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活該燉湯餵狗(12ooo字,求訂閱)
龐統看著劉璋神情,知道要劉璋將樊梨香完全免職不可能,補充道:「皇叔,如果皇叔下不了決心,可以將樊梨香調為文職,她本身就是長沙太守,而且據我所知,樊梨香有一點理政能力,只要沒有軍職就無妨,龐統只是要一支可以操控的軍隊」
劉璋沉吟良久,上前扶起龐統,沉聲道:「士元,給我一些時間考慮,如何?」
「多久?」龐統沒有讓步的意思,這已經是他的底線。
劉璋沉吟一下,坐回石凳上:「三天。」
「好吧,三天,龐統等得,下完這盤棋,我就繼續回去給高將軍站崗。」龐統說完,重新落座,可是看那棋盤,劉璋的棋早已把他的棋全部堵死,龐統呵呵笑了一下:「看來今天一盤也沒贏得皇叔啊,龐統告辭。」
龐統撿起地上的長矛,三步並著兩步離去,五尺的身體踩得懸橋梆梆作響。
蕭芙蓉看著龐統的背影,輕聲對劉璋道:「夫君,三天後就能下決斷嗎?」
「為什麼不能?」劉璋撿起棋盤上的棋子,裝入缽中。
「以夫君行事風格,如果能下決斷,現在就下了,若是下不了決斷,三天後也下不了,龐統對夫君來說很重要,可是那個狐狸精,哦,那個樊將軍並無大錯,當初也是立下三功,才封的官職,所以夫君並不想虧待她是嗎?」
劉璋歎了一口氣,也不知在想什麼,抓著蕭芙蓉石桌上的小手道:「委屈你了。」
當初龐統對蕭芙蓉的責難,劉璋看得出蕭芙蓉是真的生氣,現在能這樣平靜地觀棋,又能為了收納龐統委屈自己,劉璋覺得有點對不起蕭芙蓉。
只是劉璋不知道蕭芙蓉當夜聽到了他和法正的對話。
蕭芙蓉微笑著搖搖頭,兩個湛湛的酒窩,讓劉璋覺得很安心。
……
劉璋帶著親兵去了前廳,蕭芙蓉看著湖水喃喃道:「當主公真辛苦。」
桑葉笑道:「夫人,你應該希望大人留下樊梨香的。」
「那個狐狸精?為什麼?」蕭芙蓉疑惑地看著桑葉,就算自己啥也不懂,從劉璋和眾文武的態度也看得出來,龐統的作用不知道比樊梨香大多少,這完全是一頭豬與一根香腸的區別嘛。
「如果大人真的因為龐統貶走了樊梨香,就說明大人是一個只注重利益的人,因為龐統比樊梨香有用,所以二選其一,選了龐統。
那他日,大人再遇到比夫人鍾意的女子……」
桑葉閉口不言,蕭芙蓉會過意來,大聲道:「這怎麼能一樣嘛,軍國大事又不是私情,當然應該以利害為重。」
蕭芙蓉說完提著白玉劍走了。
蕭芙蓉的一點一滴,桑葉都看在眼裡,她絕對不忍心看到他日蕭芙蓉有自己一般的經歷。桑葉搖搖頭:「對於你的夫君,私情又何嘗不是大事。」歎息一聲,跟了上去。
…………
荊南軍駐防營地,刑道榮在分發新式的兵器和布甲,這支農民軍終於脫離了「揭竿而起」的時代,成為了一支正式軍隊,一桿繡著「神威」字樣的大旗,直指蒼穹。
樊梨香一身白底紅紋甲,坐在帳中翻看一堆竹簡,翻一封扔一封,最後滿地都是竹簡,陳應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樊梨香撫著額頭道:「這下怎麼辦,這些百姓還真把我當救世主了。」
那些竹簡都是一封封請願信,別說,樊梨香這些天收穫還真大,襄陽底層百姓在樊梨香兩萬農民軍,走街串戶的宣講下,民心漸漸穩定。
而且聽說了樊梨香的光輝事跡,在荊南領導農民揭竿而起,襄江勸得萬民歸流,都將樊梨香當成了他們的出頭人。
有劉璋對世族的苛政,有樊梨香的「親切愛民」,這不,一封封請願信遞了上來,百姓請了寫字先生,將自己在世族受的委屈一條條列出來,在樊梨香激情澎湃的宣講煽動下,一股腦遞上來,樊梨香礙著身份,還不能不收。
一下子收了上千封,世族罪狀上萬條,什麼欺男霸女,什麼強佔民田,什麼強買強賣,簡直聳人聽聞,罄竹難書。
可惜的是,樊梨香並不想當什麼救世主,而且看著這一封封竹簡就頭大,這麼多罪狀,哪一條都夠得上將那些世族抄家滅族的了,可是要動那些世族,是自己辦得了的嗎?這些竹簡看了也白看。
樊梨香只是在想著怎麼給那些百姓交代,在不動的世族的情況,能維持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形象。
「報。」一名士兵進來:「稟將軍,外面一個自稱司馬翔的人要來見將軍。」
「司馬翔?」樊梨香皺眉:「那不是司馬家家主嗎?他來見我做什麼?」
陳應道:「將軍現在可是主公最看重的人,攻下襄陽,這麼多將軍文臣都沒封賞,獨獨封了將軍,這些世族當然要來巴結了,尤其是司馬家,司馬徽得罪了主公,卻獨個跑了,現在留下一群捨不下財產的司馬氏,而司馬家又是那些不法勾當干的最多的,當然是想來巴結將軍。」
「最看重的人?」樊梨香輕笑一聲:「瞧把你傻的,那是最不信任的人。」
劉璋想什麼,樊梨香還是能猜到一些,恐怕現在整個川軍之中,劉璋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了,所以才會第一個封賞。
自己是因為想得到權力進入的川營,而且還在民間豎立個人威望,不引起主上忌憚才怪,這些樊梨香都清楚,可是她沒有辦法。
自己一介女流,軍中看不慣自己的太多了,秦明這種跳蚤就算了,尤其是那個龐統,樊梨香怎麼能沒有危機感。
樊梨香作為一個女人,如果沒了權力,那跟一般女人就沒什麼不同,而要保存權力,就要有自己的資本,民心,就是自己的資本,讓劉璋在解除自己權力的時候,有所忌憚。
「唉,現在名聲還不高,不能保證心愛的官職萬無一失,如果今後名聲高了,又得擔心威高蓋主,唉,難啊。」
樊梨香歎息一聲,突然眼珠子一轉,「何不如先除了那個跳蚤?」
樊梨香吩咐了兩個士兵幾句,招來十幾名將領分立兩旁,冷聲道:「你們都給我記住了,待會那司馬老兒進來,待我說完話後,你們能怎樣羞辱就怎樣羞辱,能怎樣踐踏就怎樣踐踏,總之,你們把自己當成救國救民的慷慨義士,而那司馬翔就是禍國殃民的奸賊就對了,明白嗎?」
「明白。」十幾名將領朗聲應命,這些幾個月前還是農民的大漢,雖然不知道怎麼帶兵,但是這幾個月下來,已經深深認識到一點,堂上那個女魔頭的話絕對不能有半點違拗。
司馬翔走到大帳外面,等著樊梨香召見,後面跟著兩個端金盤子的家丁,上次在河谷聚會,並沒有商量出結果,而後來司馬翔又親自去找了蔡盺打聽情況,蔡家準備確實充分,內有世家家族子弟內應,外有黃祖、陳生、張允和江東軍外援,內外夾攻,勝算頗大。
可是各世家還是下不了決心,劉璋凶名昭著,用整族人的性命去賭,哪怕有九成把握,也不敢真的動手,所以各世家退而求其次,決定來賄賂一下川軍的官員將軍,一為讓自己的日子好過一點,二為挑撥川軍內部矛盾,實際這也是世族慣用手段。
而且在世族人看來,那些寒門火速提拔起來的人,尤其粗鄙貪財。
「唉,你聽說了嗎?」
就在司馬翔等待的時候,帳外兩個士兵交談起來,這已經見怪不怪,川軍到襄陽後,樊梨香的軍隊與襄陽人接觸最多,軍風實在不值得誇讚,而司馬翔進入軍營,也見慣了散漫的軍士,兩個站崗士兵交談實在不算什麼。
「聽說啥了?」
「唉,樊將軍不得重用啊,我們跟著樊將軍沒前途了。」
「吹吧你,樊將軍不是剛剛得到賞賜嗎?還是第一個受封的呢。」
「你懂個屁,那是主公害怕樊將軍造反呢,樊將軍這人啊,啥都好,就是個性太直,嫉惡如仇,懲奸揚善,義不容辭,唉,得罪太多人了,而且在百姓中威望也高,主公早看不慣樊將軍了,唉,可惜了一個為民伸冤的好將軍啊。」
「倒也是,前些個日子,張屯長從江陵押來一批軍糧,在襄江沖水裡了,就來求樊將軍說情,樊將軍就是不答應,要知道張屯長可是高沛將軍親信啊,這不,又得罪人了。」
「那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後來不是張屯長找到秦明秦校尉,給秦校尉一萬錢,秦校尉幫著說情,這事才蓋過去嗎?」
「哦,原來如此,這就難怪了,別看秦校尉官職不高,可現在主公就信得過他呢,噓。」士兵壓低了聲音,剛好近在咫尺的司馬翔能聽見:「我聽說秦明校尉是主公安排在軍中的探子呢,他一句話,頂樊將軍一百句。」
司馬翔正聽得入神,大帳一名小將跨劍而出:「司馬翔,樊將軍叫你進去。」
聽了兩士兵的話,司馬翔感覺這小將都是一身正氣。
司馬翔器宇軒昂地走進大帳,花白的鬍子隨風舞動,端的有一族之長的氣勢,這些世族之人,無論到哪裡,都會保護自己的儀態,更何況外面的「神威軍」根本沒有威懾力可言。
大帳中凌亂的竹簡已經被收起來,樊梨香面前案上小山一般碼著五十來封。
樊梨香慵懶地靠在隱囊上,打開布折扇,輕輕扇著,頭也不抬地道:「司馬老爺,跑到我這來有什麼事?本將公務繁忙,直說吧。」
司馬翔看了一眼外面的雨天,又看了一眼扇扇的樊梨香,略微皺眉,拜了一禮道:「草民司馬翔,見過樊將軍。」
「廢話多。」樊梨香冷斥一聲。
司馬翔臉龐一陣僵硬,硬著頭皮對樊梨香道:「樊將軍,在下此來,特來澄清一些誤會,第一,司馬家絕對沒有與劉皇叔做對的意思,第二,一些刁民向樊將軍告發司馬家,蓄意誹謗,還請樊將軍明察,這是草民為樊將軍準備的交結之禮,可助,可助樊將軍麾下神威軍軍資。」
司馬翔說著拍了一下手,兩名家丁端著兩盤黃金走了進來。
樊梨香抬起頭看了一眼那兩盤能亮瞎眼睛的金子,「啪」地一聲扇在桌上,冷聲對司馬翔道:「司馬老兒,你把我樊梨香當什麼人了?你那些搜刮民脂民膏得來的不義之財,你以為我會收嗎?」
「侉~~」
樊梨香一把推下案上的竹簡,幾十封竹簡撒了一地,嚴詞厲色道:「你看看你們司馬家做的好事,你看看那一條條罪狀,每一個字都是老百姓的血淚啊,你以為我樊梨香會與你這等禍國殃民的狗賊同流合污嗎?」
樊梨香向眾將斜了一眼,眾將原本一言不發,突然一下子炸開了鍋。
「我呸,老東西,下濺無廉恥。」
「老匹夫,滾回去,也不看看我們什麼人,我們都是救國救民的慷慨義士。」
「你這等魚肉鄉鄰的老王八,活該燉湯餵狗。」
「老咋種,吃狗屎。」
「**母親的。」
…………
一眾農民將領七嘴八舌,拿出了農村吵架的架勢,口水飛濺,什麼髒話都脫口而出,司馬翔一介儒生,哪受過這等奇恥大辱,還是一群賤民在罵自己,臉上青一塊白一塊,沒等樊梨香逐客,就狼狽逃竄,將領們追上去罵。
樊梨香示意兩名將領一眼,兩名將領立刻飛身去奪了司馬家兩個家丁的金盤子,司馬翔被推搡出大帳,樊梨香清脆悅耳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那什麼司馬狗賊,本將這就去把這些罪狀呈給主公,你回去洗乾淨脖子等著。」
「噗通。」
一個將領一腳踹在司馬翔屁股上,司馬翔摔了個狗吃屎,狼狽逃出大營。
大營外面有許多圍觀的百姓,這些百姓都是看著司馬翔進去,才來觀察虛實的,他們現在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樊梨香身上。
要不是有劉璋的名聲,有樊梨香煽情的宣講,他們才不敢告那些世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