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們易東縣的常委會議記錄要好好記錄一下,尤其是每個人的發言和態度都要記錄清楚,以前我們的會議記錄就做的不好,都是籠統的記錄,有什麼問題,那都是全常委會的問題,這是不對的。『.」宣傳部長任艷在那裡忽然說道,
「難道會上的意見就那麼統一?肯定是有不同意見和想法的,我們要做到真實的反應個人意見的會議記錄。」
她這話不僅讓顧墨臉色一變,就連費汝軍和巴德龍、莊雲天臉色都是一變,他們都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
雷洪點了點頭,說道「任部長這意見好」,說完就轉向秘書長商軍說道「秘書長,那你就辛苦一下?散會後,讓他家確認一下會上的發言記錄,然後進行存檔。」
商軍很是高興的點頭,「行,我等下會也將我剛才的原話一字不差的記下來,甚至可以按上手印,以備以後上級領導查核。」
雷洪點頭說道「行,這事是必須要做的,我在道縣任縣長的時候,常委會上的發言記錄,就是這麼做的。因為現在華夏高層領導的決策思路,是注重民生、發展民生。這民生要發展,是和我們這樣的縣委領導的政策是息息相關的,如果決策出現了問題,那還如何發展民生?如果產生嚴重的後果,那我們也才有據可追溯,不是說我們在一個地方當了領導,調走後,對以前的決策就不負責任了,現在並不是這樣的。」
雷洪這話讓先前已經發過言的幾位,包括縣長費汝軍臉色都微變。
雷洪笑著說道「而且我還聽說,在這次新的換屆會後,華夏高層的重心也將放在反腐上,比如說我吧,要是在道縣存在什麼貪腐行為,那也是會被追究的,並不是被調到了易東縣就不追求以前的責任了。」
雷洪這話似乎有點跑題,但因為雷洪前面的發言,讓大家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而且他們只注意到了這事的嚴重性。
雷洪笑了笑,看向組織部長說道「王部長,你也說說吧?這次好像是人事會議,我感覺你倒成了無關的人了,不知道這是不是屬於易東規則呢?」
雷洪這話雖然是笑著說的,但這話不僅讓組織部長王飛來臉色微變,就連剛才發言很是暢快的顧墨臉上神情更是難看。
「不在位不謀其政,在位就要謀其職。我想大家都知道這話的意思吧?我的前任之所以能夠得到這樣的下場,就是因為他管的太寬,而且還不是專業的管,結果管出了問題,現在也只能進監獄裡自己管自己了。」
雷洪說完不再說什麼?但這話卻讓在場的人為之一動,因為雷洪這話已經說的夠明確了。
王飛來咳嗽一下,說道「雷書記說的是,對於名單上的這些人選我認為還要好好考察,當然了,這也是我們組織部今後的工作。」
很是簡單的一句話,不過這話已經表明了立場。
雷洪笑了笑,點了點頭。
副書記景尚東和常委副縣長苟松海也基本上和王飛來是同樣的意見,而剛才打斷顧墨話的宣傳部長任艷也是贊同這意見的。
雷洪見大家發言完畢後,說道「我有一個建議,讓這份名單上的候選人暫時代理相關單位的領導職位,就當是對他們的考察吧,如果確實有能力的,雖然有點小錯誤,但我們還是可以重用,大家認為如何呢?」
雷洪說完這建議後,便不再理會,獨自拿起茶杯喝起茶來。
「我同意雷書記的意見」組織部長王飛來首先在那裡表態。
就連剛才對這些人事任命持贊同意見的政法委書記莊雲天和紀委書記巴德龍先後也贊同雷洪的建議,最後連費汝軍和顧墨也無奈的贊同。
就在大家以為會議會到此結束的時候,雷洪又拿起那名單,說道「王部長,這份名單中怎麼沒有烈焰鄉的人選啊?我這次考察烈焰鄉後,發現除了一個鄉長和副鄉長外,基本上其他職務領導都沒有配備。」
雷洪這話讓大家一愣,不過隨即便明白過來,看來現在人事問題的主管部門已經糾正為組織部負責了。
有幾個人都將目光看向對剛才的表決有點失意的顧墨,都可以看見顧墨眼中有一絲怒火閃過,但他也無法說什麼?因為這次的會議是要重點記錄的。當然了,不僅是這次,就連以後會議都要重點記錄的,所以顧墨只能有怒火而不敢亂發言,要不然讓自己在自己發言後簽署大名,那以後真要查起來,那就麻煩了。
王飛來直接看著顧墨說道「這事顧副縣長最清楚,他剛才不是說他是上屆留任下來的嗎?還有這份人事名單也是上屆再時產生的,至於為何沒有通過,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要不是今天開常委會,我還不知道有這樣一份名單」
王飛來的話讓顧墨的臉被憋的通紅,狠狠的看向王飛來。
而王飛來沒有理會顧墨的表情,繼續說道「當然這也是我作為組織部長的失職,我向雷書記道歉,同時我也會將今天的具體情況上報市委,自求處分。同時在今後的人事關係中,我會努力盡到自己的責任。」
王飛來的表態讓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他們看王飛來的表情是認真的。知道這次顧墨肯定又會被記上一筆的,同時大家的目光也都看向雷洪,想看看他是如何表態。
雷洪笑了笑,說道「既然王部長有這想法,我就算說什麼也沒有用,那你就自情考慮吧。不過這以後啊,可要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啊。要不然你手上的鋤頭可就沒地可鋤哦」
雷洪這話讓其他人都笑了笑,不過大家眼中的意味卻是很值得回味的,而那顧墨的眼裡不僅有一種慌亂,更有一種憤怒,這憤怒不僅是對王飛來,而且也有對雷洪的憤怒。
雷洪自然看清了現場各位常委臉上的表情情況,在那裡表露出無奈的笑容說道「那大家說說,我現在這個問題該問誰呢?」
這話讓大家的頭再次埋了下去,要麼就是看著自己眼前的茶杯,要麼就是在那裡依舊寫畫著,而鐵少東和商軍則是露出興奮的表情相互看了看。
「既然大家不說,我來說兩句吧,我也算是留任下來的老人了。」在那裡沉默的宣傳部長任艷開口說道「烈焰鄉是全縣最困難的地方,不要說發展經濟,就連很多人的飲水都無法滿足,很多人寧可被剝掉公職,也不願去那裡,烈焰鄉被大家暗稱為活人的墳墓」。
「活人的墳墓?」這倒是雷洪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好奇的看向任艷。
任艷笑了笑,雷洪頓時一愣。
雷洪這是第一次近距離仔細的打量任艷,任艷三十多歲,看不出她臉上有絲毫的歲月痕跡,不用說任艷還確實是一個美人坯子。她這一笑,還很有一定的殺傷力,還好雷洪的後宮佳麗眾多,已經將眼睛養的好好的,要不然肯定會迷失的。
不知是任艷注意到了雷洪這短暫的失神,還是她對自己的微笑很有信心,她又笑了笑,繼續說道「是啊,烈焰鄉每天都在迎接風沙,而且那裡的飲水極為奇缺,現在很多人都逃離了那裡,基本上只剩下一些老人和小孩。面對這樣的環境,那還不是直接等死嗎?所以就叫活人的墳墓」
雷洪點了點頭。
任艷說道「這樣的環境誰願意去?除非有不被領導待見的人,而且還是那種極為不待見的,說是提拔,其實是變相的報復。當然了,除了極個別想熬資歷的,都只是掛名而不去工作的。」
任艷的話讓顧墨的眼睛閃了閃。
雷洪此時歎了一口氣,「看來我們的工作任重道遠啊?有這樣的一個活人墳墓在我們縣,真是我們的恥辱。不知道大家有沒有什麼辦法解決烈焰鄉這種狀況呢?」
「改變?怎麼改變?」顧墨在那裡冷哼的說道,看來他是對剛才的人事任命,以及對王飛來和雷洪剛才的雙簧極為不滿,才有如此的語氣。
顧墨說道「就我們這道縣的窮底子,能夠改變嗎?現在還欠了一屁股外債」
雷洪知道顧墨說的這外債,就是自己上任修建白宮而欠下的錢,但他也沒有說什麼?
但在大家看來,顧墨的話也在理,都沒有繼續發言。
雷洪知道大家也不會再發什麼言,便接口說道「既然上級派我來這裡工作,那發展這裡的經濟就是我的責任,我希望大家能夠和我一起出力發展易東縣,我不希望在我的任內還有什麼活人墳墓出現。」
這話讓大家都把目光投向雷洪,從這話的含義來看,雷洪的決心不小,只不過這能實現嗎?
雷洪沒有理會大家的眼光,繼續說道「我有一個建議,想對烈焰鄉進行人事調整,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意見?地方要發展,首先要看帶頭人,好像我們的諸葛鄉長很少去上任吧?就連我去那裡考察,諸葛鄉長都身體抱恙沒去,這樣怎麼能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