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飄雪坐著馬.是漂亮的馬匹.毛色是均勻的栗色的.馬身高大健壯.她並不著急的向前走.只是讓坐在另外一匹馬上的常在野牽著她的馬慢慢前行.雖然不是兩人共同坐著一匹馬.看起來也是親密的聯繫著的.
這種曖昧的樣子的確是讓常在野感到舒服.其實對自己的仰慕的人.並不需要太接近的距離.相反的適當得有一些看不到的地方反而會顯得更加的美好.樓飄雪自小就是被仰慕的對象.早已對仰慕者的心裡心知肚明.
兩匹馬慢慢的走著.不知怎麼的樓飄雪卻是完全的打消了逃跑的念頭.畢竟她的侍衛侍女統統都死光了.再也沒有人能夠陪伴著她服侍著她了.她華麗的馬車還依舊在.但是拉馬車的馬就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了.樓飄雪走進自己的馬車.在裡面找到了她想找的東西.蜜油和珠寶什麼的.樓飄雪需要珠寶來維持她奢侈的生活.馬車上的珍珠就統統不要了.畢竟這些珍珠在日曬雨淋之下已經有了不少的崩落的痕跡.
珍珠老了.就只能被拋棄了.而紅寶石和藍寶石和鑽石歐泊是永遠不會老的.所以蘇洛漓拿起這些金光閃閃的石頭.包成了一個小包.還帶上了她穿慣了的換洗的衣服.回到了馬上.
常在野看著樓飄雪的舉動.其實心裡是不解的.畢竟在蛇族之中的貨幣只是身上的鱗片.鱗片越大就越是值錢.但是他們要自己自行購買的東西其實真的很少.因為只要是蛇.就有了為自己狩獵的能力.人類是已經分工了的.有的人負責享受.有的人負責狩獵.人人的工作職責都是不一樣的.
雖然常在野不明白這種小石頭的價值究竟有幾何.但是看著樓飄雪珍而重之的樣子就知道這些都不是便宜的珠寶.但是他只是一條蛇.對珠寶實在是沒有興趣.也對人類的享受究竟是什麼樣的毫無興趣.因為和人類實在是相去甚遠了.蛇在修煉成精的路上.就已經學會了為了自己而生活著.放下別的摻雜不清的yuwang.
簽了馬緩步走回自己的家裡面.樓飄雪嬌聲的提出了另外一個要求:「我想沐浴.」
聲音是嬌滴滴的甚至是誘惑的.但是常在野只是看了她一眼.把手向後指去:「從後門出去就能看到泉水了.在那裡沐浴就可以了.」
樓飄雪看到自己的動作沒被領情.也就只好默默地拿了衣服走了出去.她的心中是不明白的.明明常在野也就是無非想得到她罷了.這也沒有什麼可以厚非的.但是為什麼她的主動地投懷送抱卻被他置之不理呢.
樓飄雪心裡是有些不舒服的.別人的置之不理就好像意味著自己的美色已經掉價了.已經不再有人喜歡了.已經不再值錢了.樓飄雪就是這麼的想著.心裡各種的不舒服.
她走到泉水邊.泉水幽幽.可以照見她自己的臉.自己的臉還是依舊是年輕的美貌的.但是為什麼沒有人愛自己了呢.才十七歲呢.還是一朵沒有完全開放的花朵.怎麼會這麼快就頹敗了.
用清水一點點的洗乾淨全身.手上的紅腫的口子已經基本上都好了.樓飄雪看著自己的手.現在變得美麗了許多.時間真是一道可以治癒一切的良藥.
樓飄雪就這麼的想著.有點兒百無聊賴.畢竟是要筆直的面對的生活.一定還是要努力的.她看著自己的身體.沒有一點不驕傲的感覺.全部都是美好的.都是符合最高的審美的標準的.
把蜜油倒出來大半瓶.全部攤在手心中塗抹在自己的腿上和臉上以及背上.皮膚貪婪的允吸著這種久違了的物質.實在是舒服萬分.這種舒服的感覺真的是無可比擬的.樓飄雪把腳收起來.慢慢的塗抹在小腿的外側.這是最容易乾燥的部位了.蜜油越是塗抹.就越來越多了.
樓飄雪看著自己的腿.真是漂亮的腿.結實.沒有一點點的贅肉.但是又是纖細的.不是充滿了肌肉的那種健壯.總之就是很美麗的一雙腿.誰都會喜歡著雙腿的.她慢慢地塗抹著蜜油.看著遠處的一個小小的灰色的人影.她的動作已經是極力的誘惑的了.但是那些人影卻都沒有過來.樓飄雪的心裡有一點點失望.她還是把自己的衣服重新的穿好了.再度推開了後門.回到了自己的睡房.
睡房是簡陋的.沒有她習慣的高床軟枕.也沒有她喜歡的香味.不過沒有關係.打開裝蜜油的瓶子.瓶子裡面的蜜油在就已經再度的充滿了.把蜜油均勻的摸在蓆子上面.馬上這種熟悉的香味又回來了.她就喜歡這樣的味道.這樣的味道讓她覺得安神.
樓飄雪自顧自的坐著自己的事情.她並不空閒也並不忙碌.只是兩者之間的平均.其實也並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的.她想常在野來陪一下她.也終究是沒有等到.那麼還是睡一覺的好.睡著的時候是一天之中覺得最安心的時候.她就再度的睡了.安靜的.
常在野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樓飄雪的床邊.他安靜的看著樓飄雪.她是一個美麗的人類.她殺死了他的兄弟.她不是一個善良的人類.常在野這樣的思緒混亂的思考著.不知道心思已經飄到了什麼地方.反正全都是凌亂的.
他知道自己對樓飄雪的感情.如果用人類的語言來表訴.這就是愛.但是在蛇類中.這是一種疾病的名稱.叫做一個複雜的代名詞.他知道自己是生了這種病.但是他不願去治療.為什麼要治療呢.就這樣其實就已經很好了.
看著樓飄雪熟睡的臉.一個女人在睡著的時候看起來真脆弱.常在野是不會真正的睡著的.因為他生活在無時無刻的警覺裡面.隨時都在防禦著外來的傷害.畢竟只有人類才是所謂的萬物之靈.就算是自己能夠修煉成精.也不能比得上人類、
常在野突然之間會對自己的身份有些自卑.為什麼自己不會一生出來就是一個人.一個人就可以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的黏黏膩膩的身體.通過在地上蠕動來達到前行的目的.這真是一件諷刺的事情.
如果選擇做人.就只有短短的幾十年壽命.而做妖.甚至有幾千年.但是妖往往願意放棄自己的幾千年的壽命來做只有短短的幾十年的人.就是因為人是一種溫暖的動物.人會有愛.會有恨.人和妖.終究都是不一樣的.
既然就都是不同的.就不能用一樣的標準來鑒定人和妖.雖然人和妖之間可以通婚.
常在野看著樓飄雪.他看著她的luoti的時候就會有一種佔有她的yuwang.但是蛇族只有婚娶了之後才能發生關係.不然會遭到天譴.蛇神其實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會做.
只是蛇神是寂靜無聲的.直到厄運降臨到自己的頭上.蛇神的語言屢試不爽.只要是流著蛇族的血.就只能遵循這種規定.結合必須是神聖的.加入了蛇籍的人.不可以做出任何的背叛的行為.因為背叛就會意味著死.
常在野想起自己說是為了報仇卻守候著樓飄雪的日子.他是真愛樓飄雪.這種愛已經到了沉甸甸的地步了.其實說的什麼自欺欺人.說的什麼自己是為了監視她.根本就不是.根本就是愛上了樓飄雪而已.
常在野看著樓飄雪的熟睡的臉.她的眼睫毛輕輕的下垂著.像是在做夢.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的周圍投射出乾淨的陰影.她真的是一個美好的女子.但是不是美好就可以擁有的.常在野不會是貪心的.他知道自己不該愛上樓飄雪.他應該下手殺死她.為他的兄弟報仇.但是面前的樓飄雪已經俘虜了他的心.讓他下不去手.
常在野其實不是不知道的.他的兄弟並不是一個好人.也是一個拈花惹草.惹是生非的人.他玩弄過太多的女人的感情.但是因為蛇族的法律的緣故.也只是走著擦邊球的玩弄罷了.
這種玩弄讓人不知道說些什麼來評價.本來就是不能夠用什麼來定性的.畢竟他只是一個蛇族的人.又不是真正的男人.
常在野也明白.樓飄雪一個人的能力.是絕對不能殺死他的兄弟的.但是她偏偏做到了.可能性只有他的兄弟根本沒有想過她會這樣的出手.這麼的為樓飄雪解釋一番.樓飄雪的行跡還變得有些俠女氣息了.
當然這也是他在自欺欺人了.明明知道不是這樣的.偏偏要用這樣的解釋來說明.真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常在野閉著眼.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但是愛上了一個人怎麼會是錯的呢.愛.本來就是一件與人無尤的事情——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