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復的離無憂還是很是疲倦.離無道也不想叫她做些什麼.只是要她好好地休息一番.離無憂本來就是身體虛弱.不想怎麼四處走動.只是想看看蘇洛漓罷了.被離無道一勸還是重新又好好地休息了.
不過她一邊休息著.還是一邊的望眼欲穿蘇洛漓可以來看看她.只是她左等右等蘇洛漓還是不來.又輾轉反側沒有辦法睡熟了.這也真是叫她覺得頭疼的.但是思念這種東西一向來無形無質.想要驅趕也不知道該從什麼方向.
她就這麼的反覆的睡著.偏偏身體又疲倦.只想一覺黑甜.永遠都不要醒來就好了.但是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她還不是想著蘇洛漓.這樣被雙重的折磨著.她想睡也難以睡熟了.就是在恍惚之中不斷地聽見各種各樣的聲響.
她想念的人.影子重重的出現在她的面前.英俊的瀟灑的.帶著不可抵擋的笑容.但是偏偏又是這麼的距離遙遠.不可觸碰.在這種夢裡她不再是一個驕傲的公主.只是一個普通的愛人的人.
在生死和愛的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不要說金錢可以量化的買到愛.要是可以買到的.就一定不會是愛了.愛是無價的.可以為之死去的.這才會是純粹的愛.但是哪裡會有這種的愛.或者曾經擁有了這種愛的人也會恥笑自己年少輕狂.
這也許就是離無憂的初戀了.她沒有愛錯人.蘇洛漓的確是一個非常好的人.但是她不能被她愛.不是因為同性之間的愛有錯吧.只是因為蘇洛漓已經愛上了離無淵.要是有如果.她們能夠先遇見.會不會就這樣在一起了.
離無憂沒有想這麼多.她只是一個孩子而已.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深刻的愛上一個人.自然就算是明知飛蛾撲火也會義無反顧.這大概會是最讓人回憶的一段時間的感情了.大概只要有機會再也不會有誰這樣深刻的愛上一個人.
受過傷的人.本來就會像那種受傷的動物.蜷縮進自己的寄居的殼裡.真心這種東西.本來就只會向某些特定的人開放罷了.一個人能擁有的真心本來就不多.分一分.就消耗殆盡.
離無道看著離無憂似乎是睡著了的樣子.又想起了夢蝶來.像她的櫻桃小口.紅艷艷的有著柔軟的彈性.這樣想真是造次了.但是他還是很想在她的小嘴上親一親.一吻是沒有過多的接觸的姿勢.但是打開了一閃屬於自己的門.
或者說這種姿勢可以說是唯一僅有的.別人是不可以觸碰的.有的姿勢就是有這樣的效果.愛是一件很輕易的事情.愛到深處卻困難.他這麼的想著.就好像喝著一杯甜美的酒.應該就是櫻桃酒吧.甜美的鮮艷的就好像情人的嘴唇.
離無道這麼的遐想著.自己的確是覺得身體都有了些變化.還是別想這麼多了.現在他還要照顧著離無憂.要是等到明天.也許他就能重新看到夢蝶了.不知道她是不是一樣的也在想他.思念是懸在心中的一截繩子上的重物.隨時搖搖欲墜.
這個時候的蘇洛漓.從纏綿的夢裡醒來.夢境其實是叫人覺得疲倦的.她討厭這麼多的夢境.連綿疊嶂.像是爬不過的山巒.她想逃出來還是無果.夢裡似乎也有那把紅色的巨刃.似乎也有一切的一切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不知道該想一些什麼.或者這就是她逃避不開的東西吧.她手中緊緊地握著一枚蘋果.這就是她在這個寒冷的世間唯一的牽掛了.她是一個這麼可憐的沒有人愛的人.也不是沒有人愛.只是她在這場人生的賭局中.把自己的所有的牽掛.都栓在了離無淵的身上.
但是想得到愛不難.把愛局限在誰身上卻是很困難的.就算是離無淵不愛她.她還是愛離無淵.這就是事情之中最叫她覺得難受的事情了.她這麼輾轉的睡著.握住那麼的一枚蘋果.蘋果發出幽幽的香味來.
睡醒的時候.蘇洛漓還是覺得昏聵.不過沒有關係.明天才要啟程.而且就算是啟程.也不就是坐車罷了.她有不是沒有經歷過辛苦的日子.她現在真的是養尊處優慣了.一個人本來就是這樣.被寵壞了就沒有辦法回到原來的生活.
蘇洛漓知道自己其實已經被這種悠遊的王妃生活寵壞了.可是寵壞了也沒有辦法.生活的很多事情.都不是可以隨著自己的理想而做出轉移的.一個人被寵壞了.也只能繼續的生活下去.或者能受寵還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蘇洛漓不想再睡下去了.畢竟睡了太久還是一件不舒服的事情.她只想起來把自己的那張紙拿回來.那張紙是關於她媽媽給她的唯一的秘密.她一定要好好地保存好.畢竟每個人都只有一個母親.也只有自己的母親才能徹底的愛自己.
親人的愛.一向來都是天經地義的.都是不能被計較成果的.蘇洛漓明白這種愛.她小的時候沒有母親.在學校裡見多了一臉的關心的母親.她們提著給自己的女兒的食物和日用品.慇勤的等待著.
這種近乎於祈求的等待在蘇洛漓的眼中甚至是可憐的.但是她就是想要有這麼的一個人可以來愛自己.
可是蘇洛漓知道自己也是被羨慕的對象.她是一個最有錢的富豪的養女.每天坐著賓利來上課.春秋冬夏.她都可以好整以暇的打扮的精緻而且不近煙火.她其實是沒有辦法和她們成為朋友的.
因為根本就沒有辦法互相理解.也沒有辦法相濡以沫.她那時候的身份就是這樣.生是組織的人.死是組織的鬼.她也並不長期的來上課.只是有時候上一下.畢竟她主要的工作還是要暗殺.
別人是想不到的.一間貴族學校裡的一個美麗的女孩子會是這麼的暗殺的「屠戮魔女」.她的樣子這麼的艷若桃李.冷若冰霜.段若其實是她唯一的朋友了.她只有這麼的一個朋友.她們可以在一起玩.
這就是她的高中了.真是一段有趣的生活.蘇洛漓覺得要是把自己所有的生活來統計一下.還是自己的高中時間最最美好了.畢竟那個時候她還只是一個孩子.沒有這麼多要思考的東西.雖然知道殺人是錯的.但是她身邊的人都是這麼做的.
她不知道自己除了殺人之外能夠做點什麼.或者除了殺人之外她什麼都不懂.她雖然也上學.雖然成績也算得上優秀.可是她的成績實在是不可能會有機會支持她現在這樣的生活.就算她會讀書.還不是也是沒有用.
段若就是不讀書的.她也美麗.不過她是那種平易近人的人.她喜歡和別人在一起玩.喜歡營造出自己身邊蜂飛蝶舞的感覺.蘇洛漓只有她這麼的一個朋友.但是她卻有很多朋友.不過誰知道誰的朋友是真心的呢.
心的距離.永遠都是最遠的距離.
蘇洛漓想著她以前的故事.真是會叫自己顫抖的.或者真的是恍如隔世了.這些事情都好像蒙住了水汽一樣的朦朦朧朧看不清楚了.她不知道自己的故事有什麼可取之處.聽起來是很起伏跌宕.就好像一部電影.
可是她這個身處電影之中的人卻只是覺得徹底的疲倦.人想要的東西.永遠都是自己沒有的.
擁有了的東西.就會變得不值一錢而且不堪一提了.
蘇洛漓慢慢的走向白髮老人的廂房.她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只是在門口敲了一下門:「我可以進來嗎.」
「可以.歡迎.」裡面好像有一點慌亂.但是還是發出了邀請的信號.
蘇洛漓不管這麼多.還是走進了他的廂房裡面去了.畢竟她不想聽見這種看不見臉面的聲音了.就是有這麼的一點像離無淵的語氣.也叫她心碎.一個人永遠要逃避的.都是自己愛的人的模樣.
因為愛不到那個人.於是很容易就會絕望.這種情愫.蘇洛漓太明白了.她就是這麼的一個近乎絕望的人.而且她的難過.看起來都只是小事罷了.就是這麼的近乎可恥.別人人人都知道.愛一個人.愛不到.本來就不會怎麼樣.
蘇洛漓看著面前的這個白髮老人.他應該也會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吧.但是誰知道他的故事又會是怎麼樣的了.每個人都理所當然的擁有著自己的世界.誰都逃不出去.蘇洛漓才不會這麼傻的去詢問.知道得太多了.就沒有辦法成為一個朋友了.
蘇洛漓還是開了口.畢竟這段時間她都想了太多的事情.就算是自我的放逐也沒有辦法拯救她.拯救這種東西本來就不該被用在她的身上.她不是一個能夠被拯救的人.
她說道:「能把我的那塊紙片還我了嗎.」她的語氣裡面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有了徵求的意味.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成為了一個這麼溫柔的人.
老人點點頭.他有時候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老人.只是一個孩子罷了.這個世界上很多的人都只是孩子.孩子並不會是一個貶義的詞語.只是對於一種略帶慌亂的純真和熱烈.做一個孩子沒有什麼不好的.
老人抽出一張紙來:「我想我已經知道了這裡會是什麼地方了.我們明天就可以啟程了.」
蘇洛漓點了一點頭.她覺得這種情況對於她來說本來就是意料之中.所以不帶驚奇也是理所當然的.她收下了這張紙.看到這個老人的手其實也是很漂亮很精神的.不小心碰到了.上面都沒有溫暖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