭取了。」
…………
大軍出漢中,三十萬大軍分為十餘支,陸續穿過綿延群山,到達雍州大地。
大軍行進,劉璋招來眾將議事。
「諸位,雍涼之地,城池少,城牆低矮,與荊益不同,我們不能將城池作為唯一目標,最重要的佔領有利地勢,消滅敵人有生力量,步步緊逼,將涼軍逼入絕路,你們覺得,我大軍出山後,第一步當取何處?」
王異看著地圖,向劉璋道:「屬下王異,現只任帳前都尉,可否發表看法?」
劉璋笑道:「王都尉看來還真是有些生澀,我川軍不論職位高低,只要有見解,皆可發表看法。」
王異臉微微一紅,點點頭,指著地圖道:「雍州之地,能稱得上堅城的屈指可數,天水郡治冀縣勉強算一個。
我大軍遠征,糧草和軍械不可能一直從漢中運轉,在雍州大地必須有一個儲存的地方,天水是最好的儲存所在。
所以屬下認為,我軍當首取天水。」
「說得很好啊。」劉璋笑道:「我荊益真是巾幗輩出,前浪推後浪,王異,那你說說,我軍當如何取天水?」
「上天水有兩條路,一是北原道,二是陳倉,北原道險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若劉備佈置了防禦,我軍極難通過,而相對來說,陳倉卻是一片坦途,屬下認為,當取陳倉北上,直取天水。」
「若下天水,王異首功。」
劉璋大笑道,就在這時,一名士兵緊急來報:「報告主公,涼軍大將張飛,率兵三萬出陳倉,與我軍先鋒黃忠大戰。」
「看來諸葛亮已經料定我軍走陳倉道口,全軍加速行軍,迎戰張飛。」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戰鼓號角連天,張飛馳馬與黃忠大戰,一刀一矛殺得天昏地暗,當劉璋率東州精兵趕來,正看見張飛騎一匹烏黑大馬,馳騁於兩軍之間,哇哇大叫,與黃忠大戰正酣。
「張飛好生英勇。」張任感歎道。川軍轉戰南北,只見過馬超和黃忠,只以為這二人便是武藝超群,天下無雙。
可是看到張飛,張飛一臉炭黑,豹眼圓睜,口中虎吼連連,氣壯山河,長矛又快又急,力頭鋼鐵,在威猛上,看起來遠甚黃忠馬超。
如果說黃忠是穩健,馬超是凌厲,張飛就是力壓泰山,與之挑戰,如臨狂風暴雨,眼看著黃忠都要不敵。
「再勇猛,也不過一無頭武夫耳。」魏延看著來回馳騁,勇猛無敵的張飛,一臉不屑。
「哇啊,過癮,我乃燕人張翼德,你乃何人。」張飛勒住馬韁,凜然看著黃忠。
「南陽黃忠。」
「原來你就是川軍第一大將,果然了得,看我戳你一萬個透明窟窿,哇啊啊。」
張飛揮動丈八蛇矛,提起馬韁再次殺向黃忠,黃忠舉大刀相迎,你刺我劈,看得兩軍將士眼花繚亂。
「主公不好。」張任突然喊了一聲:「老將軍已經與張飛大戰四百餘合,看起來不分伯仲,可老將軍體力在下降,張飛卻似越戰越勇,如此下去,老將軍定然難敵。」
「我去助陣。」好厲害提著大錘就要上前。
劉璋道:「老將軍非魯莽之人,若見不妙,當即鳴金,老將軍必會退回,你這時候上去,老將軍恐怕不喜,而且你那兩下子,能幫老將軍什麼?」
眾將點頭,將領皆有尊嚴,特別是黃忠這樣的老將,若是出手相助,黃忠必然會意識到是因為自己不敵,劉璋才派出援手,心裡會不好受,而且對於黃忠這樣的將領,與人對戰,還要助手,是為恥辱。
「是啊,好將軍還是貼身保護主公吧。」張任道。
好厲害憤憤不平,只想上去砸兩大錘,自己學習錘法已經兩年了,從平定叛亂後的發奮苦練,到南蠻之戰後黃月英親自指導,已經突飛猛進,好厲害只想找個靶子一試身手。
好厲害看著黑炭張飛,只覺得這個在主公口中厲害的不得了,在張任等將領眼裡驚為天人,與黃忠戰成平手的大黑子,就是自己最好的練靶子。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樣下去黃忠會落敗時,刀矛相交,擦出一片火花,兩馬錯身而過,黃忠突然擎出弓箭,回頭就是一箭。
張飛聽得弓弦響,大驚失色,急忙勒馬,頭伏低,反手刺出長矛。
「鏗」的一聲,利箭射中張飛頭盔,利箭貫盔而入,長矛刺來,黃忠一閃,只因體力消耗巨大,有一些遲疑,長矛刺開了黃忠衣袖,露出大塊膀子。
「啊呀,你這老將軍,打的好好的,偷放暗箭。」
張飛勒馬而過,盯著帶箭的頭盔看向黃忠,一把將頭盔扯了扔在地上。
「要這玩意幹嘛,哎,黃忠,今日打的痛快,明日再來,我知你擅長百步穿楊,今日領教本事,明日你休想再射中我,明日再與你大戰三百合,駕。」
張飛策馬回陣,黃忠下馬拜見劉璋,劉璋急忙迎上:「老將軍可曾受傷?」
「謝主公關心,末將慚愧,幸好曾有主公告誡,這張飛越戰越勇,雕翎弓早蓄勢待發,否則必然落敗,慚愧慚愧。」
張任道:「主公,劉備帳下關張趙三將,並列於世,張飛就如此厲害,關羽趙雲也必然了得,再加上一個馬超,恐怕很難對付。」
魏延不屑道:「武藝高強,也不過匹夫之勇,我視關張趙馬如瓦礫,主公,我有一計,定破張飛,讓大軍長驅直入,取下天水。」
「哦,快快說來。」
魏延拱手道:「陳倉被拆以後,這險關成坦途,張飛以兵扼守,只待諸葛亮率大軍到來,我軍必須在諸葛亮到來前,擊敗張飛。
明日黃老將軍與張飛溺戰,主公派一支軍隊,繞道山林,直取張飛後方,兩相夾擊,張飛必破。」
劉璋沉吟:「辦法是好,山路險塞,難以穿越,誰可偷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