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吊兒郎當的公子哥兒真是見獵心喜.不僅自己不必花了錢.還能泡上這般的千嬌百媚的美人.真是整個人都高興得抖動了起來.一臉上的黑色的油脂也在激動的情緒之下閃閃發亮起來.倒也真是看起來在人群中就是可恨.
樓千樹不緊不慢的坐著轎子.車伕倒也沒有走得多快.那位公子哥兒倒是一路的快步走跟在後面.樓千樹到一點都不想甩掉他.只想帶他回去狠狠的折磨一番.但是他也深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只是慢慢地把這人拖了回去.
他一邊悠悠的走著一邊拉開窗子來.對著後面的那位公子哥望了一眼.只見他匆匆的跑得一身的肥肉都抖動了起來.臉上還是那種垂涎欲滴的笑意.裡面包含著那種淫穢的眼神.這個人居然也會有一天落到了自己的手裡.
這的確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樓千樹在心裡大聲的笑著.但是一點都不露聲色.只是默默地笑著.笑容一點都不友善.
只見車馬慢慢的駛出城裡去.車馬後面一陣陣滾滾的煙塵.樓千樹想著得把他帶到自己的寢宮裡面去好好玩弄一下才是.就好像一隻貓兒玩弄自己捕獲的老鼠獵物一樣.
後面的肥胖的臉上有著黑油的漢子卻是不明就裡.只是不斷地叫著:「姑娘.能不能走慢點.姑娘.我跟不上了.」他那語調一聽起來就是傻乎乎的.只可惜偏偏戳中了樓千樹的死穴.他明明的男兒身.怎麼能被人叫做姑娘呢.真是讓他覺得惱火.
但是這麼久的歷練.他早已經泰山崩於面而色不改了.當然不會為了這般的小事情而表現出自己的憤怒.一個人的隱忍只為了接下來的爆發.他伸了頭出去.明眸皓齒.回眸一笑.只是讓這位孜孜不倦的跟著他的公子哥兒一時目眩神搖.心裡不由得讚歎怎麼會有如此美貌的人.
當然看了美貌.就被誘惑得失去了理智.只是一路跟著.人啊.就是這樣的.容易受到外表的欺騙.並且美其名曰.一見鍾情.
幾人行便到了樓千樹居住的地方.樓千樹當然早已經不是住在大院的那個樓千樹了.現在他早已經住在了整個首都之城中的最大的那個院子裡面.那是一個冬暖夏涼的洞天福地.在哪裡.他可以不問世事.只是悠然的休息著.
如果那位大少的智商能夠高一點的話.他就會明白自己正在闖進一個他知道了後果會後悔得腸子都青了的地方.只可惜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些什麼.這就是他最可悲的地方.當然這段路上他不斷地在幻想自己即將有的美妙的享受.這也是他唯一的幸福之處了吧.
下了馬車.車伕來為樓千樹掀開簾子.樓千樹慢慢的走下來.轉過頭去望著後面的那位大少.時間過了這麼的久.他就連這位大少叫什麼名字都已經不記得了.但是他還實際的這份仇恨.這張溢出黑色的油脂的肥胖的臉.是他永遠的夢魘.
當然這位闊少已經不記得他了.他早就忘了那個曾經在他父親的茶樓中工作的那個普通的夥計.衣服無論怎麼洗.也脫離不了油煙的味道.袖口由於用了很久的緣故.變得磨破了.整個人都是邋遢的.油膩的.
他不會忘記當時的自己是多麼的潦倒.所以他失去了自己的情人.不過之間這並沒有一個因果的邏輯關係.只是因為自己的情人不好罷了.僅此而已.
但是還是要報復這個人.這個人給了他脆弱的感情一次挑戰.他的感情失敗得體無完膚.樓千樹想著.總不能放過他的.他這種人本來就不能夠被放過.誰叫他沾花惹草的.現在他有了能力.第一個就是想報復他.只可惜天堂有路他不走.偏偏闖到他身邊來.他只是順水推舟一下罷了.這算什麼呢.
樓千樹看著面前的這位闊少.眼神裡面有著淡淡的輕蔑.但是這在這位闊少眼中就是美麗的眼神.向著他不停的放電的眼神.人真是善於自欺欺人的動物.只要是自己的心是這麼的認為.就會這麼的想.只有在自己的世界裡自己才會是主角.別人的世界裡.自己很有可能一錢不值.
這才是現實.
這位少爺的眼神變得**而且不停止的笑了起來.樓千樹看著他的臉.那張肥胖的臉真是讓人看起來都覺得作嘔的.樓千樹自從被自己的情人背叛了之後就非常的討厭肥胖的人.那種一層層的肉和脂肪給他的心裡很大的壓力.讓他覺得真的是十分之討厭.
何況這具噁心的身體.還曾經壓在他心愛的女子身上.這更加是讓樓千樹覺得不舒服的事情.樓千樹看著面前的這個少爺.心裡就是覺得一陣陣的不舒服.只可惜這人還偏偏不避他的那種嫌惡的眼神.還偏偏認為自己很喜歡他.
這真是讓人作嘔的.樓千樹看著他的臉.看著那張肥胖的向外流著黑色的油脂和笑容的臉.就好想一拳打過去.打斷他的鼻子.
但是他卻害怕髒了自己的手.這真是一件矛盾的事情.樓千樹不想殺人.畢竟殺了這種人對於他來說太容易.就是因為太容易.所以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大少笑嘻嘻的說著:「姑娘的家裡還真是金碧輝煌啊.這面鏡子還真是漂亮極了.」
漂亮.樓千樹在心裡嘲笑的反覆了他的句子.原來對於這面鏡子的形容詞就是漂亮罷了.這面鏡子從他開始住在哪個房間的時候.就一直跟隨著他.雖然難以移動.但是總是用一架馬車來吧這面鏡子拉到他的寢宮裡面去.
這樣的稀世奇珍.居然只是被這個傻子說成了「漂亮」.
只見那位富家大少還真是裝模作樣的去欣賞這面鏡子去了.樓千樹才不想他的髒手碰到了自己的珍貴的鏡子.只是一路尾隨著他.小心著他的行動.
這位富家大少其實也很是緊張.這位姑娘如此的富有.也不知道該靠什麼來接近她.他只是想著.還是姑且用以前的方法試一試好了.畢竟別人姑娘主動邀請他來自己的家中.還是要他主動一點的好.
只見這位富家大少轉過身來.臉上的笑意更甚.只是笑著說:「姑娘你的花容月貌真是美好.只是缺了一點小首飾.我這裡有一根髮釵.姑娘要是能帶上.一定是更加的魅惑眾生了.」他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的.
樓千樹看到了他手上的髮釵.突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那個時候他的情人就是想買這麼的一隻髮釵.蝴蝶形狀的.並不貴.但是他就是沒有錢給她買.等到他終於拿了一點銅錢給她的時候.卻看到她頭上已經戴上了這麼的一隻髮釵.蝴蝶形狀的.振翅欲飛的髮釵.
自己的情人的名字就叫做小蝶.
之後他就見到小蝶的頭上戴著髮釵了.他那個時候還一廂情願的認為只是自己給小蝶的錢再加上小蝶自己的錢湊夠的.沒想到那個時候小蝶已經是這位富家公子的人了.倒也真是欺騙了他很久呢.他當年.就是那個蒙在鼓裡毫不知情的傻子.
樓千樹想著.自從那個時候的絕望開始.他就發誓.不可以在有任何人騙自己.
這種粗劣的千篇一律的技巧當然不能打動樓千樹.樓千樹只是看著他手上的蝴蝶.做工的確是精良.兩隻翅膀就好像要飛起來了一樣.他只是覺得悲哀.多少年前.這對翅膀也一樣的飛在小蝶的頭上.
而現在的小蝶呢.她在哪裡呢.先不要問她好不好.這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樓千樹良久的不語讓那位富家公子覺得著急.只是以為他不過是小女兒的羞澀.便要伸手去為他戴.手臂有意無意的碰到了一下他的胸部.那種若即若離的撞擊的確是挑逗性的.樓千樹看著他.自己的小蝶是不是曾經也是被如此的收買了.
被收買了自己最真摯的感情.從此淪為錢財的奴隸.
樓千樹終於還是沒有出手.那位富家公子有些失望.畢竟他什麼反應都沒有.這讓他太出乎意料了.只是樓千樹沒有反應.他也不好說什麼.只是笑著說:「來.照照鏡子.看看好不好看.」
樓千樹沒有去看鏡子.一個人是不是好看不是因為又沒有一根髮釵的.他慢慢的出聲問道:「你還記得小蝶麼.」
富家大少不明所以.只是疑惑的問道:「小蝶是誰.」他在記憶裡面搜尋著小蝶的蹤跡.結果卻是空空如也.
「小蝶.有這個人麼.」
樓千樹覺得無奈.就算是抓住了當年的罪魁禍首.他也不是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韙.而只是漠然的淡忘了.這真叫他覺得無奈.不過無奈至少比以前的絕望要來得好.絕望就連一個可以報復的對象都沒有.無奈至少還能冤有頭.債有主.
樓千樹出了手.手法乾淨利落的扭斷了面前的這位富家公子的手.當然要解恨還是不僅僅要扭斷手的.血的債需要用性命來償還.
不管他懂不懂.這是在樓千樹的地盤上.這就要按照樓千樹的規矩來.
他再度問著.語音沙啞.語調溫暖:「你真的不記得了麼.」
富家大少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是猛烈的劇痛讓他明白.他失去了自己的手.他也知道一個沒有手的人是最可悲的了.但是無論他怎麼用力.也只能覺得疼痛.不能移動自己的手一分半分.
他甚至還想掙扎.但是膝蓋之間很快就中了樓千樹的兩腳.他的膝蓋軟了下去.跪在了地上——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