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海感覺自己像進入了一個無形的圈套,自己的一舉一動都似乎在對方的掌握之內,想著雷洪失蹤的事情還沒有發生多久,就已經傳到燕都上層那裡,隨後就是新華鎮晚會的主要承辦方和贊助方,也就是朱啟東兒子朱曉明的那娛樂公司和華夏有名的精能集團都同時表示要退出此次晚會。!而且最為奇怪的是,他們都是以口頭告知的,沒有書面正式通知,這意味著什麼?
想到這裡,王之海又忽然想起來,他們在開會時趙星權一直保持沉默不說話。直到接了一個電話後才宣佈安學偉被表揚的這件事情?
難道,趙星權這電話是天南市打來的電話,就是在時間上要和他宣佈這消息同步,他們知道自己會給杜鋒打電話,這樣剛好杜鋒手機關機,就聯繫不上人?
王之海想到這裡,那手無意識的朝額頭上擦了一把汗,看來自己的計劃已經被人知道,如果真是這樣?要是有心人在把雷洪的這件事情算到自己的頭上來,那問題就鬧大了。到時不要說大哥王明亮的問題無法解決,估計自己到時真會出問題的。那樣的話,王家就徹底沉落了。
「王書記,王書記,你沒有事吧?」
就在王之海在那裡想著的時候,門外響起了省委秘書長甘海的聲音。
「哦,甘秘書長啊,沒事,這人老了問題就多。」
王之海在那裡朝著廁所門外說到,然後調整了一下心情,朝廁所外走了出去。
趙星權見王之海走了進來,見王之海額頭上還有幾粒汗珠,在那裡關心的問道「要不要看醫生啊?我看你進去這麼久?讓甘秘書長去看了看,而且你看你這額頭上全是汗珠,身體要是不舒服,千萬可不要硬撐啊?」
王之海笑了笑,用手再次抹了一把汗,說道「哎,人老了就是問題多,剛才覺得尿急,應該是腎有問題,結果蹲大號的時候,又覺得便秘。」
省長王德魁一聽,也在那裡笑著說道「這可不行啊,你歲數還沒有我大,怎麼能說老呢?不過你說起這事,讓我想起來了,要是雷洪那小子在的話,可以讓他教你幾招健身拳。我聽燕都一個老夥計說,他家老爺子就在跟著雷洪練拳,現在身體比他還棒的很啊?」
王之海一聽王德魁提起雷洪來,心裡又是一緊,看來這個王德魁似乎也對雷洪很是讚賞啊,「呵呵,這我倒也聽說過。看來,有機會真要學學」,王之海在那裡有點尷尬的說道。
秘書長甘海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在那裡說道「只不過現在雷洪還不知道是死是活?這事啊,我覺得該由省裡直接成立一個專案組,來處理雷洪這件事情」
王之海一聽甘海這個建議,心裡一驚,要真是這樣,到時真要把和安學偉的事情給掛上了勾,那就麻煩了。但此刻他又不好發表意見,要是引起懷疑就麻煩了,現在靖都省誰不知道雷洪和王家有過節?
此時一旁的趙星權說話了「行了,雷洪的事情就讓天南市去處理吧?危險?我倒覺得不可能,那小子的本事我們都是知道的,要是他不想被人帶走,誰又能帶走他?要知道當時神仙林裡幾個扶桑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啊?」
趙星權的話讓王之海放下心來,不過當他認真回味趙星權說的這話後,心裡更加確定自己已經掉入了一個圈套。趙星權說的很對,雷洪的身手大家都清楚的,只要他不想被人帶走,還真無法有人帶走,既然雷洪會那麼乖乖的聽話,那就說明他一點都不擔心。
王之海想到這裡,瞟眼看了看趙星權,發覺趙星權很是沉著。如果趙星權不知道雷洪的真實情況,那他肯定會聽從甘海的建議成立專案組,現在靖都省官場都知道他對雷洪的器重和欣賞。現在雷洪出事了,他還這麼沉穩,那說明了什麼?
王之海想到這裡,心裡越來越慌亂,不停的在座位上扭動著,似乎他座位下有什麼東西讓他很不自在。
「王書記,這樣吧,剛才你出去的時候,我和王省長商量了,到時你就代表省委省政府去一趟天南市見見安學偉。讓他準備準備,上層領導要接見他,到時還要做一次演說。你看怎麼樣?」
趙星權對著王之海說道。
王之海沒有立即答話,而是沉凝一會,說道「那行,我就去一趟,順便過問一下雷洪的這件事情,晚會的事情千萬不能耽誤,這可是宣傳我們靖都省的一個好機會啊?」
其實王之海剛一聽趙星權這建議,心中是百分百的願意,只不過他不能答應得過於爽快,而且他想這會一開完後就立即動身去天南市,一定要把安學偉這件事情按平,要不然真會出大問題的。
趙星權看了看王德魁,點了點頭對王之海說道「那行,我們就開到這裡,道縣的事情就多辛苦王書記了。」
王之海客氣了一番,便離開了趙星權的辦公室,他在出門前,步伐是穩健的,但一出大門就疾步如飛起來,根本不像一個五十多歲的人在走路。
此時天南市杜鋒的辦公室內,杜鋒在放下王之海的電話後,就在那裡忙碌著。不過他的情況和王之海剛開始找他的時候情況一模一樣,那就是打副書記鍾強的電話,怎麼也打不通,都是關機,辦公室裡也沒有人接,這讓他猶如火鍋上的螞蟻,急的在辦公室裡只轉。
「小於,你進來一下」
杜鋒站在辦公室裡對著門外喊道,很快門就打開了,進來的自然是杜鋒的秘書小於。
「你去鍾副書記的辦公室,問問他的秘書,怎麼樣才能聯繫上鍾副書記。記住,一定要聯繫上,知道嗎?說我有急事,讓他立刻回電話。」
杜鋒在那認真的交代著,這讓于飛心中很是好奇,他也看出了杜鋒的焦急,于飛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
杜鋒在於飛離開後,在那裡沉思著,想著如何解決這件棘手事情的辦法。
道縣紀委審訊室裡,雷洪滿臉的疲憊,他對面坐著的徐東,此時更加無法用詞語來形容他的睏倦。因為他不僅僅是**上的疲倦,而且最主要的是心理上的壓力太大,再加上他的歲數比雷洪大太多,所以基本上徐東已經在零界點上,只是勉強的硬撐著。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開了,徐東正準備轉頭大聲呵斥的時候,不過當他清晰的看清楚來人的時候,趕緊將即將出嘴的話給憋了回去。
「陶書記,安縣長你們怎麼來了?」
原來進來的人正是紀委書記陶偉和常務副縣長王安東,所以徐東趕緊的站起來打著招呼。
陶偉沒有理會徐東的招呼,而是徑直的走向雷洪,臉上帶著一絲笑意,對雷洪說道「雷洪,你也就不要強撐著了,也不要幻想有什麼人會來救你,你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問題吧?這對你是有好處的,你人還年輕,這是何苦呢?」
對於陶偉的話雷洪沒有答覆,只是笑呵呵的看著陶偉。
陶偉一旁的王安東也走了上來,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蔑視之意,對著雷洪說道「哎呀,沒有想到春風得意的雷大書記,既然落到如此的下場,我說陶書記啊?這你們也太不好客了,你看雷大書記的嘴邊還有絲絲血跡,得文明執法啊。」
王安東說完就大笑了起來,語氣中可以聽出他明顯的得意之情。
陶偉也沒有因為王安東的話生氣,反而笑了笑說道「哎,王縣長,你有所不知啊,很多進來的人,你對他來軟的不行,只有來硬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而且現在對於雷書記,這也算紀委最客氣的了,要是其他人,此時早已經面目全非了。」
一旁的徐東見陶偉和王安東此時談笑風聲的表情,心裡直納悶。昨晚陶偉的態度還是異常的擔心,怎麼現在卻像沒有事情的人了呢?這是怎麼回事?但徐東知道這肯定是好的徵兆。
果然,當徐東在那裡疑惑的時候,陶偉說話了,「我說雷洪啊?你也不要存在僥倖心理了,不要想有誰來救你,告訴你吧,今天上午,縣委書記安學偉已經被市紀委雙規了。」
陶偉本以為雷洪聽到這話後,他會大吃一驚,就連一旁的王安東也是如此的想法。
只不過那徐東表情卻不一樣了,本來有點睏倦的他,此時倦意全無,臉上充滿了驚喜之情。
但雷洪的表情依舊,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讓幾人大感意外,要是其他人,估計早已經站立不起來了。
王安東以為雷洪是因為被審訊的原因,讓他沒有聽清楚陶偉的講話,所以在那裡重新大聲的說道「今天上午開常委會的時候,縣委書記安學偉被市紀委的人當場帶走。」
雷洪看了看幾人,搖頭笑了笑,說道「安書記是不是在被帶走的時候,神情沉穩,沒有絲毫的擔心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