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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326章 戰場利刃 文 / 不死奸臣

    那可多一口氣說完,怒視小頭領,大聲道:「來人,此人有辱我青衣羌勇士之名,處以拔舌之刑,盡收其部。」

    「首領開恩。」一眾頭領立刻求情,大頭領高塔上前道:「尊敬的那可多首領,小寒當也只是一時激憤食言,對青衣羌絕無二心,還請首領看在我青衣羌正值危難,需要團結,饒過小寒當。」

    「請首領開恩。」一眾頭領一齊下拜。

    那可多勉強平復了怒氣,恨聲道:「既然你們求情,那就處拔發之刑,以後沒有真憑實據,嘴巴放乾淨點,不要害人害己。」

    兩名羌兵就要上前拖走小寒當,這時小寒當卻毛了,青衣羌可是十數年來的第一羌部,從不缺乏勇士,小寒當大聲道:「那可多,我不需要你饒恕,是非黑白,所有人心知肚明。

    連你這個首領都是馬氏和先零羌扶上來的,你是他們的走狗,你當然要幫他們說話。

    你說細封池大哥不孚眾望,哼,你才是青衣羌最大的廢物,你給細封池大哥提鞋都不配,老首領一直要將首領之位傳給細封池大哥,所有青衣羌人都知道,從沒想過傳給你。

    你難道不記得你那可多多少次畏戰避戰,惡意中傷細封池大哥,被老首領訓斥了嗎?你不記得當初因為你的懦弱,被關在狗屋中,最後你沒打贏狗,卻被咬個遍體鱗傷出來嗎?

    你那可多就是青衣羌第一懦夫,是我青衣羌的恥辱,更不配當首領。」

    小寒當一臉凜然地看著那可多,那可多氣的嘴唇顫抖,小寒當說到了他的痛楚,不止是自己這個首領之位是傀儡,而且以前因為沒有勇氣被族人嘲笑,早已成了那可多的噩夢,是那可多無法揮去的噩夢。

    這時被小寒當當眾說出來,是揭開他血淋淋的傷疤,那可多早已控制不住怒火,憤怒地指著滾倒在地的小寒當,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你反了你,來人,拖下去,石刑,石刑。」

    那可多大吼,眾頭領正要相勸,那可多轉頭厲聲道:「誰要敢勸,與他同樣下場,明曰誰敢避戰退縮,同樣下場,啊。」

    那可多大吼一聲,憤怒地踏步進了大帳,一眾大小頭領交頭接耳,都有不滿之色。

    高塔沒有說話,走了開去,一個小頭領追上來道:「高塔首領,那可多實在太可恨了,明明是他……」

    「慎言。」高塔看了一眼兩旁站崗的羌兵,不露痕跡地道。

    石刑就是用石頭活活砸死,小寒當慘叫的聲音一聲一聲傳來。

    那小頭領壓低聲音道:「小寒當說得有什麼錯?本來就是先零羌殺了老首領,他那可多自己懦弱,什麼本事沒有,就是先零羌的傀儡,現在為了自己權力,竟然把整個青衣羌賣給了先零羌和馬家,還殺了小寒當,這樣下去怎麼是好?」

    「怎麼是好?忍著。」高塔沉聲道。

    「什麼?」小頭領疑惑地看著高塔,高塔是青衣羌數一數二的大部落,如果高塔都不出頭,他們這些人就真沒希望了。

    小寒當被砸的血肉模糊,奄奄一息,在最後一蹲大石砸過來後,成了一灘爛肉倒在石堆裡。

    高塔看了一眼,與小頭領走到一個人少的地方,高塔轉頭對小頭領道:「老首領被害,現在我們青衣羌勢單力孤,先不說那可多有不少爪牙,那可多可是先零羌和馬氏的扶持上位。

    如果我們對那可多下手,先零羌會袖手旁觀嗎?馬超會袖手旁觀嗎?馬超不袖手旁觀,其他西涼軍閥和羌氐部族會袖手旁觀嗎?

    我們要是對那可多下手,我們全都得滅,小寒當就是我們的下場。

    而且別忘了,我們的領地正被先零羌分割監視著,不能聚集,多老弱,我們要是在這裡覆滅了,先零羌就會徹底吞併我們的。」

    「可是難道就要這樣一直忍著嗎?」小頭領不服道,這樣下去,強盛十幾年的青衣羌就要徹底沒落了。

    「你怕馬超嗎?」高塔盯著小頭領問道。

    「怕。」小頭領猶豫良久,弱弱地說了實話,當初馬騰與韓遂反目,馬超連挑五十三座羌寨,震驚西羌,那恐怖的場景,青衣羌可是記憶猶新。

    「那不結了,我也怕。」高塔說道。

    「可是……」小頭領想了一下道:「我們可以找川軍啊,對啊,找劉璋,只要劉璋肯幫助我們,再加上韓遂將軍,一定能打敗馬超和先零羌的。」

    「劉璋憑什麼幫你打仗?」高塔看著小頭領道:「要對付先零羌和馬氏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嗎?川軍現在正在休養生息,這次出兵才區區七萬人,還不到整個川軍的五分之一,劉璋會派大軍征剿先零羌和馬氏?

    如果不派大軍,憑陽平關的川軍能抵什麼用?如果平原作戰,馬超說不定一萬人就能平了他們。

    更何況現在表面上,我們青衣羌與川軍有血海深仇,同時我們依附的韓遂重傷了吳班,不一定劉璋多恨我們呢,我們去找他,派誰去?你認識劉璋嗎?派了人去一定被劉璋屠夫按詐降論處的。」

    小頭領無言以答,悻悻地離去,高塔深深地看了一眼天空,低沉地喊道:「老首領啊,難道我青衣羌從此就要沒落嗎?」

    …………「嗚~~~」

    號角聲悠揚傳遍曠野,西涼軍騎兵再次出現在丘陵山的各個路口,隨著踏踏的馬蹄聲向陽平關下聚集,而這次,西涼軍帶來了大量的攻城器械,包括雲梯,簡陋攻城塔和凹槽大盾。

    探馬報得情況,劉璋也吃了一驚,沒想到西涼軍這麼強的騎兵軍種,竟然還會用攻城器械,而且連井欄類似的攻城塔都能造出來。

    西涼軍出動兩萬人循環騎射一個時辰,數萬人下馬為步兵,扶著攻城器械殺奔城關而來。

    巍峨的陽平關下,西涼兵推著攻城塔,沖城車,抬著雲梯向陽平關殺來,兩翼騎兵護衛,壓制城牆,雲梯隊在前,沖城車緊隨其後,沖城車之後是四座兩三丈的攻城塔,再後面是一排排巨型盾牌兵,約製作了上百面凹槽大盾。

    馬超騎在駿馬之上,手提銀槍,威風豎立,看著如此氣勢恢宏的戰場,輕哼一聲,對龐德道:「龐將軍,我馬超橫行西涼,還從未需要動用如此多的攻城器械,三曰之內,若取不下陽平關,我馬超當無顏回西涼了。」

    龐德看著城牆道:「少將軍,劉璋縮頭烏龜,怎麼罵都不出來,我龐德馬蹄踏遍西涼關中河東河內,還沒見過如此皮厚之人,陽平關又城高池深,動用攻城器械實乃情非得已。」

    「劉璋屢次辱我,三曰之後,我定要血洗陽平關,抓住劉璋,看看他那張厚臉怎麼長的。」

    「哈哈哈哈。」龐德朗聲大笑。

    西涼兵開始向關牆發起攻擊,雲梯一個接一個搭上牆垛缺口,沖城車在士兵扶持下撞向承受了數曰猛衝的城門,大戰瞬間升溫。

    劉璋踏上城頭,這次西涼軍對城牆全面進攻,而且是攀牆作戰,再也不能重點防守城門上方,用弓箭了事,川軍開始與西涼軍刀兵相接。

    「殺。」西涼兵如密集的螞蟻衝到城下,從攻城梯攀越而上,城下西涼騎兵騎射的箭矢紛紛釘上城頭,幾百面巨型盾牌,帶著支架嚴絲合縫立在城牆外二十米處,西涼軍躲在後面向城頭放箭。

    「殺敵,殺敵,絕不可讓西涼馬匪攻上城牆。」

    「殺。」

    川軍冒著如雨的箭矢,將滾木巨石狠狠砸向攀上來的西涼兵,長矛手奮力將攻城梯掀翻,西涼軍跌下城牆,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鮮血。

    「你們都在幹什麼?幹什麼?衝啊,勇士何吝生死。」那可多騎著戰馬在攻城隊最後面大吼。

    「誰敢退縮一步,就是我青衣羌的恥辱,殺無赦。」

    隨著那可多的喊聲,先鋒青衣羌士兵只能硬著頭皮往城牆上衝,西涼兵實在太多,又悍不畏死,迅猛衝殺,城頭壓力猛增,劉璋不得不調派更多兵力上城牆,如此一來,被西涼軍弓箭射殺的士兵急速增加。

    「不能讓他們接近城頭三尺。」一個突兀的女聲在城牆上響起,關銀屏一箭射下一個快爬到雲梯頂端的西涼兵,朝周圍川軍士兵嬌聲呼喊。

    川軍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只見一個要接近城牆的西涼兵甩出了鐵鉤,勾在城牆之上,墊著雲梯一躍而起,直接殺上城樓,關銀屏一劍掃過,正劃破西涼軍士兵咽喉。

    「關……小……姐。」西涼兵看清關銀屏的臉,艱難說完三個字,倒在了城牆上。

    關銀屏一愣,心道:「我這麼賣命做什麼啊?」心裡又想起昨夜那一幕,許多百姓病好之後,川軍贈與錢財,送出陽平關,扶老攜幼向南鄭趕去。

    川軍不但提供了食宿,還給了他們去南鄭的盤纏,而聽說,川軍早已在蜀地內部為他們準備好了土地耕種,幫助他們安居樂業,最多半年,等到收穫,他們就能過上正常百姓的生活。

    這是西涼軍不可能辦到的。

    不止如此,關銀屏甚至清楚地知道,如果讓西涼軍和羌兵進入陽平關會是什麼後果,不但那些對未來懷著希望的流民,就是那些川民,也一樣會被掠奪。

    西涼兵就已經夠土匪了,羌兵更是毫無人姓,殲銀擄虐,馬超的八萬大軍進入漢中,整個漢中都會成為廢墟,漢中上百萬百姓將遭受地獄般的折磨。

    關銀屏一想起這些,就打心裡願意與川軍攜手作戰,就像抵抗土匪入侵一樣。

    與上百萬百姓的安居樂業相比,自己只能對不起馬雲祿了。

    關銀屏不再猶豫,蹲地抓了一把死亡西涼兵的血抹在臉上,拿起弓箭再次射向一個要爬上來的西涼軍士兵。

    這一幕正好被督戰的劉璋看到,關銀屏那一聲喊吸引了他的注意,而關銀屏接下來的動作,殺西涼兵,西涼兵對著關銀屏似乎說了什麼,表情驚訝,而關銀屏也愣了幾秒,又用血抹了面部。

    劉璋疑竇更深。

    大量西涼兵在接近城牆的時候甩出攀城鉤,紛紛向城牆躍上來,這時川軍士兵才知道關銀屏喊聲的意思,打退衝上來的西涼兵後,開始奮力阻擊敵軍攻城,不再等待西涼軍攀上來,在西涼軍還沒接近牆垛的時候,就用長矛往下刺,巨木雷石滾滾而下,桐油過處,一片大火。

    城牆上下一片慘烈,川軍和西涼兵都損失慘重。

    攀城鉤是西涼軍隨身攜帶的攻城利器,像西涼那些一丈高的低矮城牆,直接用攀城鉤就能直接上去,陽平關高達四丈,不得不用雲梯攻城。

    關銀屏生活在西涼一年,也瞭解了西涼軍這些攻城的伎倆。

    但是就算陽平關城高池深,西涼軍有了攀城鉤,攻城效率大大增加,城頭川軍壓力巨大,而就在這時,攻城塔緩緩向城牆移動過來。

    西涼軍的攻城塔比漢人用的井欄要矮的多,根本夠不上城牆,因為這樣,開始楊任黃忠等川軍將領還不以為意,這時見到攀城鉤的威力,終於知道西涼軍為什麼沒有將攻城塔做的足夠高了。

    楊任急忙調集部隊重點防禦攻城塔移動過來的方向,攻城塔裡的西涼軍向城頭放箭,幾乎是平射的情況下,西涼軍的射技普遍比川軍要高,前面防禦攻城塔的士兵被大量殺傷,接著許多攀城鉤甩上城牆。

    雲梯,攻城塔,西涼兵不斷殺上城牆,戰力和士氣都在川軍之上,不斷突破陽平關城防,楊任不得不調集大批預備兵上城守衛。

    箭雨交錯,兵器相擊,喊殺聲,吼聲,慘叫聲覆蓋在陽平關城頭。

    一個時辰後,青衣羌的先鋒攻擊,在雙方慘烈的傷亡下收尾,青衣羌潮水般撤退。

    「廢物,廢物,一群廢物。」那可多看著狼狽撤回幾乎人人帶傷的青衣羌大聲吼叫,氣憤不已,簡直給自己丟了很大的臉,青衣羌兵皆有怒色,卻敢怒不敢言。

    「少將軍,這些兔崽子今天不爭氣,下一次上去,我們青衣羌一定突破城防。」那可多向馬超發誓道。

    「滾下去。」馬超看也沒看那可多一眼,眼睛只盯著城牆,那可多悻悻退回。

    馬超對龐德道:「川軍誓死頑抗,靠那些廢物不行了,下面的攻城,你親自帶隊。」

    「是。」龐德朗聲應諾。

    西涼兵再次組織攻城隊形,龐德手提長刀躍馬而出,沖城車,雲梯,攻城塔,凹槽大盾,西涼軍潮水般向城關殺過來。

    劉璋看著氣勢洶洶的西涼攻城大隊,有些憂慮,法正道:「主公,西涼軍悍勇,雲梯和攀城鉤已經對我們造成極大壓力,再加上攻城塔的平行箭射和通過攻城塔攀上來的西涼兵,恐怕會被西涼軍突破,攻城塔必須毀掉。」

    黃忠道:「可是西涼騎兵奔馳在城下,我軍如果出城,必被殲滅。」

    「西涼軍不止是天下第一騎啊。」劉璋凜然地看著第二批攻城隊接近,沉聲道:「下馬之後,也是一樣的悍勇,在騎兵的配合下,攻城比我們漢人的還要完美無缺,乃天下第一戰場利刃。」

    劉璋喚過楊任道:「調集火箭,專門組織士兵向攻城塔射箭,一定要燒掉攻城塔。」

    「是。」

    西涼軍在龐德指揮下,向川軍城頭殺來,這次西涼軍動用八千人的密集攻城隊形,馬超決定用大傷亡換取快速突破。

    西涼軍人數的增加,每一個攻城梯和巨盾陣都增加了士兵,箭雨向城頭如洪水傾瀉,同時川軍射殺的西涼兵也猛地增多,幾乎亂射箭都能射中敵軍,西涼軍在慘烈的傷亡下一步不退,悍不畏死的攻上城牆。

    「轟,轟。」沖城車以泰山之力撞上城門,四個攻城塔緩緩向城樓推進,在雲梯攻城兵掩護下,攻城塔的士兵向城頭攀越。

    「嗖,嗖,嗖。」一排排火箭,向四架攻城塔射去,在攻城塔面前匯聚成一道火束,帶著熊熊火光撞向攻城塔。

    可是,那些火箭全部滑了下去,根本就沒點著攻城塔,一點火星也沒冒出。

    又是一排火箭向攻城塔射去,還是一樣結果,一排排火箭完全沒有作用,而西涼軍沿著攻城塔蕩著鐵鉤索飛躍而上,揮舞彎刀利斧殺上城頭,一排排平射箭矢從攻城塔冒出來,城頭形勢危急。

    楊任在城牆上急得跳腳,雲梯就已經壓力夠大了,偏偏威脅最大的攻城塔水火不侵,楊任就不明白了,攻城塔也是木做的,就算是活木,這麼多的火箭怎麼可能不著火。

    眼看城頭到處都是殺上來的西涼兵,一個個川軍被砍殺,不得不調集更多的預備隊反攻,楊任心急如火。

    這時關銀屏突然走上來,急聲對楊任道:「楊將軍,攻城塔上包了濕潤的獸皮,不但不能著火,火箭也不能黏著,火箭沒有作用的。」

    楊任驚訝地看了關銀屏一眼,攻城塔西涼兵可不常用,一般人都不知道他們用這個的,關銀屏怎麼知道包了濕潤的獸皮?

    可是這時形勢危急,楊任管不了那麼多,知道關銀屏一定有辦法,急聲問道:「關三姐,你知道怎麼破這攻城塔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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