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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篇 第二百一十三章 禍不單行 文 / 容若別來無恙

    順從隱忍的背後,是一個女人更深沉的抱負與決心,她萬馨瞳從不認命,這一輪戰役結束,可新一輪的較量才剛剛開始。舒骺豞曶

    從花廳出來,這些日子以來積鬱在心底的一件件事幾乎要將她摧垮。昨晚與自己那樣親暱相擁,纏綿情話仍縈繞耳邊的丈夫竟然一轉身便和別的女人同塌而眠,恩愛無間。自己還要將不甘,嫉妒與不安不露痕跡地隱匿,努力維持著中堂府正室福晉該有的賢惠大度,接納丈夫的新歡。

    這一切將她逼的快要窒息,往日繁花似錦,鶯啼鳥語的傅府花園,此刻穿行其中,卻是無比嘈雜,嗡嗡之聲不絕於耳,令人眩暈。恍惚間有人伸出手將她扶住,「棠兒!」陸茗總是那樣適時地出現在她面前,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三年多前是如此,今日也是一樣。「哥哥,我好累···」一句話似乎用盡了氣力,迷糊中只知道自己被陸茗橫抱起,便失去了知覺。

    滿園的僕人面面相覷,交頭接耳,戲說著方才眼見的情景。這樣精彩的戲碼自然也逃不過馨瞳眼底,「哥哥?一個姓陸的漢人與滿族大姓瓜爾佳氏,怎會是兄妹。」在江南時便覺怪異,此時一想更是疑點重重,「既然你們敢明目張膽,招搖過市,那我唱一出紅臉便也不為過了吧。」看著滿園的好事者,馨瞳柳眉一挑,計上心頭。

    霽月焦急地守在小院前,遠遠看見陸茗抱著自家主子回來,擔憂道:「陸少爺,主子她怎麼了,怎麼去了一回弄成這樣?」在莊福晉身邊與霽月交好的一名丫頭不放心,悄悄跟了來,「姐姐不知道,少福晉已經同意讓那個萬姑娘進門了,說是明日就在府內設喜宴呢!」霽月不可置信:「什麼?必是那個狐狸精將主子氣成這樣的,豈能讓她繼續猖狂!我必得想個法子···」

    正說著,陸茗在裡間喚她:「月兒,讓人去膳房拿兩個藥罐子來!」那丫頭十分機靈道:「月姐姐,我去拿,你去裡頭照顧少福晉吧!」

    霽月守在雨棠床邊,眼眶微紅,「這是造的什麼孽,去了趟江南平白就多了個狐狸精。」陸茗面上並無多的表情,「從今日起,芸兒的安胎補藥便由我親自來煎,吃食也是一樣,交給你了月兒。我不希望深宅內院的爭鬥傷害到芸兒一絲一毫,若不仔細些,只怕後悔都來不及。」霽月心內惱恨,恨不能即刻將馨瞳挫骨揚灰,「嗯,我知道!就算搭上我這條命,也絕不讓人欺負到主子頭上!」

    那小丫頭自膳房過來,面上很不好看。霽月:「怎麼了?這才剛開始,他們便給你氣受了?」小丫頭支支吾吾,「不是,沒有。」頓了頓,又放不下心道:「姐姐,這話我同你說了,你千萬別傳到少福晉耳裡去。我去膳房拿藥罐子,那些人指指點點的,我便躲在牆根底下聽了幾句,真是太不像話了!他們說,少福晉有喜了卻不讓福晉知道,陸少爺同少福晉一道回府,在府中住了那樣久,兩人親暱地過份,指不定少福晉肚子裡懷的誰的孩子。」

    霽月一聽,氣得七竅生煙,「一群腌臢奴才!平日裡主子不知給了他們多少好處,竟慣的他們這樣!必又是那個狐狸精使的壞!」言罷默默想了一會,又拉著那丫頭耳語了幾句,方叮囑道:「我同你說的話可千萬記清楚了,能不能為主子出口惡氣,就全靠你了,別怕!好歹有我擔著!」「嗯!姐姐同我是什麼情份,不必說這樣見外的話,只等著我的好消息就是!」

    雨棠醒轉時已是傍晚,陸茗捧著參湯笑著道:「終於醒了,不然我這碗參湯可要熱第四回了。」她揉了揉腦袋,「我睡了很久嗎?」「你瞧瞧外面的天,我的小外甥都要被你餓壞了,喏,喝了它。」雨棠捧起熱熱的參湯,乖貓一樣喝了幾口,蒼白的面色總算緩和了許多,將小碗遞回給陸茗時,親暱地叫了聲,「謝謝哥哥!有你真好。」他十分受用地點點頭,「誒,好賴我的心意沒有白費,以後記得報答我就行了。」

    室內笑語盈盈,霽月呈上熱熱的帕子,「主子,淨淨手準備用膳吧,奴婢做了您最愛吃的糖醋排骨。」雨棠拉著兩人一起入座:「今天你們要陪我一起吃。」席間陸茗與霽月不停為她夾菜,白瓷碗很快被堆成了小山,雨棠歪著頭,「你們這是養豬呢!」屋外有小丫頭叩門,喚道:「少福晉,少爺在小院口站了好久,您···見嗎?」原本愉悅的氣氛霎時冷卻,雨棠:「把門關上!誰若是讓他進來,就別認我這個主子!」

    小丫頭在外向傅恆行了一禮,「少爺,少福晉交待的,奴婢也是聽吩咐行事,少爺恕罪!」唯唯諾諾地關上了門。如此一來,雨棠也沒了胃口,只勉強嚥了幾口飯,便在榻上歪著看起了戲折子。霽月同陸茗耳語了幾句,他為避嫌也早早地回房去了,想他一介神醫,若不是為了自家妹子,何至於忍氣吞聲地待在此地受人蜚語。

    夜幕低垂時,與霽月相熟的小丫頭在外邊打著暗號。霽月聞聲,便躡手躡腳地欲溜出去,雨棠輕輕咳了聲,「月兒,大晚上的,這是要去哪?」她聽後冷不丁打了個寒顫,轉身道:「從前福晉屋裡的小姐妹讓奴婢去幫她選花樣做鞋,奴婢就去一小會兒,主子你最好了。」雨棠半信半疑,額娘屋裡的橙兒不是最善女紅麼,怎麼想起讓月兒去了,面上卻不動聲色,「嗯,你去吧,早些回來便是。」

    霽月剛撒了謊,心裡負罪得很,只是想到自己即將要做的快事,便釋然了許多,拉上那小丫頭便向後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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